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做朋友？”
喬洋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
他本來覺得好笑。
但看到顧燁示弱的樣子和認真誠懇的語氣， 就笑不出來了。
喬振說：顧燁他就沒有朋友。
再一想到小說中顧燁的人設，顧家獨子，年少失父。
作為唯一繼承人的身份被寄厚望和期待的同時，卻要面對族人親屬及顧氏高層對顧家產業的虎視眈眈。
喬洋甚至可以腦補出一個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少年， 卻要冰冷著一顆熱心， 堅強的撐起微薄的力量， 一步步走向強大， 最終掌控全局。
圍繞著他成長的是陰暗算計和利益之爭。
他確實無法跟普通人一樣隨心所欲，更別說跟哥們兒朋友嘻笑玩笑，把酒言歡。
喬洋同情他的同時， 也暗暗感動。
想想，顧燁那晚願意把棲鳳台的預算表給他看， 大概就是把他當做了朋友。
而今天，顧燁知道他放棄競拍後，也放棄競拍更是為了維護朋友聲譽。
大概越是這樣的人， 越會在得到朋友後而倍加珍惜。
喬洋還是笑了出來。
他大大咧咧的舉起拳頭， 玩笑般的捶在顧燁健實的胸膛， 聲音爽朗豪氣：
“哥們兒， 別想那麽複雜。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該幹嘛幹嘛就是了。”
“還有，你這個朋友我喬洋交定了！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著我，只要我能幫忙的一定幫顧總做到。”
松松的一拳落下，發出悶悶的一聲輕響， 在男人寬闊的胸腔裡回蕩。
不痛不癢的觸感卻在落下那塊肌膚處的層層暈開，最終傳遞到全身，整個人都酥麻一般。
如同被無形的甜美的空氣籠罩，舒服愉悅。
還想要，想要得到更多。
“好。”
顧燁垂眸看著喬洋，低聲回答。
幽深的桃花眼裡閃爍著發自內心的喜悅之色。
他也學著喬洋一樣，松松的握拳，慢慢抬起，在男人略略單薄的肩頭輕輕落下。
握起來的拳頭骨骼如丘壑，凹凸分明，血管紋路粗狂崢嶸，可以想象出男人擁有的韌勁力量。
而落在喬洋身上的力道，卻輕柔的像片羽毛。
喬洋嘲笑他：“你這拳頭也太輕了，哥們兒之間應該像這樣。”
他又捶了一拳顧燁，比剛才力道大。
安靜的樓道裡，發出一聲拳頭砸在肉身上的悶悶的輕響。
顧燁身體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笑，似乎這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令他身心愉悅。
喬洋悄悄揉手背：嘖，手疼。
～～～
一段舒心歡樂的小插曲之後，兩人各自回家。
一想到以後不用再去上班，喬洋心情更加的輕松。
他取消了鬧鍾的時間，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半。舒舒服服的自然醒來，開始規劃以後的自由生活。
首先得去買一架鋼琴。
莫雨曾經給他介紹過一家樂器店，說裡面珍藏的有一架有名的鋼琴，還曾被新聞記者專門采訪過。
他一直很想去看看，只是沒有時間。
正想跟莫雨聯系的時候，劉文打電話過來了。
他聲音很焦急：“喬少，你的朋友莫雨，昨天因為在他主頁上發表維護你的言論，被網絡暴力攻擊了一整天。”
“他的本人的信息，住址，學校信息全部被人肉了出來暴露在網上，被很多人轉發……”
莫雨被網暴，被人肉？
喬洋心裡一沉：“怎麽回事？說清楚點。”
原來，昨天顧燁放棄棲鳳台之後，網絡上關於喬洋倒貼的傳聞被一點點壓下，並逐漸消失。
然而，喬謹卻沒打算就此結束。
畢竟從喬洋棄標後僅僅一個多小時，話題就被頂上熱搜，並被轉發超過數百萬次。
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企圖抹黑喬洋和喬氏集團名聲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喬謹聯系各大輿論平台的負責人和運營商，直接施加壓力，將所有被雇傭的營銷號，水軍團體全部揪了出來。
