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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臣服 - 第 72 章(薑濃笑被辣過的唇濕潤...)字體大小: A+
     
     秋季時節的夜晚,城市被華燈照映得璀璨無比,街道兩旁偶爾會有行人步伐極快地路過,唯有傅青淮走得從容不迫的,他牽著薑濃纖白的手,沿街散步就當是完成小孕婦今晚的運動量了。

      這兒離新聞中心大樓近,薑濃自然也熟悉街區的地形,知道哪兒有好吃的。

      她說巷子裏有家比自己年紀還大的烤魚夫妻店,老板是聾啞人,台裏聚餐吃夜宵,都很喜歡來這,吃過一次,烤出來的魚肉嫩糯軟,越煮越入味。

      說了這麽多,傅青淮看她側顏,秋夜微寒的風吹來,散了些她的烏錦秀發。

      薑濃還想說時,被他左手緩緩地抱入懷裏,男人低啞帶笑的嗓音也落到了耳中:“三哥除了你,什麽都沒帶出門,老板給賒賬嗎?”

      薑濃站定,路燈的前方就是烤魚店了。

      她驀然仰起頭,清澈的秋水眼倒映著暖黃的光,也倒影著他:“真假的,你不會是打算讓我站門口,淺淺聞個味道吧?”

      不等傅青淮說話,她及時補充一句,表情委屈了起來,為自己抱不平:

      傅青淮如玉的指骨刮了刮她秀氣鼻尖,緊跟著,他又笑道:“先說好,隻能吃幾口。”

      烤魚易上火,他怕薑濃這小嗓子冒煙,回頭又不能服藥。

      還繞上了,傅青淮繼續摟著她往店裏走,淡聲說:“三口。”

      薑濃剛要回嘴,就先看到了老板出來熱情迎客,便止住了話頭。

      她大學時淺了解過聾啞語言,簡單的手勢是會的,自玻璃門進去,一股彌漫著魚香的熱氣浸入而來,店裏裝修簡單,木桌搭配藍色椅凳,幾乎每桌都有客人光顧,就顯得在裏格外熱鬧。

      老板指了指靠門的空位,又比劃了幾下。

      薑濃要了份微辣的青椒味烤魚,繼而拉著傅青淮坐,他嫌店內悶,倒是將黑色大衣給脫了下來,就隨意的搭在椅背上,隨著天花板清冷的光線照射下,襯得他薄薄白襯衫格外幹淨,哪怕四周都是煙火味,都沾染不上一絲似的。

      薑濃挨著他,如水的眼底慢慢有了笑。

      “如果現在有個記者拍到你,明天的財經早間新聞絕對是——傅氏家主深夜攜夫人光顧街邊的蒼蠅小館。”薑濃清柔的音色壓得很低,將下巴壓著他的肩,又續上話:“以前念書時,舍友經常會跟對象去小吃街甜蜜約會,就像這樣……如今三哥陪我坐在這裏,就跟做美夢似的。”

      怕是無人敢信,傅青淮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真會紆尊降貴坐在這蒼蠅小館裏,陪她吃這些。

      薑濃想到這才會笑,特別是孕期心思敏感,現在看他,哪兒都是好的。

      傅青淮倒是輕輕彈了下她額頭:“三哥在你眼裏,以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隨即,趁著私下無人關注,她壓抑著胸口的心跳聲,主動用淡紅色的唇,在他完美線條的下顎處輕輕貼了一貼,帶著誘人的軟。

      傅青淮低淡的眸色也濃了幾分,鎖著她,起先是沒說話。

      但是那眼神,讓薑濃覺得是要親的,屏住呼吸等了兩秒,卻見他抬起修長精致的兩指,將她淺白的毛呢大衣領子攏了攏,幾乎都把小半張臉蛋擋住了。

      衣料毛茸茸的很軟,拂過肌膚還有點癢,就在她忍不住想抬手摸時,忽而,傅青淮毫無預兆地就吻了下來,唇舌透著灼熱的溫度,強勢地堵住她的呼吸。

      在這充滿烤魚味的店裏,他沒吻很久,一兩秒就退出她的唇。

      薑濃臉紅,卻被衣領擋著,抿了抿唇齒相貼的地方說:“還要。”

      傅青淮慢條斯理的給她重新整理衣領,眼底笑意未散:“回去親。”

      這句回去親,薑濃倒是消停下來了,規規矩矩地等著烤魚上桌。

      而等待的空隙裏,緊閉的玻璃門被推開,進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偏瘦體型,長相談不上俊氣,是丟在人群裏一眼就忘的那種,而他,卻一眼就把薑濃認了出來。

      乍然聽到有人喊自己,薑濃清麗的臉蛋茫然,沒想起是哪位。

      直到他說:“我啊劉澹,大學那會給你寫了一百封情書,結果都寄錯給了你室友的那個劉澹——”

      薑濃好像記起了,微笑道:“好久不見。”

      “畢業後你每一年同學會都不來參加,你這大名人夠忙啊。”劉澹故意露出右腕的名牌表,想跟她熱情握手,誰知在了中途……

      薑濃如脂似玉的手垂著未動,坐在她身旁的俊美男人抬起了手。

      店內的光線都是最普通的,清清冷冷的照下來。

      這隻手,從清晰分明的骨線到修長手指,每一處都透著異常精致,像是養尊處優出來的,猛得一對比,劉澹心底嫌起了自己的手不堪入目,想尷尬收回去。

      誰知對方壓根不是跟他握手的,而是拿杯子倒水。

      劉澹清了清喉嚨,將目光移向這位,又問薑濃:“看網上說你結婚了?”

