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沐子不是沒想過考取功名,自己自由懶散慣了,也實在是不適合那爾虞我詐的官場,就怕一步錯了,不僅自己小命不保,還會連累家人。
蘇柔安將自己已經暖和的雙手抽出,也察覺出了這人的情緒低落:“怎麽了?”
“我剛才跟叫簡沐耀說了:我牙口不好,天生適合吃軟飯。”簡沐子將頭枕在蘇柔安的肩頭,心裡也有小小的不安。
蘇柔安當然知道簡沐子不是吃軟飯的,有自己的計劃,有自己的謀算。
蘇柔安將人推離自己,直面簡沐子,撫上那面頰,做式要扳開簡沐子的嘴:“我來看一看,簡大少爺是不是牙口不好。”
“看看簡大少爺是不是吃軟飯的?”
“簡大少爺不是一直自認風流倜儻的嗎?”
“什麽時候簡大少爺這麽不自信了?”
“簡大少爺如此俊俏的一少年,軟飯硬吃,也不是不可以。”蘇柔安挑起簡沐子的下巴,逗弄著簡沐子,就像一個輕佻的紈絝公子。逗弄完,人就往簡沐子的懷裡鑽,貼著簡沐子的心窩,聽著砰砰直跳的心跳聲,只有眼前人才能讓自己如此心安。
一番玩鬧,兩人低落的情緒都消散了。
蘇柔安憂心的蘇大將軍在邊關平安無事,反倒是簡老爺出了事。
這天半夜,簡夫人派了小廝來尋簡沐子。
“大少爺,老爺,老爺……”小廝也是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拽起來送信的,外面又冷,小廝又趕的急,嘴巴凍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別急,慢慢說,老爺怎麽了?”簡沐子一個眼神,春花端來茶水,為小廝暖暖身子。
“老爺半夜突然疼痛難忍,疼得暈了過去。夫人命小的來尋大少爺,趕緊回家看一看老爺。”喝了熱水,暖了身子,小廝的話也利索了。
“請大夫了嗎?”
“夫人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蘇柔安迷迷糊糊間也要起來,被簡沐子按住了。
“不用起來了,外面太冷了。”
“我帶上春花和許如意,不用擔心。”
“有事,我會讓春花回來給你遞信的。”
“今晚的事情,你不方便在場。”簡沐子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反倒是不急了。簡沐子親了親額頭,將人安撫睡下後,才動身。
簡沐子回到簡家大宅的時候,簡家大大宅一片燈火通明,簡沐子被人領到了後面蔡姨娘的院子裡,看來昨晚簡老爺歇在了蔡姨娘處。
外間擠滿了人,有簡夫人,簡沐耀還有蔡姨娘,當然還有簡老爺最信任的管家。裡間,大夫正在為簡老爺號脈。
“娘親,爹爹怎麽樣了?”簡沐子最是關心簡夫人,徑直來到了簡夫人身邊。
“大夫正在為你爹把脈,會沒事的。”簡夫人嘴裡說著沒事,手還是抖的,即使是見識了大場面,簡夫人還是憂心不已。
“大夫進去多長時間了?”
“大夫也剛進去,就比你早一步。”
簡沐子估摸著時間,大夫該出來了,對管家說道:“李管家,外面一片燈火通明,反倒會讓外人對簡家有頗多猜測,把外面的燈籠都熄滅了吧。”
“大少爺,要不再等一會吧。”李管家不放心地看了看裡間,大夫還沒出來,李管家這時候實在是不放心離開。
簡沐子並不言語,只是眼神並不善。
“可是……,”李管家被大少爺瞪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簡大少爺格外強勢,氣場不輸簡老爺。
就連簡沐耀也看向簡沐子,總覺得簡沐子今天不一樣,不是平日裡唯唯諾諾的樣子。
“怎麽了,有夫人在,有大少爺、二少爺,有蔡姨娘在,李管家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許如意看著李管家躊躇不願離去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
李管家看著在場的幾位主子,想著自己走快點,再回來應該能趕上大夫出來。
過了片刻,等大夫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迎了上來。
“大夫,老爺這是怎麽了?”簡夫人最是關心簡老爺,畢竟少年夫妻,多年的陪伴,即使早就沒有了愛情,還有親情。
“簡老爺,這,這…”趙大夫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吞吞吐吐。
看著趙大夫的表情,似有難言之隱,其他人非常有眼色的自覺出去了,將門關好。
隻留下簡夫人,簡大少爺、簡二少爺、蔡姨娘。
“趙大夫直說吧,在這的,都是貼己的,沒什麽不能說的。”簡沐子掃了眼房間裡的人。
趙大夫這才輕聲說道:“簡老爺得的是花柳病,有一段時間了,病情不輕。”
聽了趙大夫的話,在場的四人,臉色皆是一變。畢竟簡老爺的病實在是不光彩,也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要不是簡沐子攙扶著娘親,簡夫人當場就暈過去了
蔡姨娘也是軟了腿,由簡沐耀攙扶著。
“趙大夫,會不會,會不會是……”簡夫人剛要說會不會是診斷錯了,就被簡沐子打住了。
即使簡夫人的話未說完,趙大夫的臉色也變了,趙大夫也曾經是禦醫,看病的人家非富即貴,如果不是和簡家這麽多年的交情,簡家再有錢,也請不來他。質疑他什麽都可以,唯獨不能質疑他的醫術。
“有勞趙大夫了,還望趙大夫盡心為爹爹診治。”簡沐子靠近趙大夫,一張銀票就這樣到了趙大夫的衣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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