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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長生不老 - 續章114 晚了一天的爆發大章字體大小: A+
     

    劉長安提起小陶罐,裏邊裝着二十個皮蛋,準備給安暖和柳教授嚐嚐鮮,就和普通的男朋友一樣,想到女朋友的時候,最好也考慮到女朋友的媽媽,爭取些好感。

    儘管劉長安很確定,自己穩穩當當地過了關,但也沒有必要因此前倨後恭,他對柳教授一直很好,陪伴她談天說地,在網上當一個知心好友,幫她排遣中年婦女的空虛寂寞,滿足她的網絡社交需求,幫她治療過失眠,贈送營養品諸如此類的。

    如果自己只考慮到安暖,難免讓柳月望產生女兒長大,即將離開自己的孤獨感,而準女婿在家庭生活的交際往來和瑣碎閒事都有考慮到,會讓她覺得家庭不會被分離,那麼她對於女兒長大了,戀愛了,出嫁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就會少許多心理糾結。

    這就是劉長安考慮,事無鉅細面面俱到,劉長安神色平靜地暗讚自己機智。

    小陶罐用紅色塑料袋子編制的網兜兜住,帶着鄉土手工產品的氣息,這種風格也很受中年婦女的偏好。

    剛剛走下樓,劉長安拿出手機,看到竹君棠發給了自己的好幾條信息。

    “爲什麼突然罵我咩!”

    “口(╬д╬)羊!”

    “皮癢了,想被電了吧?”

    “滋—閃電—滋—閃電—電烤糟老頭子,隔壁周咚咚都饞哭了咩!”

    劉長安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回覆她,不由得擡頭望了一眼嶽麓山頂那零碎的燈光,然後往河西走了過去。

    此時的郡沙,依然瀰漫着南方冬春之際的寒意,即便是飽暖閒逸的人們,也很少會出來到處溜達。

    即便是繁華的商業區,外圍的行人也相比其他季節少了許多,火鍋店倒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候,紅湯的火鍋底,熱氣騰騰的水汽,長長的筷子,鮮嫩的食材,熱情的面孔,構成了火鍋店讓人嚮往的印象。

    看了看手裏提着的皮蛋,連鎖火鍋店裏幾乎沒有涮皮蛋這道菜,但是實際上皮蛋切片以後涮着吃,也別有風味,大家自己涮火鍋的時候不妨試試。

    最好不要在聚會的時候,帶着一碟切好的皮蛋,利用聚會場所的火鍋來涮,以免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

    很多菜,以及吃法,在沒有被普及的時候,都被當成黑暗料理。

    可沒有那些製作黑暗料理的人,現在哪有這麼多美食種類?看到別人新鮮的吃法,動輒驚呼“黑暗料理”,這種人未免無趣而呆板了一些。

    臭豆腐,皮蛋,豆豉,以及許多腐臭發酵食品,當初哪個不是被當成黑暗料理來着?人活着,就要敢於嘗試任何看上去不會毒死自己的食物,這是一種神農一般的精神,必須得繼承下來。

    劉長安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用比平常稍快一點的步伐,走到了河西,路過抓水猴子的廠房時,走上去瞄了幾眼,成排的大樹隔絕了些許喧囂,對面的城市天際線都顯得安靜了許多,彷彿攝影成片。

    只要沒有那些毒蟲和異獸,這地方是真的很不錯,倒是當成紅湯辣公雞粉的旗艦店。

    沿河那邊一定要掛上一大排紅燈籠,整個店面都掛上紅辣椒,讓不能吃辣的人望而卻步,讓能吃辣的人望之生津。

    劉長安便想起了大宋朝時九州風雷劍門一些酒肆的模樣,也想起了那時候的人在“吃”這件事上的講究,現代人根本無法想象。

    像竹君棠這樣的豪門大小姐,獨自用餐時的一頓飯,需要一整個廚房團隊伺候,從餐前小食到正餐樣式,餐後甜點等等多達數十種類,就讓普通人覺得過於奢侈,但在宋代同等級的權貴富商家中,又算得了什麼?

