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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炮灰我罩了! - 第107章字體大小: A+
     
    第108章 這個仙尊我罩了

      純鈞峰峰主最終還是沒能跑過後面煙塵滾滾的四把劍。

      九峰一山中,承影劍的速度向來是最快的。承影峰峰主眼疾手快地將人按住,後面幾個師兄齊齊趕上,七手八腳地將一言不合就跑的師弟綁了個結實,不准說話,力量不要錢似的朝他體內滾滾輸送進去。

      顧在水:……

      師父,未央宗瘋了。

      天空靜朗烏雲,丁點的雷都沒有,多半是師父覺得宗門徹底沒救,已經心灰意冷了。

      就只是偷了條開襠褲的純鈞峰峰主被點了定身穴跟啞穴,筆直筆直地戳在純鈞劍上動彈不得,險些被一群師兄拿靈力直接撐爆。

      眼看著陣陣靈力已在周身鼓蕩,從識海裏出來的天水真人格外珍惜自己的衣服,及時運轉力量衝破穴道,拔腿就要再跑,卻被宗主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小師弟,你何苦這般要強,有什麼事就不能同我們說明白——莫非真不拿我們幾個當師兄了嗎?!”

      那還不是搶你兒子個小褂子你就哭!

      這個宗主師兄哪里都好,就是喜歡掉眼淚,膽子又小,怕媳婦怕得要命。要是當面跟他要小兒子的開襠褲,少不得又要聽著他哭戚戚地說上一通家裏的苦事。

      顧在水氣極反笑,把袖子從他手裏抽出來:“若我直說,你便能答應了?”

      宗主被他問得一愣,怔忡半晌,心頭驀地黯然下來。

      ——若是師弟直說,要用這一身修為換弟子的前途,他們定然絕不肯答應,甚至會把那個小子暗中送得遠遠的,寧肯塞進個別的什麼世界裏的大宗門去安置好,也不會叫他害了師弟的修為。

      也實在怪不得師弟先斬後奏

      如今做也做了,再要後悔也已來不及。他們的靈力只能解一時之急,若是心魔隱患不除,早晚還要再出意外。

      心魔侵體,便必須保證識海內穩固安定,不可過喜、過怒、過憂思,如今叫師弟順心才是最要緊的。宗主定了心思,打點精神抬頭,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師弟,你想做什麼我們便答應,你莫生氣。”

      宗主脾氣再好,也少有這樣和風細雨到讓人發毛的時候。顧在水打了個激靈,一把將手抽出來:“我要你臥房那本心魔化形的功法。”

      “給你,你跟我回去拿。”

      注意力全放在師弟說的功法上,宗主欣然點頭,毫不猶豫應允下來。

      那本功法是宗門前輩遺留下來的,原本是為了有人能同心魔真心相交相伴而做,卻因為能做到這一層的人實在太少,反而漸漸發展成了一門除心魔的上等功法。

      心魔沒有實體,自識海而生。要神入識海設法斬除,一來經驗便利都比不過原本就生於識海的心魔,二來也畢竟危險太大,萬一不慎傷及神魂識海,遺患便無窮無盡。

      要引得心魔化形離體,至少要分神以上的修為,體內已結成元嬰。心魔難除者拼上損失修為,將元嬰化出體外,塑成與自身心魔類似的模樣,變小了日日帶在身邊,還要盡心裝作無事,切不可叫心魔察覺端倪。

      心魔渴望身體久了,那具元嬰又天然帶了本體氣息,自然便會上鉤,一旦離體,再要整治斬除便不難了。

      這樣除心魔可以斬草除根,只要元嬰不散,離體也不會有損修為。即便真運氣不好,為除心魔將元嬰一併毀去,也無非是掉落回金丹重新修煉,總比因為心魔毀了性命修為的強。

      他們原本沒想起這本書來,還是審問那個外門叛徒,才知道師弟居然生了心魔,當下憂心忡忡將這本功法翻了出來,盤算著若是真到不可為之時,也能以此算作一條可為之的退路。

      心魔也與本體心念多少相通,一旦本體生出什麼尤為強烈的念頭,心魔也會自然有所感應,極容易打草驚蛇。為了保險,他們才一直沒敢有半點聲張,也始終沒敢告訴師弟知道,卻沒能料到師弟竟然這般鋌而走險,險些就為一個徒弟葬送了一身修為。

