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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的小嬌妻 - 第105章字體大小: A+
     
    105 若水,我要你

      「為了最後的那一絲曙光,我願意經歷黎明之前漫長的黑暗和等待。」

      莊奕騁在這一刻,深刻地體會了這種心情。然而,他太清楚明白,即便他等完此生,也等不到那一絲曙光。因為早在他出現之前,這個女人已經將自己的一生交付,此生不改。

      而飛蛾撲火的慘烈,冷靜如他學不來。注定,一生的遺憾。或許,還有一生的孤獨。

      雖然很渴望能夠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但深深明白,得到的絕對不是她回眸那溫暖的一笑。如果得不到,又何必毀了這僅有的一點溫暖?

      他就這麼倚在門上,一直靜靜地看著。臉上很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唯有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款款情深,卻沒有一個流瀉的出口,最終慢慢地淤積直至成了心裡的苦。

      幸若水專注地澆水揉面,一直到片面的時候,才發現莊奕騁就在廚房門口。她笑了笑,問:「餓到要望面止餓嗎?」

      「是啊,真可憐不是?」莊奕騁也笑了笑。一笑,掩去萬千情緒,只剩下泰然。

      幸若水沒有看他,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減。「你再忍一會,很快就好。」鍋裡的魚湯,已經散發出濃郁的香味了。

      幸若水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洗了手,拿碗盛了一碗魚湯。然後拿了另一個碗,兩個碗來回倒,直到魚湯不那麼滾燙了,才端給他。「來,你先喝一碗魚湯。我沒放多少鹽巴,味道應該還不錯的。」

      「聞著就很不錯。」莊奕騁端過來,低頭喝了一小口。鮮美香濃,散發著溫馨的味道。這,就是他一直渴望卻始終沒有得到的東西。兜兜轉轉許多年,一直在默默地尋覓著,好不容易碰到了,卻已經讓人捷足先登。

      幸若水笑笑,接著片面。

      等莊奕騁把一碗魚湯喝完了,幸若水的面也已經下鍋了。只見她利落地用篩子散開,又往裡添冷水。沒多久,面就起鍋了,有著好看的賣相。

      幸若水知道他也是當過兵的人,所以特地拿了一個大海碗,盛了滿滿的一碗。

      「我來端。」莊奕騁幾步跨進去,把那碗麵給捧起來。在走向客廳的過程中,聞著濃郁的香味,他幾乎要下決定將她關起來,再也不讓她離開。

      然而,他只是想,並沒有做。一個人的孤獨寂寞,總好過兩個人甚至更多人的悲劇。

      他一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開動,差點把自己的嘴給燙傷了。迫不及待?多好的詞,最適合他此刻的心情。不管是對這碗麵,還是對廚房裡的女人以及她能帶來的家的溫暖。

      幸若水把廚房簡單收拾了,在他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怎麼樣,味道還行吧?」看他大口大口地吃,應該是不錯的。當兵的人吃東西,總是能讓人覺得心裡很滿足。

      莊奕騁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待把口裡的面吞下去,才抬頭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明知道他是誇張,但幸若水還是忍不住笑了。因為,她的上校也總是這樣誇張的稱讚她的廚藝。雖然明知道並不就是事實,但還是覺得心裡很快樂。或許,他想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

      「對了,莊寓棋還好嗎?」說起來,她已經有一年半沒見過那個孩子了。當初他總是粘著她的畫面,過了這麼多個日夜,依舊清晰。

      莊奕騁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去繼續吃麵。「挺好的。」

      幸若水知道他不想多說,也不好再問。就這麼默默地坐著,過了一會又想起另一件事。「那個,你幫我偽造身份的事情,是不是很嚴重?」

      莊奕騁呼嚕呼嚕地吃麵,好一會才意猶未盡似的停下來。「放心吧,我好歹是個省委書記,這點小事都擺不平的話,也白混了。」

      幸若水想想也是,官場裡的彎彎道道,不是她能夠想明白的。一個省委書記是多大的官,如果這麼點小事都擺不平,那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她並不知道,莊奕騁擺平了,但又為此付出了什麼。而莊奕騁也不想讓她知道,既然並不以此為籌碼,又何必讓她難受。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莊奕騁吃麵的聲音。

      幸若水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找了一個真實故事演繹的節目。靜靜地看著,但並不十分投入。

