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舔嘴唇,感覺燒起來了。從耳朵到大腦,到整個人,她很混亂,前所未有的體驗。她麻木的走到客廳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水湧進胃裡,齊扉坐到了對面把筷子遞了過來。
“我有進步的空間。”齊扉的嗓音還帶著吻後殘留痕跡,沙啞含著剛才的勁兒,“以後就好了。”
徐枳看了齊扉一眼,攪著快要坨了的面,挑了兩根埋頭吸進嘴裡。
不想跟他說話。
對面齊扉突然停下動作緩緩抬眼,“徐枳,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徐枳捧著碗喝了一口熱湯,壓下心悸與手抖,說道,“面不錯,很好吃。”
她跟路明的戀愛就像是一場笑話,他們沒有做到這個地步。
“沒有橫向對比?”齊扉忽的就笑了,黑眸中的笑意蕩蕩漾漾的溢開,“哦。”
哦什麽哦?
房間很安靜,他們各自吃麵。徐枳一直埋著頭,慫的有點明顯了。她吃完面放下筷子,覺得不能這麽慫,開口,“齊扉。”
齊扉放下筷子,目光沉下去,正色,注視著徐枳,很認真的聽她講話,“你說。”
“你吃飯,還沒有吃完。”徐枳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拿酒店送的空碗給他倒了半碗燕窩,“我說話若是耽誤你吃飯,我可以等你吃完再說。”
齊扉抬手來接燕窩,指尖猝不及防碰到徐枳的手心,徐枳本能的想縮手又覺得小題大作,矯情的很,她硬生生接住了齊扉的碰觸。
齊扉眼尾一彎,睫毛覆到了眼下,像是印出了很深的陰影,他喝了一口燕窩,鄭重評價,“很甜。”
“甜嗎?”徐枳端起自己那份燕窩喝了一口,沒覺出甜,這個燕窩的糖特別少,齊扉對甜很敏感,“先不公開吧,我們需要跟林總聊聊嗎?”
“需要,得跟團隊打配合。”齊扉把燕窩喝完,繼續吃麵,他敞著腿修長手臂擱在膝蓋上,破洞牛仔褲克制又含蓄的露出一截皮膚,要撩不撩的樣子,“現在公開對你影響不好,得過一段時間,你人氣穩定了再公開。不過,你想現在公開也可以,我護得住你,但會有一些爭議,你不要太在意,日子是我們過的,不看就好了。”
“怎麽方便怎麽來吧,別公開了。”徐枳又給他倒了一點燕窩,看他的牛仔褲露出來的一截,齊扉平時看起來那麽正經,接吻時凶的要命,“我不想辦婚禮,有時間去領個證就好。”
“不喜歡辦婚禮?”齊扉把最後一點面吃完,黑眸深處倒映著燈光,“還是,對結婚沒期待?”
“不喜歡被人圍觀。”徐枳沒想到齊扉會這麽輕易的答應結婚,她還是有點懵,“太遙遠了。”
齊扉垂著眼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下頜,“不急,慢慢來。你確定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齊扉把碗筷收了,但那碗燕窩他喝的慢悠悠的,喝了大半天還有小半碗,他沒有走的意思。徐枳在觀察他,觀察了一會兒說道,“明天你有時間嗎?”
“有。”齊扉兩根修長的手指握著白瓷小碗,遲疑片刻,仰頭把剩余的燕窩喝完,喝藥似的,“周六去橘洲錄節目,除了周六都有時間,有安排嗎?”
“想去我外婆家看看嗎?”徐枳往後倚靠在小沙發裡,抬手拎起一邊的吉他抱在懷裡,瞬間就沒那麽緊張了,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撥著琴弦。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徐枳抬眼對上齊扉浸著笑的眼。他笑的很沉,徐枳看上他的眼心跳的很快,陷了一半。
“笑什麽?”
“吉他給我。”齊扉伸手過來,他今天穿的休閑,顯的很年輕。笑起來鳳眼飛揚,有幾分少年的張揚。
徐枳把吉他遞給他,沒什麽可抱,隨便拿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
齊扉往後倚靠在沙發裡,把吉他抱在懷裡。他的腿很長,支住吉他,骨關節清晰的手指落到琴弦上。
他彈吉他要命的好看,遊刃有余,從容不迫。仿佛世界就在他的手上,一段旋律在他瘦長的手指間流淌,他唇角上揚。黑眸中浸著沉沉的笑,看向徐枳,說道,“想聽我的新歌嗎?”
“叫什麽?”徐枳靠在沙發裡,看著面前炫技的男人。
“我期待已久。”齊扉的嗓音微沉,尾音有些撩人。
“你知道嗎?我最近也寫了一首新歌。”徐枳放下手裡的抱枕,坐起來。
“嗯?”
徐枳迎著齊扉的目光,說道,“扉哥,你該回去睡了。”
齊扉眼尾的笑意很深,手指在吉他弦上撥動,彈出一段陌生好聽的旋律,他起身放下吉他拎起腳邊的背包拿起口罩,“走了。”
“如果失眠的很嚴重,該吃藥就吃藥。”
“今晚不會失眠。”齊扉拿起帽子戴上,黑色口罩壓到眼睛下方,大步往門口走,他走到玄關處停住腳步回頭,“明天北京是晴天,要去爬山嗎?”
“幾點?”
“五點半吧,人少,不會被拍。”齊扉單手拎著背包,挺拔修長的立在門口,影子落下在腳下,“山上有個廟,聽說許願很靈。我以前不太信這個,最近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聽誰說的?”徐枳覺得齊扉這個表情很好玩,多問了一句。有什麽意思?他許的願實現了?
“程晨。”齊扉下頜上揚,冷冽的下頜角落在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