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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 第28章 零字體大小: A+
     
    “怎麽抽?”

     “其實我也不太會,我就是覺得……挺酷的,但我沒感覺多享受,我不太希望你學這個。”

     “就一根,我不會上癮。”

     “這玩意很容易上癮。”

     “我不會,我不會對任何東西上癮,相信我。”

     “啪”,打火機亮起來了。

     沈聽眠咳嗽了兩聲,然後穩穩叼住了煙。

     李牧澤看著他漠然的樣子,忍不住問:“為什麽要學這個,是不是又不開心了?”

     “沒有,”沈聽眠低低地說,“想試試當壞孩子是什麽感覺。”

     “噗,抽個煙就是壞孩子了,誰教你的?”李牧澤邊笑邊往外看了眼,嚇唬他說,“等會兒老師過來,就麻煩了。”

     一貫聽話懂事的沈聽眠居然不怕,還笑了:“怕什麽。”

     李牧澤看他臉色蒼白,就把煙搶過來掐了,他緊張地問:“你要是狀態不好,咱們就別去遊樂場了吧。”

     “不,要去。”

     沈聽眠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了。”

     李牧澤和他往外走,在他耳邊碎碎念:“你今天吃藥沒有,吃的什麽藥?”

     “說到這個,”沈聽眠問他,“你昨天換網名了?”

     “啊,”李牧澤說,“怎麽了。”

     “要是為了我,沒必要,換掉。”

     “噢……我就是,”李牧澤笨拙地解釋,“我就是……”

     是你的氟西汀。

     做你的舍曲林。

     “我以前也見過這種類型的網名,”沈聽眠聲音平靜,“太多人都是跟風取的,他們以為這是一件很酷很詩情畫意的病。”

     他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李牧澤哪裡見過他這樣,連忙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換,我這就換。”

     “嗯。”

     “你怎麽知道我微博的?我都不知道你的微博。”

     “知道幹什麽,我微博全是轉發抽獎,沒勁。”

     他們踩著六月份的尾巴,去了新開的遊樂場。

     李牧澤在買氣球的隊伍裡站著,清清爽爽,高瘦帥氣,他並不知道有的小姑娘正在偷偷拍他,因為他時不時就對著不遠處的沈聽眠笑。

     沈聽眠在排隊買冰淇淋,他也對著李牧澤笑。

     買好東西後,他們在人堆裡走來走去,商量著玩什麽。李牧澤話多到說不完,他自然地攬著沈聽眠的肩膀,低下頭在他耳邊說:“我現在好想親你。”

     他只是在說玩笑話,沒想到沈聽眠突然抬起頭在他嘴巴上重重親了一口。

     李牧澤慌了手腳,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周圍幾個看到的女生正在捂著嘴巴,小聲發出叫聲。他臉色通紅,結結巴巴問他:“你,你怎麽回事。”

     沈聽眠甚至還笑了一下,嘴邊沾著粉紅色的冰淇淋:“怕什麽,老師又不在。”

     李牧澤盯著他看了會兒,摁著他的後腦杓把他貼過來,吮了下他的嘴角。

     今天是壞孩子的一天。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這是花錢找罪受嗎?”

     李牧澤在過山車上高喊著問沈聽眠,他的聲音被風衝的很碎,但是左搖右晃的沈聽眠還是聽到了,並且更高聲在回答他:“我不怕!”

     “什麽——”

     沈聽眠又大聲喊道:“我說我愛你——”

     李牧澤樂了,在呼嘯的風裡笑得很開心。他在此時並不甚在意周圍訝異的目光,等到進入平緩區,他在沈聽眠被風衝紅的臉上揉了一下。

     夏天所有的花都砸到了李牧澤的臉上,他在花香裡迷失了自己。

     遊樂園有個蠟筆小新主題的旋轉木馬,李牧澤知道沈聽眠喜歡,正好排隊的人也少,於是就拉著他一起去玩。

     沈聽眠坐在粉紅色的木馬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動也不動。

     李牧澤拿著手機偷拍他,沈聽眠突然睜開眼睛大叫一聲,把李牧澤嚇得手機都掉了。李牧澤彎腰去勾,又拿不到,聽見沈聽眠在旁邊笑。

     “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

     李牧澤不可思議地問他,瞪大眼睛的樣子顯得很可愛。

     “不知道,”沈聽眠把兩條腿翹起來,抱著木馬對他笑,“反正就是開心。”

     李牧澤一和他對視就忍不住笑彎眼睛,他們玩過之後,跳下木馬。李牧澤第一時間從後面抱住了沈聽眠,他過去也這樣熊抱過別的男生,但那大多都是玩笑,這次卻是曖昧的、熱情的,他像所有青春期戀愛的男孩子那樣,從後面熊抱住了喜歡的人。