      莊奕騁專注地吃著自己的面,甚至沒有抬頭看她。而在他心裡,渴望著這樣的溫暖時刻能夠長久一點,再長久一點。

      然而,吃完一碗麵的時間,畢竟太短。如果這是幸福的長度,則太悲哀了。而他,注定了這份悲哀。

      「夠不夠?」幸若水轉過頭來。看著他放下筷子。

      莊奕騁微微一笑,扯過紙巾優雅地擦著嘴唇。「夠了,再吃下去,只怕要熬到天亮才能消食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幸若水急忙站起來,拒絕了。「我看你挺累的樣子,開車不安全。這樣吧,你送我到樓下,我打的回去。」

      「也好。」莊奕騁停了一下,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自認表現得不著痕跡,她卻一眼看透了他的疲憊。她是該早些離開,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改變主意。

      兩個人一同坐電梯下去。

      陽光之家是高檔小區,一般的住戶都有車子,所以出租車很少往這邊跑。兩個人等了許久,也不見一輛車過來。

      「要不,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幸若水又往兩個方向張望了一番,還是沒看到出租車的影子。「那還是我來開車,回來的時候你再開吧,剛好,你可以趁這個時間休息一下。」

      其實,兩個小區相隔並不遠。

      「好。」

      兩個人折回去樓下,莊奕騁自覺地鑽進了後座,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只是腦子裡千頭萬緒亂極了,哪裡能睡得著。不知道何時起,連失眠都成了習慣。

      幸若水打開電台,調到一個播放舒緩歌曲的頻道。以她的習慣,聽著悠揚的旋律很容易就睡著了。

      沒多久,車子就開進了麗景花園,在別墅大門外停了下來。

      兩個人走下車,彼此相對。

      幸若水對他笑了笑,叮囑說:「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千萬別睡著了。到家了給我個電話吧。」

      「好。」莊奕騁微微一笑,心裡在聽到「家」這個字時,抽痛了一下。他壓根不知道,何處是家。他不知道有父母的那棟房子算不算家,可是家不應該是溫暖的能夠讓人放鬆的地方麼?如果一個地方只有壓抑和禁錮,還能稱為家麼?

      「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

      莊奕騁走向駕駛位的門,卻又突然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她。「若水……」

      「嗯?」幸若水抬頭,樹影下陰暗,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卻總覺得,他很壓抑,也很累。只是她沒有立場去撫平他眉宇間的愁,只能替他難過。

      「如果……」他似乎要說什麼,卻突然又轉了語氣。「如果來T市,別忘了找我敘敘舊。我回去了,早點休息。」

      「你也是,一路小心,我等你電話。」幸若水擺擺手,看著車子開出去。她敏感地感覺到,莊奕騁不是想說那句話,只是話到嘴邊突然改了。

      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去。她心裡很感激莊奕騁,也希望他能夠幸福。希望老天趕緊賜他一個溫柔的女人,帶給他幸福快樂。

      幸若水轉過身,走進門口,待看到門口旁的陰暗處站著的人,差點驚叫出來。「阿姨……」

      想到剛才的一幕可能被楊紫雲看到了,幸若水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了起來。楊紫雲對她的印象才剛剛改觀,如果這時又產生誤會,那……

      「那是你的朋友?」楊紫雲看著小區大門的方向,說道。語氣了,倒是聽不出有什麼不妥。

      幸若水竭力讓自己鎮定一些。「是的。他遇到了點麻煩事,心情不好,所以陪他去吃了點東西。」

      楊紫雲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以後注意些,你是有夫之婦,別讓人誤會了。時間不早了,趕緊洗洗睡吧。」