      若是再晚一點……

      宗主心有餘悸,牽著他往宗門飛,一邊嘮嘮叨叨囑咐:“師弟,往後我們有什麼事都告訴你,你也要把你的事講給我們。你年紀尚輕,還有大好前途,不可自暴自棄,自毀前程……”

      像這樣瞞著他們生出心魔的事,又偷偷冒險替徒弟解開封印,實在步步驚險,萬一他們真的毫不知情,師弟現在很可能都已走火入魔了。

      宗主滿心歉疚,甚至想和飛升了的師尊再懺悔一波!

      年紀尚輕的天水真人聽得愕然,只當他是說自己要讓心魔化形的事,看著一臉苦口婆心的宗主師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師父,師兄訓我早戀。

      我都兩百多歲了他訓我早戀!

      修仙之人日子過得慢,一閉關就是一年半載,日子大都得減個零來算。明明師兄和嫂子走到一起的時候一百歲都不到,相當於常人二十來歲的天水真人簡直委屈得要命,想不通他有什麼立場來嘮叨自己自暴自棄自毀前程。

      宗主在這些師弟面前向來沒什麼威風可言,一見師弟瞪眼睛,整個人就立刻慫下來,也不再多話惹師弟心煩,只悶著頭在心裏同師父懺悔不停。

      兩個人各自南轅北轍腹誹無限,在天上飛了一陣,忽然一個炸雷劈下來,精准地劈糊了五個人的頭髮和衣服。

      宗主:……

      顧在水:……

      承影龍淵泰阿峰峰峰主:……

      師父這大概是煩了的意思。

      師兄弟老老實實閉腦,誰也不敢再念師父,一路悶聲不吭卯足力氣長出了新的頭髮,走到天色堪堪亮起,終於順利回到了未央宗。

      純鈞峰的弟子們都已出了山門,總不能再一聲不吭回去。龍淵峰峰主自告奮勇替他留下帶弟子們接著走,也不敢提心魔的事,只含混著讓師弟把事情料理好了再追上來。

      想不通自己還有什麼可料理的天水真人錯愕半晌,還要再追,已被宗主一路拖回了家。

      宗主的小兒子趴在宗主臥房裏,已經光著屁股睡著了。

      “他娘是玄女門的,也去參加天門大會了,我不知道別的褲子在哪兒,新買的還丟了……”

      宗主有點難為情,摸著腦袋訕笑兩聲,給他倒了杯茶:“你且先坐,我去給你拿書。”

      ……

      怪不得要追著自己還褲子。

      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行為,顧在水端著飄了兩個黑漆漆茶球的茶杯晃了晃,隨手放在一旁,摸出那條嶄新的開襠褲,給哭睡著的小娃娃悄悄穿上了。

      被爹帶的半大娃娃處處收拾得淩亂,臉上還帶著未盡的淚痕。他照料小心魔早已練出經驗,動作熟練輕柔,整理好了小褂子小褲子,擦乾淨臉放回被窩裏,小傢伙還睡得正熟,胖乎乎的臉蛋旋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看著都叫人覺得可愛。

      自家小心魔化形出來還要更可愛。

      也不知道小傢伙在識海裏睡醒了沒有,看到新衣服會不會高興。

      神識已經脫得只剩中衣褻褲的天水真人實在不好意思再回到識海裏去,打定了主意想出化形的辦法讓小傢伙直接出來,見到宗主拿著書從內臥裏出來,目光一亮上前接過:“就是這個嗎?”