    劉長安記得當時的清河郡王張俊,一次宴席上菜的單子,就是厚厚的一本,而且實行的是分食制,大家不是在一個桌子上用筷子夾同一道菜,而是各吃各的菜。

    主桌上就是兩百多道菜,數十道都是各種大菜名菜,果子蜜餞糕餅也是多達數十道。

    宴席的準備和負責招待,事前籌劃都是專業人士,宴席上請的名妓基本是全城各大青樓的頭牌,多達數十人人,其他歌女舞女,家中侍女也是多不勝數。

    吃不吃得完根本不是考慮的事情,排場要支棱起來,玩的要開心,女人要多。

    還好當今的時代儘管時有奢靡之事暴出來,但國家軍力並非宋時的軍力。

    “那要多準備幾個菜,排場支棱起來。除了紅湯辣公雞粉,周媽媽牌大肉包,周咚咚牌大雞腿,周媽媽牌豬蹄子,豬油煎蛋……還得讓周書玲發明幾個吃的,反正她喜歡發明。”憶古思今,對比之後劉長安躊躇滿志地決定。

    在這裏短暫停頓,劉長安繼續往前走,進入了大學城附近的街區,靠着河岸一帶是河西的老城,近些年拆的七七八八,但依然保留了一些帶着舊時光感覺的巷道,劉長安走過去,便看到一個女子斜斜地靠着樓道門邊看着他。

    劉長安記得,郡沙只有一些更偏遠的地方,例如靠近汽車南站的紅星大市場,那裏纔有一些站街女來着。

    “帥哥,上樓玩玩嗎。”那女子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食指和大拇指構成了一個圈,要是劉長安把手指頭放進那個圈裏,她就會握緊他的手指頭,拉着他上樓,熱情的招待。

    多麼溫暖的一幕啊,就像許多年前大家都認同“遠親不如近鄰”那個年代,鄰里隔壁親近如一家人的感覺。

    可惜現在絕大多數人和鄰居門對門一輩子,也不知道鄰居姓啥名誰,除非對方家裏鬧出了人盡皆知的八卦緋聞,大婦上門,小三鬧事,婆媳不和,老公公扒灰諸如此類的。

    “謝謝,不了。”劉長安禮貌地回絕了對方的邀請,嘴角微翹地看了看她,如果她是從事樓雞這個行業,皮膚未免太好,身體健康而充滿活力的感覺太強烈了。

    樓雞當然是劉長安臨時發明的詞,這個“雞”原本是個“鳳”字,但自己家裏有個上官澹澹,那是真的“鳳”,所以劉長安便只願意稱呼別人爲樓雞了。

    儘管上官澹澹總是讓劉長安各種難以對付,但那屬於家庭內部矛盾,對外他理所當然地百分之一萬偏向上官澹澹,沒的說。

    這女人多半是幹仙人跳的,想害他,劉長安人生閱歷豐富,並不會像見到尤物就走不動道的小年輕那樣上當。

    很快來到橘園小區,走上臺階,在安暖家門口敲了敲門,安暖家的門沒開,對面凌教授家的門倒是打開了,韓芝芝把頭伸出來張望了一眼。

    看到是劉長安,她便走了出來,輕輕掩上自家門,手按着牆壁打量劉長安,“明天元宵節,來丈母孃家送元宵坨子?”