      「好的。爺爺他們已經睡了嗎?」幸若水鬆了一口氣,幸好楊紫雲沒有尖聲質問甚至破口大罵。

      「嗯,剛剛睡下。」

      幸若水回到房裡,關上房門,心裡還很忐忑。她琢磨不好楊紫雲只是暫時不跟她計較,還是真的相信了她的清白。

      吐了一口氣,有些頭疼地揉捏著眉心。走進浴室,把自己往浴缸裡泡。微暖的液體浸泡著疲憊的身體,似乎全身的毛孔地舒展開來。

      想到上校,想到培鷹,想到莊奕騁……事情一件接一件,神經都要繃到極限了。

      想著想著,神智就迷糊了,差點在浴缸裡睡著了。要不是手機鈴聲響起,她就真的在浴缸裡過夜裡。

      連身體都來不及擦,擦乾手就跑出去接電話。「喂?」

      「吵醒了你了?繼續睡吧,我已經到了。晚安。」乾淨利落地說完,甚至不讓她多說一句台詞似的。

      「晚安。」直到嘟嘟的忙音響起,幸若水才回過神來。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不想再頭疼了,她扯了浴巾把身體擦乾鑽進被子裡。把空調調到比較低的溫度,然後用被子裹得緊緊的,這是她最喜歡的睡覺環境。儘管第二天起來,往往會腦袋沉甸甸的。

      夜裡噩夢醒來,濕了睡衣,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才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早上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可是一幫人還等著她做早餐呢,說什麼也得爬起來。

      她在廚房裡忙乎的時候,楊紫雲進來幫忙,突然停下來問:「若水,你身體不舒服?」

      幸若水笑了笑,確實不太舒服。「可能空調吹多了,頭有點沉。」

      楊紫雲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額頭,頓時瞪大眼睛叫出來。「什麼有點沉,你根本就是發燒了!」

      幸若水伸手摸摸,好像是有點燙。可能是昨晚在水裡泡了,半夜除了一身汗也沒擦乾,空調又開得低,所以就發燒了。

      「趕緊的,我送你去醫院。」楊紫雲拉著她就往外跑,一臉焦急。

      幸若水回房拿了錢和手機,楊紫雲則去健身房喊人去了。等她下來,就看到幾個男人都從健身房回來了。

      「若水丫頭,沒事吧?好端端的,怎麼就發燒了?」老爺子一臉很著急的表情。

      幸若水也覺得自己太丟人了。「爺爺,我沒事的。就是昨晚空調開得有點低,所以著涼了而已。沒什麼大事,我估計吃點藥就好了。」

      「那可不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趕緊去醫院,讓醫生看看才能放心。」在他的想法裡,男人生病受傷都沒什麼大礙,但女人不同。女人是嬌弱的,要好好愛護。

      楊紫雲陪著幸若水去的醫院,派了一個警衛員開車,還跟了一個警衛員護航。

      說起來,從基地回來之後,幸若水就一直是個健康寶寶,連感冒都沒有過。沒想到居然病倒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不病則以,一病嚇人。一個高燒引發了一連串的問題,導致幸若水徹徹底底的病倒了。

      剛起床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到了醫院,她神智都有些迷糊了。敢情,先前她沒意識到自己病了,死撐著呢。也許是基地訓練的結果,那時候就是累死了病了,不到暈過去是不會停下訓練的。她身體本來就不強壯,病倒了好幾次,後來可能就習慣了高強度的訓練,就一直沒病過。

      醫生看過之後,掛了點滴,幸若水才覺得舒服一點。躺在床上,放鬆下來,更覺得渾身無力。

      「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都等身體好了再說。」楊紫雲很溫柔,像媽媽的感覺。

      幸若水迷濛著眼睛看著她臉上的溫柔,恍惚間以為又回到了過去。每次病了,媽媽也是這樣溫柔地跟她說話,陪在床邊。慢慢地,她就睡迷糊了。

      楊紫雲的手探向她的額頭測試熱度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抓著她的手就不肯放開了。下意識地,喊著「媽媽」。

      楊紫雲沒辦法抽回自己的手,只好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她抱住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脆弱中帶著依戀,嘴裡喊著「媽媽」,心裡柔軟一片。想她痛失雙親,又被蒼唯我那樣傷害,也是個可憐的人。這是長空認定的媳婦,以後多疼她一些吧。

      在床邊坐著並不吃力,但是手臂以一個固定的姿勢被人抱在懷裡,那還挺難受的。楊紫雲幾次想要把手給抽回來,幸若水都固執地抱著不放。牢牢地抱著,還咕噥著蹭她的手心。

      長時間維持著這個姿勢,她一條手臂都麻木了。她想了個辦法,讓護士給她弄了個枕頭,這才把自己的手臂給換了下來。

      幸若水抱著枕頭,似乎還感覺得到有什麼不同,還嘟嘴。

      楊紫雲看著她這副樣子,倒是越發的喜歡起她來。如果她有閨女,也該是這個樣子吧。女兒跟母親總是親近一些,也貼心多了。

      正想著,突然手機響了。原來若水的手機放在床頭櫃子上。

      楊紫雲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跳動的是「莊先生」,她猶豫著沒接。自動掛斷沒多久,就又打了過來。她想了想,就接了。「你好。」

