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齊斯嘉嗅嗅霍誼的頭髮，沒有立刻回答，手繞在他的腰上，突然就往他癢癢肉撓過去。霍誼本來滿心忐忑，呼吸都屏住了，被齊斯嘉一鬧沒忍住扭腰閃躲，還有些愕然：「齊……啊！」

　　他這人挺怕癢的，一出聲，音調都變了。他趕緊去捂嘴，這樣身子的空檔就變多了，齊斯嘉相當惡劣地瞅著他的弱點攻擊，他又想起來該去制住齊斯嘉的手，擋一處漏一處，被齊斯嘉整得應接不暇。

　　沒兩下他就全線崩潰，被逗得不住地笑，整個人軟軟的使不上勁，癱在齊斯嘉身上，齊斯嘉才放過他。霍誼大口喘著氣，笑得眼角都出淚花了，齊斯嘉摟著他，這才答覆道：「我自己有分寸，只要你高興就好。」

　　齊斯嘉習慣上一個他花了不少力氣，現在不過是得再費一些心思來習慣現在的他，霍誼退一步，他就進一步，這沒什麼難的。心理醫生說霍誼狀態不穩定，這時候不能過多刺激他，一言一行都得小心。

　　只不過嘴上說得容易，實際執行起來，感覺還是差很多。

　　他有猜想過曾經霍誼的性格，文靜，玻璃心，愛害羞。霍誼大體上和他的想像差不多，但他沒想到霍誼會害羞到這個程度。

　　最開始霍誼兩個狀態混雜的那幾天還好，雖然害羞，但失憶期間的經歷還是影響了他不少，只要齊斯嘉稍微撩撥兩下，他就把持不住。當他回應自己的時候，齊斯嘉總能感到一絲熟悉，這絲熟悉讓他覺得自然不少。

　　結果日子一天天過去，霍誼在心理疏導下漸漸好轉，占主導的就是從前的性格了。

　　齊斯嘉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時候的他，就是……

　　他稍微碰一碰，霍誼就要躲；誘哄著接一下吻之後，霍誼直接一臉的心亂如麻，也不敢回應，馬上就推開他讓他離得遠一點。

　　齊斯嘉根本沒料想到這個情況，感到不可理喻。他以為這個是欲拒還迎，然而仔細一看，霍誼的反應又很真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非禮了人一樣。

　　齊斯嘉可以主動——他前兩天也主動得很自然。但那是在霍誼有所回應的前提下，現在這一副抗拒的態度，他也不太好接著當流氓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斯嘉乾脆挑明了問。

　　霍誼眼神躲閃，支吾兩聲，最後結結巴巴解釋說：「我，我……衝擊太大了，現在我要多適應一下。」他迅速地觸了一下齊斯嘉的手，又收回，裝作什麼都沒幹過，「你說過我高興就好了的……」

　　齊斯嘉只想了想就意識到，之前他對霍誼親密，霍誼的回應可能不完全是他想的那個原因，也有另一種可能性。

　　霍誼是為了讓他開心，才忍著害羞迎合他。

　　這個想法一闖入腦中，齊斯嘉就毫無辦法了，只能哭笑不得地揉亂他的頭髮。

　　霍誼情況穩定後，他們就出院了。吳媽這幾天時不時會到醫院看他，霍誼至少也被她照顧過好幾個月，很快就重新適應，他們到家時吳媽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他也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吳媽攬著他的肩，相當感慨地開始念叨。霍誼乖乖地聽著，即使有些侷促，也沒有明顯的牴觸。

　　齊斯嘉上樓放了行李，下樓看，他們還坐在一起。他心裡竟然有點吃味，暗暗反思：霍誼都適應多久了，到現在肯讓別人抱，竟然還不讓我抱？！

　　吳媽去準備晚飯了，齊斯嘉感覺這不說不行，但又不能直接說，顯得自己很在意。他們上了樓，霍誼回到自己闊別了大概有半個月的房間，齊斯嘉把躺在一起的大熊小熊一起舉起來，笑著問：「晚上還抱著它們嗎？」

　　霍誼靦腆地臉紅：「不，不用了啦……」

　　齊斯嘉找到機會，若無其事道：「那還要抱我嗎？」不等霍誼回答，他開玩笑一樣補了一句，「你以前那叫一個纏人，日常是牽手，三不五時就要抱一下，找著個機會就要親一口……」

　　霍誼睫毛撲閃兩下：「……纏人一點比較好嗎？」

　　齊斯嘉裝了個高深，「唔——」地彷彿在思考。但還沒等他賣夠關子，霍誼就挪動兩步，面對他踮起腳來，閉著眼睛仰起臉。

　　齊斯嘉頓時就期待了，等他主動來親自己。沒想到霍誼就這麼僵硬地站了兩秒，睫毛顫動，最後猛地低下頭抱住他的腰，臉埋進他懷裡。

　　他催眠自己般微聲道：「慢，慢慢適應……」

　　齊斯嘉沒得到自己期待的，磨了兩下牙，十分克制地想：好，慢慢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