然而在調查的過程中，卻發現了一件意外的事。
一名叫莫雨的小主播，在#喬氏三少爺為愛癡狂，數億土地資源拱手相讓# 的熱搜出來後，
立刻在他所在的直播平台上為喬洋澄清。
【我認識的喬洋絕對不是這種人，喬洋跟顧燁也只是朋友關系。喬洋棄標肯定有別的原因，請大家不要輕信毫無根據的傳言。】
莫雨直播間有近萬名粉絲，他的粉絲也積極的幫他轉發喬洋的澄清貼。
一時間，竟也成了維護喬洋聲譽的主力軍。
只是後來，一名叫簡行的歌手在自己的主頁發表了一番言論。
【小醜跳梁？說的跟他真的認識豪門少爺和顧氏總裁一樣。是想騙粉絲以為你人脈寬廣，給自己鍍金？還是想跪舔豪門？只可惜三少爺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簡行不加任何掩飾的＠莫雨。
簡行是近兩年剛剛紅起來的歌手，他擁有的近百萬粉絲。
他的帖子被瞬間轉發，並引起各種猜疑。
更有些粉絲一股腦的跑到莫雨主頁下開始謾罵。
一開始莫雨爭辯了幾句，迎來的是更加難聽的謾罵如洪水般淹沒了他的主頁。
【唱的那麽難聽還做主播，汙了我們的耳朵】
【竟然還有一萬粉絲，都是聾子麽？】
【想拿豪門少爺給自己拉流量，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
【他是想跪舔豪門吧，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口區。】
……
隔著網絡任何人都可以不用為自己言語負責，而不明真相的網友，被稍微帶動也以為莫雨厚顏無恥想跟豪門攀上關系的小主播。
謾罵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難聽。
喬謹看的心情煩躁。
畢竟莫雨是為維護老三，受到了網絡暴力。喬謹做不到視而不見。
更何況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再後來，他從劉文哪裡得知，這個小主播真的是老三的朋友。
喬謹把所有查出來的資料扔給劉文：“讓老三自己解決吧。”
劉文跟喬洋匯報著喬謹查的結果：
“莫雨應該是得罪過那位叫簡行的歌手，二少爺查出來人肉的信息也是簡行派人發到網上去的。”
“他在背後有意誘導自己的粉絲去攻擊莫雨……”
掛了電話，喬洋的臉徹底的冷了下來。
他也曾經接觸過娛樂圈。
他明白一個偶像說出來的話，對於粉絲有多大的影響，甚至能引燃粉絲的瘋狂行為。
更何況，簡行還故意引導粉絲去攻擊莫雨。
喬洋擔心莫雨的安全，他迅速撥通了莫雨的電話。
--關機中。
他抓起車鑰匙邊往外走，邊給劉文打電話：“把莫雨家的地址給我，快些，我去他家看他。”
劉文呆呆的：“啊？我，我不知道莫雨家的地址啊？”
喬洋：“不是說他被人肉，住址都登在網上嗎！”
劉文一拍自己腦袋，暗暗罵自己笨：“是，我馬上查！”
喬謹看看劉文的蠢樣，無語：“老三以前怎麽受的了你的？他現在讓你做什麽？”
劉文跟了喬謹不到一上午已經被罵了好幾次。
他現在好想念喬洋啊！
他低頭說：“三少爺讓我查莫雨的地址，看樣子是想親自過去看他。”
“親自去？”
喬謹皺皺眉頭，從網上那些言論都可以看出來粉絲有多瘋狂。
萬一真有粉絲們摸到莫雨的家裡去鬧事，老三一個人可應付不了。
他除了忙公司兩個部門的工作，還要查雇傭水軍的指使者，哪裡都走不開。
喬謹隻好吩咐劉文：“你也跟過去吧，再帶上幾名公司安保員工。別讓老三出事。”
莫雨住在偏郊區的老舊公寓樓裡。租金便宜，但缺乏管理。
喬洋開車到樓下時，遠遠就看到一輛車前站著劉文和五個穿著黑色西服，但長相略微凶惡男人。
他剛一停車，劉文就趕過來給他開車門：“二少爺怕你出事，讓我帶了幾個人過來。”
五個黑色西服彪悍男人，齊齊垂首，微微鞠躬，齊聲喊道：“喬少好！”
喬洋：……
一種山口組老大出門，被小弟們擁護著的既視感，迎面而來。
喬氏集團有安保部門，類似保鏢人員。主要負責喬家人出行安全。
只是喬洋不習慣這些，從不帶在身邊。
