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賀天銘做到了。
只要想到賀天銘平靜的眼神,對他說話時毫無波瀾的語氣,容璽心如刀割。
他感覺五髒六腑都泛著徹骨的疼痛,他躬起腰,幾乎要撐不住了。
“表哥,你告訴我,為什麽啊?”
為什麽賀天銘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難道愛真的會突然消失嗎?
封倫抓起容璽的胳膊,厲聲道:“你問我為什麽?這個問題有那麽難解答嗎?說到底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不可能!”
容璽大聲反駁:“他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不管我怎麽對待他,他都不會生氣。他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和我結婚?”
封倫冷笑:“還不是因為他失憶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這種情緒叫做依賴,不叫做喜歡。”
容璽表情僵在臉上,慢慢化作痛苦。
“賀天銘沒有以前的記憶,他接觸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很恐慌很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候你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他自然而然依賴你。對你的寵溺和信任,不過就是不想失去你這個依靠。現在他恢復記憶,用不到你,為什麽還要繼續和你在一起?”
封倫毫不留情的戳破容璽最後的幻想:“你覺得賀天銘這種人會為情所困嗎?他這樣的人最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於感情他收放自如。容璽,我們都低估他了。他從一開始就想對封氏和容氏下手,他不停的收集不利於我們的資料,只等著找到合適的機會一舉殲滅。”
容璽身體晃了晃,原本就慘白的臉更加難看。
封倫看在眼裡,沒有心疼,反而又補了一刀:“我們算計他的時候,正好趕上他還沒有對封氏和容氏下手。事情敗露之後,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你想想他是怎麽對你的。容璽,你怎麽還能對他抱有希望?現在林氏也參與其中,勢必要把我們兩家公司搞垮,如果這時候我們不團建起來,封氏和容氏撐不了多久。”
“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容璽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不喜歡我,否則,我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你......你簡直冥頑不靈。”
封倫恨得咬牙切齒。
可看到容璽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歎息出聲。
說到底,這事他有責任。
如果當初他反對容璽的計劃,不讓弟弟去接觸賀天銘,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沒有搞垮賀氏和賀天銘,反而把容璽打進去。
得不償失啊!
許準害死了哥哥,賀天銘毀了容璽。
封倫眼底彌漫著恨意,可又無可奈何。
感情這種事最不受人控制。
為了讓容璽清醒過來,封倫咬牙道:“我會聯系賀天銘,讓他和你說清楚。”
容璽眼睛亮起來:“表哥,你真的有辦法聯系上他?”
“如果這次賀天銘來見你,你們一次把話說清楚。如果他真的不喜歡你,你不要再和他糾纏下去。”
“我就是想求一個答案。”
容璽很清楚,他和賀天銘是徹底完了。
“記住你說的話。”
封倫離開之後,立刻安排律師去聯絡賀天銘的律師。
他知道如果自己出面,賀天銘不會見他,他可能沒有靠近賀氏人就能趕出去。
在封倫以為賀天銘不會來見容璽的時候,賀天銘出現了。
約見的地方是一間咖啡廳,包場的咖啡廳很安靜,侍者都待在很遠的地方。
容璽進門的時候,看到賀天銘坐在靠窗的位置。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個月,再次看到這個男人,容璽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容璽慢慢走過去,站在賀天銘身邊,他目光始終落在男人身上。
賀天銘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很疲憊。
容璽盯著他看了很久,抖著唇開口道:“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賀天銘把桌子上的盒子推過去:“東西還你。”
容璽拿過盒子,打開以後,看到一枚銀色指環。
指環泛起的光刺的他心口發疼,他手抖的很厲害,幾乎要站立不穩。
這是婚戒!
他們結婚時的戒指。
現在賀天銘還給他了。
容璽想要的答案賀天銘已經給他了,可他還是不甘心:“你什麽意思?”
“我們已經離婚了。”
賀天銘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容璽的眼神很平靜。
容璽寧願他對自己大喊大叫,好過冷漠無視。
“天銘哥,你是不是還在埋怨我?我知道我不該騙你,可我也付出了代價。容氏快被你們搞垮了,難道你還沒消氣嗎?”
“今天我是來還戒指,戒指送到,我也該走了。”
賀天銘整理好衣服,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從來都只是敵人,敵對關系,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以後不要再讓你表哥來找我。”
容璽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以前我們是敵人,那是因為......”
賀天銘用力掙脫他的手:“容璽,你現在已經沒有威脅我的籌碼。打算改走苦情路線了?可你這一招並不好用。”
“既然不好用,你為什麽來見我?天銘哥,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我。”
容璽滿懷期待的看著賀天銘,他覺得自己已經親手戳穿賀天銘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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