第43章 “懲罰”
“一輩子在一起。”
聽到蘇潭的回答， 機器人蘇甯熱情擁抱著兒子， 喜滋滋地開始幻想自己陪他一起大上學， 看著他找到心儀的工作和喜歡的人， 一起陪著他長大變老。
然而，它還沒有來得及想像到未來左手右手抱著幾隻乖孫的畫面時， 就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了一句溫和地打斷聲。
“阿潭， ”舒恒端著熱茶杯，表情溫潤而舒朗，笑著問道， “這次文學大賽的獎品是什麼？”
得到了瑰利亞官方電視臺的讚譽，舒恒覺得蘇潭的這篇小說前景明朗。能夠在寸秒寸金的瑰利亞新聞播報中，拿出這麼長的時間介紹這篇小說的內容和盛況， 已經是一種認可。
蘇潭想了想， 回憶起當初填寫的報名表， “10萬星際幣的獎金和榮譽獎杯。”
這個獎勵，不可謂不豐厚。
就連機器人蘇甯， 也一瞬間被吸引住了注意力，目不轉睛地望著蘇潭，滿眼都是驕傲和信賴， 它就差拉橫幅撒花熱烈慶祝了。
蘇潭不禁莞爾。
然而， 這一屆的徵文大賽意義重大， 不管是瑰利亞官方， 還是社會各界， 都十分重視。
他的小說網路投票票數一騎絕塵， 遙遙領先，但是《小精靈》的“作者”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立時間，博得了社會各界的熱情關注和猜測。
瑰利亞官方電視臺的新聞播報更是推波助瀾，將這個全民猜想行動推上了高潮。
安東興致勃勃地在網上發帖子，參與話題討論。自從他看過《小精靈》後，已經徹底成了《小精靈》的第一波忠實粉絲，主動自發地積極向親朋好友網友讀書群朋友們推薦。
此時，猜想起《小精靈》作者的身份，更是有著更深刻的體會。
“安巴拉：從簡潔精煉的行文風格來看，作者很有可能是一個有豐富生活閱歷的長者，才能寫出這樣短小精悍、扣人心弦的文章。”
他言辭懇切的猜測，立時就博得了不少人的認可。
“青青子衿：同意@安巴拉的看法。大家看，小說的主角老漢德是一個倔強壞脾氣的退役老兵，這樣的人物設定本身就是足夠成熟，別具風格。”
“小糯米團子：作者大大什麼時候能站出來？想眼熟[期待]。”
……
正當網上熱議紛紛的時候，瑰利亞中學終於坐不住。每個學生的報名資訊都在學校裡有存檔備份，所以《小精靈》一大熱，比賽主辦方立即就通過層層帳號查詢到了蘇潭的身上。
立時，整個瑰利亞中學校委會都轟動了，親自上蘇潭家裡來慰問。
新上任的校長貝恩親自上門，笑容可掬地接過機器人蘇甯倒的熱茶，喝了一口，頓時就讚歎起茶葉的甘美來。
蘇甯受寵若驚，從來沒有人這麼讚歎它的茶葉，頓時就腦袋冒著滾滾的熱氣，燙紅了臉頰。
“您客氣了。”它有些羞赧局促地捏了捏小碎花圍裙的邊緣，感謝道。
貝恩頭髮花白，本來已經退居二線，但前一任校長出了問題火速被擼了之後，他只好被再次起用緊急接任瑰利亞中學校長。
他笑容親善地看著蘇寧，真心實意地稱讚他養了一個好兒子，說得蘇寧心花怒放，驕傲不已。
這才終於將話題轉上了正事上，貝恩溫聲道：“《小精靈》參賽之後，博得了星球內外無數人的喜愛，我們學校也與有榮焉。你們還有什麼困難嗎？學校一定會盡力關懷解決。”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的機器人蘇甯一愣，沒有料想到學校竟然會主動提出要解決問題。
頓時，它就想起了一件事情，笑容羞澀的臉霎時間就變得十分嚴肅認真，臉龐上俱是一片肅穆。
“我兒子還沒畢業呢！”它一臉嚴肅地提醒道，“拿到畢業證書後，又因為‘不合格’收了回去，多留級一年。我們家的困難沒有別的，就這一個！”
這話一出口，貝恩心底忍不住輕歎一聲，知道這又是被前任校長留下的一筆爛攤子。
來之前，他早有打算。此時對機器人蘇甯斬金截鐵地承諾道：“這是學校的失誤，我們立刻糾正。”
他拿出一張畢業證書，正色看向一直沒有讓蘇潭下樓來應付自己這群人的機器人蘇甯，問道：“請問蘇潭在嗎？”
機器人蘇甯開心地啪嗒啪嗒跑上樓，到走廊時努力放輕了腳步，踮起腳後跟走到蘇潭臥室門口敲了敲門。
門應聲而開。
果不其然，蘇潭正坐在電腦桌前，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指，笑著起身迎接阿爸。
蘇寧難掩興奮，小聲附在他的耳邊對他說道：“貝恩校長來了，在樓下。”
蘇潭沉靜地點點頭，倒是不慌不忙，從容淡定。
然而，蘇寧想告訴他的好消息可不僅僅只是這一點。它笑眯眯地對著兒子道：“他把你的畢業證書也拿來了！”