      “是這個,你回山上閉關,只要照著做就行了,記得別讓心魔察覺……”

      宗主點點頭,神色卻像是頗有心事,遲疑著開口:“師弟,我先前沒留意,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在我臥房——”

      話音未落,顧在水已抄著書化成道劍光,縱身回了純鈞峰。

      宗主:……

      大概是因為師弟的神識特別厲害。

      今天修為也不如師弟的宗主充滿嚮往地歎了口氣,縱身禦劍慢悠悠追向了純鈞峰,準備替師弟護法,順便防止引渡出的心魔一不小心就亂跑出來。

      顧在水在靜室內閉關了整整一天。

      按照功法要先化出元嬰,於他而言倒是不覺有什麼難處。只是接下來便要將元嬰模擬成心魔的樣子——

      天水真人已經對著巴掌大的元嬰拿純鈞劍刻了十個時辰了。

      這是小心魔出來後用的身體,天水真人絲毫不敢懈怠,獨自對著雕琢打磨良久,卻無論怎麼都覺得少了些感覺,不是頭髮長了些,就是眼睫短了些,腿也不夠長,屁股也不夠……

      豁然從沉思中驚醒,天水真人懊惱地抹了翻湧的氣血,把元嬰幻化出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拿在手裏來回看了看,發愁地輕歎了口氣。

      還是不夠。

      功法上也沒額外講要是做得不好看了,等心魔出來之後還能不能再改。縱然已經雕琢得半點不差,顧在水也依然總覺得不夠穩妥,總覺得哪里缺少點靈氣,真要就這麼拿出手給小傢伙,心裏總歸怎麼都依然發虛。

      純鈞劍就放在身邊,掌心的元嬰已栩栩如生顯出了那日所見的少年模樣,泛著瑩瑩白光躺在他掌心,濃長眼睫安穩地貼攏在眼瞼上,唇角微翹起來,像是在夢裏淺淺地微笑。

      顧在水屏息,輕撫上元嬰小人的發頂。

      若是能成,若是能成……

      袖子裏的河燈還好好放著,不知不覺一日一夜已過,天邊晨光熹微,透過紙糊的窗子落進來。

      朦朧金光將一整個窗型都描摹得明暗分明,灑下一地柔和的金粉,將一草一木的剪影搖晃著落在地上,倒像是在悄然度化著什麼冥頑不靈的後輩。

      顧在水心有所動,將元嬰好好地貼身藏好了,起身舉步出了靜室。

      若是能成,叫他升仙便升仙,叫他入魔便入魔,總歸只管日日將人放在心頭最寶貝的地方,拿心血護著,拿神魂養著……

      那個會偷偷將攢下來的力量替他溫養神魂的,替他抓了叛徒嚇退了惡人宵小的,逛個街都要想著他,偷偷攢下一袖子喜歡的東西,挑出最好的來都給他,眉目清亮滿心期待地等著他說好吃的,他的心魔。

      揭開衣領望瞭望好好藏在衣襟裏的元嬰,顧在水忍不住彎起唇角,探過指尖細細揉了揉發頂,重新將衣襟掩好。才一出門,就碰上了來回焦灼走個不停的宗主。

      “師弟!”

      旁人引個元嬰都是半個時辰就好,師弟竟用了足足一天一夜,也不知那心魔化形出來究竟要有多複雜可怖,微縮成元嬰竟也要花耗這麼久的時間來模擬。

      見他終於出來,宗主懸著的心總歸稍稍放下,加快腳步到他身旁:“做出來了嗎?你得時時貼身帶著,多去些心魔發作時熟悉的地方,它不定什麼時候就跑出來了——一旦被心魔佔據,你那元嬰便是他的了,想大便大想小便小,不是如今任你搓捏的架勢,你務必得多小心……”

      ……

      剛才還沒忍住摸了好幾下元嬰的天水真人正氣凜然,掩掩衣襟點頭道:“我記住了,多謝師兄——師兄回去睡罷,我自己能應付的來。”

      元嬰做出的身體為了便於攜帶,暫時還不是真人大小的模樣,他打算去集市上多繞兩圈,把從小到大的衣服都買上幾套,不信不能把小心魔從識海裏帶出來。

      只要能將心魔帶出識海,斬除起來就不算困難。師弟脾氣向來倔強,宗主也不願太過勉強他,點點頭囑咐兩句,又將用得上的法寶丹藥給他塞滿了袖子。

      師兄在不因為褲子追著他不放的時候人還是很好的。顧在水心有所感,原本的戒備也放了下來,猶豫半晌抬頭和他坦白:“師兄,我——我有心上人了,你別管我……”

      不能兩百歲還被抓早戀!

