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點頭,“去吧。”
連續死了三個人,小劉和小吳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利落地幫秦淮把張緒山的屍體抬回去,就繼續回來做痕檢,以期能夠盡快找到蛛絲馬跡,將凶手給繩之以法。
夏雲揚看向顧驍遠,顧驍遠會意,“我們去調查健身房,陳哥和黃哥負責排查第三單元的目擊證人。”
夏雲揚說:“走吧。”
他們分好工,就各自行動了。
夏雲揚先去了健身房裡,單獨叫來老板,讓顧驍遠來進行詢問。
“張緒山啊?這個人怎麽說呢……”老板似乎不怎麽想談論,但又不得不配合他們的工作,“業務能力沒得說,但人品就不怎麽樣了。”
顧驍遠問:“具體是怎麽個不行法?”
“那原因就多了,什麽上廁所不衝水、不注重個人衛生、突襲女教練胸部、男教練臀部等等,都是小事。”老板說,“主要是搶同事的業績和人脈,還有跟年輕漂亮的學員約炮,導致他的風評不怎麽好,把我這家健身房鬧得跟旅館似的,讓我一度都有開除他的想法。”
顧驍遠有嚴重的心理潔癖,除了喜歡的人,無法接受跟其他人的肢體接觸,更無法理解張緒山的行為,忍了下才沒有表現出厭惡的表情,“為什麽沒有開除他?”
“當然是因為他的業績強啊。”老板理所當然地道,“這話警察同志你們可能不愛聽,但確實就是有人奔著那種目的來報名的,更何況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也沒道理自斷財路,您說是不是?”
顧驍遠不想再聽這種話,“他都跟誰鬧過矛盾衝突?”
老板忽然笑了起來,“跟誰鬧過矛盾衝突?”
顧驍遠蹙眉,“笑什麽?”
“不是不是,您別誤會,我是在笑張緒山。”老板忙解釋道,”我實話跟您說吧,自打他來以後,我這兒就沒消停過,隔三差五不是這個學員的男朋友找上門來鬧事,就是那個教練的女朋友找上門來鬧事。哪天您要是告訴我他被人給捅死在路上,我都不會感到一絲驚訝,純粹就是報應到了,老天爺都攔不住。”
顧驍遠又問:“你跟他之間有沒有矛盾?”
“有啊。”老板說,“就我剛才跟您說的那些,破壞規矩讓我也很難做,對他簡直是又愛又恨,拿著沒辦法。”
顧驍遠看向夏雲揚,示意自己沒有想要問的了。
夏雲揚聳肩,示意他也沒有什麽想問的。
顧驍遠便道:“這個健身房裡的教練和學員名單整理一份,我們要帶走。”
老板配合道:“沒問題、沒問題。”
“還有。”顧驍遠說,“請你將今天待在健身房裡的教練和學員叫過來,我們要進行詢問。”
“好嘞,你們稍等一會兒。”老板一邊答應一邊往外走。
等他逐一叫來了健身房裡的教練和學員,回答都跟老板差不多。
“矛盾衝突?當然有矛盾衝突了!那狗日的搶我女朋友,我能不跟他有矛盾衝突嗎?”
“搶學員的手段之惡劣,就是肉.體吸引,明著暗著的,誰看得慣他?”
“整天不是在朋友圈裡曬貓曬狗,就是在曬肌肉,那衣服緊得連蛋都勒出來了,這不是在故意勾引人嗎?”
“張教練啊?他老摸我屁股,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我早甩他兩巴掌了。”
“他花心又怎麽樣?活兒挺好的,爽就完事了,誰管那麽多啊?”
“我跟張教練沒有矛盾衝突啊,還特別喜歡他家養的貓咪和狗狗,經常去他家玩來著。”
“他那破狗咬人,死貓撓人,遛狗不栓繩,拉屎也不撿,就為了吸引那些小姑娘,誰看了不嫌惡心?”
“張教練特別有親和力,還對小動物很有愛心,能選到這麽有魅力的教練,我覺得是我賺到了。”
“這人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就一句話:水平不行,肉.體來撐。”
跟章田玉一樣,張緒山的仇人多得讓人無從下手,他們做完了筆錄,拿到一大遝教練和學員的信息,就從健身房裡出來,又去張緒山的家裡,詢問他妻子吳絮。
顧驍遠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跟張緒山之間有沒有衝突?”
吳絮卻說:“緒山對我們母子三人挺好的,沒有什麽矛盾衝突。”
顧驍遠不信,“你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情況?”
“知道啊。”吳絮很無所謂,“他在外面玩得很花,男女不忌,但他承諾過會戴套,不會感染上什麽亂七八糟的疾病回來,我就沒管他了。”
顧驍遠的三觀受到了衝擊,“你不在乎?”
“您這話說得,我當然在乎了。”吳絮苦笑一聲,“這件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忍不了,但是我沒有辦法,為了他都跟父母鬧翻了,又生了兩個兒子,七八年沒有工作,早就跟社會脫了節,不可能再離開他了。”
“你就沒有另作他想?”
“後悔是肯定後悔的,當初不該信了他那張承諾我天長地久的嘴,但我現在三十多歲了,再過五十多年就要入土為安的年紀,已經再也經不起折騰,只要他一直往家裡送錢,我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跟他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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