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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路可退 - 第41章 我欲因之夢吳越字體大小: A+
     
    其實乾地質考察的很多都遭遇過, 一些落後山區裡的村民是非常抵觸他們的, 過分的甚至把他們和自然災害並稱,就因為覺得他們破壞了當地的風水。然而實際上他們搞勘探研究, 貢獻著外行人不明白的價值。

     蕭澤遇見過不少次這種情況, 要和當地村民做思想工作, 要見招拆招。有一回都要下鑽機了,一幫村民圍著, 硬生生讓他們停了工。

     能罵他們愚昧嗎?可他們是因為貧窮, 因為困在山巒之間數十年才閉塞成這副德行,比起生氣, 這原因其實更讓人同情。

     蕭澤向來不是什麽好脾氣, 或者說根本就是個硬茬子, 但是他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永遠在好言解釋,哪怕之後加班加點一天走幾十公裡玩命趕進度,前期也不願為了自己方便而讓當地人陷入抵觸和恐慌。

     但是今天這陣仗,他是頭一次遇見。

     幾十號男性村民, 人人扛著家夥什兒, 看樣子是要以武力強硬阻止他們的考察行動, 就算不和活人惡鬥一場,砸幾輛車也是不成問題的。

     林予嚇得魂兒都飛了,下車猛拽住蕭澤:“哥!你快上車!咱們走吧!”

     其他每輛車都沒熄火,車上隻留了司機,同事們也都紛紛下車,迅速抄了工具防身。他們不希望動手, 但如果對方實在蠻橫也不能落了下風。

     蕭澤拂開林予的手,扭頭低聲說:“你回車上。”

     他掐滅了煙,上前隔著兩三米看向那幫村民,掃視一遍,找準了第一排中間的那個,估計對方是領頭羊。他開口道:“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是國家地質研究中心的,來郢山考察。”

     領頭的對旁邊的人說:“就是朝廷的人。”

     “……”蕭澤差點笑出來,但用意念繃住了,“後山是主山,我們得進村扎營,而且現在天冷,如果可以的話想借住在大家家裡,還要拜托大家砍樹帶路。工資和房費你們提,我們都成,等活兒一乾完,我們就撤了。”

     領頭的那位大哥昂著頭:“不用來這套,我們不讓你們進,你們也別想靠近我們!這兒夜裡野豬蟲子什麽都有,你們也別想扎營守著,趁早滾蛋!”

     蕭澤還沒說話,對方又說:“就算你們是朝廷的人我們也不怕,天高皇帝遠,去縣裡找個縣令來回都得好幾天。這兒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別白費勁了!”

     林予沒上車,就站在蕭澤的背後,他覺得這村子的人不太正常,都什麽年代了還“朝廷”、“縣令”,他出生的地方也不先進,但是真沒這麽與世隔絕。

     “別浪費口舌了,咱們直接跟他們拚了!把他們嚇唬走!”

     這話剛落,那幫村民舉著農耕鐵器就浩浩蕩蕩地衝了出來,看架勢就算不傷人也要砸車。蕭澤迅速打開車門,提溜起林予往裡一塞,隨後衝到最前面一腳踢開掄過來的鋤頭。

     搶過武器後用背面抵禦,把圍上來的村民揮倒在地,其他隊友也已經衝到前方。對方畢竟人多,前一排倒下了後幾排補上,還沒把後幾排全部打倒,前一排已經爬了起來。

     蕭澤不想傷人,竭力吼著:“我們退後!你們也別他媽找事兒!”

     愚民頑固,簡直像保家衛國一樣向前衝。林予從車裡爬出來,回頭看見背後的樹林裡還站著幾個人,只是那幾個人像圍觀看熱鬧,好像不會動手。

     他跑向皮卡車隨便拿了個保溫壺,衝到混戰的人群中直接往對方頭上砸。回頭見幾個拿著鐮刀的人圍上了蕭澤,他大叫著衝過去,像頭髮了瘋的小野獸。

     蕭澤本來沒怵,看見林予衝過來立刻心裡一突,那家夥突進重圍擋在他身前,發瘋似的揮動著大號保溫壺。

     “誰上我就砸死他!”他看著最前面的,“喪妻快一年了吧!就是你給克死的!”

