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問:“您為什麽這麽確定?”
“嗐,我進來時剛好給我老婆打了個電話,能不準嗎?”老大爺掏出老年機,“不信你看,通話記錄都在這呢。”
諸如此類。
不僅如此,大爺大媽們都上了年紀,在做筆錄期間時不時就會陷入回憶,說話和聽話都需要非常大聲,導致詢問的進度很慢,幾個小時以後,才有了初步的成型。
夏雲揚和顧驍遠又花了半個小時進行核對,排除口供一致的人,再將口供存在出入的人留下來,四個人一起對峙。
他們各說各辭,意見不合還會吵起來,然後又被對方或者被自己所提供的更加詳細的筆錄給說服,達到一致的筆錄。
最後把人員流動記錄整理清楚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大爺大媽們也越發坐不住。
“警察同志,你們調查完了沒有,我還要回家給孫子做飯呢。”
“是啊,我們該說的都說了,沒什麽問題就放我們回家吧。”
“要不您給看看我那部分還有什麽問題,讓我先走?我孫子還在托兒所裡等著我呢。”
“稍安勿躁,馬上就結束了。”夏雲揚叫停他們,扭頭問顧驍遠:“你那六桌有問題嗎?”
顧驍遠搖頭,“沒有。”
夏雲揚就不再耽擱,聯系了當地的派出所,把這群聚眾賭博的大爺大媽以及麻將館老板交給他們,就跟顧驍遠離開了。
“好久沒做過這麽吵鬧的詢問筆錄了。”夏雲揚揉了揉眉心,“腦子都發麻了。”
顧驍遠的聽力好,更是受罪,好在他早就習慣了,遊刃有余地指了指太陽穴,告訴夏雲揚經驗:“要揉這裡才有用。”
“倒是沒有那麽嚴重。”夏雲揚這麽說著,還是換了個地方繼續揉。
顧驍遠等他緩和了些,才問道:“現在排除了麻將館裡的人,王旭該怎麽辦?”
夏雲揚反問道:“什麽怎麽辦?”
顧驍遠提醒他:“他的不在場證明不能成立。”
“那就把他列為嫌疑人唄。”夏雲揚笑了,“小顧啊,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幫他洗清嫌疑的。”
顧驍遠反應過來,也有點兒尷尬,怎麽夏雲揚才誇過他,他的腦子就短路了。
“還說我呢,你也被吵麻了吧?”夏雲揚想摸他的寸頭,但是失去台階輔助,兩個人都站在平地上,身高差距導致這個動作變得很是別手,還需要踮腳,他就換成了單純別手而不用踮腳的拍肩膀,“走吧,換公車,去溪水巷。”
顧驍遠說:“開我的車就行。”
“就算你不在乎燒自己的油,也要考慮加上警示燈後,被路人拍下來發到網上的可能性啊。”夏雲揚仰頭看他,“你知道自己的車有多招搖吧?嗯?”
狩心酒吧那晚的貼身“懲罰”歷歷在目,如果能夠再來一次,顧驍遠寧願回答他不知道,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顧驍遠的臉皮也不允許他這麽做,所以他只能默認了知道,然後換成警車,和夏雲揚一起前往溪水巷。
然而他們卻撲了個空。
鄰居家的老太太說:“哎喲,太不湊巧了,你們得明天再來了。”
夏雲揚問:“為什麽?”
老太太說:“她們姐妹倆去野外露營了啊。”
“姐妹倆?”夏雲揚有些意外,“潘女士跟她的家人住在一起?”
“是啊。”老太太說,“她們倆感情可好了,天天都待在一塊兒,形影不離的。”
夏雲揚問道:“您知道她們是什麽時候外出的嗎?”
老太太說:“一大清早就去了。”
夏雲揚又問:“是臨時興起嗎?”
“不是不是。”老太太很肯定,“她們幾乎每周都會去一次,大清早出發,第二天回來。如果釣了海味、摘了山珍,回來的時候還會給我帶一些,特別新鮮,不管是煲湯還是炒菜,都香得喲,讓人食欲倍增。”
夏雲揚道:“她們露營的地點在哪裡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老太太晃了晃拐杖,“你也看到了,我這腿腳不便的,問了也去不了,還打聽那種事兒幹嘛呢?”
“謝謝婆婆。”夏雲揚就沒再多問,“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去吧去吧。”老太太笑容和藹,“天黑,開車慢慢的,注意安全啊。”
夏雲揚應道:“我們會的。”
兩人回到警車上,往前開出一段距離,卻沒有急著駛回雲煙區,而是在拐角處停下了。
“時間太巧了。”顧驍遠說,“潘偉早上出事,潘盼剛好在早上外出,還多了個姐妹。”
夏雲揚道:“想查潘盼的家庭情況?”
顧驍遠點頭。
夏雲揚就給俞寶兒打去電話,“你在局裡嗎?”
“在啊。”俞寶兒立馬道,“您要讓我出外勤嗎?”
“不是。”夏雲揚笑道,“外勤下次再說吧,先幫我查一查潘偉他母親的家庭情況。”
俞寶兒應道:“沒問題!”
沒一會兒,她就回道:“夏隊,潘偉的母親叫潘盼,家裡有一父一母一子,潘偉是她從孤兒院裡領養的,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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