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任憑他再怎麽能揣摩人心,也實在是沒想到顧驍遠喝了酒會這麽大膽,奈何用力拍打都擺脫不了顧驍遠的束縛, 反而引得顧驍遠吻向更深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顧驍遠才松開只有倚靠著他才能勉強站穩的夏雲揚, 沙啞道:“現在……你清楚了嗎?”
不用問,夏雲揚也知道, 如果他敢回答否定的答案,顧驍遠馬上就會再親下來,
夏雲揚喘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唇光曖昧,“你、你流氓!”
“明知道我忍了多久,還故意勾引我。”顧驍遠氣死人不償命,“流氓也是你自找的。”
說完,居然又捏了一下。
“你!”夏雲揚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臊得小臉白裡透紅,“你放開我!”
顧驍遠卻把他抱得更緊了,在夏雲揚將要張嘴咬人的時候,低聲道:“別推開我。”
夏雲揚微頓。
顧驍遠說:“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
夏雲揚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可是盯上你的不僅有‘雄鷹’,還有‘黑熊’,你對付不了他們,只有我可以。”顧驍遠迫切地想讓他知道自己這句話裡的真誠,“讓我幫你,就算是利用也好,告訴我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好嗎?”
夏雲揚肉眼可見的猶豫了,但沒等顧驍遠看到希望,他就低頭避開了顧驍遠的視線,握了握拳頭,“……我能告訴你的,全都告訴你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叫馮局,讓馮局來給你判個公正。”
他們的角色在悄無聲息中變化,用馮為民來威脅對方的人,從顧驍遠,換成了夏雲揚。
顧驍遠不明白,“為什麽我就不行?”
夏雲揚沒有回答。
顧驍遠說:“只要你願意,我會比任何人都對你忠誠。”
夏雲揚的指尖微動,最後還是閉上了雙眼,“……抱夠了嗎?我困了,想去休息了。”
這是拒絕的意思。
顧驍遠非要一個答案不可,“給我一個理由。”
夏雲揚知道他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因為你和馮局一樣,所以我對你無話可說。滿意了嗎?”
顧驍遠明顯並不滿意,追問道:“哪裡一樣?”
夏雲揚說:“哪裡都一樣。”
即使身處弱勢,夏雲揚的態度依舊強硬,顧驍遠學過無數種審訊的方式,知道能讓夏雲揚屈服的辦法,唯獨敗在了舍不得動夏雲揚的心思上。
他拿夏雲揚的秘密沒有辦法,就像夏雲揚拿他的蠻力沒有辦法一樣,除非對方心甘情願讓步,否則完全無解。
這要是換成平日裡的顧驍遠,估計就放開了夏雲揚,但他喝了酒,膽量無限大。
他摟緊了夏雲揚,像要將他揉進身體裡,“哪裡一樣?”
夏雲揚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秦淮打過來的。
夏雲揚推攘顧驍遠,“讓我接電話。”
顧驍遠沒動,“回答我。”
夏雲揚氣道:“是回答你重要還是辦案子重要?”
顧驍遠抿了抿唇,抓過他的手機,按下接通鍵,遞到了他的耳邊。
“出現場了。”
隔著電話,夏雲揚都能聽出秦淮的心情非常不好,“又死了一個人。”
夏雲揚垂眸,“……我們這就過來。”
電話掛斷,夏雲揚拍了拍顧驍遠的胸膛,“松手。”
顧驍遠真的很想追問,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了夏雲揚。
夏雲揚迅速扯過一旁的毛巾圍在腰上,推開顧驍遠走出了浴室。
兩個小時又三十分鍾後,白雲區,鬼州市植物園。
120的車輛停在不遠處,110的警戒線已經拉好,記者們架著專業設備,或是對著鏡頭現場直播,或是對著警員窮追猛打,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混亂不堪。
“首先,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後的情況,這次的遇害者跟前幾次相差不大,凶手的作案手段甚至越來越殘忍了。”
“連環殺人犯還在作案,警方難道就沒有一點行動措施嗎?”
“插入眼球的鋼筆和逐次增加到‘四喜’的文字,到底代表著什麽意義?”
“凶手的犯罪標識十分明顯,甚至沒有因為媒體的介入而停止作案,是不是證明他具有表演型人格?”
“這已經是第四條人命了,鬼州市的市民都不敢在清晨出門,警方到底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將凶手捉拿歸案?”
……
警員那句“辦案期間,不便透露”已經說到疲憊了,夏雲揚被省廳領導要求不準再跟媒體打交道,直接避過媒體,撩開警戒線進入了案發現場。
死者躺在釣魚的小池子邊,渾身都是濕漉漉的,被凶手殘忍地開膛破肚,不斷往外冒著血水和破損的人體器官碎末,雙眼被兩支鋼筆插爆,胸前寫著“四喜”兩個字,身旁規整地放著一把殘留有水漬的壽司刀。
夏雲揚問陳逍遙:“報案人呢?”
“已經哭暈過去了。”陳逍遙面露不忍,“被害人叫林寺,家就住在這個園區裡,第一個發現他並且報案的人就是他老婆周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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