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自己把他捏疼,簡易川呼吸一滯,下意識把手松開。
打不得!罵不得!
這小孩就是要氣死他!
簡易川心口疼,臉色黑沉如墨:“你倒是給我說話!”
以前秦悠然很靦腆不怎麽愛說話,但只要他問話,秦悠然就會回答。只要他生氣,秦悠然就會來哄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男孩不再給他全部溫柔。
簡易川心裡很難受,更多的則是委屈。
為什麽讓他嘗到甜頭以後,又要來折騰他?
“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期盼很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簡易川勃然大怒:“你想去哪兒?”
見秦悠然穿著禮服,他眼眸陡然瞪大,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寒意:“你穿成這樣要去做什麽?你是不是要去相親?”
秦悠然:“我在參加商宴。”
簡易川並不相信,他覺得秦悠然在撒謊。穿這麽好看,肯定是去相親。
“前腳和我分手,後腳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找下家。秦悠然,你可真夠賤的。是不是沒人操、你,你就沒法活?”
盛怒之下,簡易川說話根本沒過腦子。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刺穿秦悠然的心臟。
強烈的疼痛讓心臟都在痙攣,秦悠然疼的想哭。
或許是這四年他不斷隱藏自己的情緒,現在的他早已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
簡易川看到的只是他平靜的表面,卻始終看不到他千瘡百孔的心。
秦悠然輕輕地把身邊的男人推開,從沙發上站起來。
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扣在茶幾上:“這是車庫的鑰匙。”
哢!
金屬和玻璃相撞的聲音如同一顆子彈扣進簡易川心底,將他柔軟的心臟射穿一個窟窿。
他僵在那裡,看著那串鑰匙,身體隱隱發抖。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秦悠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想和他分手。
怎麽會這樣?
他們在一起四年了!
這四年過得多快樂啊!
為什麽秦悠然說分開就分開?
秦悠然沒有給簡易川找到答案的機會,他朝著房門處走去。
看著他毫不留戀的動作,簡易川慌了,他想挽留。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狠狠壓製住。
秦悠然這麽本事要和他分手,那就分啊!
這年頭,誰離不開誰啊!
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就會有一群情人圍過來,他不缺一個秦悠然。
簡易川厲聲咆哮:“滾!給我滾!”
秦悠然腳步一頓,遲疑不過兩秒就再次恢復步調。
房門被關上,似乎也把簡易川的怒意關在心底。
他慌了!
秦悠然真的走了!
簡易川抓狂,又一次把屋裡的東西全部砸光。
他坐在雜亂的客廳裡,雙手抱著頭,眼眸通紅。
為什麽會這樣?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手機突然響起,簡易川看到是賀成揚的來電。
他用力搓了搓臉,不讓自己的頹廢泄露出去。
賀成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兄弟,對不住!這麽晚才給你回消息。前幾天和我家小準出去度假,我沒帶這部手機。找我有事?”
簡易川動了動唇,想說說他和秦悠然的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四年,賀成揚不斷提醒他,讓他和秦悠然好好處,把花花心思都收一收。
簡易川非但沒聽他的,反而不斷的折騰。
如果賀成揚知道他和秦悠然分手,肯定又要教育他。
“沒事!就是問問你最近在忙什麽?”
賀成揚聽他聲音有異,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和秦悠然吵架了?”
比吵架還嚴重,這次是分手。
簡易川嘴硬:“沒有!”
“最好沒有!”
賀成揚算了算時間。
四年了!
眼看就要到前世簡易川和秦悠然鬧崩的年限,這段時間他們的感情可不能出現問題。
否則,前世的事就要重演了。
他兄弟的未來也毀了!
賀成揚又一次囑咐:“你倆好好處!秦悠然今年都二十二了,到了結婚的年紀。你趕緊下手和他領結婚證,先把人拐到戶口本上。”
簡易川心頭刺痛,
他也想拐人,可還沒求婚,人就跑了!
“不著急。我們還年輕。”
簡易川嘴硬的很,哪怕心裡難受的要命,他也要把面子撐下去。
賀成揚冷笑:“你再等兩年,他可就真跑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漠不關心?你家秦悠然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吸引人。”
簡易川心頭一跳,他眼前浮現出秦悠然身穿定製禮服的樣子。
帥氣逼人!
不知不覺間,曾經他看不上的那個靦腆男孩已經長成挺拔俊逸的青年。
沒有等到回應,賀成揚歎道:“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這些,但作為朋友我不會害你。兄弟,聽我一句勸,一定要和秦悠然好好處。”
“我知道了。”簡易川心煩意亂,敷衍一聲後掛斷電話。
這一夜,簡易川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眼前不斷浮現出秦悠然的樣子,擾的他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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