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錚笑問,“什麽電影專心成這樣?”
孟盛楠眨眨眼:“就小孩看的那種。”
“哪種?”他刨根問底。
孟盛楠:“查理和巧克力工廠。”
池錚舔唇笑了。
“你怎麽在這等?”她有些心跳加速,轉移話題。
池錚極有深意的看她,“剛巷口看見你媽了。”
孟盛楠一驚:“你認識我媽?”
“算是,在那邊和人說話,好像是有人要給你介紹男朋友。”池錚笑了笑,“你媽說我們家盛楠,談著呢。”
她臉紅低頭。
“我媽她——”
池錚笑,揉揉她的頭髮,“行了,走吧。”
她如釋重負,揪著裙子坐上去。他後背寬闊,她壓抑著心跳雙手放在他身體兩側。然後抬眼看向前方,路很寬很長。發絲吹起,她目光落在他的側臉。裙擺被風揚著貼在他的腿上,惺惺相惜。
“還有多久?”風裡,她問。
池錚微側頭,“就快到了。”
“那人是誰啊?”
池錚笑,“月老。”
第42章 ○-4-2
那是家當地餐廳,他拉著她的手直接上二樓。走廊一直向裡,包間的門半開著。池錚停在門口,對著裡頭那人的背影抬了抬下巴,側身示意她先進。孟盛楠看了他一眼,視線落過去。男人背對他們站在窗前,她遲疑的抬腳往裡走。
池錚隨後進來關上門。
孟盛楠走了幾步站住,男人慢慢轉身過來,她當即一怔。
“妹子。”江縉笑的歲月蒼老。
孟盛楠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江縉目光向後,“能抱麽?”
池錚說:“別太過。”
江縉笑了一聲,傾身向前抱住她,手掌輕拍在她後背上,“哥回來了。”
“嗯。”
孟盛楠閉了閉眼,慢慢點頭。身後池錚皺了皺眉頭,掃了眼時間,朝那擁抱的方向揚聲。
“夠了啊。”
江縉松開手,不滿意的瞪他,孟盛楠忍不住笑了。池錚走過去攬住她的肩,她心裡又暖又熱。江縉鄙視的退後幾步,孟盛楠這才想起問:“你們倆——?”
池錚說:“大學室友。”
孟盛楠:“……”
江縉笑,“沒想到吧?”
孟盛楠點頭,江縉由衷的舒了口氣。
“哥也很意外你們倆能走一起,想當年這小子在我們學校那可是——”
池錚:“嘖。”
江縉止住聲,咳了一下。
孟盛楠莞爾,“我知道。”
倆男人:“……”
寒暄了幾句,池錚叫上菜。江縉要了一打啤酒,孟盛楠問:“這麽多?”
江縉笑,“你沒見識過他酒量?”
桌下,他揉著她的手。她忽的想起那晚他俯她身上說情話,不禁臉一紅。江縉還在囉嗦,“就這麽點還不夠他熱身的。”
池錚笑了一下。
後來聊起其他,江縉突然感慨,“不覺得都過了這麽多年了。”
池錚倒了一杯酒喝。
“哥記得那年你才多大來著,○4年好像。”
“16了。”孟盛楠說。
池錚一杯酒喝完,去外頭接了個電話。包間裡就剩下他倆,江縉歎了口氣,問:“那時候沒覺得,現在想想,當年你發表的那篇,那少年是他吧?”
孟盛楠笑笑,沒說話。
江縉‘唉’了一聲,“哥是真沒想到。”
孟盛楠問:“我也沒想到他說的月老就是你。”
江縉喝了一口酒,說:“這小子有多欠你知道麽,想著法兒的要我證明舒遠是你。哥當時真是驚著了,還沒見過他這樣兒。”
“後來呢?”
“哥肯定不明說呀,得折騰折騰他。那會兒少說你發表的也有百十來本吧,全寄過去,讓他慢慢猜去。”江縉說著又笑了,“第二天他電話就打過來,說不猜了。”
孟盛楠:“不猜了?”
江縉道:“他也許只是想印證一個猜測,甭管是不是。”
包間裡燈光明亮,她側頭看窗外。江城的夜晚剛剛開始,燈火輝煌。孟盛楠看了會兒,又笑了。江縉好像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一個勁兒的喝。然後看了眼孟盛楠,忍住了一半話。
“哥知道你不是膚淺的人,但還是想問句。”
她‘嗯’了聲。
“池錚現在什麽都沒有還他媽一堆爛帳,後悔麽?”
孟盛楠笑著搖頭。
“當初一延姐走你沒攔,後悔麽?”
江縉一聲不吭,仰頭就是一杯。半響,問:“你和她沒聯系吧?”
孟盛楠搖頭,猶豫了下。
“前段時間雜志上看到,好像在洛杉磯。”
江縉苦笑了下,仰頭又喝。
池錚推門進來的時候,江縉已經趴在桌子上半醉半醒。孟盛楠有點後悔提那個話題,但也知道江縉是想問的。她說出來,江縉心裡難受。她不說,這廝更難受。
孟盛楠看了池錚一眼。
池錚走過去看了眼一桌飯菜,問她:“一點沒吃?”
“沒。”
池錚想了下,“你先坐著吃會,我送他回去就過來。”
說著已經去扶江縉,這人醉成一灘泥。池錚暗罵,那幾年這貨一喝就醉,現在還真是。她在一旁插不上手,江縉盯著池錚打著酒嗝:“你這小子有福了。”
池錚笑了聲。
“我和你們一塊下去吧。”
池錚:“不用,就待這。”
然後扶江縉往外走,孟盛楠忍不住道:“要不一會兒還是別來了,太折騰了。我自己回家就行,也不是很餓。”
池錚回頭,意味深長:“你不餓?”
孟盛楠:“還好吧。”
池錚說的大方,“我餓。”
孟盛楠:“……”
江縉突然抬手也回頭看她,“哥想起一句話來著——”
池錚扯下江縉胳膊,“自己先吃,我很快回來。”
說完扶著江縉推門出去,孟盛楠一個人坐在包間。她想起什麽站在窗邊,看著他和江縉坐上計程車,車開遠走。遠方的夜晚霓紅燈閃,每一分鍾都有花錢買醉的人。
池錚回來的很快,不過二十來分鍾。
孟盛楠正站在窗前,聞聲回頭。池錚看了眼她微紅的臉頰,走了過去。
“喝酒了?”
“一點點。”
孟盛楠問:“江縉沒事吧?”
池錚笑哼,“他能有什麽事,自己作的自己受。”
“也不能這麽說。”
池錚抬眼,“那怎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