聞言，蘇潭挑起眉，笑道：“貝恩校長真識趣！”
上任這麼久，蘇潭也去學校上了不少門課，但這位新校長可是一直沒露過面，恍若分毫不知道這件曾經鬧得風生水起的舊事。
直到《小精靈》熱度暴漲，這位貝恩校長也適時地站出來，主動友好地想給自己重新頒發畢業證書，為的恐怕就是堵住他的嘴，讓他在媒體面前多說學校幾句好話。
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雖然功利一點，但是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幹嘛不拿出來？
蘇潭輕笑一聲，輕鬆地對蘇寧道：“我下樓見他。”
他走下樓梯時，頭髮花白、挺著肚子的貝恩校長正背手站在一副客廳牆上掛著的掛毯前，鮮豔大膽出挑的配色、繁複綺麗的花紋，顯然是出自蘇寧的手筆。
聽到腳步聲，貝恩笑容滿面地轉頭，十分親近自然地對著蘇潭感歎道：“這是你阿爸織的吧？手藝真好。”
“謝謝您的誇獎。”蘇潭不卑不亢地謝過，臉上絲毫不見少年慣常的羞澀或赧然。
貝恩悄然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多話，將原先準備好的畢業證書遞還給了蘇潭手上。“學校對不住你，希望現在糾正還不算太晚。”
蘇潭接過那張厚實的紙張，上面燦爛地寫著他的名字和瑰利亞中學的校章，讓他沉默地垂眸看了幾秒鐘的時間，再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眸已經一片沉靜。
“您知道，我浪費了一年的時間重新複讀？”
“因為這件事，家人為我多麼傷心擔憂？”
“學校裡的同學鄰居們又有多少恥笑？”
隨後一句話，顯然是說胡話。
因著阿爸的漿果小甜餅和美味的各種大餐美食，現在街坊鄰居和學生們愛他都來不及。
更別提，每日午後阿爸挽著針線筐的小籃子去鄰居家們有多受歡迎了。蘇寧的手上，可是有整個瑰利亞最大的外星交友聊天群，為瑰利亞人拉了無數的紅線。
他這樣做，不過是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蘇潭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對視著貝恩校長。“您覺得這一切都可以彌補嗎？”
頭髮花白的貝恩一時間沉默，啞口無聲。許久，語氣鄭重地回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知道蘇潭受委屈了。在教育界浸染了大半輩子的他，自是不恥像前任一般的做法。
而現如今，學校好不容易出了這樣一個有天賦寫作的苗子，在文學大賽中名聲遠揚，他定然不會讓錯誤一錯再錯，繼續延伸下去。
隔幾日，文學之星網站投票排行榜上，《小精靈》的投票數暴漲到2000萬，這在居民人口數不過3000萬的小星球來說，已經極為難得，幾乎已經是提前鎖定了文學大賽的冠軍。
漸漸的，《小精靈》的背後作者蘇潭亦被媒體挖掘了出來。
瑰利亞當地的論壇上立刻就火爆飄紅了好幾張帖子。
“青青子衿：《小精靈》的作者是中學生！！！”
“小糯米團子：剛看到新聞，我還以為我幻聽了，作者比我年紀還小，寫的比我還好，忽然有點兒羞愧。”
“安巴拉：不管他是誰，他寫的好就是絕對的事實。”
……
網上的熱議紛紛，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在帖子裡曝光內幕消息：“其實蘇潭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他在學校裡被留級複讀了。”
這個消息一出，立刻引爆了所有的關注。
“風吟：留級？！！！這……”
“垃圾大王：幻滅。”
“青青子衿：天才不拘一格，為什麼非要看到人家的短處啊？只說一點，你們能寫出像人家那麼好的小說嗎？”
“安巴拉：同意樓上，我們要對有特殊領域專長的天才有寬容之心。”
一時間，蘇潭的年齡和身份，引起了巨大的非議。天才少年，留級複讀，叛逆的處境幾乎讓所有人對他愛恨交加。
無數家媒體找上門來想採訪他，都被蘇潭婉言謝絕 。
風口浪尖上，圭利亞中學挺身出面，貝恩校長親自站在了鏡頭前，頂著巨大的壓力為蘇潭澄清名譽。
“他是一個好學生。”
貝恩校長沉穩有力的話一出口，立時讓電視機前無數正在收看節目的觀眾心底浮起了謎雲。而蘇潭的忠實簇擁者，安東更是忍不住悄悄攥緊了手掌，等待著貝恩校長接下來的話。
