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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科幻靈異 » 真人劇本殺» 第30章 畫皮·長生(1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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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劇本殺 - 第30章 畫皮·長生(17) (1)字體大小: A+
     
    顧良眉頭一皺,眼裡又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惡。

     二師兄趕緊追問:“是吧!你也覺得惡心吧,衣美人!”

     顧良沒說話,隻隨便點了點頭。

     楊夜扶著他的胳膊頓時一僵。

     顧良沒覺察到什麽,他那會兒確實是太累了,隻想好好睡一覺。

     顧良一回到慧大師的廂房,就躺下睡覺了。

     等他睡醒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了。

     這個當頭,玉大夫來叫他去吃飯。

     顧良起床略作了洗漱,也就跟玉大夫一起去到了正廳。

     飯桌上,菜品頗為豐盛。

     顧良原本沒什麽胃口,看見這樣的菜色,倒也馬上有了食欲。

     席間最活躍的玉大夫,一直說個不停。

     從她嘴裡,顧良得知,雞是他、二師兄還有楊夜一起抓來現殺的,菜也是剛從園子裡摘的。這些食材都很新鮮。

     只不過,古代背景下,可以用的調料很少,對於烹飪器具,他們幾個也都不太會用,因此共同勞作了許久,才做出這麽許多菜。

     這一番話說得顧良有些不好意思。“那光我一個人睡覺去了。”

     二師兄倒是開口道:“話不能這麽說。我們都知道,你去小黑屋,一定受了不小的折磨。要不是你最後找到的證據,我怕還可能被冤死呢。你休息下是應該的。”

     顧良不置可否,隻說:“一會兒我來洗碗收拾。”

     玉大夫問:“你燒退了嗎?還燒著的話,就不要逞強。交給我們就是了。”

     “我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

     顧良說完這句話,朝對座的楊夜看了去。

     楊夜一直低頭吃東西,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這太不像平時的他了。

     他怎麽了?

     顧良有些沒明白。

     吃完飯,大家怕顧良身體不適,還是留下來和他一起收拾的碗筷。

     洗完碗,收拾完廚房,顧良去到正廳擦了桌子。

     然後他發現,楊夜不見了。

     顧良眉頭淺淺蹙了一下,隨後兀自回到屋子裡。

     他還有些頭疼,於是背靠著牆坐在床上閉眼小憩。

     不知不覺,顧良又睡著了片刻。

     這回他醒來的時候,精神總算好多了。

     但屋子裡空空如也,楊夜居然還沒回來。

     顧良簡單洗漱了一下,把假發和紅裙子都脫了,在架子上翻了翻,翻到一件乾淨的道具僧袍,也就換上了。

     穿著這身灰白色的僧袍,顧良出了門。

     遊戲結束後,玩家的劇情卡牌已經被黑衣人回收。

     但經歷了自由探索的環節,顧良對逍遙派的路線已經爛熟於心,無需借助卡牌,也能找著路。

     最後,顧良在假山旁的湖邊找到了楊夜。

     月色正好,楊夜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臨湖而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身姿挺拔,明月照在他一身僧袍上,竟有一種疏朗開闊的感覺。

     ——這隨意的裝扮,倒似乎比他剛開始穿的那身西裝叫人瞧著順眼。

     顧良隻默默望著楊夜的背影,卻沒走過去。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先前,因為探案時間緊張,他所有的精力都分給了案情,沒有時間想別的。

     這會兒,他才發現有很多關於楊夜的細節,是他之前沒有仔細思考過的。

     比如,在找到那些圖冊時,楊夜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懷著探尋的。

     現在看來,那探尋不是關於案情,而是關於同性戀這個話題。

     再比如,自己上次在他面前換衣服,以及這回要和他睡一張床的時候,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異樣,有種想回避什麽的感覺。

     最後,什麽攻受、什麽性向改不改的,楊夜十分了解……

     顧良恍然大悟——他是同?

     明白了,二師兄問出那句話之後,看到自己的反應,楊夜以為自己覺得同性戀惡心。

     如果他是同,他當然會被自己和二師兄傷到。

     顧良心裡有了數,再靜靜站了片刻,就朝楊夜走了過去。

     顧良走到楊夜的身邊,在石頭上坐下來,望向面前的湖光水色。

     他沒看楊夜,隻輕聲開口:“生氣了?”

