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當初怎麽會那樣去傷害秦悠然。
“你知道嗎?我每次想到你對我做的事,我心裡都特別難受。四年啊!我們在一起四年,哪怕是養條狗,也不會那麽殘忍的對待它。可你為什麽要那樣對我?就因為我是主動的那個嗎?
秦悠然垂著眼,眼圈全紅了:“你說得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把包袱時刻放在手邊,只要有點風吹草動我就能全身而退。可真的能全身而退嗎?那不過是你看到的,你沒看到的是我這顆傷痕累累的心。”
“悠然——”
簡易川有很多解釋、安慰的話要說,他甚至已經想好該怎麽道歉。
可當他對上秦悠然拉滿紅絲的眼眸時,那些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做的那些混蛋事,每一樁每一件都能讓他徹底失去秦悠然,可他還做了那麽多次,把這個愛他的男孩傷了一次又一次。
他怎麽能這麽混蛋?
“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怎麽這樣不爭氣?我都失憶了,可我還是會被你吸引。一個坑,我掉了一次又一次,我是有多賤啊!”
秦悠然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麽就擺脫不了簡易川這個禁錮?
他隻想過屬於自己的普通小日子。
為什麽就是這樣簡單的要求都這麽難以實現?
簡易川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他傾身過去將秦悠然圈入懷中。
他緊緊地抱住懷裡的男人,淚水磅礴。
他的眼淚落得很凶很急,上一次這樣落淚還是秦悠然跳海的時候。
滾燙的淚水落在秦悠然脖頸處,燙的他呼吸一滯。
簡易川哭了!
可哭有什麽用啊?
以前的事又不能用淚水衝刷掉。
“悠然,我知道你恨我。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簡易川泣不成聲。
他不想哭哭啼啼求複合,可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很後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
如果真能死一次就重生回到過去,他會毫不猶豫地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可他又怕老天不眷顧他,不能讓他回到過去。
他不敢去冒險,不能把秦悠然一個人留在世上。
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給秦悠然幸福。
往後余生,他隻用來贖罪!
“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秦悠然掙脫他的手臂,錯開視線說:“不要逼我非要給你一個答案,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做。簡易川,如果你想死,我不攔著。永遠無法阻攔一心求死的人。如果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心疼,那麽你成功了。但是,我不會因為心疼你就和你在一起。我死過一次,能活過來是老天眷顧。這兩年我想清楚很多事,我不會再輕生,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味妥協。如果你強迫我,我們只能魚死網破。”
簡易川哪裡舍得再去強迫秦悠然。
他焦急的說:“悠然,你誤會了!我從未想過要強迫你。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真的無法承受失去你的後果。”
秦悠然:“你好好養病,不要讓伯母擔心。”
簡易川拉著他的手:“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秦悠然原本想強硬的拒絕,但觸上男人懇切的目光,話到嘴邊又改口道:“可以。”
簡易川眼睛亮起來,一掃先前的頹廢:“悠然,謝謝你!你還願意來見我,我真的很開心!”
“過兩天我帶彤彤來看你。”
秦悠然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簡易川動了動唇,想要挽留他。
但想起現在是戴罪之身,只能松開手放任秦悠然離開。
秦悠然走出病房,對簡母說:“伯母,我勸過他了。他不會再做傻事。”
簡母心花怒放,拉著秦悠然的手不住道謝:“悠然,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你還能來勸簡易川,伯母真的......真的很感謝你!”
簡母背過身子擦拭眼淚:“是簡易川不對,是他不知好歹。你這麽好......他怎麽就不知道珍惜!”
“伯母,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秦悠然道:“我有事先走了!”
簡母將他送到電梯口,這才回到病房裡。
簡易川靠在床頭,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簡母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抹著淚說:“你說你,作妖什麽?如果悠然不來,你是真的打算去死?”
簡易川低頭看著手腕上纏著的紗布,搖了搖頭:“我沒想輕生。如果我死了,他怎麽辦?萬一他受欺負沒人幫他怎麽辦?”
簡母微微瞪大眼睛:“那你還割腕?”
簡易川苦笑:“如果我不這麽做,他怎麽願意來見我。”
簡母倒吸一口冷氣,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真是個瘋子!醫生說如果再割深一點,就碰到大動脈了。你這孩子......你是要氣死我啊!”
簡易川:“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還能和悠然鬧成現在這樣?”
簡母咬牙切齒:“說起來這事我就來氣。悠然這孩子多好啊!他跟了你四年,硬是讓你給作沒了!你啊你,真是不知好歹。”
簡易川低低的說:“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辜負了他。”
看他這幅失落的樣子,簡母歎息道:“你倆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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