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鬥有過一些接觸的楊語他們再清楚不過,星鬥望著的從來不是他身後的事物,他只會看向更高的地方。
這次比賽如果他們再輸,就會被星鬥打上失敗者的標簽,絕不會願意再回到他們中來。
以星鬥的能力加上學長們幫忙,說不定之後他真的不會再回來,變成徹底的另一方,產生的交集也會慢慢減少。
“那個背叛者不回來又有什麽關系!”有人也理解了溫綸想表達的意思,赤紅著眼睛,憤怒地說,“他不是已經主動放棄,憑什麽我們還要為了他回來而努力。”
“就是說啊,明明是他自己不願意和我們一起,我們為什麽還得湊上去幫他。”
“那家夥根本不把我們當做他的同伴同學,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想回來嗎?!”
“溫綸你不要以個人感情行事好嗎?為了一個叛徒不值得。”
仿佛打開了什麽從得知星鬥背叛開始就一直隱藏著的魔盒,眾人義憤填膺地批判著、唾罵著那個已經不在這個地方的人,像是要順著這股群情激奮的情緒把所有的壓抑發泄出去。
安瑪斯和夏元看著其他人喋喋不休說起來,一個冷下臉,一個冷笑兩聲,剛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人搶先一步。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要自己輸掉這場比賽,然後乖乖退出偶像科?”楊語早已從胳膊中抬起頭,望著情緒激動的同學們,忍不住皺眉,厲聲問道。
“……”一想到二年級學生的實力,他們沉默下來。半晌有人不滿道:“就算我們贏了,和那個背叛者也一點關系也沒有,難不成還要請他回來?”
“一點關系都沒有?這麽說,這次能重新再來的機會,全是我給你們掙來的?”夏元抬了下眼鏡,目光凌厲地看過去,“和某個人的行為沒有一點關系,是嗎?”
被他注視的那人有些畏懼,卻還是挺直胸膛:“這不過是巧合,他算什麽,學長們怎麽可能因為他延長時間,肯定是班導幫忙的。”
這個猜測其實也是夏元暗地裡的想法,可他這時不可能同意這個觀點,隻掛上嘲諷的笑容:“你有什麽證據呢?二年級生當面說是因為星鬥,你說是因為班導,那麽證據呢?你給不出證據就準備空白無憑給人下套嗎?”
“你!”那人當然不會有證據,可他並不慌張,轉而開始攻擊夏元的立場,“你現在只是在拉偏架,會這麽包庇星鬥,只不過你們之前比賽裡走得近,關系好罷了!要是這裡其他人這麽做,你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
“是又如何?”夏元絲毫不反駁,“難不成我要偏向你?你那實力,真的能被二年級看上?”
被說中最在意的事情,那人終於惱羞成怒,擼起袖子就要過來好好“交流”。
夏元避都懶得避,站在原地揚起下巴,好不囂張。
其他人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幾個拉著那人勸架,幾個站在夏元面前擋著,也勸夏元別再說了。
“都給我冷靜點!”巨大的聲響壓過了嘈雜的爭辯,被狠狠敲擊的鐵鑼在空中震顫。
氣勢洶洶的高大少年沉著臉,刀子一般的眼神割過卷入爭端的兩方,厲呵:“如果想就這樣吵到輸,你們不如現在就退出偶像科!”
被那氣勢一鎮,勸架和打架的兩方氣焰都熄滅了,肉眼可見地慫了下來。
所有人噤若寒蟬,聽安瑪斯說話。
被眾多視線瞅著的安瑪斯倍感頭疼地按了下太陽穴,才壓下火氣:“我知道大家輸了心裡不好受,都窩著一團火,都想找點事情發泄。但這樣無意義的爭吵沒有用,在哪裡跌倒,不在哪裡重新站起來的話,是不會忘記曾經摔倒的痛苦的。”
“溫綸說得對,我們這次必須獲得真正的勝利。不止是為了把背棄者帶回來讓他清楚背叛的下場,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白發黑皮的少年伸出手,重重地錘擊了下自己的胸口,眼裡像燃著光,擲地有聲:“不能獲得足以掩蓋這份不甘不屈的勝利,這份痛楚是不會消除的!我們一定要贏,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勝利,是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勝利!”
話畢,全場一片寂靜。
半晌才有人吸了吸鼻子,有人忍不住抹了抹眼角,有人捏緊拳頭。
容易熱血上頭的少年們願意暫時放下那些糾葛、那些爭辯,眼眶發紅,帶著鼻聲為了同一個目標,齊聲應和道:“要勝利!一定要贏!”
“……看樣子,不需要你出場了。”在教室外,宮光希嘴角掛笑,偏頭對特意過來的封雪松道。
封雪松不緊不慢地松了松袖口,語氣平淡:“他們本就不是那麽脆弱的孩子。”
騙誰呢,到底是哪個自告奮勇說給學生們做點思想教育然後匆匆趕來的。
心下調侃同僚的宮光希面上笑意不改:“也是,看來我們教導得還算不錯。”
對他這往臉上貼金的行為,封雪松無話可說,轉移話題:“所以你來的話,意思是準備都完成了?”
“當然。”宮光希帥氣地打了個響指,對教室裡的學生們露出個愉快的表情,“故事裡不是都這麽說嗎?勇者們失敗了以後,不僅會再次燃起勇氣,還會得到長輩的幫助,獲得所謂的——‘金手指’?”
他笑得狡黠:“作為長輩和老師,我這不是來給親愛的學生們送粗壯的金手指來了嗎?是吧?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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