     楊夜側頭望向他,搖搖頭。“你怎麽來了?夜裡冷,回屋待著去。”

     顧良問他:“今天你抽到的獎勵卡是什麽?”

     楊夜正過頭,看著岸邊的石頭,然後說:“暫時不告訴你。”

     顧良注視著湖裡的月亮,眼中倒映起水中月色。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我抽到的卡是,可以選擇下一次劇本的隊友。”

     楊夜沒說話。

     風忽然大了些,從湖面上掠過,裹挾著秋季的寒氣。

     顧良立刻打了個噴嚏。

     楊夜呵斥:“快回去。”

     顧良側過頭,總算看向楊夜:“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有話和你說。”

     夜半,明月如霜。

     燭光前,楊夜與顧良在窗前對坐。

     他們找到一壺濁酒,學古人那般溫熱了喝。

     不過喝了一口後,顧良覺得辣嗓子,也就放棄了,轉而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楊夜倒還喝得算是習慣,慢悠悠地喝下了一杯。

     半晌後,顧良開口,問他:“你是同?”

     楊夜看他一眼,沒答話,但算是默認了。

     顧良繼續說:“我父親是個同。”

     楊夜似乎明白過來什麽,眉頭下意識就皺了起來。

     “我爸看上去挺女性化的,喜歡穿高跟鞋的那種。至於其他同性戀,我沒怎麽接觸過。所以一開始遇見你,完全沒把你往那方面想……”

     顧良頓了頓,道:“說回我爸。他是被老一輩催婚逼迫,才娶了我媽。等我媽生下我之後,他算是給老一輩完成了任務,就放飛自我了。”

     楊夜眉頭皺得更緊了。

     顧良倒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就像在說一件漠不關心的事。“一開始他還藏了一下,後來就明目張膽,直接跟他男朋友同居了。我媽哭過鬧過自殘過,沒用,最後隻得離婚。”

     顧良端起杯子喝一口水,繼續說:“再來,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坐火車回老家,睡的下鋪。我上鋪的一個男人,半夜爬到了我床上。當然,他沒得手,被我製服了。事後我也及時報了警。”

     顧良說這些事的時候,雙目一直看著桌上蠟燭上的火苗。

     等說完了這兩個故事,他上眼皮抬起來,這才對上楊夜的目光。

     “抱歉。今天二師兄問我的時候,我只是想到了我父親和火車上那個男人,我覺得他們兩個惡心,才會面露嫌惡。這些事是我的隱私,我不想當著大家的面講出來,所以沒解釋。”

     “但我想,你有可能會誤會,所以我想跟你解釋一下。我不會因為那兩個人渣,而攻擊你們整個群體的。我沒覺得同性戀惡心,也沒覺得你惡心。”

     “另外我覺得……二師兄那邊的看法,你也不必特別在意。”

     顧良發現,自己說完這話,楊夜的神情反而越來越嚴肅。

     並且,此情此景實在太過罕見。

     平時都是楊夜話癆,顧良時不時懟他兩句。

     這會兒,話多的那個成了顧良,楊夜倒是一言不發。

     顧良眼睛眯起來,盯著楊夜問:“我都解釋清楚了,你還生氣?”

     楊夜當然是生氣的。

     但他從來沒有生顧良的氣,他先前心情不好不想說話,其實也就是覺得失落而已。

     現在他氣得是顧良那個畜生爹和火車上的猥瑣男。

     聽顧良講完自己的故事,楊夜感覺心臟一頓一頓的疼,就像刀子在割似的。

     這種反應,讓楊夜自己都覺得陌生。

     與此同時,他內心有強烈的燥意和怒意,是在替顧良怨恨那兩個人。

     楊夜狠狠喝下一杯烈酒,強把心裡的躁動壓下去,許久之後,才盡可能平和地開口:“我沒生氣。一直都沒有。無論如何,你能告訴我這些,我覺得……不知道怎麽說,大概是欣慰。”

     顧良眉毛挑了起來。“欣慰?”

     “對。”楊夜點頭,微笑道,“這表示,你拿我當朋友。我很欣慰。”

     “朋友……”顧良唇角向下撇了一下,不無感慨般說了句,“人年紀越大,能交到的朋友就越少。在現實生活中如果遇到你,我們大概是不對付的。但這種遊戲裡……倒是也巧了。”

     楊夜不大樂意了。“在現實生活裡,我們怎麽就不對付了?”