      幸好不在徒弟們面前,不然一峰之主的面子都丟得沒處找!

      “你有心上人了?什麼時候?哪個宗門的?師兄高興還來不及,管你作什——”

      沒想到師弟竟然開了竅,掌門又驚又喜,見他閉嘴葫蘆似的不願多說,連忙不再追問,只笑呵呵囑咐:“好好,師兄不問了。那你好好對人家。千萬記得要有個好印象,在心上人面前可不能邋邋遢遢的,尤其不能落威,最好讓你那心上人覺得你天下第一厲害……”

      連條褲子都變不出來的天水真人:……

      全中。

      頭一回被長輩教導戀愛準則,雖然已經晚了不少,顧在水還是虛心記下。同師兄告別,在掌門殷殷目光中禦劍而起,一路趕回了山下的集市。

      生活在未央宗下,人們早已習慣了天上有神仙飛來飛去的日子,那一宿的變故也並未引起太多注意,隔了一日依然熱鬧得人來人往。

      龍淵峰峰主依然帶著弟子們在原處等他。

      幾個徒弟擔心得不成,說什麼也一定要守著客棧要等師父回來,梁牧更是拼了命沒日沒夜的修煉,只是短短一日過去,壓制多年的修為竟已突飛猛進地竄了幾個小境界。

      這個弟子原本就前途無限,又因為這些年不能修煉,反而將基礎鍛煉得穩固至極,如今打開體內封印,待到步入正軌時,境界一日千里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們出來得早,雖然在這裏耽擱了幾天,後面只要快些趕路便能補回來。顧在水安撫下眾弟子,檢查了梁牧的身體,確認過沒有大礙,就扔下一玉瓶丹藥,把人關在屋裏修煉,自己一個人上了街。

      街上果然熱鬧得很。

      修仙時師父是不讓隨意回到凡間的,尤其是這樣熱鬧的集市。人間誘惑太多,看不盡的滿目琳琅,數不完的風花雪月,輕易就能將少年尚未堅定的心智拉偏,再沒有守著一方天地熬過無限枯燥日夜的心思。

      顧在水在街市口站了一陣,忽然覺得後悔。

      他從未來真正過集市,這裏在他心中便是最好玩有趣的地方,直到現在也依然不曾變過,所以才會惦記著放小心魔出來散心。可眼下真一個人孤零零站在穿梭熱鬧的人群中,才知道這份滋味其實並不好受。

      他身邊該是還有另外一道身影的。

      大概有到他肩頭那麼高,眼睛清亮得能照進人心,眉睫溫雅唇角含笑,安安靜靜的,分明至清至淡,卻是他眼裏映過最好看的一張臉。

      這樣的念頭一旦滋生,便再難以抑制忽略。

      顧在水在原地站了一陣,忍不住探手往黑暗裏一撈,卻又豁然醒來,啞然失笑正要收回,掌心卻驀地輕沉,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也自燈火蕭索處顯現。

      就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那道身影果然有他肩頭那麼高,穿著他臨走時改好的衣服,褲子的長短剛好。墨色長衫依然有些大了,被隨意往上擼到肘間,露出一小節白皙的手臂,潤黑眼眸映著燦亮花火,眉帶笑意地望著他。

      “星——河?”

      顧在水心頭輕跳,忍不住抬手擁著他,卻被他自手上一拉,扯到了更避人的僻靜處。

      “旁人看不到我,留神嚇到他們。”

      聽他叫了名字,陸燈翹起唇角,墨眸朝他柔潤彎起,抬手將他整個抱住,將臉埋進熟悉肩窩,極輕地滿足喟歎一聲。

      柔軟氣流擦過皮膚,引得顧在水心口一跳,臉上也不覺燙了燙。

      心魔這樣離體極耗費力量,顧在水擔心他力量消耗的太快,卻又不捨得就這樣把人推開。只能一手抱著他,一手匆忙往嘴裏塞了十來顆滋味要命的養神丹,橫橫心嚼著咽下去。

      藥力灌入神魂,又透過他傳遞到懷間新生的心魔身上,讓那道身形更凝實些許,抱在懷間甚至隱隱添了一絲暖意。

      顧在水稍稍放心,收緊手臂低頭,含著養神丹含糊開口:“怎麼了?”

