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訂了一個房間,上樓繼續工作。蔣霖嶼明天要參加懷城分公司的會議,穩定人心也奠定他的位置。簡兮要規劃行程,會議稿會議行程。一個優秀的秘書需要把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好,上司選擇什麽方案她都有備用。
蔣霖嶼晚飯時間沒回來,簡兮給蔣霖嶼的司機發信息說回來了通知她一聲。她把全部文件整理好,打算搬到隔壁房間,司機的電話打了過來。
“簡秘書,蔣總讓我來接你。”
“蔣總晚上不回來?”
“應該要回來,他沒說,他隻說了接你過去。”司機說,“我還有十分鍾到酒店。”
“好的,我知道了。”
蔣霖嶼接她去幹什麽?鄭堯不是在那邊嗎?
雨暫時停了,門口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光澤,車就停在正門口。簡兮走下台階上車,備用雨傘放進手袋裡,“鄭秘書在嗎?”
“鄭總有工作,下午就走了。”司機發動引擎把車開了出去。
鄭堯升鄭總了,以後不能叫鄭秘書了。簡兮一想到鄭堯在懷城任職,就特別的酸,她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嫉妒心,她的資歷比鄭堯差遠了。
從市區到西山路程一個小時,車進了山,雨又開始下。但並不算大,霧蒙蒙籠罩著天空,落到車玻璃上,朦朧一片。
山路燈光有限,光很微弱。車速並不算快,轉過一道彎簡兮看到燈光點綴在山間。車開進了西山景區,再往裡走,就是西山別墅群了。
燈光越加密集,路邊的綠植都泛起了光。車停到一棟別墅前,簡兮撐起傘推開車門下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一聲響。
“他們在喝酒嗎?”簡兮看這樣子大概是還在飯局。
“在打牌。”司機說。
簡兮進了別墅就聽到說話的聲音,以及女人的笑聲,服務員迎了上來。她把雨傘合上放好,跟著服務員上樓。
二樓厚重的地毯,入眼全是娛樂項目,水晶燈亮在頭頂。簡兮看了眼,上面隱隱有繚繞的煙霧。
房門被推開,很輕的一聲響,簡兮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抬眼就看到倚靠在椅子上抽煙的蔣霖嶼。
蔣霖嶼這個人巨奇葩,他不抽煙。但遇到這種場合一定會抽,好像別人抽煙,他聞二手煙虧了似的。
除蔣霖嶼之外還有三個男人,各有漂亮的女人陪客,他們一齊看了過來。有人認出簡兮,笑著說道,“簡秘書過來了?”
蔣霖嶼手指上夾著煙,煙霧嫋嫋抬眼看向簡兮,眼鏡松松的掛在鼻梁上,姿態漫不經心,“簡秘書,來,替我打會兒。”
他的嗓音被煙熏染的略啞,尾音沉沉的。
“蔣總這還叫外援。”
“今天運氣不好,我扛不住。”蔣霖嶼隨手打出去一張牌,他的桃花眼眯著,似笑著說道,“簡秘書來給我換個運氣。”
簡兮穿著白色襯衣,下擺束在黑色魚尾窄裙中。細腰長腿,腿又直又長,小腿線條流暢延伸到腳踝,落入珍珠高跟鞋中。
她白的泛光,美的清凌。
室內這幾個人簡兮都認識,全是懷城這邊的人。簡兮跟人一一打招呼,繞過去走到蔣霖嶼身邊。
蔣霖嶼咬著煙起身示意簡兮坐到他的位置上,他拿下煙彎腰輕輕的把煙灰磕到一旁桌子上的煙灰缸裡,才懶洋洋的靠在簡兮身邊,“好點了嗎?”
蔣霖嶼聲音很低。
簡兮點頭,看蔣霖嶼的牌爛的人眼前一黑,難怪這一把蔣霖嶼就讓位,實在是太爛了。十三張牌,能做到每一張都沒關系,這也是奇跡。
她回頭看蔣霖嶼,蔣霖嶼在身邊坐下,“隨便玩。”
一局結束,對面姓周的中年男人,笑著看向簡兮,“簡秘書長的這麽漂亮,有男朋友嗎?”
簡兮在考慮怎麽回答,一群男人的牌局上說沒有男朋友,一定會被拿出來開涮。說有,蔣霖嶼還在這邊坐著,她和蔣霖嶼的關系也不能有。
“有啊。”蔣霖嶼把煙掐滅,端起茶杯姿態懶然倚靠在椅子上,他笑意極深語氣慢沉,“不是在這裡坐著嗎?”
“啊?”對面人一愣,隨即笑著道,“我就說嘛!難怪呢!”
簡兮心裡震驚,但面上沒有顯露任何,隻用余光看蔣霖嶼。蔣霖嶼拿她做擋箭牌?簡兮微皺了下眉,但很快就松開。
以前也有這種局,蔣霖嶼介紹簡秘書,別人就用曖昧的目光看。蔣霖嶼是不拒絕不承認隻曖昧,有簡兮這個擋箭牌在,不會有人塞女人給他,他也不用對簡兮負責。
今天這還升級了?可這女朋友,蔣霖嶼的正牌前女友即將離婚回來找他,他又要怎麽圓?
簡兮看向對面幾個說笑的人,不知道他們會把這個‘女朋友’傳播成什麽樣。很煩,蔣霖嶼輕飄飄的一句話,別人看簡兮卻是異樣的目光。
影響她所剩無幾的聲譽。
今天這牌局蔣霖嶼不是為了贏,簡兮也知道,就配合著贏一把輸三把。凌晨兩點牌局結束,簡兮安排所有人入住度假別墅。
雨還未停歇,空氣潮濕,簡兮舉著傘往回走。黑色轎車開了過來,簡兮合上雨傘打算往副駕駛繞,後面車窗就降下來。
“後面。”蔣霖嶼嗓音沉啞。
簡兮坐上車把雨傘合起來裝進袋子裡,拉上安全帶,“回去?”
“嗯。”蔣霖嶼拿下眼鏡,靠在座位裡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眉心,“熏的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