      「若水?」那邊的人似乎聽出了聲音不對,帶著一點疑問的喊名字。

      聽到男人的聲音,楊紫雲怔了一下。「對不起。若水發高燒病倒了,睡著了。這樣吧,她醒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她病了?可以問一下,她在哪家醫院哪一號病房嗎?」聲音,明顯有些著急。

      人家要來探病,楊紫雲也沒理由替若水拒絕,就把地址給說了。她又在床前坐了一會,想起來兩個人都還沒吃早餐,就上街去吃東西順帶也幫若水帶點粥回來。

      沒多久,莊奕騁就到了。門外站著的警衛員,並沒有攔阻他,只是盤問了幾句。

      進了病房的門,發現沒有其他人在,只有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她手裡抱著枕頭,也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臉色紅得厲害。這樣白裡透紅的皮膚本是最好的,但想到她正在因此受折磨,便覺得心裡揪緊了。

      莊奕騁微微地俯下身,默默地看著她,然後緩緩地伸出手,撫上她的額。然後,慢慢地,來到她的臉。掌心下的肌膚,灼熱一片。

      也許是燒得有些迷糊了,被打擾到的她咕噥一聲,竟然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咕噥什麼。

      莊奕騁在床邊坐下來,被她抓住的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通過手臂傳遞到四肢,然後到心臟。他的視線不由得從她的額上慢慢地往下移動,一直來到她飽滿嬌艷的唇瓣。它就像水嫩的櫻桃,散發著香甜的氣息,無聲地誘惑著他。

      莊奕騁一直以為自己的自制力是極好的,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太自信了。因為他沒能控制住自己,而是緩緩地低下頭,俯向她的唇。

      就在兩唇幾乎要相貼的時候,她咕噥著喊了一聲。雖然還是有些含糊,他卻挺清楚了,那是一個名字——長空。

      莊奕騁的唇就這麼僵在了她的唇邊,只要他在往下一點點,四片唇瓣就會貼合在一起。而他,也終於可以一嘗所願。

      他維持著這個動作好一會,慢慢地直起了腰身。他太明白,她對於自己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這個誘惑可以肖想,卻不能輕易地去嘗,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莊奕騁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感謝這一聲叫喊,還是該遺憾自己終究沒能一嘗佳人的芳唇。他沒辦法得出一個結論,甚至於自己是否後悔,他都理不清。

      又過了一會,他終於稍稍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床上的人一個激靈,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嚇得倏地睜眼醒來。但很明顯神智並沒有回籠,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

      「感覺怎麼樣?」莊奕騁溫柔地問道,聲音低啞得厲害,壓抑得厲害。

      幸若水轉動視線,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扯了扯嘴角,叫道:「莊先生,你怎麼來了?」

      一聲「莊先生」喊出來,再次提醒兩個人之間隔著的千山萬水。莊奕騁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抽疼,還有沉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但臉上還是溫柔地笑著。「我聽說你病了,特地來看看。」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我也沒想到,吹空調能幫自己弄成這樣。」幸若水難受得厲害,但還是努力地笑笑。

      「你是心有所憂,所以引發身體上的不適。別想那麼多,鷹長空會沒事的。你要想,也許他正在策劃一場釜底抽薪的行動也未可知。」話落,莊奕騁才驚覺自己說多了,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門口。

      幸若水腦子還是迷糊,不是太明白他的話,卻明顯被安撫了。「謝謝你。」她明顯很累了,眼皮沉甸甸的。

      莊奕騁給她倒了一點熱水。「你還病著,喝點熱水,然後睡一覺。等醒來,就好了。」

      幸若水沒有拒絕,因為她喉嚨滾燙乾渴,確實需要喝水。

      莊奕騁一手從她肩後伸過,半攬住她將她上半身微微抬起,然後餵她喝水。看她真渴了,動作有些迫不及待,於是道:「慢點,別急。」

      幸若水喝了好幾口,雖然喉嚨還是灼熱的,但感覺好多了。「謝謝。」

      莊奕騁幾乎捨不得將她放下,但還是緩緩地降低手臂,然後抽出來。「睡吧。」

      「嗯,我沒什麼大礙,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話都還沒說完,她已經合上了眼睛。

      「等你睡著了,我就走。」他的話並沒得到回應。一如他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得不到回應。

