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星腦袋埋進男人胸膛裡,隻猶豫了兩秒鍾不到,便抬手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腰。
“媽,你別著急,雲星那麽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不成。”
哥哥沈雲書的聲音由遠及近,沈雲星心下一驚,連忙把人推開,裝作恰好碰到的樣子,說道:“傅先生好巧,你也來上廁所啊。”
啊啊啊,這什麽爛借口,虧你想得出來!
他耳朵尖紅到滴血,趕在哥哥過來之前,抬手在有些發燙的臉頰前,快速扇了幾下。
聽到弟弟的聲音,沈雲書走過來一看,便看到小弟跟一個陌生男人面對面站著。
“雲星,這位是?”說著不著痕跡打量了下男人。
對方一身高定,袖口佩著袖扣,腕上那支手表看著也價值不菲。
“哥,這是傅庭州傅先生,我朋友的親戚,婷婷的心臟病手術,就是他找人幫得忙。”
沈雲星已經練出撒謊不臉紅的技巧了,說完扭頭又跟傅先生介紹道:“傅先生,這是我哥沈雲書。”
傅庭州頷首,隨即朝人伸出右手:“沈先生,你好。”
“原來是傅先生。”沈雲書跟男人握了下手,感謝到,“堂妹的手術多虧了您的幫忙。”
“客氣了。”
“冒昧問一句,傅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
“做點小生意而已。”
“傅先生謙虛了。”沈雲書皮笑肉不笑。
當他傻?只是做點小生意,怎麽可能認識治療心臟病的權威專家,而且他總覺得這個傅先生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耳熟,但忘記在哪裡聽過了。
沈雲星看他哥兩句話說的跟審問犯人似的,心虛得手心兒直冒汗,扭頭再看傅先生,男人表情絲毫沒變,不論他哥說什麽,都能輕松應對。
不愧是傅先生,差點被小舅子抓.奸在場,還能這麽從容淡定!
但他哥跟沈女士一樣心思敏感,再說下去難保不會出現問題,於是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小聲說道:“哥,爸媽他們該等著急了,感謝的話留著晚上再說吧。”
沈雲書雖然心有疑慮,但在休息區跟“恩人”說話確實有些不好,何況往前再走幾步就是洗手間,於是便順著弟弟的話,跟男人客氣地道了別。
“傅先生,再見!”沈雲星習慣地朝男人揮了揮手,而後拉著自家大哥急匆匆走了。
沈雲書聽著弟弟語氣熟稔地跟男人說再見,眉頭微微一皺。
“雲星,你跟那個傅先生很熟?”
沈雲星腳步頓了下,支支吾吾地說:“不是很熟,見過幾次面而已。”
“是嗎?”沈雲書盯著弟弟的後腦杓,又問,“你不是說你朋友的那個親戚是個搬磚的嗎?”
“啊?有嗎?哥你聽錯了吧。”
沈雲星心想:只要我不承認,你就拿我沒辦法。
事實上沈雲書確實拿他沒辦法,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當時有沒有聽錯,只能任由自家小弟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接下來的路程,沈雲星特別安分,零食不吃了,也不回頭看了,蓋著小毛毯一覺睡到小區大門口。
……
下午五點,一家人開車去了柳春園。
“玉華他們怎麽還沒到?”沈母皺眉。
說好在門口碰面,現在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沈父沈母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說到底這也不是自家的事,幫忙幫到這個程度也算仁至義盡,總不能連感謝的話,都要他們一家代為轉達,那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給小姑打過電話了,說是婷婷那邊沒人照顧,要晚點才能到。”沈玉書掛斷電話說。
沈雲星不解:“怎麽會沒人照顧,堂哥不是來了嗎?”
“什麽沒人照顧,擺明了是怕咱們要她掏錢。”沈母說。
幾十萬的手術費她都出了,還在乎那點飯錢不成?如果沈玉華是個知恩圖報的,即便佔點小便宜她也能忍,不至於鬧到翻臉的地步。
可同是一個媽生的,跟大哥沈鴻安比起來,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
“先進去吧,不能讓客人等咱們。”沈父說。
沈雲星故意走在最後邊,偷偷給傅先生發消息。
【夢想家】:傅先生,你們到了嗎?
那頭秒回。
【傅先生】:馬上就到。
【夢想家】:好,那我上去等你
一家人在包廂裡等了差不多五分鍾,今天的主角到了。
“叔叔阿姨,還有雲書大哥,好久不見啦。”工具人翟子林打完招呼後,向一家人熱情地接受起身旁的兩人。
“這是我小叔傅庭州,那位是我小叔的朋友,在中心醫院當副院長,叔叔阿姨你們見過的。”
“傅庭州?這名兒怎麽這麽熟悉呢。”沈父小聲嘟囔了句,被沈母隔著桌子在腳面上踩了一腳後,才開始辦正事。
“伯父伯母,子林跟雲星是朋友,咱們就不用那麽見外了,你們叫我小傅或者庭州都行。”傅庭州笑著說,語氣那叫一個平易近人,看得柳淮謹直咂舌。
“庭州說得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伯父伯母你們叫我淮謹吧。”
不等沈父開口,沈玉華領著她老公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哈。”張盛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沈母看得直皺眉,但不想把氣氛鬧僵,隻得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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