     顧良瞥他一眼,淡淡說:“沒什麽。只是覺得,你看上去就是個富二代,家境好,沒吃過苦,畢業後就能去自家公司當高管,看上去很商業精英的那種。所以你能活得肆意、張揚、灑脫,我跟你不是同類人。”

     楊夜氣笑了。“對我第一印象這麽差?”

     顧良反問:“你就說,對於你的身份,我猜得對不對吧?”

     楊夜無奈,緊接著糾正顧良:“對對對。大部分都對。只是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啊。這我要澄清啊。我很上進的!”

     顧良嘴角挑起來,似笑非笑。“嗯。你高考考了……669,還行吧,我也沒說你不學無術啊。”

     楊夜追問:“那我們怎麽就兩個世界了?”

     顧良自然而然道:“階層差別啊。彼此瞧不上,天生心有隔閡,很難成為朋友。”

     楊夜拿食指叩了一下桌子:“你這是對我有偏見。”

     “是。”顧良點點頭,“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過過苦日子,天生對你這種人有偏見。歸根結底,是嫉妒心作祟,憑什麽你們就投胎投得好。”

     ——所以楊夜,我真的是很差勁的一個人。

     楊夜聲音沉下來,問他:“那現在呢?還有偏見嗎?”

     顧良怔了一下,舉了一下手中的水杯。“以水代酒,敬朋友。”

     如一片葉子在半空中懸浮了很久,總算落了地。

     聽到這話,楊夜的心踏實了。

     再過了一會兒。

     顧良打了個呵欠,慢悠悠把杯子裡的水喝乾淨,冷不丁發現楊夜似乎在發呆。

     顧良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楊夜回過神看向顧良,後知後覺發現了什麽。

     ——誒?美人哪兒去了?我長發紅裙的大美人呢?怎麽穿成僧袍了?

     楊夜問他:“你裙子呢?你怎麽穿我的衣服?”

     顧良淡淡說:“什麽你的衣服,劇本道具而已。”

     語畢,不待楊夜再說什麽,顧良起身去院子裡洗漱了。“行。談清楚了就行。時候不早,我睡覺了。”

     楊夜也站起來。“行。那我打地鋪。”

     顧良回頭看他一眼:“這古代背景,設施簡陋,地上特別涼。咱們就像之前那樣睡吧。”

     楊夜有點懵圈。“你都知道我是……還……?”

     顧良奇怪地看著他,突然問:“你這種……叫攻吧?”

     楊夜被他逗樂。“是啊。我大總攻啊。”

     顧良說:“那不就行了。”

     楊夜:“怎麽就行了?”

     ——親你對同性戀到底有什麽誤解?

     “你是攻,你喜歡的肯定是受啊。受的話,是那種……很精致可愛漂亮的男生?就像我爸那樣的。這個‘娘’,不是貶義,只是一種形容。或者說就像……我看過《霸王別姬》,就像張國榮演的那個角色一樣,挺風華絕代的。反正肯定不是我這樣的。所以我覺得沒所謂。”

     楊夜這下明白了。顧良的意思是——就算我是彎的,是你們那個圈子裡的,那我肯定也是攻那型的啊。我倆這不撞號了麽,我們之間怎麽也不可能擦除火花的啊。

     楊夜無奈扶額,旋即勾了勾自己的鼻梁。“大家口味不同的。你說的那種,是弱受或者娘受,但也有人喜歡強受肌肉受什麽的……”

     顧良的強迫症和求知欲上來了:“為什麽?氣質性格上很強勢的話,為什麽會當受?”

     楊夜:“……”

     楊夜不想解釋太多,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歎口氣,然後躺上木板床了。“嗯,沒事。你說得對,我喜歡的是……是你以為那樣的。睡吧。”

     這個時候,楊夜隻以為是普羅大眾對同性戀群體誤解很深。

     他不知道,顧良之所以這麽想,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他骨子裡的自卑。

     他不認為,會有任何人對他產生好感。

     這一晚,楊夜睡在裡側,顧良睡在外側。

     顧良把眼睛閉上,過了一會兒,聽見楊夜開口:“還有一件事。”

     “嗯。你說。”

     “你之前說的那個獎勵卡……嗯,下次劇本,帶上我吧。我們繼續合作愉快。”

     “行啊。不過,萬一你還是偵探,我是真凶的話,怎麽辦?”

