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墨也就比蘇柔安大個十多歲,兩人一直是亦師亦友的關系,比一般的師徒關系更親近,只是兩人都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外人並不知道兩人原來是師徒關系。
幼時蘇柔安身體一直不好,當時的李清墨也不過十八九歲,那時候李清墨也就剛出師,但是畢竟是出自醫藥世家,將軍府也可以說是病急亂投醫,請李清墨為蘇柔安看病。
李清墨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蘇柔安時的情景,小姑娘就病懨懨地躺在床上,沒有半點小姑娘的活潑,慘白的小臉,看到李清墨還掙扎著起來給自己問好。
就是這樣病弱的小姑娘,讓一向鐵石心腸的李清墨看得心都軟了,後來在李清墨的悉心照顧下,蘇柔安的身體果真慢慢好起來了。
蘇柔安也就師父師父的叫著李清墨,就這樣李清墨成為了蘇柔安的師父。
說來都是緣分,當初年輕氣盛的李清墨初到寧城,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的醫術,也因為李清墨治好了蘇柔安的病,讓李清墨在寧城站住了腳。
後來李清墨發現在寧城不僅僅要醫術高超,還要應酬那些達官貴人,經常出入那些高門大戶見慣了那些齷齪事情,而且那些達官貴人並不想李清墨給窮人看病,李清墨一心專研醫術,並不喜歡應酬那些達官貴人,更不喜歡被人限制自由,不喜歡拘在寧城,就回了姑蘇城。
李清墨沒想到能在姑蘇城看到蘇柔安,蘇柔安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能來到姑蘇城找師父。
當蘇柔安訂婚的消息傳到姑蘇城的時候,李清墨聽說蘇柔安的未婚夫是個紈絝子弟,好在李清墨也不是相信傳言的人。
昨日一見,雖然簡沐子看著並不是多靠譜,但是她對蘇柔安的好,李清墨也是看在眼裡的。
可能是看到了師父,心情愉悅,蘇柔安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風寒當天就好了,眼見簡沐子一直在閉關,蘇柔安就直接跟在師父後面,到仁善堂,幫師父打打下手。
畫圖讓人頭禿,地上有多少廢紙,簡沐子就脫落了多少頭髮,簡沐子看著地上的頭髮,很是懷疑,等她出關的時候,她的未婚妻肯定不認識這個小禿子了。
醫學最重要的就是嚴謹,簡沐子也是抱著最嚴謹的態度,畫了改,改了畫。
簡沐子就是靠著秋杏準備的乾糧,硬啃著。
反正簡沐子已經不分白天、黑夜,醒了就畫,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餓了就啃乾糧,簡沐子的吃喝拉撒都是在這房間解決的。
簡沐子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滿地的廢紙,和眼下一片烏黑,渾身散發出某種未知氣味的簡沐子。
“姑爺,您終於出來了。”秋杏按照小姐的吩咐,一直守在門外。
“小姐呢?”簡沐子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並未看到蘇柔安,也有點暗自慶幸,不想蘇柔安見到如此憔悴不已的自己。
“小姐一直跟在師父後面,在仁善堂幫忙。”秋杏為自家姑爺答疑解惑。
簡沐子這才知道,這幾天自己在裡面沒日沒夜的畫圖的時候,蘇柔安一直跟在師父後面,是半點不關心自己的死活啊。
簡沐子想著:好你個蘇柔安,師父來了,就忘了未婚夫。你師父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合著你們師徒倆就可著我一個人,使勁欺負啊。
簡沐子聞著自己身上散發出的異味,連自己都嫌棄自己,簡沐子第一時間去洗漱,等簡沐子收拾好自己,蘇柔安和李清墨也正好回來了。
李清墨第一時間去看簡沐子畫的人體骨骼圖,簡沐子不僅畫了,還買一送一,畫了兩幅,一幅男子人體骨骼圖,一幅女子人體骨骼圖。
李清墨看著面前的兩幅畫,標注的確實比仁善堂中的那幅人體骨骼圖標注的更詳細,而且將男子和女子骨骼不太一樣的地方都標注了,標注的很細致,李清墨也不得不對簡沐子高看一眼。
“你會醫術?”李清墨看向簡沐子問道。
“不會。”簡沐子兩手一攤,自己確實不懂醫術。
“那你怎麽能畫出如此清晰、精準的人體骨骼圖?”當時在仁善堂,簡沐子只看了一會那幅人體骨骼圖就直搖頭,說明人體骨骼圖已經刻在了簡沐子的腦海裡。
“說來也巧,這是我的一段奇緣,一個機緣巧合下,碰到一位老者,老者將一本書送給了我,我天天看,就記住了。”簡沐子對於編故事是手到擒來的。
蘇柔安聽著簡沐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蒙騙師父,也不想去揭穿她。
畢竟當時的《莫俠客遊記》,簡沐子也是這樣蒙騙自己的,包括秋杏的《美食菜譜》,簡沐子編造的都是同一個奇遇。
所以簡沐子說能畫出更精準的人體骨骼圖,蘇柔安一點都不擔心,畢竟蘇柔安早就見識過她的畫功和神奇。
“那這本書還在嗎?”李清墨也想親眼見識一下那本神奇的書。
“書被我弄丟了,我就記住了人體骨骼圖,其他都沒記住。”簡沐子一副可惜的模樣,其實心裡暗惱當時怎麽就沒有學醫呢?
“那我先拿著這兩幅人體骨骼圖細細看了。”李清墨看著這兩幅畫,想著找人拓印一份。
“這兩幅圖就是是送給師父的見面禮。”李清墨畢竟是蘇柔安的師父,馬屁是一定要拍好的。
李清墨也不推辭,就拿著這兩幅人體骨骼圖到蘇柔安房間,仔細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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