    “你居然知道元宵坨子?”劉長安有些意外。

    現在南方元宵節吃的湯圓,以前叫浮雲子,後來叫元宵,以前大家沒有條件那麼奢侈地購買商家做好的湯圓,很多人都是自己把米磨碎成粉,加水後捏成粉團,裏邊包裹着紅湯,蒸煮熟以後變成元宵坨子。

    這種坨子往往身形巨大,有些作風粗獷的家庭中做的元宵坨子,大概有周咚咚的拳頭那麼大,看上去和現在一粒一粒葡萄大小的湯圓,根本是兩種東西。

    “這有啥稀奇的,我可是經常上山下鄉的人,見多了農村風貌。”韓芝芝吹噓道。

    “可我這也不是元宵坨子,誰用陶罐裝那個?”劉長安提了提陶罐,“我自己精挑細選的鴨蛋,做成了皮蛋,陶罐邊沿加水密封,過二十來天就可以吃了,多半味道鮮美翠嫩,鹼味幾不可聞。”

    劉長安用的這種陶罐,周邊有一圈水槽,水槽離頂部罐口有一定距離,蓋子像倒扣的碗,邊沿貼合在水槽底部,加水以後便完全隔絕了內外的空氣流動,起到密封的作用。

    這是偉大的勞動人民在生活中智慧的體現,劉長安做的辣醬,豆豉,皮蛋,都在這樣的陶罐裏密封着……儘管它的密封效果其實不如現代的各種食物儲存裝備。

    可是在劉長安看來,辣醬,豆豉,泡菜,醬菜這些東西,如果不是從這種陶罐裏拿出來,就少了點味道。

    “給我兩個。”韓芝芝朝着劉長安伸手。

    “都說了過二十來天來才能吃。現在給你,你拿着孵蛋嗎?”劉長安看了一眼韓芝芝的身材。

    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子,她爲了讓自己的身材看上去比較豐滿,就想了個法子,用的就是鴨蛋。

    那時候文胸也沒有那麼普及,大多數女孩子穿的都是小背心之類的,她就在自己的小背心胸前的位置做了兩個兜兜,一個兜兜裏放一個鴨蛋。

    這樣做以後,身材看上去果然好多了,吸引了不少男孩子的目光,她也很得意,但是有一天她和一個男孩子約會的時候,她的懷裏突然傳來“<{=....(嘎~嘎~嘎~)”的鴨叫聲,原來是她胸前兜兜裏的兩個鴨蛋孵化成了小鴨子。

    當時的氣氛有些尷尬,但是男孩子在掏鴨子的時候,碰到了女孩子的胸,兩個人本就互有好感,一時間氣氛多層轉變,兩人擁抱在了一起,發生了可以描述但沒有必要描述的若干事情。

    事後,兩個人便你儂我儂地把小鴨子養大了作爲愛情的見證,一隻做成果木烤鴨,一隻做成鹽水鴨。

    韓芝芝的身材,當然沒有必要孵鴨蛋,她一直是個有點肉呼呼感覺的女孩子,吳凡當初也是看上了這一點,這種身材的女孩子,一般都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種胖而無胸。

    “劉長安,我發現你說話是不是以噎死人爲出發點啊?你纔是鴨,你才孵鴨蛋。”韓芝芝罵了劉長安一句,扭着屁股回去了。

    “你和誰說話呢?”門裏傳來凌教授的聲音。

    韓芝芝已經關上門了,但是劉長安能夠聽到凌教授走過來開門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了凌教授那張不算太美麗,但有着中年知性女性成熟風情的臉蛋。

    凌教授穿着一套保暖內衣,包裹着冬日裏積累了脂肪而稍顯豐潤的身材,她臉上神采奕奕,流露着女人自信的光彩,自從那次特殊經歷以後,她的身體健康得到了大幅改善。

    中年女人常見的一些小毛病都沒有了,更自信,更有魅力,夫妻生活也和諧了許多,她好他也好。

    “進來坐坐。”凌教授招了招手,熱情洋溢,說實話如果韓芝芝也找了男朋友,跑到她家裏來拜年,凌教授絕對沒有看到劉長安這麼高興和願意親近。

    “我要給安暖送皮蛋,我要提着這個進來,卻沒有送禮的意思,多少有點尷尬,剛纔韓芝芝問我要兩個,我都沒給她。”劉長安禮貌而坦誠,這樣可以避免尷尬。

    “瞧你說的,送給她家,我不一樣能吃到?”凌教授並不介意,“你沒有聯繫安暖嗎?安暖陪老柳去參加學校的元宵節活動了。”