      這不難看出,畢竟薑濃上學那會對男女的事跟不開竅似的,管你是隱晦暗示情意,還是對她展開猛烈的要求,都入不了她那雙秋水似的美人眸裏。

      而如今身邊就堂而皇之坐著一位,劉澹頗有明知故問的嫌疑了。

      他現在算是公司小高管,正處於春風得意之時,剛搬到附近,又在同學圈聽說……想要偶遇新聞台的主持人,來這裏或許有機會,劉澹下了班,莫名的就路過,就走了進來。

      未曾想,真的給他遇上了校園時期的女神。

      隻是女神依舊是不拿他入眼,連敷衍的聲音都是淡淡的:“嗯。”

      劉澹自討沒趣了兩次,卻被攀比心驅使著,繼續轉動他那新買的名表:“你老公在哪高就?”

      薑濃想了想,垂落的眼尾看了下傅青淮,唇邊微笑:“他沒有在哪高就,在家打理一些祖業。”

      劉澹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有祖業打理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

      ……

      烤魚店已經沒了桌,而劉澹進來,本身就是來撞運氣的,想遇上一兩個老同學,如今目的達成,不等聾啞老板想在外麵給他支張桌,就飄飄然的走了。

      而薑濃這桌,烤魚也終於端了上來。

      傅青淮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幫她擦額頭的汗,語調低緩道:“你這同學挺有趣。”

      薑濃還不知劉澹會在同學圈怎麽傳,接過他的紙巾壓了壓臉側,小聲說:“劉澹性格有點愛顯擺,上學那會,他給我寫一篇情書就把內容往校園論壇發一篇,大家都跟追連載似的,偏他還要故作玄虛,用ABC簡稱人名,搞得我室友就誤會上了。”

      “上百封的情書都能給錯人,看來他對你不是真愛了。”

      傅青淮蓋棺定論一般,輕飄飄的就壓死劉澹。

      薑濃笑,被辣過的唇,濕潤潤的。

      這份烤魚,她吃了三分之一,傅青淮就不讓繼續吃了。

      結了賬,帶她往外走,夜晚的風微涼,便敞開大衣,包裹住了她尚還纖細的身子。

      兩人沿路慢慢走過去,城市的燈火斑斕,瞧著怪好看的,快到住處時,借著夜色,薑濃忽而抬起微暖的手指覆上了男人腕骨。

      傅青淮黑如鴉羽的眼睫望來時,她卻示意看前方燈火通明的便利店。

      是沈洐獨身站在店前,戴著墨鏡,燈照在他身上,路人雖撞不到他,但是那隻導盲犬早就跑一旁去瘋玩了。

      先前薑濃就聽程斯成說過,那隻導盲犬不是特別正經的,是以前登山救援犬,退役後,才被雙目失明的沈洐收養在了身邊,平時貪吃,還經常帶錯路。

      靜了會。

      傅青淮低聲問她:“要過去跟他說一句話麽?”

      薑濃臉上有猶豫的表情,這數月來她都沒想好該怎麽真正去麵對——親生父親。

      好在所有人都不逼她,傅青淮拍了拍她肩膀:“站原地別動。”

      他將黑色大衣搭在薑濃身上,怕她體虛受寒,而自己就穿著單薄的襯衫長褲,走向了獨身一人的沈洐那邊。

      隔著遠,薑濃是聽不見兩個男人在聊什麽,隱約感覺沈洐精準的朝她這個方向轉了臉,隨即,又給傅青淮遞上了一盒月餅和新鮮的石榴。

      沈洐的口型像是在說:“我書上查過了,孕婦是可以吃石榴……月餅讓她小嚐一下就好,別貪吃。”

      這些東西,傅家都缺不了,但是沈洐就是愛隔三差五送這些,原本是想放在小區保安那邊的,而恰好碰上了,就索性直接給了。

      傅青淮接了東西,見他身邊沒個人,薄唇輕扯出的嗓音也叫風吹散了些:“九叔等會怎麽回去?”

