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戾氣可以殺人,狩心酒吧將沒有人可以幸存。
一個似乎才下班的白領男人,手上還戴著沒有來得及摘下的婚戒,西裝革履地端著杯威士忌,堪稱紳士地坐到夏雲揚身旁,出口卻是原形畢露:“小美人,第一次來玩兒?”
夏雲揚微笑道:“是的。”
“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絕色,我如果見過了,肯定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白領男人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夏雲揚,盤算著想摸他的手,“要不要哥哥帶你玩兒?哥哥熟悉場地,活兒還賊棒。”
“不用了。”夏雲揚起身躲開,禮貌拒絕,“我有約了,不好意思。”
他說完,就離開了吧台區,不給白領男人再糾纏的機會。
白領男人痛飲一口威士忌,追隨他的目光很是不甘。
“這都是今天的第幾批了?”陳逍遙都忍不住羨慕道,“顧小哥身邊的人越聚越多,夏隊走到哪兒都有人跟過去,你們倆趕緊湊一塊兒吧,我看著只剩氣氛組的舞池是真的尷尬。”
黃文添喝了口水,“我看氣氛組都忍不住想摻和進來了。”
還在路上的高曉清不免擔心道:“夏隊和顧小哥的人氣這麽高,待會兒毒販來了,走不開怎麽辦?”
“不會。”夏雲揚悅耳的聲音傳來,下一秒就道:“知道錯了嗎?”
高曉清茫然地“啊?”了一聲。
顧驍遠沒有猶豫:“對不起。”
DJ見顧驍遠不為所動,還以為沒戲,都打算回去接班了,又聽到這句道歉,頓時燃起了希望,“第一次來咱們酒吧?小哥有點放不開呀。”
顧驍遠又進入了靜音狀態,混亂的香水味道熏得他眉頭緊皺。
“小哥真要有心道歉,給姐妹們一人點一杯達摩爾不就行了?”之前的“靜靜”說,“也就兩千多一杯,對小哥來說一點都不貴吧?就看小哥有沒有那個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句“姐妹”出來,顧驍遠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旁邊的男人們也在起哄:“是啊,小哥可是開得起G63的人呢,兩千多算什麽?”“一人一杯也就五萬多吧,還沒有小哥全身最便宜的這件T恤貴呢。”“小哥要是舍不得,換成格蘭菲迪也可以啊,才一千多。”“瞧你說的,小哥這麽有錢,怎麽可能會舍不得呢?”
“我也覺得。”
最後一道聲音摻雜進來,顧驍遠就像是嗅到了獵物的猛禽,迅速抬頭看向聲源處。
四周霓虹閃爍,行人往來流連,沒有人注意到夏雲揚是從哪裡出來的,但他一出現,就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自然而然地捋了下柔順的頭髮,發絲散落更顯面容柔和,襯得他精致漂亮的五官有種美人易碎感,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過,小哥應該不是舍不得,而是覺得不合胃口。”夏雲揚越過半蹲露肉的DJ,在所有人的驚呼下,徑直而又大膽地跨坐在了顧驍遠的腿上。
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抿了口牛奶,粉嫩的舌尖輕舔唇瓣,慢慢地將杯子送到顧驍遠面前,一雙嫵媚的桃花眼仿佛能勾出絲來,“就是不知道,像我這樣的,合不合小哥的胃口呢?”
熟悉的糖果味驅散了所有不適,大面積的觸碰滾燙了全身,顧驍遠小腹一緊,握著他的手往上一抬,薄唇碰到他剛喝過的位置,將剩下的牛奶一飲而盡。
沒有言語,卻勝過了言語。
圍觀許久的眾人不甘不願地散開了,DJ小哥也繼續了莫得感情的打碟日常。
畢竟夏雲揚那一身的名牌,可不輸給顧驍遠,還有外貌加持,美人配帥哥,他們就別妄想了。
陳逍遙激動捶桌,小聲呐喊:“啊啊啊夏隊也太會勾了吧!我可以!您什麽時候彎,考慮一下我這個絕世好攻!我超溫柔!真的!”
黃文添捏緊了水杯,“這是在執行任務,你能不能穩重點?”
陳逍遙蔫了,“哦……”
他壓抑著心動,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雲揚的方向。
“別看我,看門口。”夏雲揚坐在顧驍遠身上,像是在跟他聊天,實際卻在對著微型耳機說話,“注意有沒有什麽可疑人員。”
“明白!”陳逍遙立馬收了心,緊盯入口處。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來盯梢的?”黃文添敲他腦袋,“跟我聊天。”
陳逍遙“哦哦”幾聲,一邊跟他聊天,一邊用余光掃著入口。
他們四個人,分別負責四個方向,將視線死角縮減到了最小范圍。
夏雲揚把玩著玻璃杯,問顧驍遠,“我重嗎?”
顧驍遠還沒開口,夏雲揚又說:“重也受著。誰讓你這麽招搖的?該罰。”
顧驍遠被罰得心甘情願,甚至還想要夏雲揚罰得再多一點兒,不過他並不想被夏雲揚嫌棄,“附近沒有停車位了。”
夏雲揚不聽,“那為什麽不停遠一點再走過來?”
顧驍遠很無辜,“我不知道會有這麽多人圍觀。”
“你那車多少錢,心裡沒有數嗎?”
“……我以為拒絕了,他們就會走了。”
“換成你看到一頭大肥羊,會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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