     沈聽眠往前走了兩步,李牧澤就這樣抱著他往前走,嘴裡還樂呵呵的。

     工作人員忍不住看了他們幾眼,李牧澤去觀察沈聽眠的反應,沈聽眠微微垂著眼睛,臉上有些紅。他笑得更開心,拿臉在沈聽眠頭髮上蹭了蹭,然後摟著他往門口走去。

     “這是贈品,”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遞給他們一疊貼畫,“祝您玩得愉快。”

     “是貼畫,”李牧澤揪下來一個蠟筆小新的大貼畫貼到沈聽眠的校服後面,“亮晶晶的,還挺好看。”

     “嗯,”沈聽眠往後看了眼,“多好看?”

     “賊好看,”李牧澤努力形容著,“就是,晚上會發光,人群焦點。”

     “那太好了,”沈聽眠笑著說,“我最喜歡當人群焦點了。”

     真可愛,李牧澤噘著嘴笑,忍不住大力揉著沈聽眠:“你怎麽這麽可愛哪?”

     沈聽眠朝前走去,他的背上有個稚氣的小新在發光,李牧澤的目光變得很柔軟很柔軟,他在此刻真切地感到一切都在慢慢好起來。

     “你為什麽這麽喜歡蠟筆小新?”

     “以前不是跟你說過。”

     “我知道啊,我再問一遍嘛。”

     “他很歐氣。”

     “什麽叫歐氣?”

     “就是很幸運,避開所有的天災人禍,總是可以化險為夷。”

     “噢……”

     他們在遊樂園裡彎彎繞繞,找著排隊少的項目。其實排隊也沒什麽,李牧澤很喜歡和沈聽眠一起無聊,沈聽眠坐在欄杆上,他就站在他旁邊仰著頭和他搭話。偶爾沈聽眠累了,就趴下來抱著他的脖子,腦袋搭在他肩膀上,喃喃說著:“我好討厭排隊。”

     李牧澤擦了擦他脖子上溫熱的汗水,哄著:“乖,一會兒就好了。”

     他們如此自然,讓不少人都感到驚訝,這兩個穿著校服的男生似乎毫不介意他們的影響。其中有人忍不住偷偷拿手機拍他們,李牧澤注意到了,對著他們抬了下手,搖搖頭。

     他們那天玩的最後一個項目,是跳樓機。

     工作人員給他們倆檢查好安全帶,他離去的時候,沈聽眠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李牧澤。

     沈聽眠的手,很涼,還有些黏稠,手掌內都是薄薄的汗。

     李牧澤向上翻著白眼,在吹自己亂掉的頭髮:“害怕啊,過山車那麽刺激你都不怕。”

     沈聽眠沒有回答他,他和李牧澤十指相扣,手心裡微微使著力道,李牧澤很喜歡他需要自己的感覺,就忍不住逗他:“不牽手行不行。”

     沈聽眠搖搖頭,又握得進了些,小聲說:“不行。”

     他微微笑著,看上去很開心。

     李牧澤心裡癢癢,還在逗他:“可是我不想牽。”

     “牽吧,”沈聽眠抿住嘴唇,眼神很乖,“這樣我就不害怕了。”

     他們慢慢抬起來,一點點,到達最高點,李牧澤光是往下看一眼就腳底發虛,卻感覺很興奮,他緊緊回握著沈聽眠的手,跟他說:“不怕,眠眠,咱們一起掉下去。”

     掉下去是一瞬間的事情,李牧澤不受控制,在從高空的墜落過程中,他們的手被迫掙開了。

     往學校走的時候,他們興致都很高。

     李牧澤買了很多吃的,他蹦蹦跳跳走幾步,就歪著腦袋去碰沈聽眠,故意叫他:“眠眠。”

     “牧澤,”沈聽眠問他,腮幫子鼓鼓的,他今天食欲很好,吃了很多,“你喜歡星星嗎?”

     “啊,還行。”李牧澤察言觀色,覺得這或許是一種浪漫,便很快又體貼地說,“很喜歡。”

     沈聽眠點點頭,又說:“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玩。”

     “幹嘛這麽客氣,你要是喜歡,我以後經常帶你出來玩。”

     “我喜歡,”沈聽眠規規矩矩表達著喜歡,對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什麽都舍得給我。”

     “對啊,”李牧澤答應了聲,心臟酸脹起來,又去拉他的手,“以後還會有更多人對你好的,你,你那麽好。”

     沈聽眠笑了起來,看向他,像個小男孩:“那也是你對我最好。”

     李牧澤今天幸福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實感覺到自己給沈聽眠帶去了快樂,興奮的不著邊際:“那是我應該的嘛。”

     沈聽眠對著他溫柔地笑:“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李牧澤的頭上下點著,像極了撥浪鼓:“嗯!”

