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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炮灰我罩了! - 第138章字體大小: A+
     
    第139章 這個權臣我罩了

      堂間一時靜下來。

      顧藹為人向來嚴厲,在朝中更是有刻薄寡恩的名聲,誰也不敢觸他的黴頭。眼下難得見他和顏悅色同人說話,那小王爺竟仍不識好歹的一味無理取鬧,不少人都看得噤若寒蟬,生怕這位首輔眾臣發了脾氣,叫旁人一塊兒跟著遭殃。

      陸澄如的動作快,誰也沒看清他扔了什麼,就只見一簇軟紅飄飄揚揚落下去,卻也根本沒人敢去細看。眾人都只顧著往邊上悶頭閃躲,居然將陸澄如邊上騰出了一塊空地。

      少年王爺孤零零一個人站著,桌上墨硯已在爭鬥時打翻了,紙筆沾的一片狼藉,原本就單薄的身形顯得越發瘦弱。

      顧藹心思並不在玉佩上,只怕他方才動作太大抻了傷口,立在原地不再走動,朝他探出手,依然和聲道:“臣先送王爺去看看傷,別的事過後再說……”

      話音未落,陸澄如卻已將人一把扒開,縱身掠上窗沿,身形一晃,跑進窗外花園裏沒了蹤影。

      “顧,顧大人不必在意,逸王性情偏執,有時脾氣上來了,從來都是這樣不聽人勸的……”

      老教習戰戰兢兢上前,艱難打著圓場,試圖將顧藹放在陸澄如身上的注意力拉回來,請他上前繼續講課。

      顧藹卻只斂袖回身,垂目淡淡道:“勸他什麼?勸他不該同一群目無尊長的晚輩計較,就活該受人欺侮嘲笑,反正挨欺負了也沒人給他撐腰麼?”

      他的語氣平淡,卻莫名叫人聽著心驚肉跳。

      老教習嚇得膽顫,俯身連稱不敢,顧藹卻已不再理會他,徑直朝門外快步走出去。

      “大人!”

      老教習不知他要去哪里,快步追出去,顧藹卻只是將人單手攔開:“梁先生教的好,便接著教罷,顧某才疏學淺,不敢壞了先生的學問。”

      這位拿著先帝遺詔的相爺在朝中身份超然,即便彈劾他的文書已經在皇上那裏堆成了山,也沒見有絲毫撼動,更不要說只是負責教授課業的尋常教習。

      被他這夾槍帶棍的一擠兌,老教習一條命已被嚇去了半條。眼看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怔怔回了課室,有氣無力地命了眾人好生自習默誦,忍不住兀自捶胸頓足地懊悔起來。

      *

      顧藹急匆匆繞到了花園中。

      才過新年,天氣正是冷的時候。陸澄如穿得單薄,身上又帶著傷,這樣跑出來,說不定就是要受了風寒的。

      花園修來本是為了供少年們玩耍,特意將路修得彎彎曲曲九轉回廊,此時天未轉暖不成景致,只叫人覺得蕭條空曠迷宮一般。

      顧藹心急,又怕出聲喚反而更驚了他,只一味四處尋找,寒冬凜風裏竟也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胖乎乎的冬雀在枝間蹦著,好奇地望一望那位華服錦帶的權貴人物艱難撥開樹枝抻著脖子探尋,拍拍翅膀投入荒涼天光。

      顧藹循聲抬頭,竟在最高那一處假山上望見了那一道影子。

      “王爺!”

      眼看才跌了一身傷的少年咬著牙往假山石上爬,搖搖晃晃的只怕一腳踩空就會再摔下來。顧藹心頭一緊,急喚一聲揮袖撥開枝條,快步過去想要開口,卻又本能地噤了聲。

      方才說話的時候,便又惹了小王爺生氣。

      他嚴厲太久了,一開口就是說教,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人。眼下陸澄如正在假山上,若是再把人氣著,就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找了。

      假山石下面是一處活水泉眼,如今凍得半硬不硬,只怕一踩上去就會落進冰水裏。卵石撲成的小路倒是還能走,卻也覆上了薄霜,一腳踩滑跌下去無疑也有的好受。

      顧藹不敢驚動他,只小心翼翼踩著石頭過去,扶著假山石艱難站定,滿額細汗舒了口氣。

      陸澄如扒在假山上,紅著眼圈怔怔望他,卻已沒了半點兒那時的冷厲戾氣。

      原本也根本就不是個壞脾氣的孩子。

      顧藹隨手抬袖拭了汗,朝上面伸出手,盡力柔聲道:“王爺聽話,下來,上面危險——”