     對方明顯一愣,他調轉炮火:“兒子去縣城七八年不回家!他不要你了!自己想想為什麽!”

     “生那麽多養不活!把女兒賣了你他媽是不是東西!”

     “我們城裡電燈電話樓上樓下!誰他媽稀罕進你們的村兒!”

     他一口氣來了個搶答佔卜,把對方為首的幾個人全喊愣了,蕭澤趁著空當,上前幾拳撂倒三個,直接把其中一個要砍自己的砸出了血。

     一鼓作氣,對方剛剛衰了,現在已經竭了。

     蕭澤換了態度,窮山惡水遇見刁民,那懷柔政策好言相勸都去他媽的吧。他領頭,所有隊員上車關門,在對方閃縮的目光中掉頭駛離了村子入口。

     林予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副駕上,他側著坐,顧不上後面的其他同事,擔心又著急地問:“哥,你受傷了嗎?我好像看見有人砸到你的後背了。”

     “我沒事兒,別怕。”蕭澤氣得夠嗆,狠踩油門加速,罵道,“這他媽一幫什麽牲口!”

     同事們壓了壓驚,其中采樣能手彬哥湊上來問:“弟弟,剛才你說的那一通都是什麽啊?我操,那幫人都愣了,是不是說中了?!”

     林予有些害羞:“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蕭澤那點鬱悶瞬間散個乾淨:“還拽詞兒,平時算個命不是得瞅半天麽,怎麽剛才那麽利索?”

     “嘿嘿,情況逼人。”林予自己也挺驚訝,只能解釋為在特定環境下激發了無限潛能。他覺得要是蕭澤出了什麽事兒,他肯定就地開始畫符,讓那群人生個兒子是禿頭,生個女兒也是禿頭!

     他忽然想起了站在樹林裡的幾個人,問:“哥,你們有注意到車後面的樹林嗎?有沒有看見什麽人?”

     “沒有吧。”副隊長應道,“要是有人肯定也衝上來偷襲了,反正我沒注意到有人。”

     林予點點頭看向窗外,沒有再說什麽。找入口的路上他看見了一個人,蕭澤沒有看到,剛才明明站著好幾個人,沒道理他們也都沒有看到。

     他幾乎能肯定了,他又見鬼了。

     靠,荒山野嶺的,他不是很想見鬼。

     考察隊暫時停在郢山的山林裡,山林裡的樹自然生長,又雜亂又茂盛,河灘連著溪流,清澈得能看見底部的鵝卵石。

     他們下車稍作休息,三三兩兩地扎堆轉悠,討論剛才的混戰。巴哥圍著一條愛馬仕的圍巾,在這群爺們兒裡顯得很出眾,說:“我本來是個很淡定的人,怎麽樣都行,但是經此一役,我燃起了濃濃的好奇心,這幫人怎麽那個德行呢?”

     蕭澤倒了杯熱水:“你晚上潛進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偷偷在家練邪功。”

     彬哥補充:“找闔家歡樂或者死了老婆的,他們封建迷信,萬一你不小心踹了寡婦門,連累人家孤兒寡母。”

     “操!你丫就損吧!”巴哥緊了緊圍巾,“林小弟,我覺得你這人不一般,你剛才不怕嗎?”

     林予剛接過蕭澤遞給他的水,突然被點名便回答:“怕,其實我很慫……”但是蕭澤當時有危險,他好像就沒那麽慫了。

     “趁熱喝。”蕭澤撫了撫他的後背,“下不為例,讓你在車裡就好好待著,記住。”

     林予點頭答應,答應完就主動忘了。

     考察隊休息結束便開始安營扎寨,山路不好走,不可能返回幾百公裡外的縣城,何況他們的扎營技術和吃飯睡覺一樣熟練,不需要費多大勁兒。

     河灘周圍比較平坦的地方都搭了帳篷,林子裡扎了個大營帳。蕭澤搭完防雨布去河邊洗手,順便采了個水樣。

     眼看就要中午,林予不了解考察隊的工作安排,但知道三餐肯定要吃,便獨自去撿了些木柴。這些隊友都跟了蕭澤好多年,感情深厚,自然不會對他帶來的人挑剔,但也都想著要多照顧點,畢竟林予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然而這一路上林予踏實得很,剛才的表現還挺勇敢,現在還非常有眼力見兒地幫忙,他們意外之余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蕭澤一看就屬於教練型家長。

     簡單吃過午飯,蕭澤分派任務開始填圖。大家輕裝上陣能簡則簡,隻帶必要的用具。林予這個編外人員有些尷尬,因為只有他什麽也做不了。

     隊友們陸續出發了,他背著包跟在蕭澤後面,剛走兩步就被對方轉過身堵住。

     “走啊。”

     “你乾嗎去?”