      在窗前默默地坐了良久,莊奕騁才站起來離開。臨走前,伸手撫上她的額頭,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覺得沒那麼滾燙了。既然注定得不到你,那麼你的幸福是我僅想要的。

      終究沒忍住,在她的眉心,印下輕輕的一吻。願你幸福,若水。

      站起來,轉身正要離開,卻在門口碰到了楊紫雲。莊奕騁自然是知道楊紫雲的,他記住的人很多,記憶力特別好。

      朝著楊紫雲點點頭。「伯母,你好。」

      楊紫雲怔了一下,才點點頭。「你好。你就是莊先生?」她跟官太太不同,平常也不需要出席許多的宴會什麼的,所以並不能認出眼前的人,卻覺得他十分的眼熟。

      「是。伯母,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來看她。再見。」

      「我代若水謝謝你,再見。」

      楊紫雲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微微地擰起了眉頭。這個人真的很熟悉,似乎真的見過,但記不清楚。她更介意的是,他似乎……喜歡若水?莫非,昨晚那個人也是他?

      楊紫雲警鈴大作,很想給兒子報個信,但現在聯繫不上他。這也是第一次,楊紫雲意識到,幸若水也是一個很容易讓男人喜歡上的女子。她雖然離過婚,卻有著好的外在好的脾氣好的性格,尤其是她柔和的一面,這些都是吸引男人的地方。

      危機感!這是楊紫雲第一次在兒子和幸若水的感情上產生了危機感。幸若水並不是無人問津的女子,她也不是非自己的兒子不可的。然而,自己那個固執的兒子,恐怕這輩子真的非她不娶了!

      楊紫雲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甚至有些亂。這種感覺就好像她一直以為很不值錢的廢銅爛鐵,突然有一天發現它其實是寶貝。她迫不及待地打電話,跟丈夫說這件事。

      昏昏糊糊的幸若水不知道這一切,她只是在夢裡,見到了她心念的男人。能看到他溫柔寵溺的笑容,能聽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甚至那總是皮皮的語調都那麼清晰。

      「長空……。」她小聲地喊著,有些不安分地動著身體。

      楊紫雲掛了電話,恰好聽到她的這一聲叫喊。如果說先前她只是為了兒子而接納幸若水,那麼此刻,楊紫雲是真的肯定這個女孩了。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物慾橫流**之上的社會,幸若水是個好妻子的人選。

      靜靜地站了一陣,楊紫雲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看著燒得臉通紅的人,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她的臉。

      很快,幸若水就抓住了她的手。也許是感覺到了這是一雙女性的手,她沒再喊長空的名字,而是喊「媽媽」,一聲一聲地喊,充滿了想念……

      楊紫雲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改變,又有些東西溢滿了心房似乎要溢出來似的。

      ……

      幸若水這一覺,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了下午,才悠悠醒來。睜著迷濛的眼睛,神智還沒有回籠。

      「若水,醒了?感覺怎麼樣?」楊紫雲看到她醒來,心稍稍地放下了。

      幸若水眨眨眼,看著她,一點一點地清醒過來。「阿姨。」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際。「感覺好多了,就是感覺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嗯,你燒得這樣厲害,沒力氣也是正常的。肚子餓不餓?我準備了粥,喝點粥吧。」楊紫雲扶著她靠在床頭。

      「我想喝水。」她的喉嚨乾渴得就像是大沙漠,久未見一滴雨似的。

      楊紫雲先倒了水給她喝,然後才拿過保溫桶,給她喂粥。「來,吃點東西,要不會餓壞的。」

      「阿姨,我自己來就好。」幸若水努力地笑笑,儘管全身無力,她卻不敢勞煩楊紫雲親自餵食。

      楊紫雲卻笑得很溫柔,把她的手給放了回去。「生病的時候,人就跟孩子似的。你現在呀,就把自己當孩子就行了。」說著,舀了一口粥送到她嘴邊。

      幸若水怔怔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楊紫雲笑著,又動了動勺子。「趕緊吃吧,餓過頭了,病就好得慢了。媳婦就是半個閨女,我就是你媽。媽媽餵食,還有什麼可害羞的?」