      話才說到一半,他的目光卻忽然落在少年王爺手裏牢牢攥著的那本書上。

      自己抄的書,顧藹一眼就能認出來。封皮已經摔得皺了,被風一吹卷了邊角,掀開來一半撕破了的書頁。

      那些紈絝們扔書的時候他也見了,卻沒想到竟是這一本。

      顧藹忽然明白了陸澄如跑出來是為了什麼。

      小王爺肩膀傷著,少說也還要養個三月半載才能徹底康復。腰上又用不著力,懷裏抱著本已快散架的書,要下來就更難,哪怕一鬆手都可能狠狠摔個頭破血流。

      “王爺先把書給我——我幫王爺拿著。”

      顧藹心頭酸軟,面上卻依然溫和,扳著假山石朝他探出手,稍一猶豫又補充道:“我家裏的書還多得很,王爺若是想看,隨時去我府上拿,過幾日我便著人再送去一箱……”

      陸燈:……

      陸燈:!!

      送一本是愛人的禮物,送一箱就不是了。

      果然愛人就算什麼也不記得,也依然記得監督他做作業。

      暫時還沒收到OOC通知的小王爺滿心憂鬱,稍一走神,腳下便驀地一滑,身形也跟著狠狠晃了晃。

      顧藹時時注視著他,見狀心頭一緊,匆忙上去護持,自己卻也腳下打滑站立不穩,猝不及防地趔趄半步。

      他只是一介書生,反應自然比不上陸燈。眼看就要滑跌下去,那本書卻忽然被拋進了他的懷裏,衣領隨即被用力扯住,生生阻住了向下的墜勢。

      顧藹接了書抬頭,陸澄如竟已靈巧地滑到了假山中腰,緊緊扯著他的衣領。

      見他抬頭,小王爺的唇角就用力抿起來,眼底擔憂關切飛快地藏得無影無蹤,用力將他拽起來站穩。

      顧藹扶著假山石穩住身形,迎上小王爺努力做出的冷厲神色,忽然忍不住笑了。

      “王爺……”

      顧藹慢慢叫著他,像是又覺得這個稱呼太過生疏冷硬,只低聲一念便輕輕拋開,收了書重新找個穩當的地方站好,朝他張開手臂:“澄如,下來。”

      他的聲音實在太溫和,溫和得彷彿連凜凜寒風都沒了冷意。

      陸燈怔怔低頭望著他,眼眶不禁紅了一圈,也再顧不上什麼OOC補考的擔憂,鬆了手俐落下山,撲進傳言刻薄寡恩的當朝首輔臂間,淚水熨得眼底生疼,又被勉力忍回去。

      喜歡的。

      都喜歡的。

      玉佩好好的藏在袖子裏,一點兒都沒碰壞。

      陸燈說不出話,只是一味收緊手臂,埋在他肩頭不肯抬頭。

      顧藹被他撲得一驚,正要說著君臣有別將他勸開安撫,少年瘦弱胸膛緊緊貼上來,心口卻忽然狠狠一跳。

      一個人的日子……該是很難過的。

      很難過的。

      顧藹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落在懷中小王爺輕悸的脊背上,輕柔地緩緩拍撫著,展袖替他擋住凜冽寒風:“王爺——”

      勒著他的手臂驀地收緊,讓文人出身的首輔大人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這大概是不滿意這個稱呼了。

      顧藹啞然,妥協地輕拍著背哄他,低頭溫聲:“澄如,跟我去趟太醫院,你的傷要再看看。”

      小王爺像是不知道疼一樣,今天這樣毫無顧忌地折騰下來,說不定身上的傷又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好不容易能跟愛人單獨待在一塊兒,哪怕是一起去流放北疆陸燈都願意。才要跟著起身邁步,卻又想起自己的評定,憂心忡忡的偷偷一瞄,卻發現居然還是一分都沒有扣除。

      陸燈心頭輕跳,悄悄戳系統:“是評測條壞了嗎?剛剛沒扣我的分……”

      “不是評測壞了,宿主放心!”

      系統不知剛從那兒跑回來,興沖沖揮著小旗彙報:“我特意去問了別的壞系統,說是OOC的評定是‘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是否和印象中的邏輯匹配一致’。宿主在目標人物一個人面前的時候不OOC,就說明宿主在目標人物眼裏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好孩子!”

      總算替宿主找到了不那麼緊張的機會,系統滿心歡喜,在腦海裏靜音迴圈著歡天喜地的歌單。

      陸燈怔怔站著,仰頭眨了眨眼睛。

      即使這樣,他在顧藹的眼裏……也還是好孩子嗎?