他只顧著找莫雨，沒有太在意這些人。
舊樓房沒有電梯，樓梯狹窄陰暗。
喬洋讓保鏢們在樓下等著，隻帶了劉文一人上樓
莫雨家在三樓，但是剛走進樓道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喬洋和劉文捂著鼻子爬到三樓後，知道了臭味的發源地。
莫雨家門口被堆積了一堆垃圾，像是一整個垃圾箱被直接倒在了這裡。
各種顏色的垃圾袋裝著的生活垃圾被泄露出來，更多的是放了一夜的食物殘渣，流淌的到處都是。
而莫雨家的門上被潑上鮮紅的油漆，醒目瘮人！
還有幾個黑色大字，歪歪斜斜的寫著：舔狗去死。
劉文倒吸了一口氣，他氣憤的說道：“這也太過分，欺負老實人麽！”
喬洋冷著臉，敲響了莫雨家的門：“莫雨！我是喬洋，你在家嗎！”
很快，生鏽破舊的鐵門被打開：露出莫雨一張憔悴的臉和泛紅的眼睛。
他看到喬洋後，眼圈更紅了。
才喊出來一聲：“喬……”
立刻咬住了唇，隱忍著不讓自己破音哭出來。
但眼圈還是濕潤了，晶瑩的淚光在眼睛裡打轉，隨即滴了下來。
喬洋擔憂還帶著些氣：“你昨天怎麽不告訴我這事！”
如果昨天及時製止，不讓粉絲輿論繼續發酵，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莫雨沒說。
因為昨天，喬洋的各種傳聞也讓他處於輿論風尖浪頭，網上罵他罵的也很難聽。
莫雨想著喬洋肯定自顧不暇，自然不敢去麻煩他。
而且，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演變成著樣子。
他一向喜歡泡在網上，喜歡查看各種訊息。
可是昨天開始網絡如同一個可怕的地獄，讓他經歷一場最恐怖的劫難。
各種惡毒的謾罵幾乎要把他吞噬進一個無底的深淵。
他渾身發抖，已經不知道是因為害怕氣憤，還是失望無奈
更可怕的是，晚上開始恐嚇電話一個又一個的打過來，謾罵的短信一條條的往外蹦。
再而後就有人開始拿石頭砸窗戶，拍門，還在樓下大罵。
他無助又恐懼，一個人躲在被子裡默默流淚。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這麽恨他，他明明什麽都沒做。
喬洋又氣又心疼。
他拍拍莫雨的肩膀：“這事我會給你解決，別難過了。”
“只是為了安全，你家暫時沒法住了。你收拾下你的東西，先跟我回家住幾天再說。”
莫雨猶猶豫豫：“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
喬洋心裡早就憋著氣。
他看了網暴的留言，難聽惡毒，不堪入目，字字誅心。
現在又看到莫雨家門口的一片狼藉。
僅僅是因為出言維護了他，莫雨就被糟踐成這樣。
他心裡後怕。
要不是喬謹調查時多費了些心，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事。
而莫雨就會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起這一切突入而來的災難。
他忍不住的凶了出來：“麻煩什麽！就是你昨天不說，才鬧成現在這樣。”
喬洋本來不笑的時候就目光凌厲，一副冷冽之像。
再加上現在的疾言厲色，連劉文都嚇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莫雨原本就怕他，看他這樣再不敢拒絕。
他抽抽鼻涕，一抹眼淚，說：“是，是，我馬上去收拾。”
喬洋轉頭跟劉文說道：“聯系警察，讓他們增強這附近巡防。再有鬧事的叫他們直接抓起來。”
警察會對莫雨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
但喬家三少爺說的話，絕對十分重視。
果然莫雨收拾好簡單的衣物和樂器下樓後，就看到幾名匆匆趕過來的警察。
旁邊還站了幾名女孩。
女孩們被五名穿著黑色西服保鏢，人牆一樣圍堵著。
她們神色慌亂，嚇的要哭了。
想向警察求救。
警察們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因為這些女孩手裡拿著噴漆，手裡還提著一袋袋垃圾，暴露了她們的目的。