     “那就走著瞧唄。比智商的時候到了。”

     “行。那走著瞧。”

     蠟燭滅了。

     楊夜閉上眼,卻遲遲無法入睡。

     他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一節昏暗的車廂,顧良安靜地側躺在下鋪,露出一小節細細白白的腰。倏地,上鋪下來一個人,漆黑潮濕的手掌朝那小白腰探了過去。

     這種事實在不能細想。一想下去,楊夜就又燥又怒。

     顧良睡了一下午,這會兒也沒能立即睡著。

     他半睜著眼,聽見楊夜翻了個身,於是問:“還沒睡著?”

     楊夜睜開眼,卻沒去瞧顧良。

     他睜開眼,瞳孔盯著無盡的黑夜,好半天后,突然問:“你說……你打了那個人?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身手?”

     顧良說:“初中開始學的跆拳道,到過黑帶。高三後就沒學了,大學也荒廢了,工作之後,由於工作性質的緣故,又去學了點拳擊一類的。”

     楊夜眉毛挑起來。“真沒看出來。白兒子捅你的時候,你躲都不躲。”

     “我會躲的,只是沒你來得快。”顧良說。

     楊夜卻突然想起了顧良手腕上那道疤。

     ——該不會,他不是躲不過,而是還有點尋死的意味在裡面吧?

     楊夜的眉頭皺起來。

     顧良倒是渾然未決。“你不信,明天咱們比劃一下?”

     楊夜突然沉沉笑了一下。

     笑聲震動了木板床,固體傳聲,似乎讓顧良的心都跟著震了一下。

     “你笑什麽?”

     “笑你班門弄斧。培訓班裡隨便練練的,你能跟我比啊?”

     “你不是……普普通通富二代嗎?”

     “上大學之前,我去當過兩年兵。”

     哦。那是比不得。

     “另外,我也不算富二代。”

     “哦?”

     “算是富三代吧。”

     “……”

     顧良重新閉上眼,實在是不想再理他。

     楊夜又問:“那你呢?你說你的工作性質……要求你學拳擊?你到底是幹嘛的?”

     “狗頭偵探,猜去吧。睡了。晚安。”

     夜色中,楊夜沉沉出聲。

     “嗯……晚安。”

     第二天一早,顧良想洗澡了。

     雖然他覺得和楊夜並肩睡一張床並沒有什麽,但洗澡什麽的,他覺得應該還是要避嫌的。

     於是顧良難得起早之後,去廚房燒了水,再用兩手拎著盛滿熱水的木桶往雅芳居提。

     楊夜看到了,自然上前幫了忙。

     如此,兩個人來回兩趟,雅芳居裡洗澡用的大木桶也就滿上,夠顧良用來洗澡了。

     其後,楊夜去廚房做早飯,顧良則在雅芳居裡把屏風一拉,脫衣服,進木桶,開始洗澡。

     雅芳居是衣美人的臥房,充斥著胭脂香粉的氣味,屏風上畫的是鴛鴦交頸,旁邊面盆上放的胰子、也即古時候的香皂,則是桂花味的。

     芙蓉帳暖,獸爐香煙。

     這一切都讓顧良非常不適應,好似自己真的變成女人似的。

     要不是洗澡得避著楊夜,他一點都不想踏進這個屋子。

     他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楊夜來叫顧良吃飯的時候,雅芳居大門半開,露出半張屏風。

     屏風上交頸鴛鴦的圖樣背後,透著絲絲縷縷的水蒸氣,和顧良的背影。

     楊夜幾乎可以想象出顧良洗澡的模樣——背靠木桶,半開雙目,慵慵懶懶,那雙茶色的眼眸盯著虛空,似在發呆,又似在表達對這個世界的淡漠。

     與他的淡漠眼神相對的,是那水的熱度,和那屏風上的一抹豔色。

     兩種矛盾,卻構成一副極為誘惑的畫面,好似冰雪地裡破冰而出的一顆嫩芽,也好似深黑地獄裡開出的紅色花朵。

     楊夜愣了好久,才用乾啞的嗓子問了句:“洗好了嗎?”

     “好了。就來。”

     過了一會兒,顧良穿著僧袍出來了。他見楊夜臉上也有些水汽,問:“你也洗過澡了?”

     楊夜點頭:“嗯,做好早飯,我去湖邊衝了衝。”

     顧良問他:“不冷嗎?”

     “說了你嬌裡嬌氣的。”楊夜笑話他,“以前當兵的時候,我冬天還下過湖。”

     顧良皺眉,正要反駁什麽,玉大夫走過來了。

     “你倆太慢了。我來看看你們什麽情況。”

     “誒?你們穿情侶裝!”

