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環視四周,停住腳步,“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林希。”蔣霖嶼叫了她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鄭重的叫林希的名字,他嗓音沉慢,“我知道你有自保能力,我從不否認你的能力。但你的性格還不夠沉穩,有時候做事會衝動不顧自己的位置。我不希望你受傷,我受不了你疼。”
“你怎麽知道有人跟我?”
漫長的沉默,蔣霖嶼說,“我本來想去看看你,無意中發現的。”
林希攥緊的手松開,緩緩的呼吸,半晌後她抬起下巴,“張臣?”
“他是本地人,有一些不入流的勢力,做事極端,你注意點。”
林希說,“好的,我知道了。”
他們對視許久,燈光靜靜亮著,蔣霖嶼說, “你進去睡吧,早點休息,我站一會兒就走。”
蔣霖嶼站在原地,燈光落到他冷肅的臉上,他俊美五官被映的深邃。林希的目光稍加停留,走進了門。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
那麽強勢霸道的蔣霖嶼,手裡拎著西裝外套,插著兜站在清冷的路燈下。
秋日的蚊蟲在燈下有氣無力的盤旋,遙遠處蛐蛐在叫。
林希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看他,隨即拉上窗簾,轉身回到了床上,抬手蓋在眼睛上。
蔣霖嶼打牌一點都不爛,各種玩法他都會。林希是他一手教出來,清楚他的套路。蔣霖嶼最擅長喂牌,想讓誰贏,想讓誰輸,他都在算計。
蔣霖嶼是個特別能算計的人,牌桌上還有幾張牌,誰手裡有什麽,他掌握全局。牌局是社交場,有的人不能贏,有的人不能輸,組局的人得把規則弄清楚。
今晚他想讓林希贏,可另外兩個人是林希請的。不能讓他們掉面子,就喂三家。
蔣霖嶼在這種事上能算計到頭髮絲。
林希懷疑他進門時不穿外套,就是為了結束後替林希披外套準備。穿外套進去肯定要沾煙味,林希不喜歡聞煙味。
他們兩個以前的關系,有點亦師亦友亦情人亦上下司。林希的很多手段,都是蔣霖嶼教的,蔣霖嶼了解她和她了解蔣霖嶼一致。
林希早上起來時,周局和李秘書已經離開,給她留了紙條,有事打招呼一定幫到底。
林希洗完澡換上助理送過來的衣服,擦著頭髮走到露台,山裡視野開闊,空氣微涼,她深呼吸,垂眼看到隔壁泳池裡的蔣霖嶼。
蔣霖嶼大清早在游泳,清澈的游泳池裡,他頎長身形性感悍然,背部輪廓清晰分明。穿黑色泳褲,肅白長腿在游泳池裡格外修長。蔣霖嶼這是在秀身材麽?不可否認,蔣霖嶼的身材確實好。
林希抱臂觀察了二十分鍾,轉身去吃早餐。
山裡十五度的溫度,他大清早游泳,可能是要死。
林希吃完早餐就坐車下山,把蔣霖嶼的電話從黑名單裡放出來,關黑名單聯系起來確實不太方便。
周末兩天她沒什麽動靜,在家休養生息,養她這幾天去工地幾乎要曬傷的皮膚。張臣派來監視她的人都有些困倦了,林希的生活單調的很,每天吃吃飯做做瑜伽,除了周五晚上去西山參加蔣霖嶼的飯局,幾乎沒有動靜。
林希參加蔣霖嶼的飯局也正常,他們兩個關系原本就不一般。
張臣正在琢磨林希是什麽路數,林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林希溫溫柔柔約張臣晚上吃飯,為之前的事道歉。
張臣一下子就笑了,強龍還怕地頭蛇呢,一個小丫頭片子在他臉上橫,真不知道誰給她的底氣。
林希不橫的時候很會說話,條理分明,把台階給張臣鋪的舒舒服服。兩個人約好了餐廳,吃飯的時候,林希一口一個張叔。
張臣膨脹到飄了,大著舌頭說,“你就是小姑娘,涉世未深,不知道輕重,我不會怪你。”
林希面帶微笑,點頭,“是的,我不懂事。”
“我舅舅跟你爸爸的關系,其實我跟你也差不多。”
嘖嘖,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好好說,我肯定配合你。你過來刷個履歷,舒舒服服的回家,跟你爸爸交差。項目還是我負責,是不是?”張臣說,“你何必呢?我何必呢?我們何必對著乾呢?”
“對。”林希發了一條短信,她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你說的很對,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喝開心點。”
張臣看向林希,林希也笑,笑的溫柔似水。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到現在,很想說點什麽。
女主缺乏安全感,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女孩,這種沒有安全感是過去的二十四年形成的,不受她控制。她從家裡搬出來那次解釋的就很清楚,除了她自己就信任過蔣霖嶼。
還那個項鏈,是她不接受戒指改項鏈。男主說了喜歡,她接受了喜歡沒有接受項鏈。女主確實是個很別扭的人,也不說人話。她想信任蔣霖嶼又不敢信任,可能很自信的女孩沒辦法理解這種別扭吧,但女主並不是特別自信的人,她就是別扭的,她會吃飯的時候把喜歡的菜留到最後,她很珍惜自己的喜歡,她不會貿然放出感情,她在等一個點。
她和男主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戀愛未遂。她給男主追求的機會,男主追求她,如果追到那個點,她可能會回頭。
男主不懂愛情,女主跟他分開,男主跌跌撞撞的追求,傻狗追愛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