昨天就有人報警說這事，後來三番五次接到女孩們罵人，亂倒垃圾的報警電話。
他們應付著過去看一下，畢竟沒鬧出大事，又是幾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便沒怎麽管。
沒想到剛才接到了市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說這事竟然驚動了喬氏集團的三少爺，讓他們高度重視。
這麽偏僻破舊的小地方，怎麽會迎來這麽一尊大神般的豪門少爺！
看著被私人保鏢圍起來的女孩們，他們只能口頭勸解。
喬洋冷著臉，朝著女孩們走了過去。
瘦瘦高高的男人穿著休閑裝，淺灰色上衣寬松舒適，黑色褲子修長筆直。
男人清俊面容又帶著常人未有的貴然之氣。
只是沉冷的表情，鋒銳的眼尾，緊抿的薄唇，棱角分明下頜，散發著冷俊的冷冽之意。
幾個女孩們看著喬洋，有些發呆：好可怕，但是好帥啊！
喬洋走了過去，問她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在未成年的追星女孩眼睛裡，帥哥都不是壞人。
其中一個女孩，撅著嘴巴辯解：“因為行哥哥討厭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另外一名女孩撞了一下，示意她閉嘴，解釋道：
“因為他謊稱跟喬家三少爺認識，想用這個方法走紅，讓人看不起。”
喬洋冷冷的看著她們：“我就是喬家三少爺。我不但跟莫雨認識，我們還是朋友。”
幾個女孩：？！！！
她們仔細的大量著喬洋，興奮說道：“啊，我想起來了！是的，是的，你是三少爺！”
昨天喬洋也是上了一天的熱搜。清俊帥氣的豪門少爺照片，被傳的到處都是。
這些女孩們開心不已，她們才不管什麽棲鳳台，什麽競標，他們只看到了高聳入雲端的豪門少爺的神仙顏值。
甚至還暗暗磕了喬洋和顧燁的cp。
而現在真人竟然就在眼前。
女孩雀躍的看著喬洋，還不停的辯解：“你們真的認識啊，可是我們不知道啊。”
這些不懂事的小孩，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會給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喬洋不打算放過她們，總要有人來教會這些孩子些道理。
他冷著臉，問：“不知道就做出這樣的事，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麽？”
其中有一個女孩，撒嬌一般說道：“哥哥，我們錯了，我……”
喬洋打斷她：“你們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女孩們立刻轉向莫雨：“莫雨小哥哥，我們錯了，原諒我們吧。”
莫雨一皺眉頭，沒有吭聲。
他一天一夜地獄般的經歷，心裡的氣憤恐懼煎熬，不可能因為一句帶著撒嬌語氣，毫無悔意的道歉就這麽過了。
喬洋轉向警察，問：“她們這種行為應該受到什麽處罰？”
警察們唯恐這位少爺帶著保鏢們，做出些過激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公事公辦是最好的了！
警察說：“依據治安管理法條例，在根據她們給莫雨同志帶來損失和傷害來量定罰款的數額，和拘留的天數。”
“未成年人的話，我們會通報學校，通報家長。由監護者為他們的違法行為負責。”
女孩們聽的心驚膽顫。
這樣一來她們，學校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們被抓了，爸爸媽媽也會打死她們的。
她們真的哭了。
又一次撒嬌的請求：“哥哥，你別樣對我們好不好，我們都道歉了，原諒我們好不好？”
喬洋面色依舊冷冽，他沉聲說到：“再加一條，清理這裡所有的垃圾，洗掉門上油漆和字，還有給這棟樓上所有住戶一一道歉。”
絕情冷酷，跟昨天女孩們在新聞上看到的那位陽光帥氣的豪門少爺判若兩人。
