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秦峻嶺跟秦南麒都在,兩人也沒避開的打算。
「好呀,爺爺。」韞玉聽了秦老爺子的話,展顏一笑應了聲,可那笑容卻有些不達眼底。
她琢磨著,這老爺子該不會想要開口說關於木木的事情?或許他們是想把木木接走?覺得她脾氣好,還可以勸勸秦予綏?
她當然清楚秦家上門是有事情的,但是秦家爺子怎麼會覺得她脾氣好呢,這可是涉及到她的孩子。
大家在沙發上坐下來,秦老爺子依舊抱著木木,他看著木木的眼神滿是慈愛。
趙嬸很識趣的出門溜躂去了。
古樸安靜的客廳裡。
韞玉挨著秦予綏坐著,秦老爺子跟秦峻嶺坐在對面,秦南麒坐在另外一側。
他的表情冷淡的,翻看手機,並沒有在意客廳裡安靜古怪的氛圍。
「予綏啊。」還是秦老爺子開了口,「之前的事情都是爺爺不好,我給你和小韞道個歉,那時候我覺得門當戶對才重要,阻攔你與小韞的婚事,這點爺爺做錯了,也請小韞原諒爺爺,之前是我們秦家不好,沒給你們辦婚禮,你們生氣也是應該,但始終都是一家人,現在你們也結婚了,木木都出生了,不管如何,木木也是秦家子孫,以後秦家都會護著你們的。」
秦予綏不吭聲。
秦南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這人還是上輩子的性子,沉默寡言。
韞玉只能接腔:「我跟予綏都沒有怪過爺爺的。」
她說這一句話也沉默起來,還能讓她說什麼,她根本就沒在乎過秦家人的想法。
「你是個好姑娘。」秦老爺子歎息道,「予綏能同你結婚是他的福氣。」
「謝謝爺爺誇獎。」韞玉淡笑。
秦南麒聽了她的話,握著手機,有些冷漠。
福玉公主性子張揚,是萬萬不會委曲求全的,遇上這樣的事情哪裡會笑著說謝謝誇獎,她只會冷哼一聲。
福玉公主也不會跑去種田。
這個韞玉,除了一張臉跟他的小公主一模一樣,別處卻是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
福玉公主不會去奪舍別人,所以只剩下轉世,就算轉世性格也不會相差太多。
就比如秦予綏,他的確就是上輩子那個人轉世的,他去查證過。
可韞玉完全就是另外一人的性情。
所以她根本不是福玉,不是他的小公主吧?
秦南麒垂著雙眸,打算回去帝都後去地府走一趟,幾十年前他去過一次。
那時候也是去地府問福玉的消息,判官言她未曾轉世,更加未曾來過地府。
所以這次回去他會再確定一次,如果真是福玉,他會讓她記起前世之事,如果不是,便留她做個容器吧。
至少她有一張跟小福玉一模一樣的臉蛋。
秦老爺子看著小兩口,「予綏,小韞,爺爺這次過來也是有些私心的,既然誤會解開,我想著予綏跟木木不管如何都是秦家子孫,總留在這個地方也是不妥,不如你們一家三口搬去帝都,木木也會請更好的保姆跟名師教導,至於小韞,聽說你喜歡幫人看風水,到時候秦氏大樓可以送你一層,你弄間工作室,別的事情爺爺都不會插手的,你們一家三口還是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時常讓我見見木木就好。」
「爺爺。」這次秦予綏開口了,「我不同意,我喜歡河清村。」
秦老爺子皺了下眉,「予綏,這個地方是沒有發展前途的,你也該為小韞跟木木著想的。」
韞玉淡聲道:「爺爺,是我不願意離開河清村,我覺得這個地方很好,村民很有愛,我幫他們看看事,每天種種田,日子過的很悠閒,予綏也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們並不喜歡大城市的節奏,所以我們一家三口就不去帝都了,爺爺若是想念木木,可以時常來河清村看看,等木木年紀大一些也可以過去帝都看望您老人家的。」
她知道秦予綏的性子,也瞭解他。
他其實也不喜歡帝都,每日回來他都是最放鬆的。
他也喜歡這個地方,一家三口,幾隻動物的陪伴,於他而言,就是最幸福溫馨的事情。
秦峻嶺冷著臉道:「他是秦家長子,木木是秦家長孫,他們不可能待在這個地方一輩子的,如果你為他們著想,就該勸他離開這裡。」
韞玉輕笑了聲,「什麼叫不可能待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這個地方山清水秀,我們還真的會待在這個地方一輩子。」
她今生的願望極簡單,為所愛之人生育兩個孩子,得空之時幫人看看風水,種種田,對她而言,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秦家兩位長輩算是看出來,這個兒媳孫媳就不是好相處的。
一開始見她笑臉相迎,溫溫柔柔的,誰知道竟是這樣的性子。
原來是她勾著秦予綏不許他離開這個山窩窩的。
秦峻嶺氣的拍桌,「你是怎麼跟長輩們說話的,我便與你實話實話吧,隨便你們二人如何,但是木木是我們秦家嫡長孫,他不可能留在這個地方,我們會帶著他回去秦家,給他最好的教育。」
果真是惦記她的木木啊。
秦老爺子抱著木木,「峻嶺,你聲音小點,別嚇著木木。」
木木任由老爺子抱著,乖巧的待在他的懷中,只是好奇的盯著秦峻嶺看著。