“蘇潭被留級，完全是一次不公正的對待，源于上一任學校校長的個人行為。我們校方高度重視，已經對此事進行了重新平反，為他頒發了畢業證書。”
“這屬於我們學校的失誤，跟蘇潭無關，更不該讓他背上汙名。在此，我代表學校，向蘇潭，並向所有人作出鄭重道歉。”
本人花白的頭髮，沉穩的態度，肅穆的語氣，無一不讓電視機前的人心底震撼。
“培養一個有天分的優秀學生不易，希望大家能多一些愛護，多一些期待。”
貝恩校長擔當而誠懇的話，無可否認洗清了眾多人的質疑。
隨後，更是聽到他開口道，“為了彌補過錯、褒揚優秀，圭利亞中學特地為蘇潭開設了特殊優質獎學金，頒發10萬元，支持鼓勵蘇潭安心寫作，再創佳篇。”
10萬星際幣！
加強文學大賽的冠軍獎金，一共就有20萬元，可以直接讓蘇壇跨入小富的行列，讓眾多電視機前的觀眾欣羡不已。網上論壇的帖子更是一瞬間暴漲。
“小糯米團子：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青青子衿：別人上學能給家裡賺錢，我上學只會給家裡花錢，我媽聽了想打人。”
“臻寶：一夜賺了20萬……我也要去寫文！！！”
蘇潭話題的熱度高居不下，而他本人卻是十分低調，從頭到尾沒有出現在任何電視節目和媒體中。謙遜低調的態度讓不少人心生好感，更是覺得這個少年未來可期。
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強烈呼籲蘇潭創作新的小說的呼聲越來越強烈。不少人紛紛通過微博、論壇、電視採訪等各種管道向蘇潭喊話，而蘇潭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只覺得自己忙不過來。
發表在繁星小說網的《制霸地球時代[快穿]》，又進入了更新爆發期。
美食世界結束，不少讀者還戀戀不捨，對文中出現的各種美食懷念不已，就見作者驀然開啟了下一個世界——校園。
校園最具代表性的是什麼？
當然是高考！
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黑色六月的炎炎夏日，數不清成堆的試卷書山習題冊，還有青澀的青春校園時代，勾起了大批讀者的興趣和熱情評論。
“可樂寶：《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學渣舉手，感覺我需要這本神器[笑哭]……”
“銀河系上釣魚：古地球的高中生竟然這麼慘，我不想笑的，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軟萌深海豚：樓上笑得太囂張了，寄刀片！剛經歷過申請大學的小鹹魚表示，現在申請帝都星大學也能困難好嗎？作者大大新更新的校園世界，又讓我回想起了考大學的恐懼。”
校園世界的出現，勾起了無數人的回憶和青春，讓《制霸》的收藏數攀升到了30萬，離月榜第一的《無雙》100萬的驚人收藏赫然還有不小的距離。
蘇潭也不著急，一面耐心地加大小說的更新量，開始逐步在網上爆更。另一面，他忽然在微博上發表了一個熱門話題。
“@天天都刷紅燒肉：校園時代最讓你懷念的是_________”
一條長長的空格，霎時間引起了微博粉絲們的猜想和評論熱情。就連哪怕不是《制霸》的讀者，也被這個溫暖懷舊的話題給吸引住了，紛紛在話題下留言。
“暖暖向陽：額……是學校門口小吃一條街賣的熱騰騰香噴噴的小雞蛋糕！”
“笑忘伯：晚自習突然停電時整棟教學樓湊在一起的笑聲和放肆愜意的尖叫，太痛快了。”
“暗夜薔薇：淚目，想起了那些陪伴三年各自天涯再也沒有遇見過的小夥伴。”
“可樂寶：一起手把手上廁所的好姬友。”
“軟萌深海豚：還有校草男神！前些日子碰到了，發現他竟然變成了加寬加大plus版QAQ。時光，你快把我的男神還回來！！”
……
校園話題一瞬間就被頂到了微博熱門的首位，許多平時潛水的網友們也紛紛冒泡出來感慨和回憶，更是引發了不同年代的校園生活大比對，有笑點有淚點的回答讓許多人感同身受，一時間忍不住在歡笑中濕了眼眶。
巨大的評論和轉發點贊量，讓這條微博話題直接登頂，而就在這時，話題的原發佈博主蘇潭也現身參與了進來。
他的回復簡潔而直白，只留下了短短兩個字。
“初戀。”
“校園時代最讓你懷念的是_________初戀。”
這個回答一出現，霎時間，話題下的回復靜默了幾分鐘時間。