     “給你幫忙。”

     “不用,去帳篷裡歇著吧。”

     林予背著水壺和備用作圖工具,還有一堆零碎的用品。他攥著書包帶子和蕭澤對峙,看似軟弱實則堅定地說:“真不困啊,就讓我跟著你吧。”

     蕭澤不想耽誤時間,於是沒再浪費口舌,讓林予和他差著兩步出發填圖。北方的冬天很少野外作業,南方到底是暖和些,刺藤荊棘還有各種各樣的樹木植被都沒枯,偶爾還能遇見幾朵小花。

     林予認真地走,一聲不吭,忽然蕭澤在前面停了。

     蕭澤蹲下看著一叢葉子,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林予好奇地問:“哥,是不是有重大發現?你拍了什麽?”

     “一條蜈蚣。”蕭澤繼續走,“挺壯實。”

     他們走了很久,蕭澤講了關於填圖的一些知識,涉及到方法和注意事項。他經驗多,講的過程能融入各種事例,毫不枯燥並且容易理解。

     林予聽得津津有味,往回返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回去的路上他問道:“哥,今天遇見這樣的事兒,你覺得意外嗎?”

     蕭澤回答:“有點意外,激烈了點。”

     他給林予講:“我以前在總參的時候去過一次西藏,當時情況也挺嚴重,牧民們就是直接趕人,我們的一些機器和工具都落那兒了。”

     林予緊張地問:“然後呢?”

     “然後我去布達拉宮留了個影,就坐飛機回家了。”蕭澤難得有些無奈,“這個社會上的所有人都各司其職,我是幹什麽的,是搞地質研究的,不是搞談判交涉的。所以我的任務就是做好本職工作,管得多了,有時候還給國家添亂。”

     林予聽得入迷,但是不忘為自己努力:“哥,那你以後別老管我了。”

     蕭澤推著他走:“行,那你晚上自己找地方睡。”

     林予嚇死了:“不管我我哪能長這麽大,你還是管管吧……”

     天黑之後大家待在營帳裡開會,然後一齊整理填圖資料,忙到了十點多才結束。深山老林夜裡很冷,蕭澤解散大家,回帳篷前把幾輛車停在了帳篷旁邊,既能擋風,有什麽情況的話離得也比較近。

     軍用帳篷挺寬敞,林予窩在睡袋裡都眯完一覺了,他用河水洗的腳,睡醒也沒暖過來。蕭澤洗漱完進來,拿著本子點亮了便攜燈。

     “哥,你還沒忙完嗎?”

     “我畫張原始地質草圖。”

     “噢,那你蓋好被子。”林予骨碌起來,掀開簾子穿鞋,“我去噓噓一下。”

     他給一顆不太壯的樹施了肥,施完兜上棉襖的帽子,跑回帳篷掀開簾子說:“哥,巴哥讓我給他算命,我去他帳篷裡玩會兒?”

     蕭澤專心畫圖:“去吧,在我畫完之前回來。”

     “好的!”林予落下簾子還拉上了拉鏈,他環顧四周,放輕步子去皮卡車上拿了便攜燈,按亮後便朝著山林裡走去。

     颼颼冷風像人的哭聲,樹葉沙沙像磨刀聲。他往裡走著,兩隻手凍得冰涼甚至麻木,一隻提著燈,一隻剝開刺藤的時候被扎了好幾下。

     大概走了十分鍾,林予累了,在一棵古樹下歇腳。他掃了一圈,終於在樹叢後看見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

     他清清嗓子:“都出來吧!東南角那個穿黑褂子的,東北角那個盤著頭的,遠處那個叼煙袋的,還有使勁藏著的,都通通現形吧!”

