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橙每次給竹君棠上完課，就有人直接給她轉賬，顏青橙把錢都存了起來，寄了一小部分回去補貼家用，她不敢全部寄回去，怕母親擔心，反正家裡也沒有等著賣姐姐去讀書買房娶媳婦的弟弟，如果真有要用錢的地方，她再拿出來也一樣。

「其實她挺聰明的。」顏青橙看劉長安的意思，似乎是對竹君棠的學習很不滿意，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附和劉長安，在背後講僱主的壞話，「就是思維和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會覺得她的想法容易跑偏。可是事實上人家的生活條件和背景，決定了普通覺得理所當然的邏輯並不一定適用她。」

「我看你倒是挺聰明的。」劉長安笑了笑，即便是大家都有劉長安經常欺負竹君棠的印象，顏青橙也不肯附和劉長安一起吐槽竹君棠。

這確實是很聰明的表現，吃飯砸鍋才是最蠢的，這種蠢事還經常發生，從普通人到國家地區都是如此。

就像劉長安看小說，有些作者明明靠讀者吃飯，卻自以為優越，不但在字裡行間指指點點，還指桑罵魁甚至黃口白牙直接嘲諷讀者，愚蠢至極。

一般遇到這樣的作者，劉長安都下架刪書，也不會去看盜版落人嘲諷的口實。

「我說真的……不過我覺得小棠更適合選讀一些文科專業，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選了一個生物專業。」這是顏青橙無法理解的一點，竹君棠應該不會對這個專業有什麼特別的興趣，顏青橙選擇這個專業，是有這方面的興趣和從業計劃。

「你還是覺得她比較蠢。」劉長安的看法和顏青橙不一樣，竹君棠其實什麼都不適合學，她就適合當羊吃草。

「沒有。」顏青橙用力搖頭。

「一小撮人是既能學理科，又能學文科的選擇了文科。一部分人是在理科學習中感受不到學習的樂趣，所以選擇了文科。更多的人，尤其是早去數十年間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是沒有學習理科的能力，不得不選擇了文科……這些人很多現在成了公知，整天發表一些智障言論，毫無邏輯，罔顧事實。」劉長安也搖了搖頭，「一直以來，在高中階段，讓人去讀文科，潛台詞就是覺得這個人腦子不好使，適合混而不適合鑽研。」

「哪有你這樣偏激的？」顏青橙有點好笑，「我是理科生，但是沒有這種優越感。」

「我這是優越感嗎？我一直都是用事實講道理。文科生能學習的，能做到的，理科生基本都能，轉專業毫無障礙。你換過來試試？理科生能學的，文科生有幾個能學明白？理科生原來選擇文科還是理科，是興趣原因，文科生選擇文科，基本是大腦條件限制。」劉長安擺了擺手，「不和你講這個了，你這是屁股問題，就會幫竹君棠講話。」

「什麼屁股啊？」

秦雅南從卧室里走了出來，抓住了關鍵詞，她的手指從腰間落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臀線，要說屁股，她可誰都不虛，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是一般形容詞通用。

顏青橙有些吃驚地看著秦雅南，剛剛秦雅南和上官澹澹打了招呼以後，就和顏青橙說回卧室換下衣服，準備下廚了。

秦雅南穿著一條寬鬆的露背短裙，柔軟的後背肌膚散發著微亮的光澤，裙子腰部鬆散而略顯空蕩，總讓顏青橙擔心她簡單的抬手彎腰動作就會走光。

裙子更是短的過份，反正顏青橙是不敢穿的，只是不得不佩服秦老師的身材，顏青橙長這麼大沒有在現實里見過第四雙這麼長的腿。

好在秦雅南隨手就拿起了一條圍裙掛在身前，顏青橙看著她系圍裙，卻發現秦雅南穿上以後，顯得更加……那啥了。

「我們在講竹君棠用屁股學習的問題。」劉長安是正人君子，所以目光從來不躲閃猥瑣，自然而然地落在秦雅南身上，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坦誠讚美和對女性展現身材權利的尊重。

秦雅南其實挺喜歡竹君棠的臀線，至於竹君棠是不是用屁股學習，她倒沒有什麼看法，反正竹君棠也不是走什麼天才接班人的路線，年齡也不大，總會成熟一點。

兼且家世背景頂尖，還抱著劉長安這根大腿，秦雅南想不到竹君棠要作死到什麼程度，才能把家業敗掉。

目前竹君棠最作死的表現，也就是喜歡挑釁劉長安而已，偏偏劉長安還沒有把她給殺了，那看來竹君棠一世安穩沒什麼問題。

「和我去廚房做菜吧。」秦雅南很隨意地對劉長安說道，又笑著招呼顏青橙，「先看會電視吧，一會我出來陪你說話。」

「秦老師你忙你的。」顏青橙連忙說道，然後目視著劉長安跟在秦雅南身後走進廚房。

顏青橙記得上學期期末，她在給竹君棠補課以後，在樓下的商場里看見了秦雅南在逛母嬰用品店，還對嬰兒床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今天顏青橙就在秦雅南客廳的邊角看到了一張嬰兒床，讓人疑惑的是，嬰兒床不都放在卧室里或者什麼育嬰室之內的，很少有人放在客廳里。

