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的業余愛好課程裡就有摔跤,這項運動可以很好地鍛煉我的臂力,但我知道警察事後有可能會展開調查,所以不敢去報名,隻能偷偷學習。”右苗說到這裡,頓了下,“我喜歡的人還沒有放棄我,他勸我去報警,還發現了我偷偷在學摔跤,但我沒有搭理他,隻讓他離我遠遠的,滾得遠遠的。”
“我在偷學摔跤的時候,遇見了李大剛。”右苗說,“他是我的同班同學,平時特別喜歡跟其他人一起嘲笑我的胸大,叫我‘波霸’,罵我‘奶牛’,還經常摸我的胸,就算我穿得再厚,把後背駝得再嚴重,他們也會把我的手拉開,用力摸我、掐我。我去告訴章老師,章老師也隻是不輕不重地說他們兩句,連家長都沒有請過。後來我告狀的次數多了,章老師還反問我:‘為什麽他們不摸別人,隻摸你一個人,是不是你做了什麽事情?’”
“我做了什麽事情?”右苗忽然笑了,“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長了胸。原來這也算是我的錯嗎?那我確實很對不起他們,應該跪在地上跟他們道歉才對。”
“你沒有錯……”俞寶兒緊緊抓著頭髮,在監察室裡泣不成聲,“你沒有錯啊……”
“所以後來李大剛把我攔在巷子裡,像毛文化一樣說我漂亮,然後強.暴了我,我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錯在我不應該長了能讓他強.暴的生殖器官。”
右苗又一個重磅炸彈扔了下來,俞寶兒的內心之震撼、痛苦、惋惜、崩潰,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右苗卻冷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經歷,“其實我至今也不明白那種活塞運動到底有什麽好的,毛文化的幾分鍾、李大剛的十幾分鍾,對我來說都隻有惡心、反胃和想吐的感覺,可他們卻一直在說舒服,一直在誇我美麗,我就在想,原來長得漂亮也是我的錯。”
“可是叔叔長得也很漂亮,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漂亮。”右苗盯著夏雲揚,這一次,他們終於能夠從中分辨出,那雙眼睛裡原來是同類相惜的情感,“在我看到叔叔的第一眼,就有個特別好奇的問題想問,今天總算可以問出來了。”
“有人強.暴過叔叔嗎?”
這個問題非常不禮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冒犯,顧驍遠卻沒有聽到夏雲揚的任何回應,反而看到夏雲揚的嘴唇輕抿,下頜線微微繃緊了一下。
……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
顧驍遠心裡狠狠一顫。
為什麽沒有回答?
他想問,可是右苗卻並沒有他那麽在乎夏雲揚的回答,“美麗是不分性別的,如果叔叔被強.暴過,那麽變態就不是單獨針對女生;如果叔叔沒有被強.暴過,那麽就隻能怪我自己投胎錯了性別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這輩子我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李大剛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多了一個捅我的人而已。”右苗無所謂地輕笑著,“唯一讓我覺得開心的是,李大剛報了摔跤,還是常勝冠軍,所以他在強.暴我之後忽悠我,說他喜歡我,想讓我跟他在一起不要報警的時候,我同意了。那之後,除了李大剛,也沒有其他人再摸我了。”
“之後李大剛還想跟我上床,我就告訴他,上床可以,但要跟我練習摔跤,直到我筋疲力盡爬不起來了,他就可以做了,不然我不僅要報警,還要告訴他父母。他答應了,我們就這麽天天做、天天練,一直練了一個多月。”右苗說著,抬起了自己肱二頭肌明顯的手臂,上面遍布了青紫的吻痕和血腥的鞭痕,她卻像個孩子一樣笑道,“這是李大剛給我的嫖資,我特別滿意,當我能用它提起一桶三十斤的礦泉水的時候,我沒有半點猶豫,在六月十三號,就用它殺死了毛文化。”
“那天是周六,早上的天氣怎麽樣,我已經忘記了,但我還記得晚上是個什麽樣的天氣。”
“那是快要下雨前的悶熱,悶熱到我媽媽買了一份涼拌黃瓜,四個人吃,吃飯的途中毛文化還開了個黃瓜的葷笑話,他們笑得很開心,我也笑得很開心,因為我知道這是毛文化最後一次笑得這麽開心了。”右苗說,“媽媽在七點半準時出門去賣.淫,弟弟也在七點四十準時出門,去參加毛文化給他報名的禮儀培訓班,為了以後成為社會的頂層人士做準備。但這個培訓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他難道不知道,弟弟成為社會頂層人士的唯一障礙就是他嗎?所以我殺了他,也算是在幫助他完成心願了,他在地府應該要感謝我。”
“等到媽媽和弟弟出門後,我把外賣盒子收拾乾淨,就下樓去扔垃圾,製造我的不在場證明了。”右苗說,“我找到了大寶他們,提議一起玩捉迷藏,玩了兩次,我就回家了。我把衣服都脫光了,走進毛文化的房間裡,毛文化特別激動,想也沒想就把我拉上了床。等他完事以後,坐在床邊休息,我就湊上去抱他,跟他接吻。”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