而後，在“初戀”的默默點贊量一瞬間瘋狂暴漲，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迅速被頂起，短短半個小時就赫然爬到了話題評論第一名的位置。
這簡潔有力的兩個字，像是刹那間打開了眾多網友們心底的記憶閥門，無數的青澀美好回憶，夾雜著酸酸甜甜怦然心動回憶深刻的滋味撲面而來。
“紳士醬：寫過的一匣子告白情書，我還留著……可惜當年的我沒有勇氣寄出去。要不然現在，我早就是孩兒他媽了。”
“暖暖向陽：那個誰，曾經你說過如果三十歲你未婚我未嫁，你就來娶我。現在你敢不敢！”
“一條鹹魚：沒有初戀的單身狗，我該心疼的抱住自己哭一哭嗎？”
“軟萌深海豚：樓上，來，我和你一起抱頭痛哭！”
……
初戀的回憶，當即掀開了眾多人塵封的校園記憶，讓許多人情不自禁地感歎。
剛剛登陸微博的手機海頓，看到這個話題時，眸光漫不經心地掠過留言和評論。對他來說，校園的回憶就是機甲訓練、熱血沸騰又枯燥無味。
所以，他的視線也只是匆匆一掃，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當海頓看到被頂得最高的那條回復時，深邃的眸子驀然一頓，視線緊緊盯著“初戀”那兩個字，像拿著手術刀一樣抽絲拔繭地要將這兩個字剖析開。
他緩慢地一個一個打下字，詢問道：“初戀？和誰的！？”
一想到蘇潭在學校裡曾經對他人笑容明媚，黑亮清澈的眸子含著喜悅和愛戀地看著對方……
只單單想到這一幕，海頓就眸光一晦暗，立時起身站了起來。
他下樓，走進客廳，看到沙發上兩顆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起，親密地熱烈討論著。
海頓腳步一頓，忽而加快了速度，大踏步走了過去。
埃迪語氣熱烈，激動地將寫好的投稿塞到蘇潭手裡，這是他廢了無數張紙，熬了整整一個月通宵，絞盡腦汁才滿意拿出來的作品。
“蘇潭，你看我寫的怎麼樣？大大看了會不會記住我？”埃迪漲紅著一張臉，有些羞赧地說道。
蘇潭拿著稿子，第一眼看到投稿的題目，他立時就有些忍俊不禁。
《紅燒肉大大，我要對你表白！！！》
再看內容，更是火辣辣到直白，讓他忍不住臉上泛起了笑容。
“雨！澆不滅我對你的愛！
雷！打不滅熊熊火焰！”
蘇潭：……笑哭。
他輕咳一聲，莞爾說道：“我覺得這樣還不夠簡單粗暴直接勾人心弦。”
身為熱門小說《小精靈》的作者，蘇潭說出來的話，自然讓埃迪信服十足。
埃迪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臉期盼地聞問：“那怎麼改？”
蘇潭彎起唇角，提起筆輕笑著在稿子說一勾，大筆一揮提了幾下，還給了埃迪。
只見埃迪霎時間就喜不自禁，又驚又喜地捧著稿子，像供著寶貝一樣緊緊抱在懷裡。
“蘇潭，你真好！”埃迪語氣激動地感謝道，“文章這麼棒，紅燒肉大大肯定會看到我對他的喜愛！”
蘇潭笑容潺潺點頭贊同：“嗯！”
海頓：“……”
他走到兩人身旁，唇角勾起一個微笑，好心地提醒埃迪道：“文學大賽報名截止的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你不回家投稿嗎？”
話音一落，頓時埃迪就像火燒尾巴一樣，“蹭”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不擇路地向著門外沖去。
霎時間，他大塊頭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蘇潭不禁啞然。
然而——
一轉頭，他驀然對上了大表哥幽邃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他，一伸手倏然將蘇潭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蘇潭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懷抱，自己陡然坐在了一個溫熱有力的大腿。
只聽海頓輕歎了一口氣，複雜而幽深的歎氣聲讓他心頭莫名驚跳了一瞬。
“我想，從現在起，我需要好好教育你。”
蘇潭：？？
“我怎麼了？”蘇潭一臉懵然。
海頓挑起了眉梢。“你竟然還不知道？”
頓時，他就被氣笑了。
必須得——
懲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