    “哦,那我進來喝口茶,柳教授的茶煮的好,不知道凌教授你手藝怎麼樣?”劉長安便應邀進門,一邊換鞋一邊說道,“原來凌教授你背地裏還是叫柳教授老柳,她聽着肯定不高興。”

    “我當她面也這麼叫,她有時候沒注意,有時候就發嗔。”凌教授笑着說道,進門以後退了幾步,看着劉長安進來。

    這家裏另外一位教授不在家,大概是代表家裏去參加學校的元宵節活動了。

    “元宵節不是明天嗎?”

    “明天元宵節大家事多,就算元宵晚會,中央和地方都很精彩,學校就算明天晚上舉行個元宵活動,誰還有興趣參加啊?”凌教授解釋道。

    原來如此,劉長安近些年只看看春節聯歡晚會,老面孔,熟悉的面孔,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越來越少,都是些劉長安不認得的新鮮面孔,看着也不覺得有什麼藝術水平,舞美倒是越發花裏胡哨了,亮點也不少,但就是沒啥意思。

    早些年在綠皮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湘西南部唱歌的小姑娘,也沒見她登臺了。

    其實以前的春節聯歡晚會,挺多人劉長安都認識,這裏的認識不止是劉長安認識他們,他們也認識曾經的劉長安。

    這就是大佬啊。

    現在大佬提着二十個皮蛋去女朋友家,還跑空了,只好到女朋友的閨蜜家裏坐坐。

    “劉鋼直,你來了啊。”韓芝芝剛剛回房間脫掉了外套,走到客廳裏坐在電暖桌旁邊,看到了劉長安。

    “瞎起什麼外號呢?沒禮貌。”凌教授端出了果盤和點心給劉長安吃,一邊訓斥韓芝芝。

    劉長安還是第一次到韓芝芝家裏來做客,家裝格局色調略顯嚴肅,可能和男主人的個性品味有關,但沙發上幾個巨大的毛絨玩具把活潑點綴出來,靠窗的位置擺放着瑜伽墊和一些舞蹈器材,壓腿杆,韌帶拉伸器之類的。

    略有閱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男主人端正嚴肅,女主人有着自我追求和身材管理,女兒活潑而心性天真的家庭。

    美滿的感覺。

    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憑着蛛絲馬跡就下定論還是太武斷了。

    “安暖和柳教授都去了,你和凌教授怎麼沒去?”劉長安也不計較韓芝芝給他起外號,韓芝芝見到他就瞎叫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媽最近人氣飆升,但是和柳教授還是沒法比,學校的這種老中青聯誼活動,柳教授要是不去,一堆人會覺得元宵節活動沒有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意境,索然無味。”韓芝芝看着凌教授嘿嘿笑道。

    凌教授也不在意韓芝芝調侃她,只是捏了一下韓芝芝有點嬰兒肥的臉頰,韓芝芝說的也確實是客觀事實。

    “那安暖去幹什麼,去吃東西嗎?”劉長安記得劉建設教授的年代,學校裏一些什麼活動如果準備了些好吃的,許多校工老師能夠參加的話,也會帶孩子去,或者悄悄放點在包裏帶回去,那個年代物資缺乏啊。

    安暖應該是沒有必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滿足饞嘴的需求,柳月望的父母收入一直都是可以的,寵溺着女兒,對安暖也非常不錯,常常給安暖發紅包。

    “如果有什麼跳舞環節,可以拉安暖擋別人的邀約啊……中老年男人,大部分身上都有味道,口臭,煙味,酒味,檳榔味。”韓芝芝很瞭解也很嫌棄地說道,“我爸身上就有股煙味,我媽都和他分房睡,受不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凌教授給了韓芝芝一巴掌,看似隨意一掌就把韓芝芝給拍倒在了沙發上。

