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苗似乎是相信了,“還可以吧。”
夏雲揚一副放心了的樣子,“那就好。”
他正要找個借口離開,就聽右苗忽然道:“叔叔,你身上好甜啊。”
借助著花壇的優勢,她現在差不多能跟夏雲揚達到平視的狀態。
“甜?”夏雲揚聞了聞自己,想起什麽,從兜裡摸出兩顆糖果來,“大概是它們散發出來的味道吧。你要吃嗎?”
右苗卻答非所問道:“我媽媽回來了。”
夏雲揚料想應該是高曉清手底下的人訊問完了,沒有什麽問題,就作為初犯罰了點款,把人給放了。
不過他也沒說,隻道:“回來不好嗎?”
右苗卻回答了他的上一個問題:“媽媽不讓我拿外人給的東西。”
夏雲揚也就順勢收了糖,省去了讓她提高防備心的叮囑,“你媽媽是對的。”
“丁鈴鈴鈴——丁鈴鈴鈴——”
上課鈴聲陡然響起,操場上玩耍的小朋友們都跟離了弦的箭似的,朝著各自的教室衝得飛快。
“我得去上課了。”右苗說,“叔叔再見。”
夏雲揚微笑道:“再見。”
右苗從花壇上利落地跳下來,離開時,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直到最後都沒有說出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29章
右苗走遠後, 夏雲揚才問顧驍遠:“有什麽發現嗎?”
“她有一點身手。”顧驍遠的心情有些複雜,“說不清是學過什麽,但比同齡人更加輕盈。”
夏雲揚問:“一刀抹殺的可能性高嗎?”
“不知道。”顧驍遠沒想到自己所學的知識, 有一天會用到一個小女孩的身上,“下半身的敏捷度跟手臂爆發力不一樣,要看她脫光衣服以後的肌肉狀態。”
夏雲揚一愣, 笑道:“小顧啊, 你這話說得, 有點奇奇怪怪的。”
顧驍遠以為他沒聽懂,“不脫光看不出來,她裹得太厚了。”
夏雲揚道:“她是女孩子,還是未成年,就算看不出來也不能脫啊。”
顧驍遠反應過來, 略有些窘迫, “我……我說的是看手臂, 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夏雲揚失笑, “所以我才說奇奇怪怪的, 脫光衣服看肌肉狀態, 你的想法也是可可愛愛。”
顧驍遠瞬間板著臉,“我不可愛。”
夏雲揚拉著他往活動樓的第一間走, “好好好,不可愛,我們該去拿課程排班表了, 快走吧。”
不可愛怕他拉不動自己會松手, 就板著臉紅了耳朵半推半就地跟他走了。
夏雲揚和顧驍遠並沒有在排班的老師那裡多待, 拿到了文老師和其他幾名活動樓老師的排班課程表、家庭住址等信息後,就離開了茶語小學。
兩人上了車, 顧驍遠掏出手機,“我這就打電話確認余善說的真假。”
“嗯?”夏雲揚正在對比幾張課程表,“打給誰?”
顧驍遠提醒他:“那幾名老師。”
夏雲揚聞言,暫時把視線從課程表上面移開,“小顧啊,在接手這個案子之後,你記得我們有哪一次是電話確認的嗎?”
顧驍遠頓了下。
夏雲揚說:“沒有,對嗎?”
顧驍遠點頭,他甚至才發現這個細節,“為什麽?”
“電話確實很便利,它能讓我們減少很多往返的路程,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答案,但卻不一定是真實的答案。”夏雲揚說,“很多時候,被詢問人的一個表情、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句話,都能夠改變我們整個案情的走向,所以能夠當面詢問的,我們最好都不要借助電話,記住了嗎?”
顧驍遠收起手機,“我記住了。”
夏雲揚就繼續對比著幾張課程表。
記住了歸記住了,等到車裡安靜下來,看著路邊的車來車往,顧驍遠也有些迷茫,“隊長,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夏雲揚卻說:“小顧啊,不要忘記了,負責掌控大方向的人是你。”
顧驍遠沒有忘記,只是他們現在的懷疑對象變成了右苗,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就連詢問右苗身邊的人,都需要有成年人在場,還要顧及到有可能會給右苗帶來的惡劣影響,不能直接詢問,而要拐彎抹角,限制程度直線上升,艱難程度也在直線上升,發展到現在,案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圍。
夏雲揚見身旁的人愁得皺緊了眉頭,輕歎一聲,放下課程表,耐心地對他道:“來,小顧,我們做一個假設吧。”
顧驍遠看向他的瞬間,眉頭就舒展開了。如果這裡還有第三個人,一定會發現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下來。
夏雲揚眉眼微垂,渾然不覺,“假設右苗就是凶手,余善說的也是真的,右苗隻參加了鋼琴和古箏這兩種不具備攻擊力的業余項目,那麽,依據現有的線索,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去哪裡呢?”
有了參考,顧驍遠的思維就變得活躍起來。他想起右苗嬌小的身材,至今也不知道這麽柔弱的小女孩,到底要怎麽才能跟一刀抹喉的殺人凶手掛鉤,於是如實說道:“如果毛文化的死真的跟右苗有關,我認為,她應該還有一個幫凶,雙人作案的可能性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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