     他氣勢十足地吼完,瞧見被點名的那幾隻鬼都吃驚地愣著,這場景太熟悉了,當初遇見立春時不也這樣嗎。

     “咳!還要我請你們?”林予膽子大了起來,他走到古樹前的空地上,把燈放下踩著雜草,大喝一聲,“哈!”

     只見他雙手合十,複又分開,左掌由下向上畫弧,右掌由上向下畫弧,而後兩掌再次合並,也就是畫了個八卦。不僅帶著動作,口中還念念有詞。

     “太極生兩儀,別讓我跟你急。兩儀生四象,你別跟我強,四象生八卦,咱們說說話。”

     造完勢雙目圓睜,他披著便攜燈的淡黃色燈光,就像童子下凡。那幾隻鬼小心翼翼地靠近,藏著的那些也漸漸露出了腦袋。

     林予手掌立於胸前,鏗鏘有力地說:“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你們之前活在這個世上,你是你,他是他,現在成了孤魂野鬼,就什麽都不是了!”

     盤頭的老太太開始哭:“我是招娣她娘,我死了也是招娣她娘……”

     叼煙袋的老頭也跟著叫喚,其他鬼在帶動下全都接二連三地哭嚎起來。林予踩上旁邊的石頭,像振臂高呼的進步青年,但他只是要進行一些迷信活動。

     他義正辭嚴地說:“白天你們應該看見了,我也參與了和村民的混戰,說明他們都能看見我,而他們看不見你們,我卻能看見你們。”

     眾鬼停止哭喊,再次愣住。

     “所以我和你們不一樣,和他們也不一樣。我既不是人,更不是鬼!”林予說得抑揚頓挫,“三界六道,往生往死,你們說我是誰?!”

     老頭把煙袋嚇掉了,顫巍巍地抬起手:“神、神仙下凡了……”

     林予大喝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們不聽話!”

     眾鬼拜倒,這愚昧落後的村民根本不用唬弄,已經開始祈福求保佑了。林予俯身蹲在石頭上睥睨對方,滿目憐憫地說:“知道為什麽成了孤魂野鬼嗎?知道為什麽不能盡快輪回轉世嗎?”

     因為你們死了還不到一年嘛。

     他故作高深:“生前損了陰德,死了還要受苦,你們的子孫今天無故傷人,就是在走你們的老路。”

     這群平均年齡六十五以上的鬼開始捶地,其中一個大爺傾訴道:“可是、可是那群人我們不認識啊……他們進村裡欺負人怎麽辦哪……”

     林予頭好痛:“人家是搞科研的!搞研究的!欺負你們?你們好好的,還給你們錢呢!”

     他揉揉眉心:“我不欲與你們多說,天機不可泄露。反正因果輪回你們自己承受,大不了百年之後你們的子孫也在這兒晃蕩飄零。”

     他跳下石頭準備走人,鬼們急忙抓他,但是哪能抓得住,他直接橫穿了一個老太太,作勢離開。那群鬼追著他求救,他終於頓住,背對人家歎息了一聲。

     “生是苦命人,死是可憐鬼。”

     林予微微轉身,只在月光下露著側臉剪影:“去托夢給他們吧,讓他們盡快迎考察隊進村,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那群鬼千恩萬謝地離開了,結伴回村裡給自己的子孫托夢。林予撐了半天,等鬼去樓空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人生不能沒有演技,其實他手心裡全是汗。

     抬頭穿過葉子望了眼月亮,希望困難能迎刃而解,考察隊能順利進村。林予提著燈繼續走,背後是漆黑的密林,前面也是亂糟糟的樹叢,他偶爾被石頭硌一下,或者被刺藤扎一下,因為冷倒是覺不出痛。

     走了十幾分鍾,還沒看到考察隊在河灘四周的帳篷,他記得沒走那麽遠,不應該什麽都看不到。山林裡辨不清方向,他掏出羅盤確認北方在哪兒,照亮一看差點崩潰。

     媽的,他拿成自己的風水陣了!

     林予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害怕越走越遠,就在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背後傳來了點動靜,準確地說,是腳步聲。他瞬間慌了,不會是野獸吧。

     野獸不至於,是頭野豬也受不了啊……

     林予警告自己冷靜,僵直地站著屏住了呼吸,並且迅速關掉了便攜燈。

     腳步聲由遠及近,感覺已經近至身後。他咬著嘴唇緊閉雙眼,恐懼地渾身發抖,沒聽見豬哼哼,安慰自己野豬看不見他。

     野豬又靠近了!