    不愧是用自行車鏈條抽女兒的人。

    “哈哈……”劉長安很高興,“凌教授這一掌很有如來神掌勢不可擋的境界啊,就和柳教授打安暖時一樣。”

    “上次老柳去臨安找你們,可帶了自行車鏈條,回來我問她,她居然沒抽你。”凌教授有點眉開眼笑地揶揄,“要是我,肯定抽了。”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韓芝芝,她很清楚,安暖都敢這麼幹,自己家的這個將來有了男朋友,只怕更過份的都敢做。

    韓芝芝縮了縮腿,身體抽了抽,彷彿依然被自行車鏈條支配着,摸着肩膀坐了起來,這些中年女人真是的,平常扭着腰肢扶風弱柳一樣,但要打起人來,那就跟女拳手一樣了。

    “她不抽我,當然是有原因的,換了你,也未必會抽。”劉長安搖了搖頭,就像小狗小貓往往喜歡齜牙咧嘴張牙舞爪,奶兇奶兇的,這些女人都是弱雞,卻總喜歡打人。

    “什麼原因?”凌教授坐了過來,眼睛閃閃發亮地身體前傾,不由自主地靠近劉長安,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聞,仔細聞起來,味道和那些面霜肯定不一樣,但是那種帶給人舒適和活力的感覺,彷彿聞一聞就渾身舒暢的感覺確實一樣的。

    凌教授其實也知道,柳月望千里迢迢跑過去,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是因爲劉長安掌握着一些讓肌膚煥發青春的祕密。

    這樣的男人,誰下的手去抽他啊?讓他抽死自己都行,只要他願意施展手段讓她煥發青春。

    看着凌教授老獵手看着小白兔一樣的眼神,劉長安就有些後悔不應該進來坐坐的。

    “我渴了。”劉長安只好說道,他進來就是喝茶的。

    凌教授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去泡茶了,也不打算追問劉長安,反正自己現在皮膚狀態也挺好,不急於一時,這事兒還是得指望着老柳,畢竟老柳纔是岳母。

    “你真是中年婦女之友。”韓芝芝本來想說劉長安是中年婦女的小情人,但是感覺凌教授那一巴掌彷彿能夠憑空飛來似的,所以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不,我是少女之友,我永遠喜歡美少女。”劉長安搖了搖頭,他這麼說是爲了避免曖昧和誤會,儘管真實的情況是隻要長得好看,中年婦女也可以喜歡啊,欣賞啊,讚美啊,做朋友啊。

    他很多時候都會有話直說,但是優秀的情商讓他知道偶爾要不那麼坦誠,即便他說自己只是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中年婦女做朋友,別人也會懷疑他別有所圖。

    “我也永遠喜歡美少女。”韓芝芝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又有點鬱悶地在電暖桌下踹了劉長安一下,“我喜歡了安暖那麼多年,結果被你橫刀奪愛。”

    話是玩笑話,但裏邊的情緒真真假假有一點,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現在有了男朋友,要說只是純粹的祝福和高興,那是不可能的,總有些彆扭和不習慣,以前隨時約的閨蜜,現在要考慮她時不時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會不會嫌棄自己當了電燈泡……許多情況下都不一樣了。

    最讓人膈應的是,當初那個吳凡追求自己,一路跟隨來到郡沙,作爲女孩子還是有些得意的,韓芝芝也有向安暖炫耀下有人這麼追求的意思。

    結果呢?

    當然,韓芝芝無論如何也不會怪安暖,都是劉長安的錯,原本大概能表現的普普通通像個人樣的吳凡,在劉長安的映襯下,跟個變態似的。

    “你家吳凡呢?”劉長安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麼我家我家的,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韓芝芝鬱悶地說道,“吳凡回到中海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有事沒事就站在中海的寶隆國金中心樓下,咬牙切齒地看着,嘴裏唸叨着一些中二的話。而且他還喜歡學你的說話方式和對人對事的態度。”

    劉長安擔心地問道:“捱打了吧?”