      薑濃都沒改口,沈洐自然不會要求傅家這位改口,轉頭對著他方向說:“我就住附近酒店,慢慢走回去便是。”

      傅青淮倒沒說什麽,幫他把那隻玩野的導盲犬給叫了回來。

      隨後,沈洐也不急著走,就這麽拉著導盲繩站在原地,一身深藍色風衣像是要融進黑濃的夜色裏,不知過了多久,街邊的燈光或濃或淡,都逐漸的恢複安靜。

      *

      公寓裏的暖燈也同樣襯得夜色安靜。

      薑濃洗過澡,就蜷縮成一團躺在柔軟的雪白床上,任由黑色長發披散下來,她沒有困意,半睜著卷翹的眼睫看著牆壁上的倒影。

      直到傅青淮也洗完澡,自後麵抱住她。

      兩人的身體意外的和諧,他手臂習慣圈住她的肩膀和護著肚子,這個動作,也給足了薑濃莫大的安全感,是察覺出她喜歡後,每晚都會這樣抱著她。

      傅青淮在耳邊低語:“他已經把你母親的牌位接回了沈家,上了族譜,如今你姓薑,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沈家小姐。”

      沈洐不會強行要求薑濃改姓,他將解宜夏的牌位接回沈家,也是考慮到,這樣日後……就不會有人拿私生女這套來說她。

      江城的人隻知道沈家那位一生都在反骨的九爺有女兒了,沈小姐不姓沈,卻生的宛如人間仙子。

      私下不少人好奇。

      樣貌要是和沈家美人家主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一個是沈洐流落在外多年的親女兒,一個是繼承他產業的親侄子,自然是難分勝負的。

      於是就有人鬥膽想上門求娶,誰知搞半天,傳說中的沈小姐壓根連家門都沒踏入過,想娶?沈家直接叫人去瀝城傅家求娶。

      看傅家那位,願不願意把老婆讓出來。

      如今薑濃人是沒現身,就已經掀起過一陣風浪了,名氣比新聞界更大。

      她在傅青淮懷裏找了個姿勢睡,微闔的眼,睫毛卷翹而柔軟:“我不要做沈小姐,我要做三哥的豌豆小公主……”

      傅青淮撳滅了燈,免得亮光刺到她。

      而薑濃下一句,又故意拖著尾音:“可惜你已經有豌豆小公主了。”

      傅青淮從被子裏摸索到她手,眼底映著夜色,似泛開波瀾似的好看笑意:“三哥貪心,申請一下,可不可以有兩個豌豆小公主?”

      薑濃也笑,將臉往他脖間蹭了蹭,就不再說話。

      一夜過去。

      傅青淮早起要去公司處理事情,就提早二十分鍾,開車送她去新聞台。

      外麵天色冷,薑濃睡醒的迷糊勁還沒過,穿著一身寬鬆的針織長裙,又拿流蘇發簪將烏錦般長發簡單挽起,臉未著脂粉卻氣色紅潤。

      而垂在身側的手還拎著要喝的熱牛奶和紅彤彤的石榴,是今天的孕婦零食。

      她從清冷的大廳往走廊去,要搭乘電梯去辦公室。

      還沒走幾步遠,就看到電梯前站著一抹熟悉的深藍色身影,是沈洐,他偏愛藍色,永遠都是妥帖筆挺的,將頭發梳得很整齊,站姿更是如青鬆一般,瞧著利落得不像是盲人。

      薑濃猶豫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沈洐會識步音認人,沒等來電梯,倒是等來了薑濃。

      隨著距離不斷地縮近,他下意識想去摸口袋有沒有太妃糖,記得第一次在機場見她時,薑濃就是吃這種糖。

      還沒摸出來,叮的一聲電梯來了。

      薑濃提下高跟鞋,側身站在一旁,眼眸靜靜看著他。

      沈洐已經忘卻太妃糖在另一隻口袋,掏了半天,拿出了個卡通橡皮泥,是今早便利店買早餐時,店員送的:“濃濃,我。”

      薑濃纖白的手接過了這卡通橡皮泥,自然不過地請他進電梯,按鍵的時候;

      聲音質地幹淨無比,入耳問:“爸爸是去幾樓?”

      要不是封閉的空間內沒旁人,除了暖氣外,就聽不見其他動靜。

      沈洐險些以為,他是眼睛瞎了,耳朵也要罷工。

      薑濃的這聲爸爸,讓他握著拐杖且骨節分明的手抖了抖,醇厚的嗓音有點啞:“三十六樓。”

      “好。”她清柔語調很平靜,仿佛是叫了二十來年了,沒有一點奇怪的。

      隨著電梯層層往上走,沈洐微抬起頭,暖光在他高挺的鼻梁旁落下一抹陰影,笑容卻是盡顯在英俊的臉龐上的,主動跟她報備:“我來台裏談讚助的事。”

      薑濃猜到沈洐往這裏送錢,多半原因是為了自己。

      她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懷孕以來,就更柔軟了:“爸爸是要讚助哪個節目?”

      沈洐是想要讚助傾聽,不過薑濃退下來了,又沒手握其他節目,就隨便挑了一兩個新籌備的……等他說完,電梯也抵達所在樓層。

      薑濃什麽都沒說,白皙的指尖抵著光滑如鏡麵的電梯門,耐心等他出去。

      沈洐舉著拐杖踏出半步,未了,又被薑濃喊住了,是輕笑,慢慢的說:“台裏的食堂您還沒吃過吧,談完讚助的事,我請您吃早餐。”

      “好。”沈洐溫聲答應:“這次爸爸一定不會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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