      小王爺抬頭蓄著淚,目光定定地落在當朝首輔的身上,讓顧藹幾乎擔憂起自己是不是來找他的這一路折騰得太過衣冠不整。遲疑著抬手理了理衣物,卻忽然被清瘦手指用力攥住衣物。

      那雙眼睛裏盈了一路的水汽,終於肆無忌憚地落了下來。

      *

      抱著忽然哭成淚人的小王爺在寒風裏站了一刻鐘,顧藹懷裏的少年才終於漸漸止住輕悸,抽噎著抬手抹眼淚,眼眶卻已蟄得一片通紅。

      顧藹俯身,握了他的手不讓他自己擦,耐心地拿袖口替他拭著淚痕:“現在可好受些了?”

      小王爺乖乖點頭,被握著的手在掌心裏左鑽右鑽,終於將他的牢牢反握住,抓緊了再不肯放開。

      顧藹不禁微笑,任他攥著自己的手,空著的手慢慢理著他的衣襟:“去看太醫,好不好?”

      哭了一通的小王爺絲毫沒有屋子裏的桀驁戾氣,低著頭一聲不吭,乖乖被他牽著沒傷的手領出那一片水潭,往花園外走出去。

      掌心觸感依然冰涼。

      顧藹就又拋開了體統規矩的念頭,把那只手不著痕跡地攏進寬袍廣袖裏,拿自己的手慢慢焐著,一路將他領出了國子監。

      原本也只是打算進來講一堂課,看看陸澄如就走。顧藹的馬車一直在外面等著,屬官沒跟來,車夫是家生子,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鼻觀口口觀心地請大人王爺上車,聽了顧藹的吩咐,一聲淨鞭往太醫院趕過去。

      先帝親賜的馬車,處處都是精心佈置的。

      外面堅固精緻不必多說,裏頭有暖爐有軟榻,熏香清淡寧雅,雪貂皮的軟褥暖和厚實,叫人坐進去便不自主的生出倦意。

      陸燈抱著膝蓋蜷在雪貂皮裏,震盪過劇的心神堪堪收回,垂了目光怔怔出著神。

      流蘇還在國子監呢……

      晚上偷偷撿回來。

      四更天就起身,身上一暖和過來就倦得發沉。陸燈闔了眼盤算著晚上去偷流蘇,迷迷糊糊惦記著顧藹還當自己是好孩子的事,唇角悄悄翹起來,額頭忽然覆上溫暖觸感。

      陸燈身形輕顫,下意識睜眼,正迎上顧藹的凝注目光。

      “還好——沒發熱就好……”

      還當他睡著了,沒想到居然又被抓了個正著。

      顧藹手臂一僵,輕咳一聲,勉強沉穩地欲蓋彌彰了一句。落在額間試溫度的手無處安放地徘徊一刻,正要收回,雪白貂皮裏裹著的小王爺卻忽然抬手牽住他的袖子。

      搖搖晃晃的車廂裏,小王爺抿了唇角探身,將腦袋顫巍巍送在他掌心下,小心翼翼蹭了蹭。

      黑澈的眸子安安靜靜的,乾淨得透出人心的倒影。

      對著外人用力豎起的尖刺軟下來,其實根本就是一樣又乖又好的孩子。

      顧藹一笑,掌心稍使了些力揉著他的發頂,溫聲哄著他:“那本書——我再給王爺抄一本。今後若是去國子監實在不高興,便不必去了,顧藹縱然才疏學淺,書中道理總還能勉強講講。若是王爺不棄……”

      顧藹原本想讓陸澄如去相府,話到嘴邊,卻又生出了隱約遲疑。

      他是個沒有將來的人。

      陸澄如離暗流湧動的權力中心實在太遠了,倘若不和他產生聯繫,這一輩子大概都是個太平王爺,平平安安地活,安安生生的死,在記載皇族家譜的史書上,或許會留下個不起眼的名字。

      可誰又說——這樣便不好呢?

      顧藹將目光攏著他。

      傷痕累累的少年眼裏仍是沁著水汽的,大概是急著找丟了的書,被樹枝劃出的幾道淡淡血痕落在白皙頸間,胸口仍微微起伏著,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好麼?

      一輩子無聲無息,被人忽視欺辱慣了,磨平了一身戾氣,安安分分地縮在某個誰也礙不著的角落裏,總歸吃喝不愁,渾渾噩噩終此餘生……

      顧藹將覆落在他頭頂的手慢慢收回,輕攥了拳慢慢攏回袖中,視線仍落在那一雙黑澈眼眸裏。

      《詩》雲,澄如秋水。

      ……好麼?

