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宗平×袁曦番外（9）
袁曦在回過神來的那一瞬間， 立刻就將邱宗平推開了。
剛才只是太過震驚，沒有及時作出反應， 但現在他已經恢復了理智， 這種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
袁曦伸出手尷尬地擦了擦嘴巴，儘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說道：「邱隊，那天我已經說得很明白， 我會放棄這段感情， 以最好的狀態回到戰隊， 你不要有心理壓力，不用覺得虧欠我， 更不用逼著自己說什麼……喜歡我。」
他還是不肯相信？
看著袁曦故作平靜的模樣， 邱宗平在心底輕嘆口氣，柔聲道：「你說什麼傻話？你覺得， 我會委屈求全去親吻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袁曦一怔，耳根不由微微發燙：「你說的那種『喜歡』只是錯覺。」
邱宗平道：「以前認為自己不喜歡你， 那才是錯覺。」
他輕輕握住袁曦的手， 放在自己的胸口，低聲說：「我心裡有你，一直都有。」
袁曦：「………………」
從來沒想過，一向正經嚴肅的邱隊，居然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手指被他輕輕地握著， 放在胸口，能清晰地感覺到薄薄的衣物下面結實的肌肉， 還有那顆激烈跳動著的心臟。
他的心跳得太快，快得讓袁曦手指都微微發燙。
袁曦如同觸電一般迅速把手縮了回來，扭過頭移開視線，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邱宗平低聲問：「你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袁曦道：「我已經放棄了。」
「我知道。」邱宗平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認真地說，「我之前拒絕過你，你也說過要放棄。現在我又反悔了，回頭挽留你，這種做法確實會讓你缺乏信任感，甚至覺得我在捉弄你。你不相信我，也是應該的。」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袁曦的頭髮，動作溫柔到了極致，「但沒關係，我們時間還長，信任可以重新培養。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袁曦：「…………」
這樣溫柔好說話的邱宗平，是以前在戰隊裡從沒見過的。
在袁曦的印象中，邱隊一直很嚴肅認真，每次聊天都是談比賽、戰術相關的問題。
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袁曦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邱宗平又是認錯、又是告白，今天還冒著雨親自去接他，態度這麼好，袁曦也不好意思再發火，那樣只會顯得自己很沒教養。
但讓他就這樣接受邱宗平？怎麼可能？他又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邱宗平給他一巴掌，再給他一顆糖，他就要屁顛屁顛地湊上去嗎？
這段時間有瑩瑩陪著他，他的心情明朗了許多，也想通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得不到，那就放下，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棄邱宗平。十字路口他已經選擇了左拐，他不想再退回去往右拐了。
袁曦深吸口氣，看著邱宗平，難得用認真、嚴肅的語氣說道：「我以前確實很喜歡你，但那都過去了。你明白嗎？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小時候特別喜歡的東西，捧在手心裡都擔心摔壞了，別人想碰都不給碰。可長大之後卻覺得，也不過如此，那東西拿去送人，或者被爸媽收拾房間的時候扔掉，都無所謂了——因為那種珍惜的感覺，已經找不回來了。」
他第一次這樣直直地注視著邱宗平，很坦然地說：「我喜歡你的時候，偷偷的把這種感覺藏在心裡，覺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對你特別的仰慕。但是現在，我已經死心了，我只想跟你當普通的隊友。認識瑩瑩之後，我發現，其實我以前眼界真的太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我不想再在感情上面浪費時間。」
「所以……請你讓我解脫吧。我們都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袁曦的這段話說的很認真，因為這正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他不是故意矯情想折磨或者考驗邱宗平，他是真的不想再繼續糾結下去。如果說以前的袁曦眼裡只有邱隊和比賽，那麼現在的袁曦，眼裡有更廣闊的世界。