    “呵……你還知道啊?能不捱打嗎?”韓芝芝驚奇地看着劉長安,劉長安那逼氣四溢,逼王之王的說話做事風格,渾然天成不着痕跡,韓芝芝一直以爲他不知道他這樣有問題呢!

    “我還知道?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劉長安搖了搖頭,他這麼反問,當然不是說他覺得自己的說話做事做人有問題,而是別人不應該學他,“每個人的社交習慣,說話方式,做事的態度,待人接觸的表現,都是根據他的生活環境,個人素質,心理和生理狀態決定的。強行做出不適合自己的情況的表現,當然會和現實產生衝突。”

    “嗯嗯,你牛逼你狂妄你瀟灑,別人學你就是他傻逼他智障他丟人。”劉長安說的這個理,其實韓芝芝是認同的,但不想附和他,韓芝芝要當個冷眼旁觀的閨蜜,給安暖這條舔狗出謀劃策,以旁觀者清的姿態看待劉長安,以免安暖深陷其中,過於迷戀劉長安而完全失去各方面的判斷能力和正常的三觀看待問題的角度。

    “沒有,我低調又謙虛,禮貌又溫和。”劉長安搖了搖頭,韓芝芝就沒有李洪芳會說話,也沒有李洪芳的眼光,畢竟韓芝芝還小,沒有李洪芳那份閱歷和成熟女人的理性和情緒把控能力。

    韓芝芝嘖嘖感慨着,不愧是劉長安。

    這時候凌教授煮好了茶,端過來請劉長安喝茶,劉長安品了一品,其實感覺香氣上比柳教授的差一點點,但差距也不大。

    他放下杯子,看到電暖桌上放着一張卡片,竟然正是劉長安想去調查的那家女子會所的推銷卡片,上邊寫着重新裝修,引進新的美容養生理念云云。

    “我和老柳以前去過這家做頭髮,它家收拾頭髮一直挺好的,美容養生那塊感覺有點山寨和小作坊的感覺。現在說是換了老闆,引進了大投資,做成了河西美容養生這塊的旗艦品牌。”凌教授看到劉長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張卡片上,便介紹了一下。

    “你們最近不要去了。自從上次那事以後,你們的皮膚和健康狀態,正處於最平衡的完美時期。還要去做什麼美容養生,都會破壞這種平衡,這就是所謂的過猶不及。”劉長安警告道,很顯然這家養生會所換了老闆,現在的老闆也許不是人,也許和不是人的那些東西有關。

    凌教授後怕地點了點頭,“我們正準備去試試呢,還好今天你過來了。”

    凌教授對劉長安是深信不疑,在身體健康管理和養生這方面,劉長安絕對是凌教授心中最權威的存在,他連讓人返老返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別人的那些美容養生在他眼裏算什麼東西?

    “媽,咋他一說你就這麼當回事呢?”韓芝芝狐疑地看了看凌教授,目光又轉到劉長安身上。

    韓芝芝下午才聽到凌教授說準備去體驗一番,還有辦卡的打算。

    “你知道什麼?”凌教授瞪了一眼韓芝芝,韓芝芝知道哪些面霜美容效果很好,但是凌教授和柳月望出的那檔子事,並沒有告訴韓芝芝。

    韓芝芝悶悶地拿出了手機,哎,家裏來客人,自己又插不進嘴的時候,就是玩手機啊。

    她已經把劉長安過來了的事情告訴了安暖,劉長安這傢伙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他好像根本不介意他會撲個空,似乎如果真來了安暖不在家裏他直接回家就行了。