      幸若水迷糊地想,這不是害羞,這是受寵若驚。但是,她還是張開了嘴,含了第一口粥。因為高燒,吃什麼都沒味道,幸若水卻覺得這是她喝過最好喝的粥。

      喝著喝著,眼淚就滴答掉了。視線模糊中,她真的覺得自己見到了母親似的。自從基地出來之後,她就被教育為不該掉眼淚,要自己靠自己。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孩子,哭得稀里糊塗。

      楊紫雲扯過紙巾給她擦眼淚。「哭什麼呢?是不是這粥太難喝了?那下次我們不買這家的。」她的語氣,真的就像是在哄孩子。

      說實在的,楊紫雲一直也想要個閨女的。像別人家那樣,母女兩手挽手上街去買東西吃飯。女兒就像個貼心小棉襖,光想就心動。這也是她當初喜歡古箏,後來喜歡顧真真的原因。她們在她面前就像個女兒似的,會哄她開心,更會撒嬌。但跟幸若水由於種種原因,卻並沒能達到這種狀態,反而背道而馳。

      「不是的,我、我只是……」她就是想家,想爸爸媽媽了。別人都有娘家,一點小事可以躲到娘家去在父母懷裡撒嬌,可是她沒有!

      想著,幸若水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她明知道不該這麼脆弱,不該哭的,但眼淚就是不聽話,像個淘氣的孩子似的跟她作對!

      「想爸爸媽媽了吧?真是個傻孩子,別哭了,快別哭了。」楊紫雲放下手裡的碗和勺子,將她摟住按在自己的肩窩裡。心裡,柔軟如綿。

      幸若水揪著她的衣衫,在她肩頭上哭得更加厲害。以前,她最喜歡這樣靠在母親或者父親的肩上撒嬌,逗得父母喜笑顏開,灑落一屋子的笑聲。

      「媽……」她哭著喊。往事之於她就如一把鋒利的刀,一回想就割在了心裡最脆弱的地方。

      楊紫雲摟緊她,歎了一口氣,哄著。「沒事了,媽在這,媽在這……」這一刻,她真覺得這個女孩是自己的閨女。

      說起來,她才25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卻已經面對了這樣多的苦難。真是怪可憐的!

      回去跟老頭子也說說,以後多疼她一些吧,就當自己有了一個閨女。

      ……

      楊紫雲第二次窺探了幸若水的**,因為放在床頭的手機不停的發出聲音,是短信提示。對方連發了幾條,就連床上迷糊的幸若水都注意到了。

      她咕噥著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拿手機,眼睛還閉著,就這麼摸索著拿過手機摸索著按。許是身體虛軟沒力氣,她也沒看手機屏幕一眼,又睡過去了。她的手就落在床外,抓著手機的手要緊不緊,手機眼看就要掉了。

      楊紫雲猶豫了一下,站起來,把手機從她手裡拿走。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她本以為是上午那個男人,卻沒想到是屏幕上是一張照片,主角就是若水和那個男人。號碼是一串數字,沒有備註。她按了幾下,發現連著幾條彩信,都是那個號碼發的。

      很明顯,這極有可能是對方要威脅若水,否則不會發這種照片。

      其實,照片並沒有大問題。就是兩個人站在路邊說話的畫面,也沒有肢體上的親密接觸。但如果有人有意要大做文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楊紫雲沒有再動其他的東西,重新坐了回去。她考慮著,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鷹志勳和他爸爸。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那個可疑的號碼打電話過來了。

      楊紫雲盯著那一串數字,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終於沒忍住接了電話。她並不是想窺看若水的秘密,而是擔心她遭人威脅。她只是聽著,沒有吭聲。

      那端傳來的聲音好不得意,還伴隨著冷哼。「幸若水,我發的東西收到了嗎?你說我把這些照片發給鷹家的長輩,他們會不會還同意讓你和鷹長空在一起?如果我把這些照片交給媒體,你猜又會是什麼結果?」

      楊紫雲微微擰起眉頭,她也慢慢地聽出來了,對面的人是古箏!她不能開口說話,只是哼了一聲,表明自己在聽。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在害怕嗎?真是可笑之極!今晚七點,帝豪大酒店808號房。你最好能準時出現,否則我就把這些照片交給鷹家人或者媒體了。這裡面,或許還會有幾張令人驚喜非常的。」