      車繞到了主道上,忽然聽見對面傳來縱馬疾馳。

      車夫匆忙閃避,馬車狠狠一晃,陸澄如身子跟著趔偏,清秀眉峰忽然蹙緊,白了臉色悶哼一聲。

      顧藹匆忙抬手將人護住,翻轉著護在胸前,自己替他狠狠撞在車廂上。車簾掀起來,庶出的大皇子鮮衣怒馬疾馳而過,全然無視官禁護衛攔阻,張狂得肆無忌憚。

      懷中的少年似乎疼得狠了,緊閉了眼睛在他懷裏,輕輕顫慄著,額間冒出細密冷汗。

      顧藹蹙了眉峰,收緊手臂,拿袖口替他慢慢拭著額間汗水。

      皇上受前代爭儲教訓,除了太子精心教養,故意放縱皇家子弟學得不著邊際,如今看來已成了氣候。若是這般下去,這些被刻意養歪了的皇族子弟便是將來變法大成時,用來殺一儆百的第一批靶子。

      “失禮了——王爺,我看看傷。”

      少年王爺疼得悸栗,顧藹暫且將心思放在一旁,小心解開他外袍,目光被肩上青紫淤血引得狠狠一縮,眼底光芒終於徹底沉下來。

      陸燈靠在他懷間,稍稍緩過一陣痛楚,抬手牽住他的衣袖,聲音輕輕緩緩:“我若是不棄呢?”

      顧藹一怔,才反應過來,他竟還記著自己最後的那句“若是王爺不棄”。

      自己心中同樣紛亂,顧藹啞然一哂,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先不說這個了,王爺傷得嚴重,得叫太醫們仔細看,別的回頭再說……”

      大概是由於痛楚的緣故,懷裏的少年軟綿綿靠著他,連額髮都被冷汗浸透了貼在額角,顯得異常溫順安靜,也讓當朝首輔幾乎忘了小王爺一身是刺見誰紮誰的架勢。

      隨口安撫的話說到一半就覺不對,顧藹話頭稍止,猶豫著落下目光。

      慘白著臉色的少年王爺尖尖軟軟的小刺又顫巍巍探出來,努力挺直身體,板著臉望他。

      兩人離得近,說話也不用高聲。陸燈輕喘口氣,及時合理運用上了自己的人設,抬頭一字一頓地清晰說下去:“你變法,恨你的人多,有人要害你,有人要殺你——那一位也等著要殺你。我都知道……”

      要去太醫院,就不能一直用著止痛劑。上一支止痛劑的效果已經差不多消失了,陸燈沒再補上,剛剛猝不及防牽動傷口,才確實覺出疼得厲害。

      話說的多了,暈的就更嚴重。陸燈閉上眼睛緩過一陣眩暈,抬頭望著他,目色清澄。

      “我若是——不棄呢?”

      顧藹定定望著他。

      少年的目光乾淨,分明在萬丈紅塵裏摸爬滾打了一圈,卻依然沒沾惹上片塵星灰的乾淨,不容躲避地直直望著他,在等他的答復。

      顧藹沉默良久,忽然輕笑起來,朝他伸出手。

      陸澄如警惕抬頭,往他懷裏縮了縮,目色無聲疑惑。

      “我的玉佩。”

      顧藹微笑望著他,一手穩穩攬住他,語氣耐心平和:“麻煩王爺還我一下。”

      明明都給了自己了!

      陸燈有些著急,迎上那雙眼睛裏溫柔卻不容置疑的目光,抿唇猶豫半晌,才終於小心從袖中掏出來那塊玉佩,謹慎地遞過去。

      “正月十五,王爺府上可有什麼安排嗎?若是沒有——得了空,就到我府上來吃碗湯圓罷。”

      顧藹閒話般溫聲說著,袖口一落,他那時摔了的流蘇竟明晃晃的亮在掌心。

      常年握筆的指尖穩定靈活,轉眼已將流蘇重新墜上去。顧藹試著抻了抻,滿意頷首,交還給瞪大了眼睛的小王爺:“拿好,這回可別再丟了。”

      馬車轆轆向前走著,風呼嘯著卷起車簾。

      陸燈抬頭望他,顧藹展眉,笑意沁過眼底,慢慢握緊了他的手,抬頭往簾外的巍峨宮牆望去。

      最後一封世家彈劾丞相的奏摺,被暗衛送進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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