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遠渾身一震,哪敢回答,又不敢撒謊,索性直接轉移話題:“我、我看他們都出來了,是在看什麽?”
夏雲揚倒也沒有深究,“省廳來人了,都想看熱鬧。”
“省廳?”顧驍遠道,“誰的案子出問題了?”
“緝毒中隊的。”夏雲揚說,“昨晚又有四個人在酒吧裡被迫吸毒過量致死了。”
顧驍遠微愣,“又死了四個人?”
“嗯。”夏雲揚想活動一下久坐的酸痛四肢,顧驍遠已經上手幫他揉捏肩膀,他就不動彈了,安分享受著,“才出了一個鋼筆連環殺人案,又來了兩起六個人的被迫吸毒過量致死案,省廳估計是擔心再次引起市民恐慌,特地過來施壓,督促他們嚴查案件,務必盡快捉拿凶手。”
顧驍遠似乎看到了機會,“會驚動馮局嗎?”
“當然。”夏雲揚說,“程書鈺他們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要頻繁,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但也在無形之中加快了這次案件移交到我手裡的速度。”
顧驍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想問夏雲揚對於馮為民是調查他父母死亡案件的刑警有什麽想法,又不知道這樣的懷疑會不會讓夏雲揚覺得不舒服,畢竟馮為民是在夏雲揚父母離開後,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
夏雲揚抬頭看他,“怎麽了?”
顧驍遠跟他對上了視線,就沒有辦法再撒謊了,“我剛才……在物證管理倉庫調了案子。”
“什麽案子?”夏雲揚疑惑,見顧驍遠有些閃躲,似有所感,“十八年前的那樁火災案?”
顧驍遠怕他生氣,不敢吭聲。
夏雲揚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問他:“有發現什麽嗎?”
顧驍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馮局他……是承辦人。”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夏雲揚也已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笑了,“我好像忘記告訴你,我父親的職業了。”
在這個時候提起來,顧驍遠的聯想能力也發揮了作用,“刑警?”
“對。”夏雲揚說,“馮局是我父親的摯友,我們兩家小時候就認識了,原本還想讓我跟曉藝姐定娃娃親……”
他說到這,發現顧驍遠瞬間警惕起來,樂得不行,“別緊張,他們就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的這麽做。”
顧驍遠板著臉,“我們都是新時代的人,婚姻由己,不由父母。”
“是是是。”夏雲揚笑著抬手,摸了摸他彎腰遞來的寸頭,“怎麽就這麽能吃醋呢?”
顧驍遠輕哼一聲,“你是我的。”
這反差萌實在是過於可愛,礙於附近的監控,夏雲揚沒能親一親他招人疼的小男朋友,改為口頭附和道:“嗯,我是你的。”
撫順了顧驍遠的炸毛,沒多久,馮為民的召喚也來了,這次隻叫了夏雲揚和高曉清。
顧驍遠站在局長辦公室門口等待,即使沒有進去,也能聽到裡面的對話。
馮為民說:“省廳來人了,勒令要將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早日抓捕,所以……”
夏雲揚說:“我明白。”
簡短又乾脆,不需要馮為民多說,夏雲揚就像以往一樣,有需要就衝上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又是夏雲揚的辦公室,又是坐坐站站的一群人,刑偵大隊和緝毒中隊再次進行合作。
夏雲揚轉了轉手裡的水性筆,“截至目前為止,你們的調查進度都到什麽程度了,先跟我們透個底吧。”
馮為民松了口,早就迫不及待的高曉清可積極了,“我們當初在王磊家裡搜出來的毒品一共有十二斤,毒資十八萬,在毒販裡也算是個狠角色,但在咱們鬼州市的毒梟眼裡就很不夠看了。具體來源說來話長,現在就由我從起始點開始,詳細地給你們講解講解。”
夏雲揚“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在我們常見的毒品之中,最廣泛也是最常見的就是甲基苯.丙胺,當然,它還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叫作‘冰.毒’,是現有的毒性最強的毒品,素有‘萬毒之王’的稱呼。”高曉清繼續道,“而在我們鬼州市內最大的毒梟,姓何,名盛天,這個月底就滿七十歲了。”
“姓何?”夏雲揚說,“他跟何遇之間是什麽關系?”
高曉清說:“父子關系。”
夏雲揚挑眉,“販毒基本是件全家參與的事情,不能抓捕何遇的原因是?”
“何遇的母親是個失足婦女,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何遇本人沒有碰過毒,也沒有參與過販賣。他做的,頂多就是開的狩心酒吧晚上有點擾民,也達不到抓捕的條件,充其量再讓他關一段時間的門面,整改整改,意義不大。”高曉清回答,“我也想過讓何遇配合我們引出何盛天,但很可惜,何盛天嫌他在毒品這塊沒有出息,很少跟他聯系,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他也不知道何盛天在哪裡。”
夏雲揚不置可否,“行,你繼續說。”
“接剛才的話題,咱們市內最大的毒梟叫何盛天。”高曉清道,“他在鬼州市發展了二十多年,有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代號‘硝煙’,真實姓名不祥,據說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硝煙’這個人到底是否存在的真實性存疑。”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