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嘴巴一歪:“就從沒和別人一起睡過?”
陸知舟:“有過。”
蕭年:“???”
陸知舟:“就是因為有過,才發現的。”
蕭年不那麽氣了:“怎麽個睡不著法?”
陸知舟:“一晚上睡不著。”
蕭年驚了:“這麽嚴重?”
陸知舟嗯了聲:“前幾年和一些同學出去做項目,條件不是那麽好的時候,需要兩個人一張床,我一旦和別人同床,那麽那個晚上一定失眠,吃了藥也沒用,後來有這種情況我直接睡的沙發。”
蕭年憐愛了:“這麽嚴重啊,問過醫生嗎?”
“問過,沒什麽大問題,”他又說:“可能是環境,可能是習慣,雖然不一定和別人睡就一定睡不著,但保險起見。”陸知舟給了蕭年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蕭年挑了一下眉:“哦咯。”
陸知舟笑了一下:“原諒我了?”
蕭年:“是唄,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陸知舟點頭:“是的,蕭老師特別大方。”
蕭年瞪了陸知舟一眼。
“還有事嗎?”蕭年問:“我要洗澡了。”
陸知舟做了個請的動作,就出去了。
浴室門關上,蕭年靠著門低頭笑了起來。
陸知舟竟然還會這麽用心給他解釋,哎呀。
蕭年確實也發現了,陸知舟的床上就一個枕頭,放在大床的正中央,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在心裡吐槽過,說陸知舟注孤生。
問題不大,做學術的嘛,有一兩個小毛病完全正常。
蕭年洗完出來,陸知舟接力進去洗。
可能蕭年這個人骨子裡有點叛逆,他洗完不回去了,他就躺陸知舟的床了。
這不還沒睡覺嘛,是吧。
所以幾分鍾後,陸知舟從浴室裡出來,看到床上的人,愣了一下。
也問出了直男式的問題:“你不回去睡嗎?”
蕭年側著躺,手撐著腦袋:“趕我啊?”
陸知舟:“……”
陸知舟看了眼手表,下逐客令:“12點半了。”
蕭年:“我知道啊。”蕭年說完掀開被子:“來,請進。”
陸知舟無奈地笑一聲。
陸知舟走到了床邊,但沒有躺下去。
蕭年繼續邀請,拍了兩下床。
“哎呀我睡不著啊,你陪我聊一會兒。”
陸知舟欲言又止。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陸老師剛剛才把人家上了,現在要趕人家走,”蕭年委委屈屈:“別人家老公和自己老婆做完都親親抱抱摸摸的,我怎麽這麽慘啊。”
陸知舟:“……”
陸知舟後牙不自禁咬了一下,他根本拿蕭年沒辦法。
“你等一下。”陸知舟說了句。
然後他出門拿了體溫計進來,在蕭年額頭上滴了一下。
蕭年挑眉:“幹嘛?你不會以為我做完會發燒吧?”
陸知舟:“上次不是?”
蕭年笑了:“上次是因為我半夜淋了點雨,和你沒關系。”
陸知舟把體溫計放下。
蕭年因為陸知舟的動作笑起來:“陸老師好關心人家啊。”
陸知舟又舉起體溫計,對準蕭年的額頭。
蕭年馬上舉起雙手:“我投降。”
陸知舟笑了起來。
收起體溫計,陸知舟就掀開了被子,和蕭年隔了半個人的距離躺下。
陸知舟問:“聊什麽?”
蕭年:“這麽生硬啊?”
陸知舟:“我不太會聊天。”
蕭年啊了聲:“那陸老師會哄人嗎?”
陸知舟:“不會。”
蕭年:“哄過人嗎?”
陸知舟:“沒有。”
蕭年手撐著腦袋:“沒試試怎麽知道,萬一陸老師很在行呢。”
陸知舟想了想,還是:“不會。”
蕭年失落地拉長音:“嗯~別人家的老公……”
陸知舟打斷他:“怎麽哄?”
蕭年笑了出聲。
陸知舟不愛搭理他又不得不搭理他的樣子太有趣了吧!
蕭年不再為難:“這樣吧,給我講個故事。”
陸知舟:“什麽故事?”
蕭年想了想:“梁祝吧,我要聽梁山伯和馬文才在一起的版本。”
陸知舟:“……我沒聽過這個版本。”
“巧了,我也沒聽過,”蕭年把頭埋在枕頭裡,無理取鬧:“你編。”
陸知舟無奈。
他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從前……”
蕭年其實已經很困了,剛才陸知舟在洗澡他就差點要睡著,只是心裡想著今天的調戲還沒完,就一直撐著眼皮子。
現在陸知舟說故事了,他撐不住了。
陸知舟仍舊是那個上課的陸老師,本來聲線就沉,現在還說得這麽無趣。
沒多久,蕭年就閉上了眼睛。
臨睡前,蕭年用最後一口氣對陸知舟說:“一會兒睡了把我抱回房間,謝謝陸老師。”
然後他不動了。
但陸知舟嘴裡的故事,梁山伯還沒遇到馬文才。
“梁山伯說……”陸知舟在這兒停了一下,小聲叫:“蕭年?”
蕭年沒有動。
“睡了?”
蕭年沒回答。
陸知舟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