     面對玉大夫,楊夜故作呵斥:“別胡說八道。”

     “?你倆不是那種關系啊?”玉大夫一臉無辜。

     楊夜怕顧良跟自己相處別扭,必須得糾正玉大夫的腐思想,但他還沒開口,廣播突然突兀地響了起來。

     “《畫皮·長生》劇本完成,這一回,大家有7天的休息時間。請大家養精蓄銳,迎接下次挑戰。”

     “下面針對突發情況進行通報。隔壁劇組突發意外事故,現場已被焚毀,無法供玩家生存。因此,有五位玩家被臨時轉移至本劇本場地。請大家友善相處,協商分配可供居住的房間。五位玩家將在一個小時後達到此處。”

     “友情提示,兩組玩家不能就各自玩過的劇本進行任何劇透,也不能有意無意泄露任何線索,違規者接受死亡處罰。”

     起火?將這個劇本場地都燒了?遊戲不得不半途中止?

     ——還可以這樣玩?

     這是顧良聽完系統播報後的第一反應。

     玉大夫雙手叉腰,偏了個腦袋。“他們一個小時後到?需不需要幫他們準備早飯啊?”

     “嗯,倒是可以準備點好菜,跟他們拉攏下關系。”楊夜說,“雖說不能劇透,但也能稍微打探點東西啊。萬一碰上資深老玩家呢?”

     “那我趕緊去找二師兄,讓他再多煮一鍋粥。”玉大夫一溜煙兒跑了。

     楊夜見顧良沒動,側眸上下打量他一眼。

     顧良表情清冷,但楊夜似乎已能猜到他的心思。“在打什麽主意?說來聽聽?”

     顧良回過神來,對上楊夜的目光。

     也不知道想到什麽,顧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但最終他隻問:“早點有哪些?”

     一個小時後,吃過早飯,二師兄、玉大夫,加上楊夜和顧良一起,四個人走到半山腰逍遙派入口的位置,是在等另外五個玩家過來。

     入口依然被一片濃霧籠罩,如果貿然踏入其中,就會被狂風卷起來再扔地上摔死。

     因此,四人都與入口處保持了距離,只是遠遠望著。

     少頃,濃霧之中出現了五頂黑色的轎子。

     五定轎子先後進入逍遙派的地界,隨後依次落下來。

     裡面隨即走來五個人。

     五個人都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都是一副剛從火災現場逃生的樣子。

     其中一個男人擦了把臉,露出原本被灰土掩蓋的面容,竟然頗為俊朗。

     他身形頎長,肩寬體闊,但由於比較清瘦、又很高的緣故,並不顯得太過壯碩,是挺標準的模特身材。

     他的氣質則偏儒雅斯文,有那麽點溫潤的書卷氣,看上去像醫生、又或者大學教授。

     這人眼神有些恍惚,看上去十分垂頭喪氣,就像是剛經歷了極為可怖的事情似的。

     他跟著其余四個唉聲歎氣的人一起很喪地往前走,活像五個行屍走肉。

     但當他在看見某個人之後,眼神忽而有些亮了。

     下一刻,他直奔著那人走去。

     走到這人跟前,他實在掩飾不住喜悅,激動之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顧良?!居然是你?!我居然會在這兒碰到你!”

     顧良瞧向來人,面上露出明顯的驚訝,繼而也露出了少見的幾分欣喜。

     但很快,他的神情又有些嚴肅。“荀楓?你……你怎麽也卷進這個遊戲了?”

     一旁,楊夜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靜靜站著,少見地沒說話。

     眉間微微的褶皺,是在顧良下意識地把手腕,從那個叫荀楓的人手裡抽出來後,才舒展開來。

     這個當頭,玉大夫走到楊夜身邊觀望了一下,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你情敵?”

     楊夜:“……”

     中午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吃火鍋。

     玩家一下子多了起來,於是大家擺了兩張桌子才夠坐。

     火鍋用的是古色古香的銅鍋,沒什麽辛辣的調料,湯底更類似於老北京涮鍋,不過材質完全不同,是用的雞肉和雞骨頭打底熬出來的。

     原本,兩桌人是按兩組劇本自然而然分著坐的。

     但荀楓似乎是想和顧良敘舊,於是把顧良拉到他們那桌去了。

     這樣一來,楊夜、二師兄與玉大夫一桌。

     顧良則和荀楓及另外劇本的四個玩家一桌。

     顧良這會兒的心思倒不在吃上,而是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問荀楓問題。“你什麽時候來的?”