喬洋還留下了劉文和五個保鏢作監工，吩咐他們：“她們不做完這些事，就不準走。”
而後，帶著莫雨開車離去。
望著冷俊少爺離開的背影，幾個女孩們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回家的路上，喬洋問了莫雨：“你是不是得罪過簡行？”
莫雨垂著腦袋，心裡不願意再去觸及的記憶，再次湧了上來。
他慢慢的給喬洋講：“兩年前，我參加過一個歌手選拔賽。當時有一萬多名非專業歌手參賽，但最終只有一名歌手會被唱片公司簽約。”
“我走到了最後一關，得分評價也是最高的。負責人很高興的告訴我說，等著吧，明天就是你的簽約儀式。”
“第二天，我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結果，直到晚上，負責人告訴我說簡行被簽上了。”
莫雨低頭，隱忍著什麽一般：“預選階段時，簡行跟我一組比賽，因為我得分比他高，所以晉級。而他早就被刷了下來。”
“負責人跟我說，因為簡行背後有人……”
沒有人知道他能從一萬名參賽者中脫穎而出付出了多少努力。
也沒有人知道，這對於一個連音大都上不起的普通人來說，這是多麽難得的一個機遇。
那是他離夢想最近的一刻。
然而一句：背後有人。
就把他再次打入塵埃。
“別想了，都過去了。”
喬洋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這件事，我幫你出氣。”
喬洋知道那種付出努力的成果卻被別人拿去的無助和無奈。
曾經他寫的歌，也被標上過別人的名字。
～～～
兩人到世紀公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喬洋幫莫雨提著箱子走在停車場裡，看到同樣剛回來的顧燁。
喬洋衝他打招呼，問：“顧總，今天這麽早回來？”
顧燁嗯了一聲。
他手裡提著一瓶酒，遞給喬洋說道：“搞到一瓶好酒，想跟你一起嘗嘗。看看喜歡不？”
“酒？！”
喬洋歡喜的接了過來，邊往前走，邊拿在手中研究著。
顧燁的視線落在了莫雨身上，淡笑的問道：“莫雨也來了？”
喬洋嗯了一聲：“莫雨暫時先住我家一段時間。”
溫文的淡笑僵在臉上。
顧燁朝著莫雨望了過去。
桃花眼微眯，幽深陰冷，帶著駭人的光芒。
莫雨跟他對視了一眼，瞬間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驚悚到渾身汗毛倒立。
就連昨晚被人砸門砸窗戶都沒有這麽可怕。
他不知所措，帶著疑惑喊了一聲：“顧，顧總？”
喬洋邊走邊研究著手中的酒，沒有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麽。
顧燁高大凜然的身材，擋住了莫雨的去路。他用幾乎能殺人樣的眼神盯著莫雨，低聲警告：
“喬洋把你當朋友，要是知道你對他有那種想法，你覺得你還會是他朋友？”
聲音緩慢，陰惻幽然，低沉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
簡單的一句問話，但卻因為問話人的氣場太過強大，震懾的莫雨不住的後退。
聲音幾乎是哆嗦的：“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的……”
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來喬洋對他毫無那個想法，他也不敢再奢望。
有這麽一個強大又義氣的朋友，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喬洋走了幾步遠，發現兩人沒有跟上，扭頭問：“你們倆幹嘛呢？”
顧燁回頭一笑：“沒事，就問了問莫雨最近怎麽樣？”
剛才幾乎能殺人的駭人氣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桃花中星光流轉著，還著似醉非醉的笑意，聲音溫柔到能把人溺死。
莫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