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延整個人都傻了。
他極少夢遺,就連青春期的時候這種情況都出現的少之又少。
所以抱著一個男人醒來發現自己夢遺這件事,對尹延的衝擊不是一星半點。
以至於足足愣了一分多鍾才接受這個事實。
外面天色未明,微弱的光亮從窗隙滲進來,室內一片沉寂。
尹延抬眸看了盛池一眼,隨後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腿從盛池身上放下來,誰料剛動了下,一隻手按在腿上,又把他按回了原位置。
“!”
尹延睜大眼睛。
……不是吧!
尹延感覺睡褲和內褲黏在一起難受得要命,極力想與盛池拉開距離,偏偏一動,對方有察覺似的。
努力半晌,非但沒移動半分,還被抱得更緊了。
可能是他動靜太大,盛池眉心輕皺了皺,隨後緩緩睜開眼,下意識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
尹延沒想到他突然醒過來,所以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目光。
盛池同是一愣:“醒這麽早?”
晨起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
尹延嗯一聲,連忙將腿從對方身上拿下來,慢慢挪開,準備起床去衛生間,先悄悄把內褲處理一下。
可沒等他起身,肩被一隻手緊扣住。
然後輕而易舉就被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尹延:“……”
盛池貼上來,從後面抱著他,隔著薄薄的一層睡衣,尹延幾乎能感覺到灼熱的體溫。
“你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盛池把人勾在懷裡,輕闔著眼,聲線慵懶地問。
尹延:“啊?”
盛池聲音裡含著促狹的笑意:“後半夜一直往我懷裡鑽,還要我抱,黏人的要命。”
尹延不知道昨晚後半夜發生了什麽,但他的確做了少兒不宜的夢。
不過聽盛池這麽形容……
“我沒說什麽吧?”尹延不自在地曲著腿,髒內褲讓他感到心虛:“我,很少做夢的。”
盛池語調稍揚:“你夢到什麽了?”
尹延嘴唇動了動,那種事叫他怎麽說。
耳朵慢慢紅起來,悶著聲:“不記得了,我先起了。”
他邊說邊挪開腰上的胳膊,剛準備坐起身,睡衣布料從胸口擦過,尹延忍不住輕嘶了聲氣。
“怎麽了?”盛池見人不對勁,半撐起身:“不舒服?”
尹延想炸了。
不用猜,也知道昨晚盛池抱著他,咬狠了。
不然不會被擦得又麻又疼。
盛池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坐起身,把人從床上拉起來,面對面坐著,正要問哪兒不舒服,目光不經意瞥見尹延的手指捏著睡衣,與心房處拉開一點距離。
沉默兩秒。
逐漸明白了。
不過看著小朋友拉著衣服,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盛池抬了下眼皮,心有點癢癢。
他靠近,語氣曖昧地問:“是不是激凸了?”
“激凸”兩字讓尹延直接一怔。
雖昨晚就領教過盛池的直白,但猝不及防再次聽到,還是會羞恥加倍。
尹延沒想好怎麽回答,睡衣領口忽然被拉了拉。
盛池傾身靠近:“我看看嚴不嚴重。”
尹延:“……”
尹延呼吸猛地亂了一拍,忙捂住衣服:“不要。”
結果因為他動作太大,又不小心碰到,一股怪異頓時升起來。
尹延抿緊嘴,面頰狼狽地發紅。
偏偏有人還不想放過他:“害羞什麽,昨晚不是已經讓我咬了嗎。”
聽見對方聲音裡依稀笑意。
尹延瞪大眼,這人怎麽還好意思笑啊。
要知道,如果不是睡前親熱,他不會做奇奇怪怪的夢,褲子也不會髒,那處更不會……
一想到大清早的窘境,尹延既羞恥又惱怒,憋不住道:“可我沒讓你用力……那個啊。”
盛池挑眉,不但不反省自己的行為過分,還笑著逗他:“我用力什麽?”