     “大概來了一個月,這是我玩的第三個劇本。”荀楓說。

     “你們那火災是怎麽回事?”顧良問。

     荀楓望了望周圍的幾個玩家,湊到顧良耳邊,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應該是凶手按劇本要求,要縱火燒死死者。但他動手的時候沒把控好,黑衣人也沒能及時支援,於是造成了意外。”

     “我聞到了酒的味道,應該是借助酒精縱火的。只不過,大家怕等劇本場地修葺好,原班人馬還得重來一次,所以,現在既沒人肯承認凶手,也沒人肯說放火的細節。”

     “明白。可是,你們也是六人劇本?死者既然沒出現,那表示,他都已經死了。那麽你們怎麽重來?不會再找個死者吧?”

     “這就不知道了。總之……不確定之前,凶手什麽也不敢說。”

     旁邊那桌,楊夜的心思也不在吃的上面。

     他一直在盯著人顧良看。

     他少見地神色嚴肅,此刻看見荀楓跟顧良咬著耳朵說話,臉色更是沉了下去。

     ——六個人一桌不擠嗎?已經那麽擠了,你還要貼著人耳朵說話?是不是想佔便宜?

     好不容易,荀楓坐正了,跟顧良保持正常距離了,哪知他又夾起一片剛燙好的雞肉片,放入了顧良的醬料碟裡。“這雞肉很嫩滑,好吃的。你多吃點。”

     楊夜的眼睛頓時凶悍地眯起來。

     ——這雞肉是我一刀一刀片的,醬料碟也是我調的,你這借花獻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玉大夫瞥一眼楊夜,暗暗笑了笑,揚聲對顧良道:“衣美人,我們這肉下多了,你要不要過來吃啊?肉片切得薄,一會兒煮爛了,就浪費了。”

     “哦,好。就來。”顧良端著自己的醬料碟過來了。

     正巧楊夜身邊是空的,他就坐到了楊夜身邊。

     顧良夾肉,低頭吃肉,慢慢悠悠,但一氣呵成。

     楊夜趁機給玉大夫豎了個大拇指。

     玉大夫做了個口型。“你欠我個人情咯!”

     另一邊,二師兄把這一切收進眼底,卻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玉大夫,“啥意思?”

     玉大夫隻翻了個白眼。“迂腐的恐那啥患者,你不懂算了。”

     二師兄:???

     ——我怎麽就被排斥了?

     ——得了,從遊戲一開始,他就跟玉大夫不對付。

     吃完午飯,大家開始商量房間分配。

     玉大夫是唯一的姑娘,自然自己住一間。

     至於其他幾個男人,一名隔壁玩家跟二師兄一起住,另一個玩家和荀楓住進了雅芳居,還剩三個則住進了管事房,那裡原本是下人住的地方,正好床鋪也多。

     下午,玉大夫和二師兄去幫五個新玩家各自收拾了一下房間,讓他們好好休息。

     顧良和楊夜則留下來洗碗收拾。

     收拾完畢,楊夜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打算去湖邊跑步。

     顧良跟著他一道走到湖邊後,徑直往假山旁的小道走去。

     那是通往慧大師廂房的路,楊夜一眼看出他想回去睡覺。

     “又睡覺?”楊夜叫住他,

     “跟我一起跑跑步。難得來一個這麽開闊的地方。誰知道下個劇本什麽鬼樣子。”

     “對。所以要養精蓄銳。我要睡覺。”顧良義正言辭。

     楊夜:“……”

     “誒,那個人……是玉大夫?”顧良忽然說道。

     楊夜朝假山那側望過去,果然看見了玉大夫。

     她坐在假山旁的涼亭裡,似乎在翻看什麽東西。

     玉大夫聽到兩個人的聲音,抬頭望他們一眼,臉一紅,然後飛快把她正在看的東西往身後一放,旋即她打開面前的書本,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這個當頭,楊夜和顧良正好走到她跟前。“搞什麽?這麽神秘?”

