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遠聽見精英拳館的時候,看了眼熊漆二,沒想到他竟然進入過熊漆二的地盤。
意外的是,熊漆二也在看著他,而且是那種難得遇上對手的探尋目光,隱隱帶著些許的興奮。如果不是現場的情況不適合,他估計都想要跟顧驍遠上擂台去較個高下了。
顧驍遠很快又把視線移開了。
嫌髒眼睛。
夏雲揚把先前問過何遇的話,又問了他們一遍:“前天和昨天凌晨十二點到清晨五點之間,你們人在哪裡?”
兩人的答案相同:“在何哥家裡。”
也就是說,只要調查了監控,他們清白與否都能有個結果。
無限的巧合等同於提前的設計,夏雲揚知道希望非常渺茫,仍是抱著一線僥幸,想把另一個案子連帶查了,“六月中旬接近下旬的時候,狩心酒吧裡死了兩個吸毒人員,你們知道嗎?”
“知道啊。”程書鈺很是自然地說,“狩心酒吧是何哥開的,我們偶爾也會過來玩玩。”
夏雲揚說:“這麽說,那天晚上你們也在?”
程書鈺卻說:“不在。”
夏雲揚又問:“你們在哪?”
“在何哥家裡。”程書鈺不等他問,又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過,物管的監控隻留存一個星期,兩位警官現在去查,估計就查不出來了。”
夏雲揚沒有理會他暗中的嘲諷,看向何遇,“何老板能證明嗎?”
何遇一直都在看他,毫不意外地跟他的視線撞上,病懨懨的眉眼間卻有一閃而過的疑惑,倒也沒有猶豫,“我能證明,他們都在我家。”
說完,又道:“不過,夏隊長為什麽會覺得,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吧裡?”
夏雲揚沒有想到何遇會這麽問他,目光掃過一旁的程書鈺和熊漆二,兩人都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尤其是程書鈺,連之前暗暗囂張的態度都收斂了許多。
夏雲揚眉眼微挑,“……哦,沒什麽,就是那天我受了點傷而已。”
何遇微頓,“怎麽受的傷?”
“我被人踹了腳,掐了脖子,還拎起來用後背砸碎了整個消防玻璃櫃,如果不是小顧救了我,差點連命都交代在裡面了,至今仍舊心有余悸。”夏雲揚每說一個字,就注意到何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程書鈺和熊漆二的額頭則不斷冒冷汗,於是更是誇張地歎了口氣,“說起來,也怪我技不如人,可對方都是毒販,就算再怎麽技不如人,我也不能退卻。只可惜,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他們到底藏去了哪裡,剛才覺得兩位跟他們有點相像,就多問了一句,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程書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不冒犯。”
“那就最好了。”夏雲揚說,“不過以防萬一,還請你們幾位配合一下,做個尿檢,證實清白。”
這話雖然是對程書鈺說的,但何遇知道,夏雲揚想要針對的人,其實是他。
所以他點了頭,“沒問題。”
夏雲揚就電話聯系高曉清,讓他帶人過來,把尿檢的物品都弄齊全了。
“您要給何遇做尿檢?”高曉清說,“我前兩天才給他酒吧裡的所有人都做過。”
夏雲揚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麽快,“結果是什麽?”
高曉清回答:“都是陰性。”
夏雲揚又問:“包括何老板、程店長和熊館長?”
高曉清對於他的調查速度感到震驚,“你全把人見著了?!”
夏雲揚“嗯”了一聲,“說正事。”
“哦、哦,包括他們。”高曉清說,“那個何遇長得特別像吸毒的,我就沒用一般的測試,而是取了他的頭髮,可以證明他至少在三個月內都沒有碰過毒品。”
夏雲揚道:“歷史記錄有嗎?”
高曉清說:“也沒有。”
夏雲揚就不再多問。
何遇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在他掛了電話後,問他:“夏隊長,還測嗎?”
夏雲揚裝作沒有發現他的得意,“不測了。”
然後故技重施,把兩份詢問從顧驍遠那裡拿過來,遞給對應的程書鈺和熊漆二,“請兩位簽個字,按照我說的來寫。”
程書鈺和熊漆二同時提筆,夏雲揚說:“‘以上筆錄我看過,與你所說相符。’”
這一次,挑眉的人變成了何遇。
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勾了勾病態慘白的嘴角,也沒有說穿,只是看著夏雲揚的視線更加饒有興致了。
果不其然,在他們寫完後,夏雲揚又手動劃掉了那兩行字,“不好意思,我不常監督簽筆錄,錯了個字,麻煩你們重寫一下。”
兩人照著他的意思,又寫了一句“以上筆錄我看過,與我所說相符”。
夏雲揚這才收起筆錄,“感謝你們的配合,我們就不打擾了。”
何遇留客,“難得來一次,不多坐會兒?”
“不了。”夏雲揚說,“我們還有案子要查,感謝何老板的好意。”
何遇隻好起身送客,“那就慢走了。”
程書鈺和熊漆二也站了起來,跟在何遇的身後送他們。
何遇握了握夏雲揚的手,意味不明地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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