      幾聲冷笑之後,那邊掛斷了電話。

      楊紫雲思考了一會,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晚上六點五十分,帝豪大酒店門外。

      楊紫雲在兩個警衛員的陪同下,走進了帝豪大酒店的門,搭乘電梯到了808房。她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又始終低著頭。在身材上也跟幸若水相差不遠,所以如果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房間裡,古箏接到了手下的報告,說幸若水帶了兩個保鏢,問需不需要解決他們。古箏勾唇而笑,道:「如果需要動手,難道你們還收拾不了兩個保鏢嗎?」

      「屬下明白。」那人不敢多言,就站到了她的身側。

      不一會,房門打開。

      古箏抽著煙,連看也沒看門口,只說:「你一個人進來。」

      楊紫雲沒出聲,只是對兩個警衛員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自己轉身走進來,房門馬上就關上了。

      「你來了,那咱們就好好談談吧。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還是願意給人機會的,不是麼?」古箏吐一口煙霧,冷冷地笑。

      楊紫雲抬手,拿掉帽子。帶笑看著她,問:「小箏想跟我談什麼?」

      古箏頓時臉色大變,倏地站起來,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鷹媽媽,怎麼會是你?」

      楊紫雲淡淡地笑,視線將她從頭至尾打量了一番,最後對上她的視線。「我們鷹家的兒媳婦病了,沒辦法赴約,所以我來替她赴約。怎麼,難道小箏因為我不夠資格嗎?」

      「當然不是,我……」古箏比幸若水更瞭解楊紫雲。很多時候,楊紫雲看起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老太太,但一個人多活了這麼些年,那不是白活的。她的心機不過是沒有用出來,因為生活太簡單了,她不需要用,她更願意用一些小伎倆來增添生活樂趣。

      楊紫雲還是笑。「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好好談談吧。你發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你不是說還有讓人非常驚喜的嗎?要不現在就拿來我看看?」

      「鷹媽媽,我、這是我跟幸若水之間的事情,請鷹媽媽你別插手。」古箏冷靜下來,與她對視。她自認為,楊紫雲喜歡自己多於幸若水。

      楊紫雲笑出了聲音,彷彿古箏這樣的小打小鬧,她根本不看在眼裡。「小箏,你沒注意聽我剛才說的話。幸若水是我的兒媳婦,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是鷹家的事情。」

      古箏明白,她是在表明一種態度:鷹家上下都承認幸若水的身份,還會護著她!

      楊紫雲走前幾步,在古箏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一派悠閒。「小箏,說起來,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如果不是我家長空不爭氣,或許我們已經成為一對好婆媳了。可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想回頭可就難了。當初看著長空頹廢的時候,我也曾盼著你能夠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你沒有,你在異國他鄉過得多姿多彩,樂不思蜀。」

      她明明坐著,自己個子又高,可古箏還是明顯感覺到了壓迫。小小個子的楊紫雲,連淡淡笑著,都有一種氣勢。這,就是歲月和經歷回饋給她的東西。

      她明明帶著笑說,語氣也溫和,古箏卻完全不知道怎麼反駁。因為她的字字句句間似乎只是淡淡陳述,卻是最犀利的指責。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喜歡幸若水。你想呀,你曾經差點成了我的兒媳婦。你是什麼人,那是赫赫有名的古家大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她幸若水是個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小孤女,還是個離過婚的小孤女。這樣的人嫁入我鷹家的大門,我說什麼也是不同意的。可惜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有一個癡情種的兒子。他就是被幸若水給迷昏了頭,除了她誰都不要。儘管我們一再地從中破壞,但最後還是沒能讓他們分開。」

      古箏沒有插話,她琢磨不准楊紫雲想說什麼,所以不敢亂說話。

      楊紫雲歎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來。「後來呀,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想通了。愛情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雖然我是長空的母親,可我畢竟不是他,更不能代替他走以後的路。他自小又是個自立的孩子,自己想要什麼都很清楚。自從你離開之後,他就越來越冷得像一塊石頭,我這個做媽的都要懷疑他是否有感情。可是幸若水讓他改變了,讓他變得更像一個人,會笑甚至會哭。我這個母親都不能讓他笑,可是幸若水能。你想,作為一個母親,想看到的不就是兒子能夠快樂嗎?」