     玉大夫臉紅了一下。“沒什麽。”

     瞧著她這副樣子,楊夜是越看越不對勁。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玉大夫身後的書掉到了地上,還“啪”得一聲攤了開來。

     這是涼亭裡的石凳,並不是有靠背的椅子,剛才情急之下,玉大夫倒是忘了這點。

     等她後知後覺,發現書攤開來了,這才趕緊撿起來合上。

     架不住楊夜和顧良已經走到涼亭裡了,估計是什麽都看到了。

     他們也確實看到了——那書竟然是王不老藏書閣的男男小冊子。

     顧良:“?”

     楊夜則“哈哈”大笑了兩聲。

     玉大夫奪回楊夜手裡的書,紅一下子臉了。“我……我就腐一下,不行啊?”

     “行。當然行。抱歉。”楊夜裝模作樣道歉。

     玉大夫翻白眼。“你們夫夫兩個人倒是閑情逸致,還來這裡飯後散步?”

     顧良:“??”

     楊夜趕緊呵斥她。“別亂YY。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不是。”

     “怎麽不是了?”玉大夫好奇問。

     楊夜瞥顧良一眼,發現他的目光被石桌上的另一本書吸引了,也就給玉大夫做了個口型。“革命尚未成功。”

     玉大夫秒懂,回了句:“那你加油!”

     顧良沒理這倆不正經的人,倒是捧起了桌上的書,裡面都是英文和數字。“這是ACCA的教材?你學會計的?怎麽能帶到這裡?”

     玉大夫說:“我來這個鬼遊戲的時候,就是背著書包來的。後來我跟黑衣人申請了,他們說,我想帶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能在每次劇本推理完成之後看。劇本演繹和推理時,書會被沒收,免得干擾大家破案。等探案結束,他們可以暫時把書還給我。”

     楊夜和顧良沒說話,玉大夫抱起自己的正經書,說:“我真名叫李曉玉。不管這個遊戲到底怎麽回事……我還是想回去的。我跟黑衣人申請帶著這些書的時候,是申報了詳細理由的,他們既然同意了,那表示……我還是能回到現實的。”

     顧良問她:“你申請的具體理由是?”

     “我得考試。我家不窮,但也不富裕,供我念ACCA花了不少錢。我這考試的報名費也不便宜。我要是不通過考試,怎麽對得起爸媽,對得起我自己。”

     李曉玉歎口氣,瞥一眼楊夜手裡的小冊子。“對,這些不正經的書不能看了。明年我大四,要是ACCA順利過了幾門,找工作容易許多。”

     楊夜與顧良對視一眼,試探著問了李曉玉一句。“那你覺得,你為什麽會來到這個遊戲?這裡的每個人……好像都有罪。”

     “我沒有罪。至少我覺得我沒有。”李曉玉道,“上學期期末考試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自習室,還有校門口的咖啡館,都人滿為患,大家都在刷夜複習期末考試。所以我去了一個偏僻一點的24小時水吧熬夜複習。我回學校的時候,是凌晨3點左右,我前面有個女生,也是我們學校的,跟我走的一條路,估計也是複習到那麽晚的。”

     “然後就有歹徒過來,想強暴她。我衝過去幫了那女生。那個歹徒身上有刀的,想弄我們,我們身上都被他捅傷了。但最後我們把他反殺了。”

     李曉玉拉起衣袖,果然她的胳膊上有很大一個刀疤。“我胸口也有,就不給你們看了。你們是GAY也不行。”

     楊夜:“……”

     顧良:“那個……”

     你好像誤會了……

     算了……

     李曉玉放下衣袖,說:“總之。我殺了人,但我沒有罪。我那是正當防禦。我被頒發了見義勇為獎的。”

     再過了一會兒,李曉玉在涼亭裡複習考試。

     顧良在楊夜的勸說下,跟著他跑了幾圈步,之後兩個人就在湖邊散起了步。

     “所以,在這個遊戲裡,其實不一定每個人都有罪。”走出一段距離,楊夜這麽問。

     楊夜這麽一問,卻並沒聽見顧良的回答,這便側過頭去看他。

     正好有風吹過來,吹起顧良額間的碎發,露出他飽滿白皙的額頭。

     因為兩個人熟悉了很多的緣故,顧良不像一開始那樣渾身樹著刺,眼神也充滿防備。

     現在的他看上去十分溫和,在輕柔微風的吹拂下,一時顯得非常純良無愛、惹人親近。

     楊夜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此時顧良也正出神地想著什麽,沒注意到眼前的狀況。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去拉,已經來不及了。

     “楊夜,小心!”

     楊夜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往水裡栽去了。

     ——得。看人家長得好看,居然看得發呆,以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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