     “什麽時候開始的?”

     “嗯……?”李牧澤撓了下鼻頭,“這個。”

     “你慢慢想,”沈聽眠微笑著說,“說出來有獎勵。”

     李牧澤其實記不清了,但有心哄他高興,就告訴他:“好早之前了,就第一節 課自我介紹,每個人都上去說以後想做什麽……”

     “噢,”沈聽眠認真地點頭,似乎李牧澤說什麽他都信,“我說了什麽?”

     “你不記得了?”李牧澤笑起來,敲了下他的腦袋,“你那時候還挺活寶的,說你以後就想當個普通人,有個穩定的工作,每天下班都可以喝點酒。”

     沈聽眠並沒有想起來,他眼前晃過斑斑點點的黑色:“好像是有這回事。”

     “對啊,你知道別人都說想當大老板啊,當飛行員啊。”李牧澤去拉他的手,“你呀,就你說的最接地氣!”

     李牧澤和沈聽眠過去接觸過的所有善良的人一樣,他們會記住他的難處,在他表現正常的時候,又會忘記這件事。人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一個人的身體表面沒有展現出傷痕的時候,他們總會習慣性認為一切都好。

     但他們給予他善意和頻率較高的關懷,他們盡力了。

     就像沈聽眠也盡力嘗試去做一個普通人一樣。

     “你說要給我什麽?”

     沈聽眠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給李牧澤:“送你。”

     是手絹,打開了,裡面是很舊的錢。李牧澤笑了:“你給我錢幹嘛,不說好了我請客嗎。”

     “這是我姥姥給我的,不是錢,是護身符。”

     “是嗎,”李牧澤傻笑兩聲,收好了,“給我了就不許要回去了啊。”

     “嗯,不要。不過你說的那些學校,我可能上不了。”沈聽眠忽然跟他說,“要是不能一起走一條路,你會恨我嗎?”

     那些學校對現在的沈聽眠來說確實太難了,李牧澤想了想,蕩起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說:“不會啊,上不了就上不了……不過也不一定嘛!但是你要是上不了,我也沒關系的。”

     他笑著說:“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行,一起努力。”

     像在做夢,沈聽眠跟他說:“那你也要很努力,你會努力,對不對,答應我,不能放棄。”

     我當然不會放棄你。

     李牧澤說:“嗯,我會很努力,永遠不放棄。”

     沈聽眠伸出手來去牽他,眼裡含著夏天。

     他們偷溜回學校,已經是晚上了。

     沈聽眠要去廁所,李牧澤把他送到門口,那依依不舍的樣子讓沈聽眠似笑非笑:“你要不要乾脆跟我一起去。”

     李牧澤又鬧了個紅臉,連連擺手:“好好好,你去吧,不煩你。”

     沈聽眠要進去了,李牧澤跟他說:“待會兒見啊,同桌。”

     “嗯,”沈聽眠回頭看了他一眼,“快去吧。”

     李牧澤仍有些不舍,他意猶未盡地扭頭看了眼沈聽眠的背影,看著他校服後面那可愛的蠟筆小新貼畫,正在微暗的地方亮晶晶發著光,他覺得沈聽眠是如此稚氣而可愛,那是他的寶貝,是他天真又可愛的小寶貝。

     李牧澤忍不住樂起來,他偷偷笑著,蹦跳著往教室走。

     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從後門回到教室,班裡的同學都抬起頭看他,他很嘚瑟地坐下來,屁股剛著座位,就看到老班從前門走了進來。

     老班背著手,陰沉著臉看他:“回來了?”

     完了,李牧澤第一反應是沈聽眠得被這陣勢嚇死。

     果然,老班直接問他:“沈聽眠呢?”

     李牧澤剛要回答,只是這時,某個男生的叫聲仿佛催化劑,然後教室就溶解式的炸開了。

     ——“有人跳樓啦!”

     靠窗的人火速站了起來,後面圍上了幾個同學,大家紛紛仰長脖子去看這場熱鬧。

     老班反應很快,喊道:“都坐回去!”

     李牧澤離窗戶很近,被後面貼過來的同學摁到了窗前,他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外面的場景,下面有人跑過去,打開手機的光在照,依稀可以看到下面有個穿著校服的人躺著,就好像在睡覺。

     不過那個人的身體在不自然地抽搐,身體歪歪扭扭,地下都是黑紅色的液體,混著白色的什麽東西黏稠地交纏在一起。

     孟園園叫了聲,連忙扭過頭:“媽呀!”

