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你推我搡的就往電梯方向跑。
薑濃卷翹的眼睫收回視線,如淡淡清水般,卻在沙發那邊的男人身影淡淡掠過了一秒。
為了避嫌。
她先踩著細高跟走出新聞大樓,迎著寒風,看到停駛在路邊的車。
不善言笑的閻寧已經將車門打開。
薑濃彎腰坐上去,輕聲到了謝。
比起窗外,裡面的暖氣開得很足,封閉空間內彌漫著股極淡的焚香氣息。
她指尖摸了摸濕濕冷冷的裙下膝蓋,沒坐穩片刻,就被擱在抱枕旁的招商策劃書晃了眼,極為熟悉,上面還清晰地寫著節目的名字:
《傾聽》
“——”
薑濃幾秒才反應過來,側過身時,車門又自外面打開。
寒冷的風裹挾而來是與車內一樣的梵香,吹起了她散在纖薄肩側的秀發,幾根細細的烏黑發絲糾纏過她唇,帶著不知自的豔色。
看著唇舌很軟,很香。
傅青淮想,他品嘗過。
第20章
薑濃挺直了背坐在車內, 攥著極薄招商書的指垂在膝上,看向傅青淮的眼神,恰似揉了什麽情緒在裡頭, 她無法言喻這種錯愕又茫然的感受。
就好像藏著秘密什麽都不說, 傅青淮也能有通天本事知道。
毫無預兆的,許久都沒人開口。
直到傅青淮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長指拿出手機, 悠閑般欣賞起屏幕裡的消息, 未了, 淺淡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瞥了一旁的薑濃,薄唇念出前部分:“冬深霜露重……”
薑濃猛地回過神,微呼吸著, 想去搶奪又不敢。
傅青淮輕易看穿她心思,倒是沒念下去,語調不濃不淡的開玩笑:“三日沒同床共枕,看來這關系是生疏了不少。”
薑濃被他瞧上一眼,心跳不受控制地交織成擂鼓般,一時差點忘了是自己發消息叫他來接的。
“我很好奇。”
傅青淮暗有所指, 落在她攥緊的策劃書上。
薑濃眼中困惑:“什麽?”
“你有求於人, 卻不來求我——難道是枕邊人這個親密關系讓你難以開口?”傅青淮在她恍神的片刻功夫裡, 自然不過地伸手攥她腕骨,往懷裡帶,那低淡的語調如在耳畔,直直抵達輕顫的心尖:“還是說, 你看商樂行更順眼些?”
薑濃被他說得暈頭轉向, 貼的近, 那點兒陌生也消散不少。
半響, 她小聲地說:“那我現在找你,還能補救嗎?”
這話有點兒明知故問,畢竟招商策劃書都被傅青淮搶來了。
薑濃繼續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又說:“傾聽這檔新節目缺冠名讚助商,台裡深度合作的,都不看好新人主持的新節目,我是想拉商樂行入局,是想借他的財神爺威望。”
只要商樂行願意給她投一筆款,無論是多少,薑濃把這個風聲往台裡的讚助圈傳播,就能收網,撈到幾隻大魚。
這點套路伎倆放在傅青淮面前是不夠看的,她選擇坦白從寬,未了,音色透著清柔的質感,沒忘記奉承一下這位脾氣難伺候的:“傅總名氣太大,我怕小小的節目受不起。”
傅青淮薄唇的笑意不多,眼神卻凝視著她表情,長指也順著那纖瘦的腕骨一路往上。
這會兒晨曦也出來了,透過墨色的車玻璃投影進了一泓暖波的光,薑濃則是安靜坐在浮光裡,被他舉動影響得心底發熱,無意識地抿了抿紅色的唇。
安靜數秒。
傅青淮忽而側頭過來,起先,她顧著怎麽花言巧語去哄好他,是沒懂什麽意思的,直到唇間浸透了一抹灼熱的氣息,才略領悟了幾分,往旁邊稍躲了躲。
“好像快到家了吧?”
“嗯。”傅青淮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眼神鎖著她,聲線是低啞的:“不繼續說了?”
薑濃小伎倆被他看得透,在這快窒息的曖昧氣氛下,她沒讓親,倒是真說了:“我還是想拉商樂行讚助。”
傅青淮有生之年,或許是第一次因為地位顯赫而落了下風。
連區區的節目讚助資格,都從薑濃爭取不到。
“好不好?”薑濃近距離地貼在他胸膛前,語氣輕柔到仿佛專攻人心防,一字一字的哄:“傅總樂善好施,就幫幫我想個辦法讓商樂行那邊通融一下?”
畢竟他能從商樂行手上把招商書搶過來,以此可見,兩人交情頗深。
傅青淮修長的指抵著她額頭,似笑非笑道:“賄賂我?”
薑濃捋了捋散亂的烏黑發絲,故作平靜語氣說:“傅總千金難賄賂,我不過沾了是你枕邊人的光,想請你指點迷津而已,誰知你是往這種色權交易去想的,我認了。”
傅青淮面不改色順著她話,往下接:“拿美色賄賂,也得給點樣子
。”
“——”
薑濃瞬間就卡了音,到底是沒有他理直氣壯。
不知何時車子穩穩地停駛在了山頂別墅,傅青淮先下車,邁步不遠,身姿挺拔料峭地站在原地看向她。
薑濃坐在車內猶豫了數秒,最終彎下腰,將裙擺腳踝下的高跟鞋脫了。
隨即,抬臉望著深冬空氣裡的傅青淮,蔥白纖細的手指拎起,慢慢地往車窗外一松指,直直地墜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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