語氣輕而曖昧。
尹延嘴唇慢慢抿緊。
論無下限他完全不是盛池的對手。
要知道,盛池曾面對采訪都敢直接說出“眼淚只會讓我更興奮吧。”的話。
尹延不想和在這個曖昧話題糾纏,他皺了皺眉,小聲:“那我穿衣服怎麽辦,擦到會疼。”
盛池也知道自己下嘴沒輕沒重,想了想,伸手捏捏他的臉:“沒事兒,我去給你拿張創口貼,等我。”
說完,掀開被子,下床。
尹延看著盛池趿拉上拖鞋,待人快走到門口,他猶豫出聲:“等等。”
盛池回頭。
尹延縮了縮腳,吞吞吐吐道:“奶奶這兒有沒有……一次性內褲啊?”
冬天穿著髒內·褲實在不舒服。
而且還要下樓吃早餐,最遲離開也是中午以後了。
他怕是隨時隨地都不自在。
“一次性內褲?”盛池眼睛微眯,意味深長地複述他的話。都是男人,瞬間便明白了,聲音拖長:“昨晚到底做的什麽夢啊!”
明知故問的語氣。
尹延耳朵倏地熱了。
盛池輕笑了一聲,說了句等著,便出去了。
和尹延想得一樣,當天離開藍庭灣已經下午一點了。
臨走時,許林尼給他封了一個大紅包,說是補上新年紅包。
尹延受寵若驚地接過,連連道謝。
“以後常和小池回來,等你下次放長假,就來國外玩兒。”許林尼說。
尹延笑著點頭:“好的,那我先走了。”
盛池在外面等他。
尹延走去玄關,彎腰穿鞋,老太太走過來,親切地喚了他一聲名字。
“小延。”老太太目露擔憂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尹延:“昂?”
“我看你一上午坐立難安。”老太太道:“是昨晚沒睡好嗎?”
尹延愣怔。
後知後覺明白老太太說的什麽,張了張嘴,趕緊穿上鞋,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睡得挺好的,那個奶奶,我先走了。”
說是走,倒不如說尹延是逃的。
盛池剛接完電話,正準備去叫他,恰好見人快步流星從屋裡逃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人在追他。
待人走近,盛池笑著道:“有人趕你?”
尹延瞪他一眼,耳朵又紅又燙。
盛池捏了捏他的臉,輕輕笑道:“怎麽了?”
尹延咬唇,知道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坐上車,催促道:“我們快回去吧。”
他真的!立馬!恨不得此刻就脫下盛池的內褲。
再多穿一秒就要炸了。
早晨盛池拿著創口貼和換洗內褲進來的時候,他還感動了一瞬。
結果事實證明,他感動早了。
當他被“半逼著”不得不換上盛池的內褲的那一秒開始,皮膚就火燒火燎的,整個人沒正常過,渾身焦躁不安。
尤其是下樓,面對盛池父母時。
尹延敢說,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當著父母偷情的刺激。
既羞恥,又興奮。
因為穿著男朋友的內褲。
真的太……那什麽了。
更別說還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和父母聊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尹延看向窗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一隻被盛池撩得反覆橫跳的螞蚱啊!
交往到現在,盛池還沒做什麽,他顱內已經刮起無數次的風暴了。
回到家。
尹延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二樓,將臥室門反鎖。
盛池走在他身後,見狀,愣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無聲地笑了。
他邁步到沙發,掏出手機,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起尹延穿上自己的內褲從衛生間別扭走出來的的模樣……桃花眼斂起,頓時覺得今天應該晚點兒到家,或者帶著人出去玩一圈,最好是半夜才回來。
實在不行,在奶奶家裡多住一晚。
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再親眼看看。
或者,在小朋友身上多寫一個專屬To簽,用記號筆,輕易洗不掉的那種。
想到這兒,盛池閉了閉眼。
良心發現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但……小朋友又實在太軟太乖。
太容易勾起征服欲和佔有欲。
盛池呼口氣,壓下心頭的欲·望。
覺得還是不要把人逼急了,忍一忍,反正已經在身邊,想跑也跑不掉了。
此時尹延並不知道盛池心裡想什麽,他面紅耳赤地換下自己的衣服後,又面臨著一個新問題。
他是不是要親手把內褲洗了啊?