他想去泰山看日出，去桂林看山水，去蘇州逛園林，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他還想去威尼斯划船，去澳大利亞看袋鼠，去俄羅斯瞧瞧貝加爾湖……世界上有那麼多好玩兒的地方，這輩子都走不完，他為什麼不能活得瀟灑、精彩一點呢？
一個大男人，整天為了感情的事情婆婆媽媽的，不覺得很煩嗎？
他是真的累了，所以他也是真的想要放下。
……
對上袁曦認真的目光，邱宗平一時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終於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多麼寶貴的東西。遲鈍真是害人，如果他早一點想明白，袁曦就不會那麼傷心、甚至是對他死心。
解脫？你解脫了，那我怎麼辦？我已經陷進了這潭泥沼裡，只有你才能把我拉上來。
邱宗平輕輕握了握拳頭，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看著袁曦，柔聲說道：「沒關係，如果你對我死心了，那我就讓你重新喜歡上我。」他的語氣很果斷，似乎又恢復了隊長的堅定，「你不是有很多事想做嗎？我陪著你一起做。」
「……」袁曦本以為把話說明白邱宗平就會放棄，畢竟邱宗平對他的感情應該也沒那麼深刻吧？何必勉強呢？
沒想到邱宗平會如此固執。
他也不想再繼續跟對方辯論，有些心累地轉過身道：「反正我把話說明白了，你愛怎麼樣隨便你。」
袁曦沒再理會邱宗平，乾脆躺在床上用被子悶住了頭。
邱宗平也沒繼續這個話題，睡在旁邊的空床上，順手關了燈。
黑暗的屋裡，很快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雖然接下來他們都沒說話，卻各懷心事，誰都沒能睡著。
***
袁曦直到凌晨三點才睡著，次日早上被噩夢驚醒，醒來的時候邱宗平已經不見了，桌上留著一張字條：「我先回房了，今天還要陪伯父他們出去，記得按時吃早餐。」
一排字跡非常工整，就像是印刷體。
袁曦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迅速洗臉刷牙下樓去吃早餐。
仔細算起來，他在峇里島的旅程只剩下最後的兩天。
袁曦原本的計畫放空腦袋好好在峇里島休息十天，結果一開始遇見邱宗平，漂流途中受傷，之後又跟瑩瑩的團出去玩，倒是沒有留太多的時間一個人好好放鬆。正好今天他也懶得出門，就待在酒店裡，躺在泳池旁邊十分愜意地看了一天小說。
晚上邱宗平回來後主動來敲門找他，袁曦本想裝作不在，結果邱宗平說：「你不是想跟我做回朋友嗎？哪有朋友來找你不開門的？」
袁曦辯不過他，只好硬著頭皮打開門問：「什麼事？」
邱宗平微微笑了笑，道：「我想問一下你的行程安排，我們後天就回國了，下午的航班。」
袁曦道：「我也是後天回國，下午的航班。」
邱宗玥姐姐也是在那家網站訂的酒店，當時網站正在搞活動，後天下午的機票打半價，或許也是這個原因，她也正好選在這一天回國。
邱宗平道：「那後天下午我們一起約車去機場？」
袁曦搖了搖頭：「不用，我想上午去市集逛逛，吃過午飯再去機場。」
邱宗平也沒勉強，點點頭道：「好吧，你記得提前約好車，免得遲到。國際航班遲到的話改簽會很麻煩。」
袁曦點點頭：「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邱宗平說完便走了，這樣的對話，彷彿真的回到了以前在戰隊裡還是朋友的時候，袁曦也微微鬆了口氣。
***
次日，邱宗平沒來找他，顯然又有安排，袁曦樂得清閒，跑去海邊玩了一下午衝浪，晚上回來就收拾行李。
這次峇里島之行其實他並沒有玩兒得盡興，主要是中途意外因素太多，佔據了原本安排的個人時間。跟著瑩瑩的那幾天，國內的旅行團都是走馬觀花式逛景點，袁曦其實更想去參加一些休閒活動，懸崖泳池他沒來得及去，很多水上項目沒來得及玩兒，傳說中的很多酒店下午茶也沒機會去品嚐……
不過，下次有機會還可以再來。
袁曦這麼想著，也就不覺得遺憾了。
回國那天早晨他訂了鬧鐘八點半就起來，吃過早餐後在酒店前台提前退了房，然後就拿著行李去傳說中的市集逛了逛。
這個市集多次出現在旅遊攻略裡，袁曦也是慕名前去，結果去了之後卻大失所望——路面狹窄，人多擁擠，賣的東西都是各種貝殼、陶瓷之類的手工藝品，跟國內各種旅遊景點的購物一條街沒什麼區別，而且非常雜亂。
袁曦興趣缺缺地逛了一圈，有些後悔來這裡。好在附近有一家當地特色的豬扒店，味道很好吃，袁曦吃飽後就去說好的地點等司機。
因為之前發生過打不到車的烏龍，袁曦今天學乖了，提前約好了司機準時來接他。
司機非常守時，十二點半的時候就接了他出發去機場。
袁曦早就知道路上會堵車，但今天堵得也太厲害了，車子幾乎像蝸牛一樣慢慢地往前挪。眼看半個小時過去，居然還沒上高速，袁曦心裡就忍不住有些著急：「還要堵多久啊？」
司機也很無奈：「沒辦法，前面是路口，車子比較多。」
袁曦透過窗戶看見有幾個穿著交警衣服的人騎著摩托車過來，在路口開始用手勢指揮，他心裡這才略感安慰。果然，有了交警指揮之後，他們終於用十五分鐘時間通過了擁堵的三叉路口，走到一條相對比較暢通的路上。
