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年級第四說什麽了嗎?”
謝阮:“……”
這怎麽一言不合還卷起來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
謝阮擼起袖子,剛想說反正還有時間,可以一個個握,就被薄晉按了回去。
謝阮不明所以:“怎麽了?”
薄晉半靠在椅子上,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沒睡醒的困頓。他撩起眼皮往那群爭先恐後準備跟謝阮握手的人中掃了一眼,涼涼道:“濃度太低只會互相稀釋。”
忽然遭遇了人身攻擊的其他同學:“……”
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謝阮愣了幾秒鍾才明白薄晉的意思,頓時不樂意了,在場濃度最低的可不就是他:“哎你是不是在罵我?”
“罵你做什麽?”薄晉失笑,“我是在教你看人。”
謝阮一怔,看什麽人?
薄晉張開手臂,將他摟進懷裡,輕笑:“濃度高的在這兒呢,你還想找誰?”頓了頓,貼著他的耳邊,認真道,“考試加油。”
謝阮走後,孫浩翔他們也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考場了。出門之前,他特意朝薄晉吆喝了一句:“薄哥,你走不?”
薄晉正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聞言頭也不抬,隻衝他揮了揮手。
孫浩翔秒懂,拉著賀明傑和潘宇離開了。
“你問他幹嘛?”門一關,賀明傑就酸溜溜道,“他不是嫌總有人跟他搭訕,不到點不去考場麽。”
提起這個,賀明傑就覺得意難平。
他追林璐半學期了,林璐還對他愛搭不理的。薄晉呢?林璐多次上趕著要他微信,這狗逼卻嫌煩,直接給人留了一個能掃出數學題的二維碼。
人比人,真的能酸死人。
“害,這不是順嘴了麽,”孫浩翔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凸起的肥肉,覺得又有點餓了,便轉向潘宇,“老潘,你昨天買的瓜子還有剩麽?”
潘宇點頭:“有,怎麽?”
孫浩翔眼睛一亮:“在哪兒?都給我吧,考試太無聊了得找點事乾。”
潘宇:“……”
學渣的世界果然豐富多彩。
潘宇抽了抽嘴角,拉開書包拉鏈:“自己拿。”
“你怎麽還隨身帶著?”孫浩翔一邊伸手去掏,一邊道,“你也想考試的時候嗑?那我不跟你搶。”
潘宇無語:“你覺得我會嗎?我是沒地方放。”
“那妥了。”孫浩翔頓時喜笑顏開地收起了那包瓜子。
他們走後不久,一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最後班級裡只剩下薄晉一個人。
高一的學弟學妹們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薄晉揉揉太陽穴,看了眼時間,半闔著眼拎起筆袋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引來一排灼灼的注目禮。
他的考場是高一一班,正好在謝阮樓上。
薄晉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沿途遇到的老師都會跟他點頭打招呼,有的還會停下來說兩句,以至於他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
才走出走廊。
這會兒大部分學生都已經進了考場,樓梯上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所以前面那三個人十分肆無忌憚地一邊並排走,一邊聊天。
薄晉皺眉,上前想叫他們讓一讓,卻在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時驟然頓住了。
“哎黎明亮,你在哪個考場來著?十二班還是十三班?”
“十三班,”黎明亮打了個哈欠,擦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跟少爺一個考場。”
最先開口的那人一愣:“少爺?靠,這什麽中二的稱呼。誰啊?沈行雲?”說完後他自己也覺得不對,“不可能,雲哥成績挺好的,那誰啊?”
黎明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說:“謝阮。”
“哈?”那人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他家那麽有錢嗎?看平常穿戴不像啊。”
“之前是挺有錢的,”黎明亮一笑,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後來破產了。”
“靠,真損,”那人嘖了一聲,“誰給他起的啊,太扎心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從沒擁有過,而是擁有了又失去。尤其“少爺”這個外號,一面代表著過去的榮光,一面又諷刺著落魄的現狀。這種對比和落差,足以摧毀大部分心志不堅的人。
“不知道。”黎明亮說,“我跟他初中同學打聽的。”
“哎呦,”另一人聞言,頓時笑了。他衝黎明亮擠了擠眼睛,調侃道,“你打聽謝阮幹嘛,不會是看上他了吧?還別說,他那張臉是挺好看的。”
“滾!”黎明亮嫌惡地推了他一把,“誰特麽看上了他?我又不瞎。”
他冷笑一聲道:“要不是他惹到我了,我才懶得理他。”
那天在廁所裡被謝阮收拾了以後,黎明亮本來不想再去招惹他。可沈行雲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越來越在乎謝阮了。
生日那天甚至因為謝阮沒給他送禮物,發了好大一通火。
嫉妒使人失智,哪怕有謝阮的武力威脅在先,黎明亮也忍不住了。
最先開口那人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嘻嘻地伸出手想攬他的肩膀。結果因為黎明亮太矮,直接攬了個空。
他摸摸鼻子,假裝無事發生:“老黎,你這是想搞事的節奏啊。”
“搞什麽事?”黎明亮得意地揚唇,“考試前喊聲同學外號而已,我又沒違紀。”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