     “我去,”劉超扒著窗戶,一怔一怔地說,“我去,我去……”

     張甜好奇地看過來幾眼:“真的有人跳樓了?”

     “真的,而且……”

     那個人身上好像亮晶晶的,在閃光。

     有同學在叫:“那是什麽,好亮啊。”

     另一個回答:“好像是貼畫吧……”

     就在那一瞬間。

     夏日戛然而止,星星不再親吻人間,宇宙萬物的運作停滯了。

     “啊!”

     李牧澤突然瘋了似的扒開同學往外跑,怪叫著衝了出去。班主任跟著走了兩步,在走廊裡大喊:“李牧澤,你去幹什麽!”

     班裡的同學又有一部分被李牧澤吸引了目光,他們忍不住扭頭看去。孟園園捂著胸口,愣愣地說:“他,他叫什麽啊?”

     劉超一身冷汗,他叫道:“壞了!”

     李牧澤往每個樓層的廁所裡跑,在那裡大喊大叫:

     “沈聽眠——”

     “沈聽眠——”

     他叫了好多好多聲,廁所裡的鏡子映出他種種狼狽的模樣。但是沒有人回應他,他踹開隔間的門,什麽也看不見。

     他把教學樓裡的每個廁所都跑了個遍,幾個教室的人打開後門,像看瘋子似的看他。

     他癱坐在六樓的窗口,看著那裡站著幾個人,他跌跌撞撞跑過去,擠碎了荒唐的聲音問他們:“跳了嗎?他跳了嗎?”

     沒有人知道他問的是誰,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拿著一個書包和幾張紙對他說:“啊……是有人跳下去了。”

     那個男生被李牧澤的樣子嚇到了,聲音都在飄:“這兒有遺書,還有病歷本,好像是個抑鬱症患者……”

     李牧澤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圍幾個男生想扶他起來,他好似喝醉了不省人事的酒鬼,東搖西晃。

     這時他渾渾噩噩地,看見一個人朝他走來,好像是沈聽眠,他甚至聽到沈聽眠驚訝地笑著問他:“你怎麽了?”

     但他掙扎著竭力看清楚了,那人卻是劉超。

     劉超找到他,要把癱軟在地上的他扶起來,他嘴裡說著什麽,李牧澤一個字也聽不見,他的身體軟綿綿的,黏在了地板上,幾分鍾前,這裡站著他最愛的人。

     然後那個人從六樓跳了下去。

     他那時如果清醒,或許應該穿越回去,不是去救沈聽眠,而是抓著他的肩膀質問他:為什麽這麽對我!你要我如何承接以後的快樂?你要我怎麽再去相信別人給我的好?我做錯了什麽啊!我又有什麽錯——

     但李牧澤即使清醒也不會這麽問,世界四分五裂,每個人都在被傷害,他們都流血了,沒有誰應該被指責,他同樣,同樣不知道該去埋怨誰,不知道該去怪罪誰,該怎麽辦,該如何做,沒有誰告訴他。

     他踉蹌著往下走,劉超大力扯拽著他,對他吼:“別去了!”

     “你會吐的,”他的聲音擠碎了砸到李牧澤的耳朵裡,“這輩子你都忘不掉這個畫面,別去了,去了也沒有用!”

     李牧澤完全脫了力,他再次癱坐在地上。

     他不敢想象那會有多疼,從那麽高的樓層墜下去,這不是遊樂場裡的跳樓機,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也沒有人陪著他握著他的手,他真的跳下去了,用脆弱的血肉之軀撞擊堅硬的大地。那是他的眠眠,是他那麽那麽舍不得的眠眠,是掉一顆眼淚他都要心疼不已的眠眠,他自己一個人跳了下去,他跳樓了,他不想活了。

     他可能已經死了。

     李牧澤顫抖著抓住劉超的手,斷斷續續叫出來:“打電話,快點,救護車,救護車……”

     劉超在點頭,努力讓他看見似的,不斷重複:“有人打了!老師在下面已經打了!”

     “救護車,救護車……”李牧澤好似只會這一個詞,他喘不上氣,抽噎著叫道,“救他,劉超,救他啊!”

     除此之外,李牧澤沒有任何辦法,他不是神明,也不是超級英雄,沒有神力,更不會仙法,他不能穿梭到過去攔住沈聽眠,也不能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沈聽眠拚湊在一起。在這一刻,他就是個十七歲的孩子,當發覺喜歡的人可能死掉了的時候,他只能坐在地上哭,而這種哭泣顯得尤為可怕,就好像一切真的已經沒有了余地,沈聽眠真的已經死去了。

     他從未想到自己會用這種方式意識到抑鬱症到底有多嚴重。又好像,這世上從來只有這種方式能讓人們明白抑鬱症究竟可以有多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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