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揚覺得奇怪,“都是夜間經營,按理這兩家應該是對手才對,酒吧為什麽要主動給夜總會送業績?”
“這個我也問了。DJ說他就是個打工人,盈虧是老板的事情,他隻管自己便利。起初也沒給顧客鑰匙,是讓他幫忙開門的人多了,他就懶得跑動了,寧願給顧客配把鑰匙,還能讓顧客記他個人情,買酒水的時候算在他的頭上,幫他拿下不少提成。我連提成的單子都看了,確實是這麽回事兒。”陳逍遙說,“哦對了,還有安全通道,入口平時都是關上的,還有一道簾子遮著,酒吧的光線也特別暗,除了有鑰匙的顧客,其他人都不知道安全通道的存在,所以高中隊和我也……也不知道那裡有安全通道。”
幾乎他們想得到的,狩心酒吧的邏輯都沒有問題,好像真的只是一個不湊巧,“雄鷹”和“黑熊”在那個時間段,走進了王磊的包廂裡而已。
夏雲揚說:“高中隊,王磊家裡都搜過了嗎?”
“搜過了。”高曉清摸了摸鼻子,“但是馮局說,剩下的就讓我自己處理……”
這是不能再讓夏雲揚插手的意思了。
夏雲揚也沒深究,轉而問道:“老秦人呢?”
“秦哥通宵了幾天,已經回家補覺去了。”黃文添說,“不過他把結果告訴了我,讓我轉達給您。”
夏雲揚說:“怎麽樣?”
黃文添說:“跟秦哥猜測的一樣,確實是非常龐大的致死量——五百克甲基苯.丙胺。”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高曉清想不通,“王磊和劉峰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讓‘雄鷹’和‘黑熊’不惜浪費用來賺錢的毒品,也要弄死他們?”
黃文添說:“也許弄死他們才是目的,毒品並不是重點。”
顧驍遠卻道:“他們是去開獎的。”
經他這麽一提醒,幾人猛然醒悟,差點忘記了這一次外出的重點,全部看向了夏雲揚。
然而夏雲揚已經拿著他的小花灑,去給窗邊的綠植澆水了,“不用看我,我比你們更想知道答案。”
陳逍遙道:“這幫毒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夏隊身上,”
“也不一定就是夏隊。”高曉清揪著胡子,思考道,“如果王磊所說的開獎,就是找人,那他們到底是找對了,還是找錯了,都是個未知數。”
顧驍遠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又硬逼著自己止住了。
“夏隊,我是這麽想的,您看看對不對。”黃文添說,“如果找錯了,他們還得再找,下一次作案肯定會被我們發現;如果找對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您,依舊會被我們發現。所以就算線索斷了,我們也能守株待兔,遲早都會有一個結果。”
高曉清連連讚道:“沒錯沒錯。”
夏雲揚也點頭道:“你說得對,他們這麽大動乾戈,是不會輕易收手的,下一次再出現,也許就會有結果了。”
他說著,放下小花灑,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葉片上的灰塵。
顧驍遠看在眼裡,問他:“這麽喜歡,為什麽不拿兩株回家養?”
要是多一點植物,夏雲揚的家裡也不至於那麽陰沉。
“放在家裡總會忘記澆水,很容易枯萎。”夏雲揚擦完正面,又擦背面,“在單位的話,閑著沒事的時候打理打理,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
顧驍遠想說我替你養,又想起自己只是暫住而已,並沒有權利干涉夏雲揚的私事。
高曉清疑惑道:“顧小哥怎麽知道夏隊家裡沒花?”
陳逍遙說:“因為顧小哥住得遠,所以就暫住在夏隊家……”
他似乎也想起什麽,“你還沒搬出來呢?!”
“什麽?!”高曉清猛地站起來,磕得膝蓋“咚”的一聲,邊哀嚎邊道:“哎喲!你是有多想不開?露宿街頭都比夏隊那鬼屋香啊!”
顧驍遠:“……”
這話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夏雲揚哭笑不得,“我是站在這裡澆花,不是走出辦公室了,能聽見你說的話。”
高曉清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揉了揉膝蓋,“那個……嗯……其實我覺得也還好吧?主要是那個……啊!老秦!老秦喜歡這麽說,不小心給我洗腦了都。”
遠在家裡補覺的秦淮狠狠打了個噴嚏,把小被子裹得更緊了。
“照你們這個甩鍋的速度,老秦都快要背不動了。”夏雲揚洗乾淨毛巾,鋪在一旁晾乾,“好了,既然結案了,就早點回家去休息吧,這段時間都辛苦你們了。”
此時天光已是大白,毛文化遇害那天恍如昨日,又好像過去了很久,中間發生了這麽多事,實在是令人唏噓。
人群都散了,夏雲揚抽了張紙巾,擦擦手上的水漬,“我們也回去吧。”
顧驍遠正要答應,頓了下,又道:“等我兩分鍾行嗎?”
夏雲揚看了他一眼,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裡,也沒有多問,“去吧。”
半分鍾後,顧驍遠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馮為民慢吞吞地說:“進來。”
顧驍遠推門而入。
馮為民見到是他,抱著枸杞水先喝了一口,才問:“有什麽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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