從地圖上看，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機場，應該趕得及。
袁曦心裡鬆了口氣，道：「麻煩你開快一點，我怕趕不上飛機。」
司機笑道：「好的！」
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在前往路口迅速拐彎。
然而下一刻，耳邊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他震驚地往窗外一看，只見一輛電動摩托車擦著車子的前保險槓直直地飛了出去！
那輛車是從旁邊的路上開過來的，那條路正好是下坡，大概是沒來得及剎車，加上司機正好加速，結果就撞在了一起。摩托車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後座還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孩，那小孩直接被摔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司機被嚇壞了，立刻在路邊停下車，去問對方有沒有事。
袁曦坐在副駕駛座，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他之前在上海出車禍的那次因為是酒醉狀態，自己並不是很清醒，腿受了傷也是第二天就醒之後才覺得疼。但是這次，他是眼睜睜看著那輛電動車被撞飛了出去，那個小孩兒摔倒在地，頭破血流。
該不會……撞死人了吧？
袁曦心臟一抖，僵在車裡連呼吸都要停滯了。這起事故其實也有他的原因，畢竟剛才堵車堵了很久讓他十分焦急，一直在催司機開快一點，這司機的駕駛技術也挺好的，送過袁曦好幾次，沒想到，這回居然會法師這樣的意外。
看著那血淋淋的一幕，袁曦手腳冰涼不知道該怎麼辦。
良久後，他才回過神來，立刻開門下車，去查看那對母子的情況。
小孩兒被摔出去滿頭都是血，看著有些嚇人，母親的傷倒是不太嚴重，至少意識是清醒的。她抱著孩子，指著司機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印尼語，袁曦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從司機難看的臉色可以猜測，她應該很生氣在罵人。
袁曦看了小孩兒一眼，建議道：「要不，先送孩子去醫院吧！」
司機聽到這裡有些為難：「你不是要趕飛機？」
袁曦低頭看了眼手錶，說：「把他們送去醫院再說吧，孩子的傷比較重要。」
飛機錯過了，再想辦法改簽就是，總不能丟下這對母子不管。肇事逃逸是要坐牢的，何況他在國外出了事故，要是直接走人，說不定會上新聞頭條，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袁曦迅速冷靜下來，說：「去醫院吧。」
司機很抱歉地看著袁曦：「對不起，我剛才車速太快，怕你趕不上……」
袁曦擺了擺手：「沒關係。」他說罷便幫那個女人把摩托車扶起來，輕輕抱起地上的孩子。
司機有些意外，換成別的客人，可能要責怪他耽誤航班，但是這個人似乎更緊張小孩的傷勢，對於航班很可能被延誤的事，反倒毫不介意。雖然這個年輕人有些粗心，那天去逛商場還是他朋友親自去接他回來的，可他的性格，卻很善良……
司機有些感激地朝袁曦笑了笑，將那對母子請到車上，迅速開去了附近的醫院。
到醫院仔細做了一番檢查，女人只是腿上擦破皮受了點輕傷，小孩的的額頭鮮血直流，看著有些嚇人，但清洗過血跡之後發現傷口並不深，醫生迅速消完毒包紮好，又讓他去做了詳細的檢查，看看有沒有腦出血的情況。
袁曦一直全程陪同，並且很主動地墊付了醫藥費。
司機非常抱歉，苦著臉道：「真的對不起，這些錢本來應該我出的……」
袁曦笑了笑說：「你賺錢不容易，而且，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還是我來付吧。」
司機開車的時候坐在旁邊的人最好不要干擾，否則司機很可能會因為分心而出事故。這位司機中文說得很好，酒店經常讓他接送客人，開車的技術肯定沒問題，今天之所以出事故，袁曦心裡也很清楚，最大的原因就在他。他怕趕不上航班，一直催司機開快一點，可能他的催促無形中給了司機很大的壓力，所以在路口才會一時分心撞到人。
遇到這種事他總不能甩手不管。如果他不墊付醫藥費，今天花掉的錢，估計都抵得上這位司機一個月的工資了。
司機對袁曦千恩萬謝，一直在給他鞠躬說謝謝和對不起。
袁曦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別說了，人沒事就好。」
還好人沒事。檢查的結果很快出來，小孩的頭部並沒有發現腦出血、骨折的痕跡，都是外傷。
袁曦大大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又從錢包裡拿出一疊盧比交給那位母親，很抱歉地說道：「我們趕時間去機場，不小心撞到了你，真的很對不起。還好孩子沒事，這點錢給孩子買一些吃的吧。」
那位母親聽不懂，司機就給她翻譯了一遍。
