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識趣的回避。
許準想找人幫賀成揚擦汗都不行。
他真想把紙巾砸在賀成揚臉上,一走了之。
可是——
賀成揚衝進火場將他護在懷裡的畫面在腦中閃過。
算了!
隻當是還他的人情!
許準將紙巾按在賀成揚額頭上,幫他把汗擦掉。
賀成揚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神極其癡迷。
許準咬牙:“把眼睛閉上!”
“噢!”賀成揚乖乖閉上眼睛,但他嘴巴沒閉上,開始說話:“小準,你胳膊上的傷怎麽樣?”
許準冷冷道:“沒事。”
賀成揚像是聽不出他語氣裡的冰冷,喋喋不休的說:“小準,別墅被燒了,我感覺估計要有幾個月不能住人。你看,正巧趕上你高考,你乾脆住我那裡。對了!我在你們學校附近也有房子,我們住那邊怎麽樣?那裡離市中心近一點,交通、購物、上學都很方便。”
許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說完了嗎?”
賀成揚閉著眼,沒看到他眼底壓抑著的戾氣。
“咱倆聊聊唄!不然坐著多尷尬!”
“你喜歡什麽樣兒的裝修風格?不如我們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
“不行!不行!重新裝修有甲醛。說是用最好最環保的材料,那也不安全。”
“原來的裝修風格也不會過時!你需要什麽,我們可以再添。”
“我們換張大床怎麽樣?三米的?還是更大的?”
“你喜歡什麽色系的床上用品?枕頭呢?有要求嗎?”
“真皮沙發你覺得可以嗎?還是喜歡現在流行的中式風?花梨木?還是金絲楠木?”
“......”
賀成揚一副在布置婚房的語氣,聽得許準心頭火氣:“你有完沒完?會不會把嘴閉上?”
賀成揚委屈巴巴地開口:“我知道你煩我!但是我不說話分散注意力,後背真的特別疼!”
“真的很疼啊!”
賀成揚不是嬌氣的人,這種疼痛折磨得他想抓狂。
許準動了動唇,想擠兌他幾句,為前世的自己報仇。
但於心不忍,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賀成揚撩起眼皮,悄悄打量他的臉色。
許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憑借著對他的了解,知道他這是心疼了。
好現象啊!
賣慘真的可行!
賀成揚悄悄把手探過去,輕輕碰了一下許準的手指。
突然的碰觸讓許準像是被針扎到一樣,他立刻把手縮回來,同時厲聲呵斥:“你敢什麽?”
“我後背很疼。”
賀成揚濕漉漉的眼睛,哀求的看著他:“能不能讓我握著你的手。”
許準臉色漲的通紅,又羞又氣:“賀成揚,你別太過分!”
賀成揚退而求其次:“一根手指頭也行。”
許準:“你做夢!”
賀成揚死皮賴臉的把手探過去,拽著許準的袖子,輕輕晃了晃:“我真的很疼,求求你了!可憐可憐我吧!”
許準這人有個毛病,吃軟不吃硬。
當初賀成揚和他來硬的,他寧願舍棄這段感情也要分手。
後來賀成揚溫柔攻勢,他就一頭扎緊陷阱裡怎麽也爬不出來。
明知道這混蛋在裝可憐,許準還是不忍拒絕。
他心裡唾棄著自己,怎麽又心軟了。
在賀成揚握住他手指的時候,沒有舍得掙脫他。
就這一次!
只有這一次!
許準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下一次絕對不會對這個混蛋心軟。
握住許準的手指後,賀成揚笑得特別滿足:“小準,你還是心疼我的!我家小準最好了!”
“閉嘴!”
許準想要掙脫他,剛一動,賀成揚就吸氣喊疼:“疼!疼!”
許準不敢動了,他橫眉警告:“把你的嘴閉上,再說那些話,我要你好看!”
“我不說了!”賀成揚乖巧的應下來。
傭人探頭進病房,見兩人之間相處的特別和諧。
他敲門入內:“賀總、小公子,現在用飯吧!”
賀成揚正餓著,立刻說道:“現在吃飯。”
傭人把餐盒拿過來,擺在病房的用餐桌上。
“小公子,您來吃飯吧!”
在許準回答之前,賀成揚截過話:“小準,你吃完之後能不能喂我吃飯?”
傭人:“賀總,我喂您吃飯!”
賀成揚斜睨著他,目光如刀:“這裡有你什麽事啊?”
意識到失言,傭人立刻退出病房。
“小準,我好餓!我想吃飯!”
賀成揚握著許準的手指晃了晃:“你喂我吃飯吧!”
“賀成揚,你別太過分。”
許準甩開他的手:“你要麽讓傭人喂你吃飯,要麽就餓死。”
“這麽親密的事,我只和你做!”
賀成揚理直氣壯地說:“喂飯這種事,能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做的嗎?傭人有你長得好看嗎?他是我未婚夫嗎?他有你善解人意、溫柔可愛嗎?他喂的飯我能吃的進去嗎?我都病了,你怎麽就不心疼我呢?”
在許準發火之前,賀成揚趴在枕頭上哀聲道:“不吃了!餓死我算了!”
看到他撒潑耍賴,許準咬牙切齒:“愛吃不吃,不吃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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