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這麽多想當自己後爸的,傅星州表示拒絕,連忙拉著君君溜了。
兩人走到一處開著野花的空地,停了下來。
傅星州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仰頭看著滿天星空。
“好漂亮,市裡都看不到這麽好看的星空。”他感慨地說。
秦衍君點頭:“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可以再來看。”
傅星州轉過腦袋,彎起眼睛看著他:“好,只有我們兩個人。”
聞言,秦衍君偏頭將目光移到了少年發亮的眼眸上。
“嗯,只有我們兩個。”
“撲通——撲通——”
傅星州在陣陣蟲鳴聲中,聽到了自己忽然放慢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像一隻害羞的小鹿,在胸腔裡四處亂撞。
君君的手就在自己的右手邊,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夠到,他咽了下口水,想要伸手牽住君君的,可平日裡再自然不過的動作,這會兒卻怎麽都不好意思做了。
他攤開掌心,在褲子上蹭掉掌心裡的汗水後,猶豫再三,最後又膽小地把手縮了回去。
“君君,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攢錢要做什麽嗎?”他說。
秦衍君目光專注地看著他:“你準備好要告訴我了嗎?”
“還沒有。”傅星州搖頭,“等我們畢業那天,我就告訴你。”
“好。”秦衍君勾唇,視線在対方透著粉色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
兩人又待了會兒,直到氣溫開始逐漸變涼,秦衍君起身朝坐在石頭上的少年伸出左手:“降溫了,回去吧。”
“好。”傅星州點頭,這次沒再猶豫,微笑著將手搭了上去。
席銘跟孟強的帳篷在最外側,他見兩人牽著手回來,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去約會了?”
傅星州點頭:“是啊。”
說完跟秦衍君牽著手,朝兩人的帳篷走去。
秦衍君回頭瞥了席銘一眼,明明是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席銘卻從対方的眼神裡看出來一絲挑釁跟警告。
席銘:“……”
一個是死面癱,一個是PUA高手,他誰都惹不起。
……
兩天一夜的露營很快就結束了,離開前一天,秦衍君被六班一個女生叫了出去。
那個女生傅星州認識,叫陶然,以前經常過來找他說話,跟他打聽君君的事情。
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眉毛皺成了一團。
沈悅欣說的是対的,陶然果然対君君起了賊心!
想到這東西也不收拾了,把背包扔在地上,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河邊只有零星幾棵樹,他躲在其中一棵樹後,豎著耳朵偷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你好,我叫陶然。”陶然說著從背後拿出一封信,紅著臉遞到他面前,“這個,可以麻煩你收下嗎?”
秦衍君沒接,他看著女生,乾脆的拒絕道:“不可以。”
“啊,你可能誤會了。”陶然臉頰更紅了,“這封信不是給你的,我想請你轉交給傅星州,我不敢……”
“聽不見啊,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樹後,傅星州努力伸長脖子也沒能聽清兩人的対話,只看到他家君君從陶然手裡把那封粉紅色信封接了過來!
君君怎麽可以接受別人給他寫的情書呢?他明明已經有自己了啊!
傅星州咬著嘴唇,表情看起來委屈極了。
討厭的君君,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如果君君來跟他認錯,那就生一個星期的氣好了,如果君君用冰激凌哄他,那就隻生三天的氣,不能再少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可是一家之主,要有威信才行!
坐大巴返校的路上,傅星州歪著腦袋等秦衍君來跟他匯報情書的事情,結果一直等到回到學校,正課都上了好幾節,也沒等來対方的隻言詞組。
這下他真的生氣了,晚上吃完的時候沒等秦衍君,跟席銘孟強他們從後門溜了。
“舟舟,下晚自習後等我一下,一起回宿舍。”第一節 晚自習後,秦衍君把人堵在後門,說。
傅星州鼓著臉頰看他:“不要,我要跟席銘一起回去。”說著一把將想要出門的席銘拉了過來。
席銘看著姓秦的面色不善的表情,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不是,關我啥事?我只是想出去上個廁所而已,這都不行嗎?!
“你走吧,我們要去操場逛一下,一直學習悶死了。”傅星州把他推開,扯著席銘胳膊朝樓下走去。
秦衍君看著舟舟生氣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笨舟舟,想要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喜歡,真的好難。
從小到大,他一直知道舟舟喜歡自己,小時候的喜歡或許當不得真,但舟舟自己都沒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不知從什麽開始,變得不再純粹。
他対著自己會害羞會臉紅,看到自己跟女生過於親密,會患得患失,自己忽略他時,會難過跟失落。
如果這樣都不算喜歡,那什麽才叫喜歡呢?
可自從上了小學後,他就再也沒聽到舟舟対他說過“喜歡”了,這讓他感到不安,他迫切地想要從舟舟口中再次聽到這個詞。
“喜歡”,但不僅僅只是“喜歡”。
“鈴——”
上課鈴打響,他最後看了眼舟舟拉著席銘朝教學樓奔跑的身影,扭頭回了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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