     野豬不臭!有淡淡的煙味兒!

     靠,煙味兒?

     “忽悠蛋。”蕭澤右手揣著兜,左手提著燈,就照見林予像跟樁子似的杵在地上。他畫完圖都想睡了,去巴哥的帳篷找人,才知道這家夥唬弄自己。

     進林子裡尋了半天,本來看見點亮光,結果光又滅了,蕭澤生氣地踹了一腳林予的屁股,罵道:“傻逼,回去!”

     林予徹底放松下來,兩腿都發軟,他挽著蕭澤的手臂往外走,還用臉使勁蹭蕭澤的肩膀:“哥,見到你真好……嚇死我了,我以為是野豬來了,原來是你來了……”

     “給我閉上嘴。”蕭澤恨不得揍一頓,“半夜鑽這裡面你以為是鬧著玩兒的?你要是不願意安生跟著我,那明天就送你去縣城,給你買車票回家。”

     林予急忙搖頭:“我沒有,我再也不瞎跑了,你別趕我走!”

     他沒注意腳下,一個趔趄跌在了地上,立刻爬起來,他抓著蕭澤的袖子:“哥,別生我氣了,我知道錯了。”

     蕭澤把便攜燈塞他手裡:“你瞞著我跑出來的原因。”

     林予走了很久,腳疼,剛才摔一跤膝蓋也疼,手扎了好幾個口子,同樣很疼。他低聲解釋:“我白天看見鬼了,都是去世的村民。”

     蕭澤表情沒變,也就是沒什麽表情:“你找他們?”

     “嗯,我忽悠他們給村民托夢,好讓考察隊順利進村。”他覺得蕭澤應該沒那麽生氣了,走近一步仰著頭,“哥,我手破了。”

     蕭澤低頭看他的手:“欠。”

     他把手放下,知道撒嬌失敗了,小聲嘴硬:“反正不怎麽疼。”

     蕭澤說:“那算了,還想給你吹吹。”

     林予氣得翻白眼,翻完還不解氣,又走近一步抱住蕭澤。他貼著蕭澤的脖頸:“你別一招一招地對付我行嗎?我什麽都能當真。”

     蕭澤感覺林予在恐懼和委屈之後有點要崩潰的趨勢,抬手撫著對方的後背,貼著對方軟軟的耳朵說:“自己跑出來不告訴我,什麽經驗都沒有所以弄破了手,是不是欠?你手破了我會不管你?給你吹吹就是一招一招對付你?”

     林予埋著臉:“你怎麽總有道理啊。”

     “因為你傻缺。”蕭澤推開他,轉身彎下腰半蹲,“上來,走路都哆嗦,我背你。”

     林予躥到蕭澤的後背上,緊緊地摟著蕭澤的脖子,手上拎著燈,照亮了前面的一點路。那隻扎破的手空著,晃晃悠悠的,凍得都麻痹了。

     蕭澤掂掂他的屁股:“把手伸我衣服裡。”

     林予照做,拉下一點拉鏈把手伸進去,立刻暖和了。他趴在蕭澤的肩上,像做夢似的,問:“哥,如果村民那關真的過了,你會獎勵我嗎?”

     “你想要什麽獎勵?”蕭澤說,“以後別這樣冒險,要是真碰見野豬把你拱了怎麽辦?”

     “別冤枉野豬。”林予晃晃腿,“我也想不到要什麽獎勵,先留著,以後想到了你就要答應我。”

     他說完笑了一下,真誠發問:“哥,你想拱我嗎?”

     勾著雙腿的手臂猛然收緊,林予知道自己又把話捶到了關鍵位置。他故意抓蕭澤的胸肌,使著壞招兒讓對方憋屈,好歹也是看過幾部小電影的人了,他還是有點手腕的。

     “忽悠蛋。”蕭澤卻有鐵腕,“哪天拱穿了你的肚子,你可別喊疼。”

     林予臊紅了臉,張嘴咬在蕭澤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咬得太使勁,蕭澤都停下了步子。他松開嘴,想要服軟了。

     這時蕭澤說:“蛋,看那邊。”

     林予望去,驚呼一聲。

     山林深處綠光點點,是來護送他們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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