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盡早給我閉嘴。”程紹堂平靜道,“我和唐璃的關系用不著你評價,唐璃更用不著你做評價,她是什麽樣兒的姑娘我比你清楚,別一張嘴就自稱老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說完了,也不忘再添一句:“有我這樣的種,算是你燒高香求來的。”
“你!”程博通眉頭緊鎖,被他的話徹底噎死,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
半晌後,他卻又忽然笑出聲。
男兒本色——不就是狂妄?
程博通端起面前茶水虛虛抿了小口,垂眸道:“說起來,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在帝都這種地方開公司,心思和能力肯定高於常人,你若真想和她談幾年,我也不會說什麽。”
程紹堂盯著他。
程博通壓低聲音道:“溫家那出,壞名聲都甩在姑爺身上,婚離了,溫氏半分影響不到,所以找個沒背景的,也不是一點兒好沒有。”
“好賴話都讓你說了。”程紹堂無趣地挑唇,“你也別光盯著別人家看了,操心操心你自己。”
程博通眼眸一瞥,問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程紹堂譏笑:“自己猜。”
……
與程博通分別,程紹堂來到更衣室前的等待室休息,百無聊賴之際,他給溫爾雅去了個電話。
也不是平白無故的電話,他其實早就想慰問一下她,畢竟離婚不算小事兒,何況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
溫爾雅問他:“什麽事兒?”
程紹堂蹙眉:“哪有事兒?”
“沒事兒我就掛了。”她說,“忙呢。”
“別。”溫爾雅何時對他這般冷淡過,冷淡得叫人不適應。他說,“幾分鍾都抽不出?”
“可以。”
程紹堂淺笑:“那就聊會兒。”他問她,“最近心情怎麽樣?”
“你是問我離婚感覺怎麽樣吧?”
“你這樣說也行。”程紹堂挑挑眉,又問一句,“還好吧?”
“那有什麽不好的?”溫爾雅的聲音聽來很是無所謂,但似乎也是和從前有些不同,她清淺道,“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嗎?”
聞此言,程紹堂便也無話了。他從前便知曉,溫父和周彌生私下裡的勾當,但沒想到緊要關頭,周彌生竟替溫父悉數攬下。
事到如今,真相瞞著溫爾雅亦或是告訴她,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溫家大宅,溫爾雅還在清點將要搬去西雅圖的行李,簡單繁瑣,她無暇顧及其他。
程紹堂這通電話,令她短暫地想起周彌生。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她剛哄睡周子臣,便徑直走進主臥。
周彌生出現在她面前時,嚇了她一跳。他把她朝牆角抵,一步步逼近,扼緊她腰肢,冷眼看著她。
周彌生甚至沒等她開口,便率先撕開了她身上薄如蟬翼的睡裙。
悶聲不響,卻拳拳到肉。
她想說話,唇邊的溫熱幾乎稱得上是撕咬著。陷入深深的床幃間,如同擱淺的魚掙扎缺氧。
直至一切結束。
周彌生穿戴整齊坐到床尾沙發上,眸色沉沉地望著地板,在他手邊擱置的,是一份已經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溫爾雅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而周彌生始終沒看過她的眼睛。
除了那份離婚協議,還有一份周子臣的姓名更正。
周彌生將賦予唯一兒子嶄新的名字——溫子沐
溫爾雅神色茫然,用詫異的語氣問他:“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兒子剛生下來時,她取名為周子沐,他說那沐字與他一位長輩諧音,不得取,於是改為周子臣。
溫爾雅靜默著,手指間夾著那兩份協議。
其實不算是協議,更像是兩份通知。
周彌生說:“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麽?”
“是。”溫爾雅起身,從梳妝台前拿起一支眼線筆,乾淨利落的簽上自己名字。
整個過程不超三分鍾,一切迅速不容任何人反悔。
協議書的內容,她連看都沒看。為了能擺脫周彌生,她願意放棄除孩子之外的一切。
她將協議書扔回他身上。
幾張紙滑落在周彌生眼前,他伸出手撈起,皺著眉頭輕笑。
溫爾雅就站在他旁邊,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她直覺中感到眼前男人的異常,但主觀中並不想詢問。
窗外夜色極深,周彌生低聲詢問:“什麽時候回溫家?”
“才剛離婚就攆我了?”溫爾雅一本正經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在你的地方多待。”她想了想,而後道,“給我幾天時間吧,我慢慢搬走。”
周彌生忽而抬眸看她:“協議書你看都不看?”
嘴角生疼,溫爾雅觸到了血,她轉身坐到梳妝台前仔細用棉簽清理傷口,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睡裙。
她說:“只要能和你離婚,除了孩子,我什麽都不要。”
“你以為我在乎這些?”他打斷她無所謂的發言。
她背對著他,鏡面裡看到他疲憊的臉,不知為何她從那張昔日盛氣凌人的臉龐中看到一絲滄桑,猶如喪家之犬的挫敗。
“你難道不在乎麽?”她將唇瓣一絲嫣紅抿下,清透的光照著她的妙曼身姿。
周彌生從背後看她,他低垂著頭,眼睛卻是向上的。這種姿勢讓溫爾雅油然而生出一股高高在上的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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