    來找女朋友居然都不提前聯繫的……而且他這麼做也不是爲了給安暖驚喜。

    安暖收到信息以後,就拉着好不容易擺脫老男人們糾纏的柳教授準備回家了。

    其實老男人們的外圈,還有些相對年輕的男人,他們的年齡其實柳教授並不怎麼搭調。

    可男人就是這麼一種生物,連他們的上級都在追逐的尤物,他們自然也興趣盎然。

    現在他們不由得有些遺憾,柳教授看起來準備走了,只是剛纔上級和前輩們在和柳教授說話,也輪不到他們插進去表現自己,去吸引柳教授的注意力。

    結果現在柳教授就要走了,看來還是要繼續努力提升自己啊,就像有些人拼命努力,就是爲了自己在夾菜的時候,別人不敢轉動餐盤,希望將來自己不用等在別人後面,盤算着柳教授還有沒有時間留給自己。

    他們只好把目光落在柳教授的背影上,不由得感慨,怎麼會有這麼風韻和身姿都如同巫山神女一般讓人想入非非的女子,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在夢裏?

    看着柳教授的背影,當然也會看到安暖的背影,儘管這個美麗的少女在這裏稍稍有點被柳教授遮掩了光芒,但依然極其矚目,尤其是那種充滿青春和活力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洋溢着的少女氣息,吸引了許多欣賞的目光……一些頗有遠見的叔伯姨婆,沒有把關注點放在柳教授身上,倒是試圖讓安暖瞭解下他們家的小男孩。

    安暖和柳教授坐進車裏,柳月望換了鞋子,踩了踩店子,有些不滿意地說道:“我現在發現這車子問題真不少,你看這墊子就不行,太硬了,影響我踩油門。”

    “墊子太硬影響你踩油門?更何況墊子不好,關車什麼事啊!”安暖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柳教授爲了換新的掃地機器人有充足的理由,她就把吸塵器給弄壞了,儘管根本沒有人去反對或者試圖阻止她買掃地機器人。

    結果那個掃地機器人,有一次把倒在地上的粥,糊了整個客廳,後來柳教授又只好去買來普通的拖把自己動手處理。

    “你想換車就換車吧,我又不會說什麼……我也不用你給我存嫁妝,自己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哦,準確的說是你爹給你買車的錢,不用介意我的看法。”安暖溫和地勸道,有時候媽媽的心態就和小朋友一樣,裝模作樣你還得配合着去哄哄她。

    “嫁妝還是要準備的,再說你要是畢業了,走入社會了,不要家裏提供點資本?”柳月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劉長安有房子……就算劉長安沒房子,郡沙房租和房價都不高,不用你操心,我們自己來。”安暖不以爲然地說道,倒也不是沒有被現實毒打或者過於天真,只是也仔仔細細看過很多畢業情侶分手的原因,發現不存在於自己和劉長安之間。

    將來劉長安要是和自己分手……就……就……就哭。

    “嘖嘖,纔多大點,什麼都考慮了,你說這些的時候,能不能扭捏一點,害羞一點,哼哼唧唧地說啊?這麼直接,一點也不矜持。”柳月望心中其實是很滿意的,這纔是自己含辛茹苦培養出來,三觀端正的好女兒,可平常打擊安暖習慣了,這時候也還得壓壓她的勢頭,不能讓她太過於獨立自主,就容易不把媽媽放心上,不把媽媽當回事,將來考慮問題,習慣性地忘記媽媽的感覺和看法就完了。

    “柳教授,你太討厭了。我要扭捏一點,你就又要說我裝模作樣,看着我做作你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安暖對柳月望的套路瞭如指掌,又看了看手機,“我今年十九,明年二十,二十歲就是法定結婚年齡,所以這是國家提醒我要開始考慮的年齡,考慮這些很合適。”

    安暖有些蠢蠢欲動,現在大學生好像是可以在校期間就結婚的?可能劉長安不同意,畢竟湘大可還有許多花兒朝着他剝開花瓣露出蕊,等着他這隻小蜜蜂去採,在蕊心的粉裏打着滾,沾上滿身花蜜。

