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幹什麽?再來晚一點,你們隊長就要被新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他們集體要往下走,夏雲揚急忙喊道:“站住!”
幾人就跟被點了穴道一樣,緊張地杵在原地,“怎……怎麽了?”
站在他們的位置,只能看到夏雲揚和顧驍遠離得很近,至於具體在做什麽,光線不夠是看不清的。
夏雲揚到底是丟不起那個臉,深呼吸一口氣,“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小陳猶豫道:“可是……”
夏雲揚:“回去。”
“……”小陳隻好跟其他隊員們離開了。
樓梯間裡再次陷入了死寂。
尷尬的。
夏雲揚都做好犧牲自己照亮他人的準備了,到頭來卻是個烏龍,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倍感哭笑不得。
他想扶額,手還被綁著,掙了掙,沒掙脫,捆得特別緊,“你打算讓我就這麽上去麽?”
顧驍遠反應過來,幾下幫他松綁,將皮帶遞過去。
夏雲揚卻沒有要接的意思,雙手交疊於胸前,懶洋洋地虛靠在牆上,“從哪裡抽出來的,就放回哪裡去。”
顧驍遠眼角一抽,“隊長……”
夏雲揚:“執行命令。”
顧驍遠:“……”
顧驍遠肢體僵硬地彎下腰,在黑暗中把皮帶順著夏雲揚的褲耳,一個一個地穿過去。
這麽纖瘦的腰肢,都不用兩隻手就能掐完,簡直柔弱不堪一擊。
顧驍遠這麽想著,繞過夏雲揚後腰時,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熟悉的圓柱形物體——伸縮警棍。
他要是慢一點出手,說不定就能知道夏雲揚是自己人了。
皮帶‘哢’一聲扣回原位,顧驍遠剛直起身,就聽夏雲揚問:“誰教你遇到嫌疑人就直接動手的?”
顧驍遠張了嘴,還沒出聲,夏雲揚又說:“兩千字檢討。”
顧驍遠微頓。
“零抄襲、純手寫。”夏雲揚繼續道,“下班之前交給我,有問題嗎?”
盡管他用的是問話,但顧驍遠知道,他並不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顧驍遠微微皺眉,“……沒有。”
夏雲揚察覺出他的語氣變化,“不服?”
換作別人,肯定說兩句場面話就算了,偏偏顧驍遠是個寧折不彎的硬漢,他非常耿直地道:“是的。”
“哦?”夏雲揚饒有興趣地挑眉,“說說。”
顧驍遠說:“我控制了速度,不會傷到你。”
“可你先動手了。”夏雲揚製止顧驍遠想要再開口的解釋,“確實,你不僅沒有傷到我,還幫了我,但你既然跟著小陳出警了,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著市局,代表著刑偵大隊,更代表著人民警察,你明白嗎?”
顧驍遠固執己見:“我只知道抓捕嫌疑人是我的工作職責。”
夏雲揚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就算發現可疑人員,你也只能客客氣氣地請對方協助你的調查。你可以手持防身武器,但在對方發起攻擊之前都不能動手,否則就算你再有道理,最後沒有道理的人也會變成你——何況這裡還沒有監控。”
顧驍遠道:“寧抓錯不放過。如果他真的是無辜的,自然會理解我的做法。”
“如果他不理解呢?”
“我不認為世上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夏雲揚笑了,“世界很大,校園只是冰山一角啊。”
顧驍遠不吭聲,但從他繃緊的下頜線條可以看出來,他是有情緒的。
尤其在他發現所謂的刑偵隊長居然長著一張年輕漂亮的臉,沒有他高、沒有他壯,甚至還沒有他身手好的時候。
這樣的人也能擔此重任嗎?他很是懷疑。
“行。”夏雲揚並不強求,抬手拍他肩膀,“等你什麽時候服氣了,就什麽時候再寫吧。”
顧驍遠側身避開夏雲揚的手。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非常肯定。
夏雲揚的手落了空,也不介意,順勢理了理凌亂的襯衫,“上去吧。”
·
“夏隊!”三樓最後一間,小陳瞧見夏雲揚上來,忙朝他招手,“這邊!”
夏雲揚走過去,“有什麽發現嗎?”
他問的是可疑人員。
小陳搖了搖頭,“沒有。”
夏雲揚接過詢問筆錄翻了下,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倒是特別標注了第一個發現被害人的並不是報案人,“右苗人在哪裡?”
躲在王婆婆身後的右苗怯生生地舉起手來,“我在這裡,警察叔叔。”
見對方是個小姑娘,夏雲揚的語氣溫和了些,“小朋友今年幾歲了啊?”
右苗說:“我十二歲了,還沒成年。”
夏雲揚轉而問小陳:“家屬叫來了嗎?”
小陳正苦惱著呢,“電話一直聯系不上,小姑娘也說不清楚她媽媽的工作地址,只知道上的是夜班,得明早才回來。”
“換名女警過來陪護,明早做完筆錄再回局裡。”夏雲揚說完,注意到右苗的衣服還在滴水,“去給小姑娘拿條毛巾擦擦頭髮,看能不能借鄰居家的浴室衝個澡,小心別感冒了。”
小陳一拍腦袋,“瞧我粗心得,這就去買!”
王婆婆熱心地說:“不用不用,我家都有。而且我家近,就在她家對門,有什麽事情喊一嗓子就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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