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拍了一把小王,“少耍寶,現在咱們辦公室就你還單著了,你還不著急?”
小王顧不上逗羅宇凡了,堵著耳朵,“我在哪兒,我是誰,我怎麽不記得了?”然後一溜煙的往前跑。
“這小子,就會耍寶。”張哥失笑,又看著羅宇凡說,“你最近心情好了很多,是和另一半和好了?”
羅宇凡平時並不怎麽講自己的事,但同事們天天相處,多少知道一點,之前他和杜北吵架也帶出些情緒來。
張哥比他入職還早,算是幾個同事裡的老大哥,而且為人溫和,人品不錯,比起組長,張哥更受同事們依靠和信賴。
“嗯,和好了。”羅宇凡心裡還有些不確定,杜北是一時改了,還是以後都會這樣好。
但在外人面前,他不會說杜北的不是,習慣性的粉飾太平。
張哥認識他這幾年,也了解了他的性格,勸說道,“結婚之後的生活和談戀愛是不一樣,有什麽事夫夫兩個人要交流,不要把自己放在低處,該如何就如何,妥協解決不了問題的。”
“小羅啊,同事五六年了,我就多管閑事一回,你得知道,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照樣轉,你也是,離開了誰日子都能過下去,所以不妨把自己看的重一點,對自己更坦誠一些。”
前面小王按好了電梯,招呼兩人快點過去,談話就此中斷了,但張哥說的話像是一顆石子,打破了羅宇凡內心的平靜。
他開始思考,或者說是審視自己。
“小凡。”杜北帶了一個保溫瓶給羅宇凡,“走路的時候還走神,在想什麽?”
羅宇凡接過保溫杯,“剛剛張哥問我,是不是和你和好了。”
“裡面是我下午煮的果茶,你嘗嘗。”杜北將車子啟動,“所以你怎麽說的?”
羅宇凡喝了一口溫熱的果茶,水果的清香微甜和茶葉融合的恰好,“我說和好了,說你以後不敢再讓我生氣了。”
“對,不會了。”杜北單手摸了摸他的臉,“不過,不包括你挑食的時候。”
羅宇凡拒不承認自己挑食,“你都不吃香菜,我為什麽不能不吃胡蘿卜,你這是雙標。”
“我沒有不吃香菜,只是不喜歡吃,吃的少,但你不吃胡蘿卜是真的一口也不想吃,不一樣。”杜北很直男的糾正道。
“我覺得都一樣,反正都是不吃。”羅宇凡頂回去。
“那這樣吧,以後我吃香菜的時候你就要吃半根胡蘿卜,公平了吧?”杜北開始給他下套。
羅宇凡才不上當,“那你要吃和半根胡蘿卜一樣重量的香菜才行,不然就不公平。”
“成交!”杜北裡面接話,他嘴邊是得逞的笑容。
羅宇凡看了他半天,覺得這就是損人不利己、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一點都不劃算,不像是杜北的作風。
當天晚上,他們兩個就吃了一頓胡蘿卜和香菜的大餐,半根胡蘿卜和羊肉一起燉的熟爛,輕輕一抿就碎了,香菜打成汁壓在冰塊下面,加了雪碧和養樂多,味道奇怪又好喝。
羅宇凡出於好奇,還搶了他半杯,這下胡蘿卜也吃了,香菜也替杜北解決了一半,反應過來之後,站在杜北旁邊開始控訴他狡猾。
杜北正坐在書桌前碼字,聽到他的抱怨,轉動電腦椅,單手環住他的腰用力一拉,羅宇凡站不穩的跌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
雖然羅宇凡不胖,但男孩子骨頭重,杜北又是出其不意的一弄,他半點力氣都沒收著,砸的挺實的,杜北呲牙咧嘴的。
“該!”
嘴上這麽說,羅宇凡還是擔心的挪動著,只是受限於杜北的手臂,挪動的幅度不大,他盡力自己撐著點,“很疼嗎?”
杜北雙手抱住他,“不疼,別動了,我寫稿寫的有點累,抱一下。”
羅宇凡放松下來,倚靠在他懷裡,肩膀托著杜北的下巴,“累了就別寫了,存稿夠用的。”
說到底,還是心疼杜北。
最近兩人的感情恢復了很多,就像是回到了最好的時候,杜北不會再和他吵架,反而成熟了很多,更加包容和愛護他,他就把之前的事都翻了篇,好好生活。
他不想讓自己去鑽牛角尖,盡量看開一些,就連父母的事,他也在努力的看開。
那些日子那些事,發生了也過去了,改變不了,所以他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努力過好當下的每一天更重要。
再加上張哥勸他的話,他心裡各種想法浮起來又按下去,最終還是吐露了出來。
“你說,我爸媽是不是早就過不下去了?”他的眼神無焦,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杜北抓住他不斷滑動的手指,然後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插進他的指縫,握攏,“為什麽這麽問?”
“他們是不是為了我才一直忍耐著對方,一直拖著,然後分開。”羅宇凡語氣不太穩。
這是他的心結,父母在他結婚後不久就離婚了,並且迅速和別人組建了新的家庭。
杜北親親他的臉頰,“我覺得不是。”
他說的太堅定了,羅宇凡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為什麽?”
杜北很坦誠的說,“其實我見過你爸和他後娶的老婆,當時是過年,我自己回了老家,你記得吧?”
“嗯,當時咱倆吵架,冷戰了好久,你回去也沒跟我說。”提起這個,羅宇凡還是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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