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吃的,就是他……
“夠不著?”陸知舟又問他。
蕭年:“不是。”
陸知舟不說話了,兩人冷不丁的還對視一眼。
然後陸知舟笑了。
陸知舟了然的表情:“懶得弄?”
蕭年驚訝了,眉毛挑了起來:“這你都能看出來?”
陸知舟無奈地搖搖頭,從鍋裡夾過來一隻大螃蟹。
這個過程,蕭年心裡其實是有期待的,但他不好意思說。
直到陸知舟說了那句:“我弄,你吃嗎?”
蕭年瞬間心花怒放。
他當然。
“吃啊,”蕭年眼睛彎彎的:“謝謝陸老師,陸老師真好。”
陸知舟:“客氣。”
所以這麽的,接下來的時間,蕭年也不和碗裡的雞爪較勁了,歪著身子盯著陸知舟弄螃蟹。
陸知舟這個男人完美就完美在,手也這麽好看。
手指長,但不細,是大手掌,指甲也乾乾淨淨,偶爾使勁了,還能隱隱看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這一下,蕭年突然就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面的酒吧夜晚,陸知舟就是用這雙手玩他的酒杯的。
蕭年突然的,又有些心猿意馬。
他其實是知道的,陸知舟對他這麽細心不是因為他們倆是什麽樣的關系,純粹是因為蕭年是陸知舟帶過來的。
陸知舟向來照顧人,也照顧人的情緒,這麽個蕭年格格不入的場子,陸知舟自然是會站在他這一邊。
“先吃。”
陸知舟把盛滿了蟹膏的杓子遞過來,然後繼續拆螃蟹的身體部分。
蕭年看著這非常讓人有食欲的大塊肉,心裡不禁嘖了好幾聲。
“陸老師真好。”
蕭年說著往陸知舟那邊挪了點,壓著嗓子說:“陸老師怎麽這麽好啊,長得帥還這麽體貼,我何德何能……”
“還要不要吃?”陸知舟打斷蕭年,也停下了手。
蕭年笑起來,馬上挪回去:“要要要。”
蕭年這一杓剛到嘴裡,他後面突然探過來一個腦袋。
“喲陸老師,給我也弄一個螃蟹唄。”
陸哥頭也不抬:“你哪位?”
蕭年差年沒笑得噴出來。
林嶽凡問蕭年:“你這不以身相許說得過去?”
蕭年點頭:“那必須的啊,陸老師要是不嫌棄我,我連夜打包住進他家,當牛做馬也要報這份剝螃蟹的恩情。”
林嶽凡大概沒想到蕭年搭話搭得這麽誇張,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問陸知舟:“陸哥你到底哪裡揀來的這個寶貝?”
陸知舟一邊刮蟹肉,一邊說:“路邊撿的。”
沒想到這話還有人信,陸知舟另外一邊的朋友也探頭過來:“路邊認識的嗎?哪條街啊?我也去撿一個這麽乖的。”
陸知舟聽後突然一個笑。
蕭年腦袋仰起,聲音也不自禁大了:“你笑什麽?”
陸知舟馬上不笑了:“沒笑。”
蕭年呵的一聲:“你是不是想說我不乖?”
陸知舟似笑非笑:“我是這個意思?”
蕭年:“你就是。”
陸知舟抬眼看蕭年,問:“你乖嗎?”
蕭年瞬間噎住。
據他在陸知舟家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乖字他還是說不出口的。
但他可以這麽說:“我會乖的。”
這話說完,周圍突然好幾聲:“哎呀。”
蕭年這才發現,對面激烈討論的沒了,包廂此刻也安靜了許多,大家都在看他們。
蕭年突然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見陸知舟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又很快把這個沒必要的不好意思收回去。
既然現在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蕭年很難不過一下嘴癮。
所以陸知舟再一杓蟹肉過來,蕭年才下嘴,還沒嚼呢,就立馬說:“陸哥弄的螃蟹就是好吃,我二十二年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螃蟹。”
林嶽凡:“哈哈哈哈哈哈。”
陸知舟也笑了:“那你多吃點。”
蕭年:“一定一定。”
陸知舟:“吃飽了來我家當牛做馬。”
林嶽凡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年因為林嶽凡笑了,也笑了幾聲,轉頭問他:“有這麽好笑嗎?”
林嶽凡:“好笑啊。”
林嶽凡是探著身子過來的,說著就順便想把手搭在蕭年的肩上。
但他這才抬起來,陸知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這麽敏感,突然就抬起了頭。
林嶽凡冷不丁被陸知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手臂的趨勢,又慢慢放下。
他小聲問蕭年:“我們陸哥這麽好,要不發展一下?”
蕭年笑了笑:“我們……”他似玩笑非玩笑:“我很不乖的,陸哥不喜歡。”
林嶽凡看了陸知舟一眼,見他沒說什麽話,自己就閉嘴了。
蕭年的這一隻螃蟹吃完,這個晚飯就結束了。
電影在半小時後,算著時間也剛好。
幾個人一起出去,正好蕭年的工作室發來了消息,他就站在陸知舟旁邊,一邊跟著走一邊回復。
走著走著,蕭年發現陸知舟好像走慢了些。
他抬頭看,見陸知舟的視線正在一點鍾方向,蕭年也跟著往那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