她仔細看了看袁曦，發現這個年輕人皮膚很白，一雙眼睛非常明亮，而且人也很有禮貌和教養。她將錢推了回去，說了幾句話，司機回頭翻譯道：「她說，她不要錢，你幫忙墊付醫藥費就可以了。既然孩子沒事，你快去機場吧，不要耽誤了航班。」
袁曦怔了怔，沒想到這位母親如此好說話，他忙朝她鞠了個躬，說道：「謝謝。」
好在這時候孩子也醒來了，女人帶著孩子走出醫院，袁曦也徹底放下心來，跟司機一起出發去機場。
司機儘量加快車速，袁曦也不敢再催他。低頭看了看表，已經是四點鐘，國際航班需要提前入關，等到機場可能會趕不及，也不知道機票可不可以改簽。袁曦正在想怎麼改簽的問題，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袁曦接起電話，疑惑道：「喂，哪位？」
「是我。」耳邊傳來的聲音低沉好聽，居然是邱宗平。
袁曦愣了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先不說這個。你不回我微信，剛才打了你一次電話你也沒接，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邱宗平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機場這邊馬上就要入關了，我在海關安檢門口，一直都沒看見你？」
「……」袁曦沉默片刻，才道，「路上出了點事故，剛從醫院出來，我現在才出發去機場，可能會趕不及。」
「你沒事吧？」邱宗平的聲音突然拔高，語氣中透出一絲緊張，「受傷了嗎？」
「沒有。」袁曦解釋道，「是我們不小心撞到了一對母子，把她們送去醫院，還好她們人都沒事。」
「那就好。」邱宗平微微鬆了口氣，聲音也柔了下來，「我在機場等你，你先過來，要是錯過了航班，我們再想辦法。」
「不用等我，你不是跟伯父他們一起回國嗎？你先進安檢吧。」袁曦說道。
「我等你。」邱宗平固執地說，「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外。」
「……」袁曦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片刻，他只好說了句「真的不用等我」，然後就掛掉電話。
***
機場大廳。
邱宗玥看著手錶，道：「阿平，快走吧，再不進安檢就來不及了。」
邱宗平突然將自己的行李從託運帶上拿了下來，轉身說：「姐，你們先回國吧，照顧好伯父伯母。」
邱宗玥驚訝地道：「你不回去嗎？發生什麼事了？」
邱宗平道：「袁曦那邊出了點事情，趕不上航班，我留下來等他一起。」
邱宗玥皺眉：「這機票是我在網上訂的特價票，是不能退改簽的。你如果現在不回去，就得重新買票，最近又是旅遊高峰期，回國的機票不好買，可能得買一週以後的票。而且，這幾天不是一直有火山要噴發的消息嗎，這邊不安全，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國……」
她話沒說完就被邱宗平打斷：「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更不能把袁曦一個人留在這。」
邱宗玥怔了怔，她從弟弟的臉上看到了很堅定的表情。
邱宗平道：「你應該猜到了，沒錯，我喜歡他。之前問你對男人喜歡男人怎麼看，當時我還在猶豫，不太確定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我已經完全確定了。我確實很喜歡他，他遇到麻煩沒辦法回國，在這個時候，我更不能自私地丟下他自己回去，那樣的話，我還有什麼資格提喜歡這兩個字呢？」
邱宗玥：「…………」
邱宗平看著姐姐，認真地說：「我想陪著他。伯父那邊，你找個理由幫我解釋吧。」
邱宗玥沉默片刻，才輕嘆口氣，說：「你那幾天失魂落魄的，我早就察覺到不對了，雖然有猜過你跟袁曦有這個可能，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女孩子嗎？」
邱宗平道：「但袁曦是特別的，跟性別沒有關係，我就是喜歡他這個人。」
邱宗玥：「…………」
她從來沒見過，弟弟的臉上居然會露出這樣溫柔的神色，看來這次是徹底栽進去了。
邱宗玥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可家裡那邊……」
邱宗平道：「我會想辦法解決。」他頓了頓，認真地看著邱宗玥道，「姐，你會理解我，對嗎？」
邱宗玥無奈地看他一眼，道：「你從小就很有主見，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決定吧，姐姐只會支持你。」
邱宗平微微一笑，伸手抱了抱姐姐，道：「一路平安，回國後給我消息。」
她站在安檢口，看著弟弟提著行李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步伐平穩而堅定。因為這一次，他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並且會義無反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