秦老爺子柔聲哄道:「木木乖,木木不怕,那是你的爺爺。」
「既然你們上門是這個打算,」秦予綏高大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他面容冷峻,「我也直接告訴你們,你們誰都不能帶走木木,木木是我跟玉兒的孩子,你們亦沒有這個資格帶走他。」他早就不對秦家人抱有希望,語氣沒有半分波瀾,冷靜疏離。
韞玉也跟著站起來,「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想多言,木木你們是帶不走的,我看還是你們自己離開吧。」
秦峻嶺嗤笑一聲,「好大的膽子,你算什麼,竟也敢趕我們離開。」
「她是我的妻子。」秦予綏那張英俊的面容冷漠極了,眼底覆著一層化不開的寒冰。
「我算什麼?」韞玉突然笑了聲,笑意嘲諷,她站在那兒直視秦峻嶺,「既然你這般說,我就告訴你我算什麼,我是木木的母親,是秦予綏的妻子,我可以與他風雨共度,是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他的人,我會與他白頭偕老,而你又算什麼,你這輩子可曾盡到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在我眼中,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這番話當真是冷漠至極,就算想著和稀泥的秦老爺子臉色也有幾分鐵青。
她微微仰著下巴的模樣高傲又漂亮,那一瞬間讓秦南麒把她的身影同福玉結合。
秦南麒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不管她是不是福玉,可是頂著小福玉的長相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示愛,這個男人還是上輩子在公主死後還敢肖想公主的莽夫。
這個莽夫何德何能,他憑什麼可以得到她的愛?
這一瞬間,秦家三人的面色都難看至極。
秦峻嶺這個在商政兩界都不怕的男人被韞玉這番話氣的有些發抖,他指著韞玉道:「你……」
韞玉冷著臉,「你們趕緊走人吧,別逼著我動手。」
事到如今,他們只是想搶木木,她又豈會繼續給他們好臉色。
這兩人從不在乎予綏的感受,把他當做秦家附屬品一般,隨意質問,肆意的傷害他。
她又怎麼會繼續容忍下去。
「好好好。」秦峻嶺氣結,「今日我倒是要瞧瞧看,到底是你個小姑娘厲害,還是我們秦家更加有人脈,我倒是看你怎麼跟我們爭木木。」
韞玉被他這話徹底激怒,她抬了下手,秦家三人就覺週身陰冷,渾身動彈不得,身體僵硬。
秦南麒看了韞玉一眼,神色沉沉,他週身被陰煞之氣纏繞,他沒有揮散它們,任由它們順著經脈進入體內。
她年紀輕輕的,到底是如何有這樣一身本事?
說她不是福玉,可她的修為卻不比福玉差。
秦老爺子跟秦峻嶺更是震驚又茫然。
他們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韞玉從秦老爺子懷中抱走木木。
怎麼會?這個小姑娘怎麼辦到的?他們自然知道週身異常跟韞玉離不開關係,可她不就是個小小風水師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只是一個抬手間就把他們制服,她到底是什麼人?
韞玉抱著木木,冷漠的看著秦家三人,「如果你們還敢打木木的主意,我不介意親自去帝都一趟,讓你們秦家瞧瞧風水師真正的本事。」在她眼中,威脅她可以,萬萬不可威脅她的家人。
家人是她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她說罷,掐訣甩袖轉身。
她如今也只是威脅一下秦家這二位長輩,省得他們幹出糊塗事,暫時還沒打算動他們。
三人察覺身上又可以動彈,臉色都挺難看的。
秦峻嶺抖著嘴皮子一時連話都不好再說。
秦老爺子氣道:「還不走人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輩子,他老人家如何受到這樣的氣。
真是氣的火冒三丈,卻又不敢發洩出來。
厲害的風水師他們惹不起,帝都認識的那些風水師,沒有哪一個可以做到這樣,短短一個照面就能把人控制住。
他們秦家娶的這個兒媳孫媳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人,竟是打眼了。
秦南麒也跟著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皺褶。
他隨著秦老爺子和秦峻嶺朝著門外走去。
韞玉抱著木木牽著秦予綏把幾人送出口,韞玉又恢復那個溫順和氣的模樣,笑瞇瞇的,「老爺子,慢走不送。」
看她這幅模樣,給老爺子和秦峻嶺氣的血壓都開始升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