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運連著喝了三杯, 黏連的嗓子才舒服了一些, “咳咳,北哥對不起啊, 我沒有提前請假。”
“你在說什麽傻話?”杜北揉了揉他的頭髮,拿走了水杯,“工作就別操心了, 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 你這是病毒性流感, 如果不好好養著,要難受很久。”
王和運總覺得嗓子難受, 像是卡了鈍的刀片一樣, 乾咽也會覺得剌得慌, “咳咳, 我嗓子疼,看來真挺嚴重的。”
“嗯,很嚴重,不過我已經找醫生給你開過藥了,要是需要輸液,也不用去醫院,怪折騰的。”杜北放好手裡的東西,坐在床邊,將被子拉高,“餓不餓?有大米粥和清雞湯。”
王和運搖了搖頭,“剛醒,沒有胃口。”
生病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反應也木愣愣的,搖頭搖了一下就不敢搖了,用手指堵住耳朵。
“耳朵裡面疼?”杜北抓住他的手,手指都是冰涼的,“別捂著,我叫醫生來再給你打一針看看。”
王和運擺手,在他的觀念裡,生病自己扛一扛就好了,去醫院太過折騰不說,還傷錢包,雖然他的醫療保險繳納比例很高。
杜北抓住他的手,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喂,林醫生,嗯,麻煩您再過來一趟吧,他現在不僅是嗓子疼,耳朵裡面也疼,手很涼。”
“嗯,好,明白了,行,我們等您。”
掛了電話,杜北湊近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出了很多汗,醫生說要及時換掉,不過洗澡就不行了,會著涼的。”
“嗯。”王和運指了指衣櫃,不太明顯的喉結緩慢的上下滑動,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再喝點水吧。”杜北敏銳的發現了他的變化,把水杯塞到他手裡,才去找衣服。
搬過來之後樓上樓下來往的很頻繁,但這也是杜北第一次打開王和運的衣櫃,一個柔軟的枕頭照著他的臉打了過來。
“......”
“啊,對不起!”王和運一激動,聲音嘶啞的比破鑼還難聽,他又趕忙捂住嘴,“唔唔唔!”
聽語調,還是對不起三個字。
杜北將枕頭拿到一邊放好,回頭看向他的衣櫃,不能說亂,但也絕對談不上整潔,最起碼他看到褲子和襯衣在一摞裡疊著,縫隙裡還塞著幾個襪子團,幸好是乾淨的。
王和運老臉都丟光了,掀開被子想要自己找,但他高估了自己昏睡一天還在重感冒buff的身體,腳下一個打滑就要摔倒。
即使努力去救了,王和運還是摔倒了,不過是連帶著杜北一起,兩人面對面的側摔在地,杜北的手還托住了他的腦袋。
“沒事吧?”翻身起來,手掌也同時用力,杜北居然在自己起來的同時把王和運也抱起來了,“你說說你,急什麽?摔疼了嗎?我看看。”
“沒有沒有咳咳”王和運咳得更加厲害。
杜北把他塞回被子裡,是真的用塞的,厚厚的被子牢牢的包裹住王和運,“你老實一點,不許再掀開被子。”
他要說話,杜北一把捂住他的嘴,溫熱的手心直接觸碰到他的嘴唇,“都成了公鴨嗓了,少說兩句吧。”
隨即收回手,杜北轉過身,捂過他嘴唇的那隻手攥成了拳,似乎是為了多留一刻剛剛的觸感。
“咳,其實你已經保持的很好了,都是男的,我理解你的,而且我的黑歷史早就告訴你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肯定不笑話你不會收拾。”杜北一本正經的勸著王和運,其實前言不搭後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咧咧點什麽玩意。
王和運則是在他的羞紅了臉,這下總算不覺得冷了,體溫自己蹭蹭的升。
“哇哦,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愛好啊。”杜北找好了長袖的睡衣睡褲,又翻找出貼身的衣物,看著小小的一片三角式,布料還是略帶一點透明的,上面用金線繡了一朵金色的玫瑰。
格外的...騷氣。
“咳咳咳咳咳!那是!那是商家隨即送的!”王和運隻覺得這一刻他想死,這個人間已經沒有值得他停留的了,讓他死吧!
他就不該幻想著有一天可以穿給男朋友看而留下這個破東西!
“是嗎?我不信。”杜北用一種‘你有點子厲害嘛’的眼神看著他。
王和運那一瞬間腦袋短路了,“我真的沒穿過!”說完他又咳得驚天動地,心裡唾棄自己,哪有人這樣解釋的,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是讓他死吧...
“生氣了?我開玩笑的,希望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呐,換衣服吧。”杜北把找好的衣服放在他手邊,“快一點,換好了再鑽回去暖一暖,我出去給你熱一下飯。”
杜北這次主動避開了他換衣服,沒有讓他羞恥度爆表,但王和運心裡有一絲失落。
他總覺得,杜北對他的態度一下子像是喜歡他、一下子又像是把他當兄弟,一下子又是當伴侶、一下子又只是好朋友...
王和運看了一眼衣櫃,剛剛那條內褲...他一點詫異都沒有,甚至也沒有覺得是給女人穿的,這應該可以證明他其實是彎的了吧?
直男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覺得是漂亮小姐姐的衣服嗎?
他不知道的是,門外的杜北,隔著一堵門站了好久。
突然意識到,王和運似乎喜歡男人,然後大腦開始自動複盤,將他們在一起時,王和運的每個眼神都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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