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沒實力就等著被安排吧。
能來到這個地方,沒幾個傻的,A班學生基本都理解了這句話背後的“弱肉強食”,沒多說什麽,默認了這個規則。
於是在某種默契與尋求自保的心態引導下,A班開始了實力檢測。
學生依次站在用以表演的舞台上,像是最開始的那堂測試一樣,展現自己的實力。
這是一支想比開學時那支要難上不少的舞蹈,動作繁複且對連貫性要求高。
稍微有點不到位,舞蹈本身的帥氣與狂氣就會減少大半,讓視角效果大打折扣。更嚴重點的,看上去不僅不像是舞蹈,反而會像是手舞足蹈的廣播操。
歌曲的難度比舞蹈稍低,但總體上來說,也不是容易唱的。有幾個容易飄的高音片段,和很難把握的低音片段,中間的Rap也需要一定的功底,銜接不好就顯得很亂。
星鬥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表演,心下確定這段時間大家都有不少進步。
比起之前,很明顯這次所有人的舞蹈已經有所提升,大多能做得有模有樣,雖然還有些小細節需要調整,但還不算特別糟糕。
只是唱歌似乎有時還是分天賦的,不少人舞跳得不錯,歌卻唱得氣短,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來,甚至還有兩個走調走到了天上去,掰都掰不回來。
安瑪斯顯然也沒想到,攔住他們的不是更難的舞蹈,而是相對簡單些的歌曲。一手敲著桌子,一手扶額,皺著眉,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看。
一貫跟在旁邊的楊語都跑到了稍遠的地方,沒有靠近。
夏元倒是還在,扶扶眼鏡認真地記錄什麽。用楊語的話說,就是一副狗頭軍師的做派。
這個時候星鬥的確要感慨一下,作為領袖雖然有發號施令的權力,但同時要顧忌的事情也真的是多到令人厭煩。如果讓他面對這些同學,恐怕臉冷得都能凍起來。
“星鬥,你是怎麽想的?”旁邊忽然傳來了聲音,讓他想起這邊座位上的確還有個家夥。
“……想什麽?”不明白溫綸在問什麽,星鬥瞥了眼這有時神秘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人,口吻冷淡。
對這一眼,溫綸勾起唇角,露出個稍顯羞澀的笑容:“就是如果你想要當這裡的領導者,我可以幫你。”
聞言,星鬥坐直了身子,目光平靜:“你怎麽會這麽想?”
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表現出對領導者的渴望,也不覺得有什麽好當的,為什麽溫綸忽然說這話?
是想挑撥他和安瑪斯鬥起來,從中獲得什麽嗎?
想到這裡,黑發少年的眼神驟然懷疑了起來。
溫綸看出那份懷疑,不慌不忙:“我沒有要從中獲得什麽的意思,硬要說的話,只是我覺得你很合適而已。”
很合適成為那樣熠熠生輝、被人仰望的角色,就像那時他覺得由星鬥來當神明,真是再合適不過一樣。
“哦?”星鬥沒有正面回答願意不願意,只是問,“那你想怎麽幫我?你能做什麽?”
這家夥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又有什麽樣的計策,如果能知道,也算補充信息了。
“其實我也做不了什麽。”粉發少年微笑著,彎起黑亮的眼眸,似乎在說很普通的話,“不過通常來說,要創建新的集體,總要把舊的那個先破壞掉,對吧?”
莫名地,星鬥從這再冷靜不過的話語中,隱隱聞到了殘酷的味道。
他定定地和這個揚言要毀了目前這個臨時團體的人對視了幾秒,很快移開目光。
“不用了。”他否決了這個提議,關閉了桌子與終端的連接,站起身,“我不需要那個位置。”
“而且,想要什麽,我會自己拿過來。”
黑發少年側過頭,深翠的眼眸閃著湖面晃蕩般細碎的光芒。
“還不至於讓一隻寵物貓幫忙。”
說完就徑直走到了前面,準備進行表演。
溫綸看著他離開,面上的笑意緩緩收斂,最終面無表情。
無人看見的下方,白皙的手早已攥緊,青筋微顯。
“為什麽……”
後半句的聲音太小,被風吹散,除了當事人,無人知曉。
星鬥來到前方,確定大概還有兩個就到他,也沒多看,只是轉過身,走向為了方便看出實力差距坐在講台那邊的安瑪斯。
“這次的比賽,毫無疑問是要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對嗎?”
聽見這個獨來獨往的人忽然甩過來一句話,安瑪斯還有幾分愣神,但很快點頭:“是這樣。宮老師不會想看見任何非第一的排名。”
他上下打量星鬥,大概是因為總是從楊語那裡聽到被拒絕的消息,此時不合時宜地升起了幾分受寵若驚感。
“好,那我們之後需要選擇出C位(中心位)來增加籌碼,是這樣的吧?”星鬥並不意外這個答案,點點頭,提出了另一件事。
“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這是夏元回答的,他也好奇這時星鬥找過來是想做什麽。
不過從這個話題出發,怎麽想也只有一個可能——星鬥是來爭奪C位,得到主導權的。
安瑪斯顯然也是這麽認為,他挑了挑眉:“怎麽,星鬥同學有什麽不錯的方法?”
“嗯。”星鬥再次應聲,剛剛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見了自己的序號。
“我待會再回來說。”他衝著兩人說了一句,先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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