    劉長安可是曾經自比蜜蜂的……嗯,好像他自比的是花,不管了,讓安暖記憶出差,那也是他的錯。

    “說不過你,明天讓劉長安陪我去車展,你去不去?”柳月望象徵性地問了問安暖。

    柳月望知道安暖的心思,總覺得很丟臉,也很鬱悶,自己一個潔身自好的單身女子,總被自己女兒懷疑和警惕,要自己離她男朋友遠點,這……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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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還沒等安暖說話,柳月望就狠狠地掐了一下安暖。

    “你好好開車,突然掐我幹什麼!”安暖吃痛,“我當然要去了,家裏買車,我多少要提點意見和建議啊!”

    “等我買了新車,這輛車就給你開。”柳月望看到安暖吃痛的表情,便愉悅地笑了起來。

    家裏自己養的小孩,就是有時候喜歡掐一掐,看她嚎。

    安暖馬上收拾了表情,驚喜地看着柳月望:“我還以爲你會賣掉回血呢!”

    “這車纔買多久啊,賣掉太虧了。”柳月望搖了搖頭。

    “那我就不用等公交車,方便多了,可以隨時殺向生物學院……白茴那點近水樓臺的優勢,也幾近於無了。而且只要我第一次開着車殺過去,遇到了白茴,她就知道我會突然襲擊,沒那麼放肆地去生物學院打流了。”安暖氣勢洶洶地得意。

    柳月望沒有想到這一點,感情這車對安暖來說,就是個追擊小三的工具啊。

    可是安暖老和自己的高中同學較什麼勁呢?劉長安要和那白茴有什麼,不早就勾搭上了?

    過年同學羣裏,和黃善聊過幾句,黃善都知道高中一直有傳言劉長安喜歡白茴什麼的,不都是誤會嗎?

    柳月望還看過那個KTV裏劉長安表白的視頻,所有人都以爲他是要向白茴表白,結果是安暖。

    這個白茴最多也就是有點和安暖比較之心,但她要是現在再去倒追劉長安,丟不丟臉啊?

    高中同學白茴也就是個普通女孩,還不是一個學院的,那個竹君棠,可和劉長安是同學,天天見面的,說不定和劉長安呆一塊的時間,比你這個正牌女朋友都多得多。

    不去警惕竹君棠,死盯着白茴?不就是因爲人家胸比她大?柳月望搖了搖頭,那這種犯蠢的小女孩真是沒辦法。

    竹君棠在學校裏可是一直很高調的,老師本就是個有比較多時間和場合八卦的職業,柳月望也因此聽到了很多關於竹君棠的事情,也看到了一些學生傳播的竹君棠的照片,多好看多有氣質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啊。

    男人對這種人設的美少女基本沒有抵抗力,女人也最喜歡成爲這樣的小公主,當然也最警惕這樣的小公主,出現在自己男朋友面前。

    安暖倒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底氣,居然不把竹君棠放在眼裏,死盯着相比較竹君棠,最多算是鄰家小妹型的白茴。

    柳月望也不想和她說這麼多,這丫頭死倔死倔的,說什麼都沒用。

    “還說人家打流……人家怎麼說也是你高中同學。”柳月望只好隨意敲打一下算了,自己家的小孩雖然可以隨便打打掐掐,但她真要認準了一些死理,有時候家長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跟你說。”安暖壓低了聲音,“她很有心計的,她爲了盯着我,研究我,開通了個黃鑽貴族,這樣她來我空間轉悠的時候,完全不會留下訪問記錄!”

    “那你怎麼知道她來你空間轉悠,來盯着你,研究你了?”柳月望不以爲然地說道,說完狐疑地看着安暖,知女莫若母,“你這臭丫頭,你自己也是這麼幹的吧?你一直這麼防着她,你要沒這麼做,我都不信你是安暖。”

    安暖面紅耳赤,隨便支支吾吾兩聲搪塞了下,不繼續講這個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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