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哦哦”兩聲,目送兩人離開,然後便忍不住拿了對講機跟同樣開夜班車的車友們分享起這個八卦:“…真的,一苗條漂亮的姑娘,好家夥,一把子就給大男人扛肩膀上了…不是,架著胳膊拖著走呢…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半夜去外面把小舅舅撿回家這種事,“林暮雪二號”沒做過,林暮雪卻做過不知多少回了,堪稱熟手。將人弄回家丟到他自己的床上,再看天氣情況決定是否給人搭個被子,之後就可以安心地回房休息了。
她小舅舅就是典型的人菜還愛玩,喝酒兩杯倒,每次倒得最快的是他,喝得最豪邁的也是他。
好在這人喝醉後不會搞七搞八,只要不是把人丟冰裡太冷,或是丟火裡太燙,再不舒服的環境他都能睡著,睡醒後還不會有什麽宿醉後遺症。
是他那群狐朋狗友們想要暴捶他的天賦了。
大半夜出門這麽折騰一回,唯一的換洗衣服也算是報廢了,再次睡下前,林暮雪第一次在沒有衣服換洗這種瑣碎事上煩惱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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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粹梨是在一陣熟悉的鍋碗瓢盆摔摔打打聲中醒來的。
睜開眼看見熟悉的蚊帳頂,他還有些恍惚,茫然地發了會兒呆,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在家裡醒過來的。
“老蔡他們居然把我送回了家?”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難道是有什麽陰謀?
鍾粹梨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下床的時候都不敢眯著眼睛直接踩到地上,而是瞪大了雙眼扒在床邊往下瞅了瞅。
很好,沒有放什麽水盆暗器,也沒人躲在床底準備抓他的腳。
鍾粹梨從床架子上堆積如小山的衣服堆裡隨便扯了件外套裹在身上,弓著腰墊著腳,宛如做賊,暗搓搓一步步走出房門。
當他走到房門口,扒著門框往外探頭探腦的時候,聽見腳步聲,一扭頭,就和林暮雪的視線撞上了。
剛從廚房端著一盤小菜一碗菜粥出來的林暮雪:“…”
眼底帶著嫌棄,林暮雪歎了口氣,將早飯放到棚子下的桌子上,一邊轉身又去廚房拿碗筷,一邊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快刷牙洗臉過來吃早飯!”
隔壁日常鬧矛盾的婆媳終於傳來吵架聲,然而鍾粹梨卻無心去聽牆角了,而是傻眼地看著重新回廚房的外甥女,半晌才眯著眼去看太陽。
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哦,今天是陰天,沒有太陽。
作者有話說:
新文剛開始呀,不能更新太快了,要根據榜單的字數走,等入V了就不用壓字數了,喜歡的寶子們多多支持呀。
第11章 關於腦回路的思考
洗漱好後重新出來的小舅舅滿頭髒辮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勞改犯似的青皮頭,乞丐裝換成了花襯衣花褲衩,腳踩人字拖,小麥色肌膚上還殘留著搓洗得發紅的痕跡。
林暮雪端著另一碗蔬菜粥出來,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用的是什麽紋身貼?下次別用了,這麽難洗。”
小舅舅有心反駁,可對上外甥女嚴肅的表情,莫名心頭一虛,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沒敢吭聲。
隻心裡犯嘀咕:這是抽什麽風?自己突然改變了穿衣風格不說,還管起他來了。
關鍵是為什麽還管得這麽理直氣壯啊,明明他才是家裡的大家長!
林暮雪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敷衍,也不多說什麽,隻表示:“吃完飯我要給家裡大掃除,你自己把塞床底的內褲襪子都清理出來。”
語氣篤定,仿佛親眼看見他塞過似的。
小舅舅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嘴硬:“哪、哪有塞過!舅舅我是那種人嗎?!”
林暮雪只是抬眸,用清泠泠的黑眸看了他一眼,最後附贈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翹唇角微笑,低頭吃飯。
小舅舅:“…”
這臭丫頭,去哪學得這麽神神叨叨的!
小舅舅拿著筷子夾一口小菜,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瞅了林暮雪一眼,然後低頭一口菜一口稀飯,吃得唏哩花啦,跟直接往肚子裡倒似的。
林暮雪才吃到一半,他就站起來去廚房又舀了一碗,這次臉桌子都不上了,就端著碗在廚房裡一口氣喝光,放下碗筷就躥進了自己房間,關起門來翻箱倒櫃地找自己隨手到處塞的內褲襪子。
林暮雪也不著急,細嚼慢咽地吃了早飯,又收拾好碗筷,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小舅舅頂著一頭的灰塵蜘蛛網,站在洗衣機旁一個勁兒往槽盒裡倒洗衣粉。
林暮雪提醒了一句:“內褲襪子分開洗。”
冷不丁這麽一出聲,嚇得小舅舅一個激靈,整個人擋在洗衣機前面,生怕被林暮雪看見了他塞在洗衣機裡的衣物。
家裡是有兩個洗衣機的,淘汰下來的專門洗襪子鞋子那些。
小舅舅在外面搗鼓,林暮雪也不去嚇唬他,特意在自己房間裡沒急著出去,擺弄手機時發現1號小姐還沒有收錢,而且言語間似乎對她感情很深,不願意分手的意思。
林暮雪皺眉,有些茫然了。
【甜味橘喵:我們也認識好久了,我對你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既然你說傷害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傷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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