      他在識海裏幾乎已開了糖鋪子,凡是吃過的零食甜嘴都在裏面給小傢伙備了一份,就怕小心魔在識海裏無聊,還特意找了幾個尤其好看的糖葫蘆陪他玩。小傢伙忽然跑出來找他,說不定是花生糕精造反了。

      元嬰化形還沒準備完全,識海才是小心魔真正的家。顧在水憂心忡忡,正要回客棧神入識海去看看,卻被臂間心魔抬手拉住:“我聽到你在想我,就出來看看你,而且——”

      他的話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抿起唇角低下頭,臉頰隱隱泛起淡粉,笑意在唇邊打了個旋,落在顧在水心底。

      而且我也想來看看你。

      小心魔的聲音輕輕軟軟地響在心底,瞬間攪亂了全部心神。

      他們的心神相通,格外強烈時甚至能清楚聽見彼此心中的念頭。顧在水屏息低頭,迎上水洗似的澄澈黑眸,忍不住微笑起來,低頭在淡色的唇瓣上輕啄一下:“嗯。”

      心魔在他懷裏仰起頭,眉眼間盈了滿滿笑意,仰頭親上去,卻被顧在水稍稍拉開距離,在發頂輕輕揉了揉:“我吃藥了,苦,等回去再親——”

      “我知道,我剛吃了糖葫蘆。”

      陸燈笑著偏偏頭,依然親上去,舌尖靈巧地啟開合攏著的唇齒。

      酸甜清香從心底沁開,涓涓細流似的漾滿胸口,一碰就晃出來,飛快驅散了口中的古怪苦澀。

      顧在水眼眶無端酸熱,收緊手臂抱著他,隨手張開遮罩外人的結界,閉上眼細吻下去。

      “你不來,是因為沒衣服穿嗎?”

      兩人的心都跳得飛快,陸燈抱著他,仰頭輕聲開口,臉上不覺愈燙:“其實——”

      其實沒穿衣服也沒事的。

      醒來時身邊放著剪裁好的衣物,顧在水卻不見蹤影,一猜就是把唯一的一套衣服脫給了他。

      這樣無私的舉動讓系統都大為感動,竟然破例答應了開啟遮罩功能,即使兩個人不穿衣服做什麼放出來會被鎖世界的事也可以幫忙拉燈。陸燈沒忍住跑出來找他,其實也主要是確實因此心動不少。

      雖然心裏隱隱期待著能把愛人帶回去坦誠相見,話到嘴邊卻畢竟難說得出來。陸燈紅著臉盡力組織語言,深吸口氣正要開口,顧在水卻已將頭搖得飛快:“沒有的事,我衣服穿得可好了,就是急著出來替你找身體——很快就弄好了,到時候你就能出來慢慢長大了。”

      師兄說了不能邋遢!還不能墮了威風!

      師兄找到媳婦了,所以師兄說的一定是對的!

      純鈞峰峰主信心滿滿地想著,一心要給小心魔留下個好印象,連臉上的微笑都穩妥得特別靠得住。

      陸燈:……

      搖搖晃晃冒起的小泡泡一戳就破,向來靦腆的系統優秀員工一時更燙的厲害,也沒聽清他都說了什麼。只怯懦著在他胸口點點頭,又仰頭飛快地親了一口,把最後一點甜意也度過去:“那我回去等你……”

      口中僅存苦意也淡去,懷中身體同時消失,心頭也重新被徹底填實。

      被結界隔絕的外人看不到裏面的情形,一無所覺地快步經過。顧在水摸摸唇角,笑意止都止不住地溢上來,拂袖揮散結界,朝熱鬧的集市喜氣洋洋地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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