畢竟自己穿過。
尹延如臨大敵地看著丟在床上的內褲,心情不亞於早上穿上的時候。
尹延站在原地,在“扔掉”還是“洗”兩個選擇之間僵持了近十分鍾。
最後,心一橫,拿上內褲下樓。
洗吧。
沒什麽!
搓兩下就好了!
穿都敢穿了!
經過客廳時,尹延強行忽略坐在沙發上的人,佯作鎮定地走去衛生間,用盆接了熱水,把專用衣物洗衣劑滴進水裡,而後蹲在地上,乖乖地開始洗。
洗手間裡充滿清新自然的花香味,尹延捏著布料邊緣,刻意避開某塊布料搓洗,沒搓幾下就走了神。
腦子忍不住想,怎麽盛池穿得比自己大了好多啊!
他今早穿上的時候,明顯感覺前麵包住自己的位置有些空。
尹延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了看內褲的正前方,明顯是加大碼。
操!
尹延倒抽一口涼氣。
盛池穿得時候不會把這兒都撐滿吧???
意識到自己想什麽,尹延臉一燙,猛地將內褲按進水裡,手指捏緊布料,猛搓了兩下。
我他媽的在亂想什麽啊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男聲。
“再搓就要搓壞了。”
尹延動作一頓,回頭。
盛池輕倚在門口,手裡拿著杯子,杯裡的水已經沒了,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眼眸微彎:“洗乾淨了?”
像做壞事被抓包,尹延手指下意識松開。
啪一聲。
濕透的布料掉進盆裡,濺起水珠。
盛池原本只是去廚房倒水,出來後聽見洗手間有水聲,走過來,見尹延蹲在地上,乖乖給自己洗貼身衣物,一時心都軟了。
尹延眨眨眼,慌忙將貼身衣物擰乾,清洗兩遍,做完這一切,再遞給盛池。
尹延不敢看他,難為情道:“洗乾淨了。”
盛池垂眸看了眼,沒接,笑著道:“給我幹什麽,不應該是我借給你的什麽樣,你還給我什麽樣嗎?”
“……”
尹延抿了抿嘴,好像是這個道理。
“那我去給你晾好。”
盛池看著尹延把盆放回原位,另一隻手裡拿著自己的貼身衣物,白皙的五指襯著黑色布料,無端生出幾分引人遐思的意味,他眸色閃了閃。
特別是想到對方紅著耳朵,用手一遍遍慢洗,搓揉。
明明已經羞到不行,還仔仔細細地洗完,怎麽能這麽乖。
盛池喉嚨莫名有些癢,
他道:“怎麽想到給我洗了?”
音色平穩,一點也聽不出來情緒,仿佛再問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
尹延下意識回:“因為我穿過了。”
盛池哦一聲,緩步走到尹延面前,傾身,看著尹延的眼睛,緩緩道:“你是不是弄髒了?”
聞言,尹延瞳孔微微放大,連忙搖頭:“沒有,是乾淨的。”
“乾淨的為什麽洗?”
尹延語塞,耳根像抹了層辣椒油,燒得厲害。
盛池看著藏在發絲裡的耳朵紅起來,輕輕笑了。
他眼眸一彎,慢慢悠悠地點破:“那上面是不是染上了你的味兒。”
作者有話要說: 對對對。
嗚嗚我真的好喜歡欺負我崽啊,池崽,你放心的玩兒,麻麻給你看著,誰都攔不住你。
依然挑評論發紅包,我要把jj幣花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