      楊紫雲伸手,拍了拍古箏的肩頭,溫柔地笑。「小箏,你是一個很出色的女孩,喜歡你的男人肯定是數都數不過來。長空肯定也是喜歡過你的,可是人是會變的,六年不是六天。我相信,你在巴黎的這六年也不會是一個人孤單度過的。據我所知,與小箏傾心過的男人還不止一個。可我們家長空,只有一個幸若水,還非她不娶。這麼一看,小箏還是更有魅力有更多選擇,是吧?所以,長空這棵回頭草其實一點也不美味,你就別為他浪費時間了,否則我都要覺得對不起你了。他呀,也就配得上幸若水這樣的人。就像他爺爺說的,幸若水注定是鷹家的兒媳婦,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楊紫雲沉默了一會,踱步緩緩地到了窗前,往下看。「那些照片呢,你就不用給我們看了,因為那天若水跟朋友出去的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

      她又倚著玻璃窗,回過頭來看著古箏。「至於是否要交給媒體,那你還是自己定奪吧。但是作為長輩,我還是想勸你一句。莊奕騁36歲就成了省委書記,足見他的能耐。而能夠培養出一個如此年輕的省委書記,他背後的家族勢力可想而之。為了一時之氣而得罪了這樣的人這樣的勢力,是不是值得,或許你該問問你的爸爸和哥哥。你這些年都在國外,對國內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你爸爸和哥哥一定是清楚的。」

      古箏還是沒有說話,她感覺到一股冷氣從心裡開始往外冒。她不認識莊奕騁,卻不會不知道軍界神話一樣的莊家!她說交給媒體不過是想利用幸若水關心則亂的可能,根本不敢真的交出去。

      楊紫雲走回來,在她身前站定,伸手搭在她的肩頭上。「小箏,執念太深不是好事。」

      話落,楊紫雲打開門,離開了。

      那些人想要攔住她,卻被古箏給阻止了。

      ……

      幸若水在床上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復過來。

      而在住院的這幾天,楊紫雲對她簡直好得讓她覺得自己在做夢。明明已經清醒了,她卻還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媽媽懷裡的感覺,溫暖得讓人不想離開。

      莊奕騁只來了那一次醫院,後來都是打電話問候。

      幸若水從他旁敲側擊問楊紫雲對她怎麼樣看出來,他是擔心出現了,楊紫雲會對自己產生誤會。這個人做事總是有許多的顧慮,難怪他那樣的疲憊。不過,周旋官場的人本來就要八面玲瓏,平衡各方的利益。她看得出來,莊奕騁似乎並不喜歡做官,但是不得不做。這,才是最累的。

      再接到他的電話,幸若水終於沒忍住在他掛斷前,說出了心裡的話。「莊先生!」

      「嗯?」他只回了一個單音,然後靜靜地等待著她說的話。

      幸若水深吸了一口氣。「莊先生,如果太累了,就捨棄一些東西吧。人生在世是很難面面俱到的,所以有時候我們需要放棄一些東西,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我想真正關心你的人,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全能的,他們只希望你能夠過得快樂一些。」

      她沒有說最後一句話:我也是。

      這太讓人誤會了,她只能把它藏在心裡。她真心地,把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她知道,他也是真心地關心著她。

      那端良久沒有出聲,靜默了許久,才回了一個字。「好。」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幸若水不知道的是,那端的莊奕騁拿著手機,顫抖著身體,幾乎落下淚來。那一句「我想真正關心你的人,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全能的,他們只希望你能夠過得快樂一些。」就像是天籟之音,撫慰著他疲憊的內心。

      如果這話是當面說的,莊奕騁可以肯定自己會不顧一切地抱住她甚至親吻她,然後放任內心的魔獸衝破牢籠奔出來,不顧一切地得到她。

      他不知道該替自己悲哀,還是該替她慶幸,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隨著這番話被抽乾了,涓滴不剩。頹然跌倒在沙發裡,一直到天亮,他都維持著這個姿勢,像是石化了一般。

      從懂事到今天的所有事情,如放電影似的,在眼前播放。一件件,一幕幕,清晰而揪心。

      也許,他真的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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