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這樣子不像是沒事,你臉色很差。”
靳炎把手探過去,貼向秦悠然的額頭:“好多汗,你到底怎麽了?”
一個人撞過來,一杯紅酒潑在靳炎西服上順著衣擺往下淌。
秦悠然驚愕,回頭,對上簡易川陰沉的雙眸。
他渾身發抖,下意識往後退。
看著身上的紅酒,靳炎眉頭蹩起。
簡易川很不走心的道歉:“抱歉!一時手軟沒有拿穩杯子。”
“沒事。”靳炎找服務生要來消毒毛巾,簡單的清理身上的紅酒。
他穿的是黑色西服,倒也不是很明顯。
秦悠然發現靳炎白色襯衫上有酒漬,提醒道:“這裡還有點。”
靳炎一時沒看到,秦悠然道:“我來。”
他接過靳炎手裡的毛巾,仔細為他擦乾淨襯衫上的汙漬。
但還是留下一個很淺的印記:“有點擦不乾淨。”
“沒事,回去幹洗一下。”
靳炎看向秦悠然,目光溫柔:“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大哥那邊我去說,他不會責怪你中途離席。”
秦悠然不止是身體不舒服,心裡也不舒服。
特別是簡易川過來的以後他渾身不自在,腦子裡不斷冒出在衛生間裡發生的事。
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刀,在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不斷凌遲。
“我想回去。”
秦悠然一刻也待不下去,他真怕簡易川再發瘋做出羞辱他的事。
靳炎扶住秦悠然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秦悠然剛邁開腳步,另一隻胳膊被用力攥住,簡易川幽冷的聲音砸過來:“秦少,這麽快就走?”
“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先回去。”
秦悠然垂著眼,全程都不去看簡易川。
“我剛來你就走,什麽意思?這麽不給我面子。難道我想和你說幾句話還要提前預約?”
簡易川收緊手指,用力捏住秦悠然的胳膊,力度之大讓秦悠然疼得蹩起眉頭。
可他又不敢開口喊疼,只能咬牙忍著。
靳炎目光在簡易川和秦悠然之間徘徊,直覺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悠然,這位是?”
秦悠然抿著唇沒說話,其實不知道該怎麽介紹。
他們曾經的關系根本就不是正常情侶,或許在簡易川眼裡,他不過就是個乖巧聽話、玩膩就扔的小情人。
秦悠然沉默的態度,讓簡易川心裡很不爽。
在秦悠然眼裡,他到底算什麽?
四年感情,他連一個前男友的稱號都混不到?
他簡易川就這麽差勁?
“秦少,不向你同伴介紹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
簡易川故意拍了拍西服口袋。
那裡面裝的什麽,秦悠然再清楚不過。
看到簡易川這個動作,他臉色更白,隻感覺屈辱至極。
他捏緊拳頭,低聲道:“靳炎,這位是簡少。”
靳炎:“你們是朋友?”
秦悠然:“不是......我們不熟。”
“我們不熟”這四個字戳的簡易川心口發疼。
四年相處,四年纏綿,換來的只是一句“我們不熟”。
“簡少是來談合作的嗎?悠然今天身體不舒服,您可以找秦總。”
靳炎舉動優雅得體:“我們就先失陪了。”
聽著他親昵的話語,簡易川心裡酸的要命。
他以為秦悠然身邊的位置永遠都只會是他一個人的,沒想到現在站著另一個男人。
“我有話和你說。”
簡易川強硬的將秦悠然拉去露台。
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靳炎眼睛微微眯起來,臉色也跟著變冷。
秦悠然被拽到露台,門關上以後,簡易川將他按在歐式圍欄上。
“你和那個男人到底什麽關系?”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秦悠然再軟也有脾氣,他今晚承受的夠多了,他不想再接收簡易川給他的屈辱。
他不欠他什麽,憑什麽被他這樣傷害?
“你說和我有什麽關系?”
簡易川雙眸赤紅,氣得要瘋了。
他像一隻暴躁的獅子,凶狠地望著面前的男孩:“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和他勾搭在一起?”
秦悠然覺得他不可理喻,根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我在問你話,你特麽倒是給我開口說話!”
在簡易川盛怒的聲音落下之後,秦悠然面無表情地說:“你說得對,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和他不止在交往,我們還接過吻、上過床。”
“你.......”簡易川目眥欲裂,揚手就要打他。
秦悠然嚇得渾身一抖,縮著身體,目光裡盡是驚恐。
對上他慌亂的眼眸,簡易川懸在半空的手抖個不停,最終還是沒能落下來。
“你特麽就是想氣死我!”
簡易川覺得,秦悠然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
他喘著粗氣,那張俊朗的臉都因為憤怒變得猙獰。
秦悠然縮在牆角裡幾乎站立不穩,他不止是身體疼,心臟也疼。
他不過是在說氣話,其實他根本沒和靳炎發生過那種親密的事。
簡易川的憤怒讓他想起當初看到口紅印、安全套時的自己。
他連當面發脾氣的勇氣都沒有,躲在儲物室裡哭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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