顏青橙那時候就懷疑秦雅南懷孕了，只是現在才過去一個寒假，秦雅南的身材也看不出什麼變形。

這也很正常，許多女人顯懷都比較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顏青橙覺得秦雅南的身材特徵出現了一起孕期發育現象。

現在秦雅南叫劉長安去廚房幫忙，劉長安會不會像很多電視里演的那樣？男人在背後輕輕環住懷孕女人的小腹？

對了，這就是秦雅南穿這種露背裝的目的，劉長安可以從腰側直接伸手進去，毫無阻隔地摟住她小腹的肌膚，感受胎兒的生命跡象！

顏青橙偏了偏頭，又趕緊坐直了身體。

「好久不見。」顏青橙發現旁邊這個小姑娘正雙手握著紅薯刮片打量著她，連忙和她說話。

顏青橙認得上官澹澹，有一次聯誼活動，劉長安帶了上官澹澹來，那次蘇南秀也在，劉長安和上官澹澹吃了很多紅薯刮片，還帶了一袋子回去。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嘴裡塞滿了紅薯刮片，現在不能說話。

劉長安好像到哪裡都帶著這個小姑娘，聯誼是這樣，來秦雅南家裡也帶來了，秦雅南對這個小姑娘也特別熱情，噓寒問暖，就彷彿那種失女多年的母親終於把女兒接回了家，還沒有修復尋常的母女關係，恨不得把女兒供起來的那種感覺。

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劉長安認識的女孩子好像都是這麼粉雕玉琢，天生麗質，顏青橙甚至懷疑劉長安願意打打招呼，說上幾句話的女性中，自己是長得最普通的了。

儘管顏青橙在整個湘大的女大學生里，其實也算容貌身材一流了。

「你現在讀幾年級了啊？八年級，九年級？」顏青橙又問道。

這個問題用搖頭和點頭都難以回答，於是上官澹澹給了顏青橙一個眼神，讓她自己去領會，和顏青橙對視了幾秒鐘，確定自己的眼神已經表達到位以後，上官澹澹繼續低下頭，一心一意地啃著自己的紅薯刮片……在專心吃東西這件事情上，上官澹澹覺得自己不如周咚咚，周咚咚完全就好像消失在這個現實世界里一樣，沒有什麼可以干擾到她。

顏青橙看不懂，被上官澹澹的眼神盯的有些拘束，於是也拿起了一塊紅薯刮片，握在手裡啃了起來。

劉長安和秦雅南在廚房裡準備午餐。

秦雅南準備的食材，就是竹君棠放在這裡的，竹君棠昨天來劉長安家裡拜年，有提到過。

劉長安看了看，有一大盆產自遺忘角落的黑金鮑魚。

這個產地之所以叫遺忘角落，是因為它經常在各種世界地圖上都被遺忘，沒有什麼存在感，大家可能都知道這個國家，但是在地圖繪製的時候它常常被丟失。

它就是紐西蘭。

國家暫且不論，但是這地方產的很多海鮮還是不錯的，例如眼前的這種黑金鮑魚，鮑足常年吸附在海底火山岩上，富含各種礦物質，所以鮑足表面膜黑乎乎的，但是營養十分豐富。

黑金鮑比較常見，網上售賣也就三百左右一斤，竹君棠搜刮的這一批大黑金鮑就沒那麼常見了，肉大殼薄，最小的都有兩斤重了。

黑金鮑人家好好地生活在海底，十幾二十年才長這麼大，還被人苦心積慮找到拿來吃了，劉長安略微有些感慨，然後決定了兩種做法，高壓鍋煮后爆炒，切片黃油煎。

「我要多吃點營養品才行。」秦雅南指了指乾貨儲存櫃里的一堆魚膠，「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是給肚子補充營養的時候。」

說著秦雅南抬手輕輕安撫著自己的小腹，目光柔軟，彷彿渾身都散發出了慈愛的母性光輝。

劉長安覺得，她這做作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上官澹澹，兩個人都產生了自己已經當「媽媽」了的妄想。

難怪兩個人關係這麼好，上官澹澹會極其欣賞秦雅南，原來不止是秦雅南舔的好，本質上還是因為有共同愛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營養不足，有些人不給補充營養，只好自食其力了。」秦雅南臉頰粉粉嫩嫩的，耳根子上爬了淡淡桃紅，她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想法，就是拿話揶揄他一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