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塔內舉行的競技比賽分為兩種,一種叫競技賽,一種叫挑戰賽。
競技賽的雙方可以自由報名,輸贏的代價也由雙方自行商議決定。天塔負責提供比賽場地,並抽取門票收入的五成作為傭金。
在天塔內舉行的每場比賽都是公開售票的,可以到現場觀看,也在線上觀看。從照片上座無虛席的火爆場面來看,顯然這種比賽有非常多的擁躉。
挑戰賽則是另一種模式。天塔共有八十一層,每層都安排了不同的‘擂主’。就像鴨舌帽之前提到那樣,擂主並不一定是人類,從異獸到機器人,應有盡有。
從一層到八十一層,每層擂主都標有明確的身價。越往上,身價越高。
四十層以下的擂主,可以任意越級挑戰。挑戰者按照自己想挑戰的那位擂主的身價,付給天塔挑戰費,如果挑戰成功,獎金是挑戰費的五倍。
四十層以上,則必須一層層的逐級挑戰。挑戰成功的獎金也翻身一躍,變為十倍。而且,一旦挑戰成功,挑戰者就會獲得天塔的擂主聘用書,只要挑戰者願意,他就可以取代戰敗者成為新一任的擂主。
除獎金之外,挑戰者還可獲得三成的門票收入分成。
另外,購買任意一場比賽門票的觀眾,可以對比賽的勝負結果自由下注,一旦賭對,則可根據賽前評估的賭注比例獲得兩倍至兩百倍的獎金。
單看這張宣傳單,宋瓷就覺得自己聞到了天塔主人身上的血腥味道。
宣傳上面瘋狂鼓吹著勝利後的收益,卻對失敗者的下場絕口不提。那些觀眾也就算了,最多輸的就是錢而已,但那些挑戰者,恐怕鮮少有能活下來的。尤其是對手是那些異獸或者機器的話。
在車上的剩余時間裡,宋瓷一直在等待密室的開啟公告。畢竟從以往的經驗而言,進密室之後兩個小時之內,都會收到開啟公告。
然而,直到他下車,系統都鴉雀無聲,安靜得仿佛不存在似的。
夜色裡的天塔燈火通明,瑰麗而壯觀。人類站在塔底,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七層或者八層大概是此時恰好有比賽,時不時有響亮的呼哨和喊聲從那個位置傳出來。
【我到了,你在哪兒?】宋瓷剛抓緊時間給唐肆發了條文字氣泡。就被紅夾克和司機催促著,跟同車的那些人一起走進了天塔的側門。
門裡等著他們的,是個顴骨頗高的白袍男人,戴著樣式華美的頸環和金質臂釧,燈光下光華璀璨,閃得人眼睛都花了。他身後還站著四五個穿黑袍的人,看起來像是隨侍。
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白袍男嫌棄的捂住鼻子,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房間,“什麽味道,快,趕緊都先去洗個澡。時間要來不及了!”
眾人糊裡糊塗的就被推進了浴室。
宋瓷正好也受不了自己衣服上那股味道,忍了一路,此刻見到浴室,便迫不及待的洗了個熱水澡。
等他裹著浴巾出來,就見那個高顴骨的白袍男人抱著雙臂站在門口,眼神挑剔的打量了他兩眼,隨後對著身邊黑袍隨侍指了指左邊。
兩個黑袍侍者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把宋瓷又推進了左邊的另一個房間。
房間裡熏香燒燭,花瓣滿地,擺著一個個泰式SPA樣的床鋪。
兩個侍女把宋瓷接進去,按在床上就開始抹精油。另一個則拎起他的手,開始修剪指甲。
宋瓷:………………
還真是SPA?
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些人到底把他們帶到天塔來幹嘛?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打比賽,不說他這身板合不合適,哪個搏鬥比賽也沒聽說附贈精油開背和修剪指甲的。
浴巾被揭開的時候宋瓷特別不好意思,但那兩個姑娘手跟鐵鉗子似的,根本不容他動彈,隨後一個姑娘就面不改色的幫他在腹部蓋了條小毛巾。
宋瓷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臉頰臊得通紅。
從頭到腳的被精油和潤膚乳給醃了一遍之後,宋瓷又被套上了身白袍。
款式跟那個白袍男人身上的差不多,只是沒有任何飾品。
隨後,他就被帶到了電梯裡,裡面站著二十來個跟他穿著同樣白袍的人,男女都有,數量各自一半。
“嘩啦!”帶他過來的人塞給他一束向日葵,就急匆匆的拉起了門口的雕花鐵柵。
電梯緩緩朝上升去。
“嗨。”宋瓷莫名其妙的看看懷裡的向日葵,剛剛站定,旁邊那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就暗戳戳的朝他擺了擺手。
宋瓷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鴨舌帽!沒帶帽子的他看起來陽光了許多,帶著點男孩特有的青澀和朝氣。
“咱們到底是要幹嘛?”重新看到鴨舌帽的時候,宋瓷心裡居然有絲開心。總算見到個能說話的人了。
“打工。”圓眼睛男孩不習慣的拽了拽肩膀上的白袍,言簡意賅的道。
“打工?”
“你有這個世界的金幣嗎?”
宋瓷搖了搖頭。別說金幣,他現在渾身上下,除了條白布內褲,只有那個被他偷偷套在手上的指環。
他點開光屏看了看,唐肆那家夥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這麽久了還沒有回他的消息。
“所以啊,咱們欠了紅夾克的車費,現在只能打工還錢。”男孩捏了捏自己的耳釘,似乎能從那裡面獲得力量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