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乘直視著秦衝。
“我什麽意思，你心知肚明。”
“……”秦衝愣住，他定定地凝視著霍司乘一會說：“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麽。”
霍司乘說的肯定：“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只是裝不知道。”
“司乘……”秦衝眉頭擰起來，“我剛對你說的那些話，你聽的清清楚楚。對你去世的父母，我照顧你這麽多年已經可以給他們一個交代。對於你的妻子顧傾城，我從討厭到接受，那天在顧家你也親眼所言，我和她和好了，所以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心知肚明一說。”
他說完見霍司乘沒說話，他沉聲說：“司乘，你有什麽想法直接對我說，我們兩人今天最好說開，免得我們之間的誤會加深，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霍司乘定定地直視著秦衝，“後天我父母忌日。”
秦衝怔愣一下，“我知道，後天是我生日，也是你父母忌日，我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後天一定會到龍山墓園，你……”
他說話間瞳孔猛地一縮，似是察覺到什麽，本就蒼白的臉色一瞬間煞白到透明，似乎隨時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霍司乘將秦衝神情盡收眼底，並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房間內的氣氛冷到極致。
秦衝看著霍司乘的眼神從震驚逐漸變成不可置信，最後看到自己和霍司乘單獨兩人在臥室，他似是怕霍司乘殺了他，他眼裡凝滿了恐怖。
“司乘，你……你不要亂來……”他心虛的支支吾吾出聲，“這麽多年我一直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
霍司乘平靜的問秦衝：“你在怕什麽？”
秦衝身體明顯僵住，他感受著霍司乘周身散發著強勢氣勢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我沒怕任何。”
“是嗎？”霍司乘來到秦衝床邊，他近距離看著秦衝一字一句問秦衝：“你不怕任何，你心虛什麽？”
秦衝瞳孔微縮，距離太近讓他感受到霍司乘身上散發的凌厲氣勢，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恐懼充滿了他的身心。
“司乘，我沒心虛，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心虛什麽？”他氣弱又下意識看向床頭的呼叫鈴，用盡全力抬手想起按呼叫鈴讓人進來。
霍司乘抬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秦衝脈搏上，看似無意，實則按住了秦衝按呼叫玲的手。
“你脈搏跳的很快，儀表上你的心跳數字你該看得見。你說的每句話，你的心臟都在表露出你的情緒激烈，所以心虛說謊在儀器面前會全部顯露。”
秦衝瞪大雙眼，他仰頭看去，見到儀器上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增加。
他手腕上霍司乘冰冷的手指溫度，凍得他牙齒都在發顫。
“司乘，你又救我，又要我死嗎？”
“我已經救你了，為什麽還要你死？”霍司乘收回手，他看著秦衝說：“你要冷靜，否則我會讓醫生進來給你打鎮定劑。我答應表嫂會治療好你，所以你不能有事，這是我對你照顧我多年的報答。”
秦衝看著霍司乘。
他眼中的霍司乘始終神情平靜，卻又似一把刀不斷地狠狠刺進他的心臟，說出的每句話更是隻戳他的靈魂，讓他想起許多塵封的記憶，感到心虛的恐怖。
“表哥不需要你報答我，你只要和顧傾城幸福恩愛，家庭和睦，這就是我最欣慰的事。”
他牙齒打顫的說出這句話，又急忙說：“司乘，我忽然想到一些事，你按一下呼叫鈴，讓你表嫂來一趟，我有事和她說。”
“好。”霍司乘沒有拒絕秦衝的要求，神情平靜的按了呼叫鈴。
秦衝驚愕的看著霍司乘，似乎沒有料到霍司乘真按了呼叫鈴讓自己的妻子白思來見自己。
他以為霍司乘今天要殺了他，可是霍司乘沒有這麽做。
門口的醫生們快速走了進來。
霍司乘吩咐：“叫我表嫂來一趟，說我表哥急著找她。”
“是，霍少。”
秦衝忐忑不安，他避開霍司乘的視線，卻心神不寧，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霍司乘看似和他聊天，甚至聲聲句句叫他表哥，要救他報恩，卻說出的每句話都讓他膽寒害怕。
他寧願霍司乘對他直說任何話，也不喜歡霍司乘如此平靜又說著讓他挑不出毛病的話。
此刻，他的思緒大亂。
霍司乘似乎什麽都沒有說，又似乎什麽都對他說了，他的記憶不受控制的開始想起多年前的那場車禍。
“你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出神？”霍司乘聲音再次響起，“你的心跳太快了，你要冷靜下來，不要浪費我給你的治病藥。”
秦衝猝然回神，他忙抬頭看向心臟儀表屏幕，看著自己飆升的心跳，他忙深呼吸去緩解。
平時他心跳這麽快早發病了，今天或許是用了霍司乘特意給他的藥，他出奇的心臟病沒有犯。
他看向霍司乘，見霍司乘一張棱角分明美到極致的俊容異常平靜，他心緒大亂，各種問題的疑惑似樹苗一樣在他心臟上面扎根發芽。
疑慮，他有一堆疑問想問霍司乘，又無法開口。
他受不了，只能裝作無意間的問霍司乘：“司乘，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對表哥說？”
霍司乘平淡的將秦衝臉上的細微變化看在眼裡。
“你想讓我對你說什麽？”
秦衝一怔，“是我問你有什麽對我想說的話，而不是我想讓你說什麽。”
霍司乘：“我沒什麽想對表哥你說的。”
秦衝神情微變，心跳又開始飆升。
霍司乘太平靜了，越平淡的神情在他看來，顯得自己情緒很糟糕。
然而霍司乘的性格就是這麽的內斂寡言，正是如此到了此刻在他看來霍司乘分外的可怕。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問霍司乘問題，只要等著妻子白思過來，他就可以自救。
但是他和霍司乘說了這麽多話，霍司乘的話語在他心裡不斷的增加疑心，讓他非常痛苦。
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再次問霍司乘：“你真的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霍司乘：“不如表哥你直接問我關於你想問我的任何問題，你看這樣如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